第九十二章 故人来
“大胆，竟敢在御花园行刺，还不快拿下。”
转眼间，数个侍卫已将谢朗包围起来，洛阳澄赶紧解释：“夜黑风高，这位宫人只怕是老眼昏花，误以为本官是歹人。”
“常大人，这小太监是否刺客已经十分明朗，试问谁会在宫中随身携带武器呢？”出声的是新任禁卫统领李易之，顺帝的亲信，自上位以来，为顺帝铲除异己，杀伐决断、毫不留情。
关于此人的谣言传得纷纷扬扬，洛阳澄听后只觉触目惊心。
“可……”此时，洛阳澄一心想将谢朗救下。
今日若被李易之以刺杀之名下了大狱，再想把他捞出来只怕更加难于登天。
“大人不必再说，在宫中携带武器已是死罪，至于此人究竟有何意图，在下自会审定。”少年话未说完，便被李易之制止道。
洛阳澄只好将求救的眼神看向褚陵，男人却一脸无奈。其实，这事儿也不怪他，他自有他的考量，今日之事证据确凿，此时开口求情只会让失态更加恶化，万一引起褚遂疑心，后果更加不可设想。
可褚陵眼下更担心的是洛阳澄的反常，他跟这少年到底是何关系？为何听说他净身后如此癫狂失态？
今日他的反应让褚陵觉得实在反常。
还有，他明明是奔着刺杀常庆而来，为何阿锦会与他相识？包括他那个送进宫的青梅竹马，到底是谁？看来，这个洛锦华的身份还得好好查查才行。
禁宫中行刺非同小可，此事想要不惊动皇帝更是难上加难，不多时，顺帝便带着宫人前来，几人下跪请安后，顺帝扫了扫众人脸色，清了清嗓子问道：“刺客呢？抓到没有？”
李统领答道：“回圣上，刺客在此，可要关进地牢，微臣好派人审问。”
顺帝打量了谢朗几眼，又走向洛阳澄跟前问道：“爱卿可有受伤？”
“回陛下，微臣一切安好。”
“嗯，那便好。“顺帝上下打量了少年几眼，见他身上并无伤口，又接着说道：”此次，可是皇叔救了爱卿，爱卿可要好好感谢人家。”
“是，在下改日必定登门道谢……”洛阳澄心不在焉答道，语气略显疲惫。
倒是褚陵很是坦荡：“回陛下，臣只是路过此处，看到这名太监对常大人出手，便出手教训了他一顿。又怕打扰陛下和众位大人的雅兴，所以没有声张。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
顺帝此言看似是在感谢褚陵，其实已对二人起了疑心，是以，这才有了褚陵上面这番滴水不漏的说词。
顺帝笑了笑，见那碍眼的刺客还在眼前，下令道：“带走，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是。”
“对了，还要审一审他背后可有人指使。”
“是。”说罢，李易之挥了挥手，让禁卫将人带了下去。
眼睁睁看着谢朗被带走，洛阳澄手无足措，他还要问他既然从战场逃了回来，为何不好好活着？还要进宫要自寻死路。皇宫这个吃人的地方，轻飘飘几句话就能定人死罪，他该怎么办才能救他？姐姐要是知道谢朗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只怕无论如何也过不了这个坎。
想到此处，少年瞬间气血攻心昏了过去。
顺帝见人就要倒地，也顾不得许多，大庭广众之下将人扶起，一路抱至金銮殿。
“爱卿、爱卿，快请御医。”
“皇上，慢着些，奴才来。”李德福跟在身后好心提醒，褚遂却像在听耳旁风一般，依旧固执的将人带回了寝宫。
将怀中少年放至龙榻上后，顺帝亲自为他打开的外衣，查看少年肩上的伤口。
一层层扯开纱布，榻上的少年忍不住呻吟起来，只见他肩上的伤口已经化脓，男人不禁心疼，朝殿外喊道：
“李德福，御医怎么还没来？”
“来了，已经差人去请了，今日不是李太医当值，会稍微慢些。“
"快拿金疮药来。”
”哦！好。“李德福带着宫人手忙脚乱去拿药。
好不容易把药捧到榻边，褚遂随手翻检了一遍，又发起火来：”不是这些，怎么当差的，把上次楼兰进贡来的奇药拿来。“
”哎！是。“李德福心中暗暗想到，自从上次救驾后，这常庆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真是越来越高了，这楼兰进贡的伤药总共2瓶，顺帝平时都省着用的，这次居然这么大方。
蹑手蹑脚将药递了进来，只见顺帝摸着常庆身上的皮肤，喃喃自语道：”这么好的皮肤，留了疤就可惜了。“
李德福不禁在心里感叹：圣上啊！圣上，您这点子爱好，啥时能改呀！
这时，李御医赶了过来，李德福赶紧将药递到他手中，又轻轻咳嗽一声，提示坐在榻边的人。
李御医其实早已见怪不怪，他擦了擦头上的汗，跪在榻前便开始诊脉。
顺帝问道：“太医，你不是说他的肩上只是皮外伤吗？怎么会这样？”
李御医抬起头看了看榻上少年的伤口，心中不禁疑惑：这大冬天的，伤口怎就恶化成这样呢？但他毕竟见多识广，当即回道：”回禀陛下，大人只怕在受伤后还发过一场高热，又在伤口还未痊愈便一直赶路，太过劳碌之过，待得微臣为他清除脓疮后，再敷上金疮药，好生将养几天便会痊愈。“
”原来如此，难怪他们迟迟不回京城。“
”他是为了救朕才会这样，可朕却一直催他回来……“顺帝此刻很是后悔，对榻上人更是满怀愧疚。
李德福用铜盆打来热水想给洛阳澄擦拭，也被褚遂抢了过去。
李德福和御医只得悄悄退了出去，男人亲自照料他到半夜，洛阳澄梦中惊醒，看到自己躺在龙床上，惊得赶紧滚下榻请罪。
“陛下，微臣该死，深夜打扰陛下休息，还请殿下恕罪。”
“无妨。”顺帝顺手将他扶起，接着又说道：“爱卿都是为了朕才会这样的，何罪之有。”
说着，男人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少年坐下，洛阳澄眼下还有要事，当即垂着头道：“陛下，这于理不合。”
“无妨，坐。”
洛阳澄诚惶诚恐，当即跪下道：“陛下对微臣爱重，微臣感激万分，但请陛下还要为了臣的声誉考虑，还请陛下派人将微臣送出宫。”
“好吧！爱卿。”洛阳澄话中的拒绝已经很明显，顺帝也不好强求，只好让李德福派人将他送回府中。
“微臣告退。”
洛阳澄穿戴整齐后便由宫人领着上了马车，只剩顺帝摸着带着少年身上余温的枕头在默默发呆，还有散发着药香和馨香的床帐，这一切都令男人着迷……
转眼间，数个侍卫已将谢朗包围起来，洛阳澄赶紧解释：“夜黑风高，这位宫人只怕是老眼昏花，误以为本官是歹人。”
“常大人，这小太监是否刺客已经十分明朗，试问谁会在宫中随身携带武器呢？”出声的是新任禁卫统领李易之，顺帝的亲信，自上位以来，为顺帝铲除异己，杀伐决断、毫不留情。
关于此人的谣言传得纷纷扬扬，洛阳澄听后只觉触目惊心。
“可……”此时，洛阳澄一心想将谢朗救下。
今日若被李易之以刺杀之名下了大狱，再想把他捞出来只怕更加难于登天。
“大人不必再说，在宫中携带武器已是死罪，至于此人究竟有何意图，在下自会审定。”少年话未说完，便被李易之制止道。
洛阳澄只好将求救的眼神看向褚陵，男人却一脸无奈。其实，这事儿也不怪他，他自有他的考量，今日之事证据确凿，此时开口求情只会让失态更加恶化，万一引起褚遂疑心，后果更加不可设想。
可褚陵眼下更担心的是洛阳澄的反常，他跟这少年到底是何关系？为何听说他净身后如此癫狂失态？
今日他的反应让褚陵觉得实在反常。
还有，他明明是奔着刺杀常庆而来，为何阿锦会与他相识？包括他那个送进宫的青梅竹马，到底是谁？看来，这个洛锦华的身份还得好好查查才行。
禁宫中行刺非同小可，此事想要不惊动皇帝更是难上加难，不多时，顺帝便带着宫人前来，几人下跪请安后，顺帝扫了扫众人脸色，清了清嗓子问道：“刺客呢？抓到没有？”
李统领答道：“回圣上，刺客在此，可要关进地牢，微臣好派人审问。”
顺帝打量了谢朗几眼，又走向洛阳澄跟前问道：“爱卿可有受伤？”
“回陛下，微臣一切安好。”
“嗯，那便好。“顺帝上下打量了少年几眼，见他身上并无伤口，又接着说道：”此次，可是皇叔救了爱卿，爱卿可要好好感谢人家。”
“是，在下改日必定登门道谢……”洛阳澄心不在焉答道，语气略显疲惫。
倒是褚陵很是坦荡：“回陛下，臣只是路过此处，看到这名太监对常大人出手，便出手教训了他一顿。又怕打扰陛下和众位大人的雅兴，所以没有声张。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
顺帝此言看似是在感谢褚陵，其实已对二人起了疑心，是以，这才有了褚陵上面这番滴水不漏的说词。
顺帝笑了笑，见那碍眼的刺客还在眼前，下令道：“带走，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是。”
“对了，还要审一审他背后可有人指使。”
“是。”说罢，李易之挥了挥手，让禁卫将人带了下去。
眼睁睁看着谢朗被带走，洛阳澄手无足措，他还要问他既然从战场逃了回来，为何不好好活着？还要进宫要自寻死路。皇宫这个吃人的地方，轻飘飘几句话就能定人死罪，他该怎么办才能救他？姐姐要是知道谢朗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只怕无论如何也过不了这个坎。
想到此处，少年瞬间气血攻心昏了过去。
顺帝见人就要倒地，也顾不得许多，大庭广众之下将人扶起，一路抱至金銮殿。
“爱卿、爱卿，快请御医。”
“皇上，慢着些，奴才来。”李德福跟在身后好心提醒，褚遂却像在听耳旁风一般，依旧固执的将人带回了寝宫。
将怀中少年放至龙榻上后，顺帝亲自为他打开的外衣，查看少年肩上的伤口。
一层层扯开纱布，榻上的少年忍不住呻吟起来，只见他肩上的伤口已经化脓，男人不禁心疼，朝殿外喊道：
“李德福，御医怎么还没来？”
“来了，已经差人去请了，今日不是李太医当值，会稍微慢些。“
"快拿金疮药来。”
”哦！好。“李德福带着宫人手忙脚乱去拿药。
好不容易把药捧到榻边，褚遂随手翻检了一遍，又发起火来：”不是这些，怎么当差的，把上次楼兰进贡来的奇药拿来。“
”哎！是。“李德福心中暗暗想到，自从上次救驾后，这常庆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真是越来越高了，这楼兰进贡的伤药总共2瓶，顺帝平时都省着用的，这次居然这么大方。
蹑手蹑脚将药递了进来，只见顺帝摸着常庆身上的皮肤，喃喃自语道：”这么好的皮肤，留了疤就可惜了。“
李德福不禁在心里感叹：圣上啊！圣上，您这点子爱好，啥时能改呀！
这时，李御医赶了过来，李德福赶紧将药递到他手中，又轻轻咳嗽一声，提示坐在榻边的人。
李御医其实早已见怪不怪，他擦了擦头上的汗，跪在榻前便开始诊脉。
顺帝问道：“太医，你不是说他的肩上只是皮外伤吗？怎么会这样？”
李御医抬起头看了看榻上少年的伤口，心中不禁疑惑：这大冬天的，伤口怎就恶化成这样呢？但他毕竟见多识广，当即回道：”回禀陛下，大人只怕在受伤后还发过一场高热，又在伤口还未痊愈便一直赶路，太过劳碌之过，待得微臣为他清除脓疮后，再敷上金疮药，好生将养几天便会痊愈。“
”原来如此，难怪他们迟迟不回京城。“
”他是为了救朕才会这样，可朕却一直催他回来……“顺帝此刻很是后悔，对榻上人更是满怀愧疚。
李德福用铜盆打来热水想给洛阳澄擦拭，也被褚遂抢了过去。
李德福和御医只得悄悄退了出去，男人亲自照料他到半夜，洛阳澄梦中惊醒，看到自己躺在龙床上，惊得赶紧滚下榻请罪。
“陛下，微臣该死，深夜打扰陛下休息，还请殿下恕罪。”
“无妨。”顺帝顺手将他扶起，接着又说道：“爱卿都是为了朕才会这样的，何罪之有。”
说着，男人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少年坐下，洛阳澄眼下还有要事，当即垂着头道：“陛下，这于理不合。”
“无妨，坐。”
洛阳澄诚惶诚恐，当即跪下道：“陛下对微臣爱重，微臣感激万分，但请陛下还要为了臣的声誉考虑，还请陛下派人将微臣送出宫。”
“好吧！爱卿。”洛阳澄话中的拒绝已经很明显，顺帝也不好强求，只好让李德福派人将他送回府中。
“微臣告退。”
洛阳澄穿戴整齐后便由宫人领着上了马车，只剩顺帝摸着带着少年身上余温的枕头在默默发呆，还有散发着药香和馨香的床帐，这一切都令男人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