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章 傀儡皇帝
洛阳澄打趣道：“怎么？吃瘪了。”
褚陵无奈摇了摇头：“没办法，这小子从小就一根筋。”
“我看他还是个财迷。”说着，洛阳澄轻轻打了个哈欠，又两手伸直扯了扯懒腰，才慢吞吞准备起身面圣。
褚陵一把从后面抱住他：“我看你还没睡醒，要不就别去了。”
洛阳澄拍了拍他手背，以示安慰：“那可不行，别任性了，我现在可是常庆。”
褚陵渐渐松开了手，是啊！他现在是常庆，只要他还带着这张面皮，他就不能只是他的阿锦。
可他如果不是常庆呢？那他是不是就只属于他了？
想到此处，男人一把扳过洛阳澄的身子，捧着他的脸，一本正经道：“阿锦，本王不知道你假冒常庆到底要做什么？为了本王，你收手好不好？”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褚陵自然明白洛阳澄并不是他伪装的那样自私浅薄、贪慕虚荣，他接近褚遂肯定是另有目的。
褚陵知道，他的阿锦有自己要做的事，他这样未免有些强人所难，可他还是忍不住要同他说。
洛阳澄轻轻闭上眼睛，狠心地一把将他的手掰开，男人泛白的指尖被迫松开。
他知道，他已经做了选择。而他能做的只是在旁边默默守护他。
……
很快，洛阳澄便穿戴整齐来到王帐，殿内，乌七八糟的东西摔了一地，宫女太监战战兢兢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李德福拿着拂尘在殿外急得团团转。
见洛阳澄来了，李德福跟见了救星一样赶了上来，慌忙不迭地给他撑伞：“哎哟！大人，您总算来了，再不来，老奴这项上人头可就保不住了。”
有若有若无的雪花绵绵不绝落下，在半空中打着旋儿轻轻飞舞，洛阳澄的长睫上沾满了细碎的雪花，少年走进殿内，宫人赶紧上前将他肩头的披风取了下来。
少年走到火炉边烤了烤手，这才问道：“圣上今日究竟为何事不快？”
李德福叹了口气，满脸无奈道：“还不是昨日被那疆其域扰了兴致，陛下不好当场发作，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生闷气。”
洛阳澄思考了片刻，心下明白，顺帝哪里是因为疆其域的事发火，只怕是对褚陵不满。
但无奈军中都是褚陵的人，他又能拿他如何，这才借疆其域出口气而已。
洛阳澄深知顺帝的无奈，想当初他能登上皇位，多亏褚陵一路相护。
也因此，他登基后一直受制于人，说是傀儡皇帝也不为过。
可尝试到权力的滋味后，让人如何能不惦记，因此，顺帝野心觉醒后，事事都想与褚陵争锋。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打听清楚情况后，洛阳澄心下已有分晓，他小心翼翼走近殿内，见褚遂在桌案前来回踱步，赶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恭喜圣上，贺喜圣上！”
顺帝大步迈过桌案，来到他跟前，一本正经问道：“这喜从何来呀？”
洛阳澄指了指天上：“当然是从天上而来。”
“爱卿，这是何意？”褚遂往天上看了看，仍是不解。
“多亏皇上神武，此次我大楚才能势如破竹，但皇上仁德，为了天下百姓放弃了直取南疆王都的机会，选择坐下来和谈。对此，大楚和南疆百姓无不感恩戴德，歌颂陛下英明神武，假以时日，必能天下归心。”
听了洛阳澄拍马屁的话，顺帝心中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是啊！御驾亲征的事天下皆知，既如此，此次南疆战场的功劳自是他的，军中将领是谁又有谁关心呢？
他哈哈大笑道：“爱卿快快请起，还是你最懂朕的心思。”
“皇上过奖，微臣不过实话实说而已。”
“嗯，那朕问你，让疆其域为质如何？”
洛阳澄稍微思索片刻，答道：“好！”
“哦！爱卿可有理由说服那些老顽固？”
“当然有，陛下您想，这疆其域身为南疆太子，如果以他为质，自然能让南疆颜面扫地，这样我大楚岂不痛快。”
“嗯。”顺帝点了点头。
“但是……”洛阳澄接着说道。
“微臣听说疆其域并不得宠，此次他被困，南疆王更是连援军都未派于他。所以，微臣斗胆猜测，南疆王只怕早就舍弃了这个儿子。”
“不过，就算是枚弃子，堂堂南疆王室，面子上的功夫应该还是会做足的。但从另一方面来看，既然是枚弃子，我们让他为质又有何用呢？况且，大楚连年天灾，皇上虽然尽心尽力救万民于水火，但苦于天时无常，所以，微臣觉得，我们还不如拿疆其域换些银子划算些，既能缓解燃眉之急，又能给南疆王卖个人情，岂不一举两得。”
“所以，圣上何必为了一时痛快错过这天大的好处呢？”
“嗯。”褚陵点了点头，随后伸出手指头：“到时候找南疆要这个数。”
洛阳澄也拿出手指头比划起来：“一万两？”
顺帝拍了拍他的头，哈哈大笑：“朕说的是十万两。”
洛阳澄瞬间傻眼：就那个成天和小厮混在一起的草包混球，他值吗？
”陛下，您这可为难礼部了？“
”无妨，后日礼部和兵部的官员便会赶到，具体细节再与他们商议。“
”是。“哄好了顺帝，洛阳澄正准备找个借口告退，突然男人一把抓住他手腕：”许久没与你对弈了，今日得闲，咱们杀一局？“
洛阳澄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乐意至极。“
……
不知不觉中，雪花越飘越大，小霰粒已经成了鹅毛大雪。
而褚陵从洛阳澄处回来后便一直待在外面，眼睛盯着王帐进进出出的宫人发呆，心下琢磨着：阿锦进去已经快一个时辰了，他们在干些什么？
见宫人端着热茶进去，男人又想：茶都换了几杯了，他们能喝那么多吗？
直到一把大伞挡住他头顶的雪花，男人才回过神来。
”主子，别看了，进去说，有情况。“身后之人正是路枫。
男人转身大步走进帐中，路枫单膝跪在地上，将今日探得的情况有所保留的告诉了褚陵：”属下今日让太医给疆其域看过了，说是下的哑药，这药极其厉害，没有解药，但一个月后会自动解除。“
”那今日岂不无功而返了？“
”主子您别急，听我说完。属下只好屏退左右，让疆其域把他在南疆营帐对洛公子做的事写在纸上，您看。“路枫从袖口掏出一张纸，上面正是疆其域的字迹。
褚陵一路往下看，都是些琐碎的事，什么洛阳澄每天好吃好喝。
为了不让南疆士兵靠近他，他还下毒让自己浑身恶臭。
零零碎碎，写了满满一页纸。
褚陵颇不耐烦拿出第二章纸，看到他和洛阳澄突围那次，疆其域一早在箭矢上淬了毒，瞳孔猛地一缩。
褚陵无奈摇了摇头：“没办法，这小子从小就一根筋。”
“我看他还是个财迷。”说着，洛阳澄轻轻打了个哈欠，又两手伸直扯了扯懒腰，才慢吞吞准备起身面圣。
褚陵一把从后面抱住他：“我看你还没睡醒，要不就别去了。”
洛阳澄拍了拍他手背，以示安慰：“那可不行，别任性了，我现在可是常庆。”
褚陵渐渐松开了手，是啊！他现在是常庆，只要他还带着这张面皮，他就不能只是他的阿锦。
可他如果不是常庆呢？那他是不是就只属于他了？
想到此处，男人一把扳过洛阳澄的身子，捧着他的脸，一本正经道：“阿锦，本王不知道你假冒常庆到底要做什么？为了本王，你收手好不好？”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褚陵自然明白洛阳澄并不是他伪装的那样自私浅薄、贪慕虚荣，他接近褚遂肯定是另有目的。
褚陵知道，他的阿锦有自己要做的事，他这样未免有些强人所难，可他还是忍不住要同他说。
洛阳澄轻轻闭上眼睛，狠心地一把将他的手掰开，男人泛白的指尖被迫松开。
他知道，他已经做了选择。而他能做的只是在旁边默默守护他。
……
很快，洛阳澄便穿戴整齐来到王帐，殿内，乌七八糟的东西摔了一地，宫女太监战战兢兢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李德福拿着拂尘在殿外急得团团转。
见洛阳澄来了，李德福跟见了救星一样赶了上来，慌忙不迭地给他撑伞：“哎哟！大人，您总算来了，再不来，老奴这项上人头可就保不住了。”
有若有若无的雪花绵绵不绝落下，在半空中打着旋儿轻轻飞舞，洛阳澄的长睫上沾满了细碎的雪花，少年走进殿内，宫人赶紧上前将他肩头的披风取了下来。
少年走到火炉边烤了烤手，这才问道：“圣上今日究竟为何事不快？”
李德福叹了口气，满脸无奈道：“还不是昨日被那疆其域扰了兴致，陛下不好当场发作，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生闷气。”
洛阳澄思考了片刻，心下明白，顺帝哪里是因为疆其域的事发火，只怕是对褚陵不满。
但无奈军中都是褚陵的人，他又能拿他如何，这才借疆其域出口气而已。
洛阳澄深知顺帝的无奈，想当初他能登上皇位，多亏褚陵一路相护。
也因此，他登基后一直受制于人，说是傀儡皇帝也不为过。
可尝试到权力的滋味后，让人如何能不惦记，因此，顺帝野心觉醒后，事事都想与褚陵争锋。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打听清楚情况后，洛阳澄心下已有分晓，他小心翼翼走近殿内，见褚遂在桌案前来回踱步，赶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恭喜圣上，贺喜圣上！”
顺帝大步迈过桌案，来到他跟前，一本正经问道：“这喜从何来呀？”
洛阳澄指了指天上：“当然是从天上而来。”
“爱卿，这是何意？”褚遂往天上看了看，仍是不解。
“多亏皇上神武，此次我大楚才能势如破竹，但皇上仁德，为了天下百姓放弃了直取南疆王都的机会，选择坐下来和谈。对此，大楚和南疆百姓无不感恩戴德，歌颂陛下英明神武，假以时日，必能天下归心。”
听了洛阳澄拍马屁的话，顺帝心中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是啊！御驾亲征的事天下皆知，既如此，此次南疆战场的功劳自是他的，军中将领是谁又有谁关心呢？
他哈哈大笑道：“爱卿快快请起，还是你最懂朕的心思。”
“皇上过奖，微臣不过实话实说而已。”
“嗯，那朕问你，让疆其域为质如何？”
洛阳澄稍微思索片刻，答道：“好！”
“哦！爱卿可有理由说服那些老顽固？”
“当然有，陛下您想，这疆其域身为南疆太子，如果以他为质，自然能让南疆颜面扫地，这样我大楚岂不痛快。”
“嗯。”顺帝点了点头。
“但是……”洛阳澄接着说道。
“微臣听说疆其域并不得宠，此次他被困，南疆王更是连援军都未派于他。所以，微臣斗胆猜测，南疆王只怕早就舍弃了这个儿子。”
“不过，就算是枚弃子，堂堂南疆王室，面子上的功夫应该还是会做足的。但从另一方面来看，既然是枚弃子，我们让他为质又有何用呢？况且，大楚连年天灾，皇上虽然尽心尽力救万民于水火，但苦于天时无常，所以，微臣觉得，我们还不如拿疆其域换些银子划算些，既能缓解燃眉之急，又能给南疆王卖个人情，岂不一举两得。”
“所以，圣上何必为了一时痛快错过这天大的好处呢？”
“嗯。”褚陵点了点头，随后伸出手指头：“到时候找南疆要这个数。”
洛阳澄也拿出手指头比划起来：“一万两？”
顺帝拍了拍他的头，哈哈大笑：“朕说的是十万两。”
洛阳澄瞬间傻眼：就那个成天和小厮混在一起的草包混球，他值吗？
”陛下，您这可为难礼部了？“
”无妨，后日礼部和兵部的官员便会赶到，具体细节再与他们商议。“
”是。“哄好了顺帝，洛阳澄正准备找个借口告退，突然男人一把抓住他手腕：”许久没与你对弈了，今日得闲，咱们杀一局？“
洛阳澄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乐意至极。“
……
不知不觉中，雪花越飘越大，小霰粒已经成了鹅毛大雪。
而褚陵从洛阳澄处回来后便一直待在外面，眼睛盯着王帐进进出出的宫人发呆，心下琢磨着：阿锦进去已经快一个时辰了，他们在干些什么？
见宫人端着热茶进去，男人又想：茶都换了几杯了，他们能喝那么多吗？
直到一把大伞挡住他头顶的雪花，男人才回过神来。
”主子，别看了，进去说，有情况。“身后之人正是路枫。
男人转身大步走进帐中，路枫单膝跪在地上，将今日探得的情况有所保留的告诉了褚陵：”属下今日让太医给疆其域看过了，说是下的哑药，这药极其厉害，没有解药，但一个月后会自动解除。“
”那今日岂不无功而返了？“
”主子您别急，听我说完。属下只好屏退左右，让疆其域把他在南疆营帐对洛公子做的事写在纸上，您看。“路枫从袖口掏出一张纸，上面正是疆其域的字迹。
褚陵一路往下看，都是些琐碎的事，什么洛阳澄每天好吃好喝。
为了不让南疆士兵靠近他，他还下毒让自己浑身恶臭。
零零碎碎，写了满满一页纸。
褚陵颇不耐烦拿出第二章纸，看到他和洛阳澄突围那次，疆其域一早在箭矢上淬了毒，瞳孔猛地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