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蛊毒发作

还有这突然出现的仙童,也让褚陵觉得说不出来的奇怪。
但仔细一想,他对洛阳澄确实知之甚少,有些事情他不知道也是在所难免。
洛阳澄就是一本谜书,要一直翻下去才能解开谜团。
回想起两人相遇时,洛阳澄不过十五六岁,两人相处不到半年他便弃他出征去了,期间两年,他从未联系过他,回京后,两人又一直在闹别扭,直到来了南疆,关系才有了大幅度进展。
野外那次,他一定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所以才会在那样的情况下献身于他。而他,竟也真就那样做了,想到此处,褚陵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好在,那日事后他并未怪他唐突。褚陵每每回想起来,都后悔自己不该这么草。但同时,他心中也无比庆幸,如果不是那次冲动,他们也许不会再有机会。
洛阳澄躺在榻上,看着褚陵脸上丰富的面部表情,心下明白男人心中已经有所怀疑,所以格外小心翼翼。众人散去后,他悄悄挪到床边,将身子依偎在褚陵怀中,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褚陵很是受用,一把将人搂住,心下想着:“小狐狸,本王倒要看看你玩的什么把戏。”
等了许久不见怀中之人出生,男人清了清嗓子,洛阳澄以为他哪儿不舒服,赶紧问道:“你怎么了,可是受寒了。”
他边说,一边将手覆到男人额头上,好更加清晰地感受他身上的温度。
男人握住他的手掌,轻轻拿下,随即说道:“本王没事。”
如此,倒正好缓解了尴尬,男人朗声问道:“阿锦以为让疆其域在大楚为质如何?”
闻言,洛阳澄靠在他肩头的脑袋迅速抬起,随即说道:“在下以为不妥,疆其域这种害群之马,就该把他放回南疆,这样我大楚才不愁以后。不仅要把他放回去,我们还要助他登上王位,此人生性暴虐、阴狠歹毒,必会害得南疆百姓民不聊生,到时,大楚大计可成。”
“这么说,阿锦对他的印象是十分不好了。”
“嗯。”洛阳澄点了点头,想起在南疆营帐时除了那次,疆其域并未过多为难他,再加上他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所以一开始便对他动了心思。
此人若留在大楚,只怕会乱了他的计划,可谓有百害而无一利。
唯一有好处的,就是他体内的蛊毒可能需要疆其域才能解开。
褚陵看着怀中的小狐狸两个眼珠子咕噜咕噜直转,便知他有事瞒着他。
下巴轻轻触到他的发丝,柔声问道:“南疆军营中,他没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没有,他欲行不轨之时,不是王爷就恰好赶来了吗?”
“嗯。”褚陵点了点头,想起自疆其域被擒之后他便一直让伙房在他的膳食中掺了菟丝子熬制的药汁,长此以往,不到一月服药之人便会不举。
洛阳澄抬起头,却见褚陵嘴角有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当即问道:“你在想些什么?竟还笑得出来。”
褚陵吻了吻他的额头,说道:“没什么,本王只是在笑疆其域再也欺负不了你了。”
“哦?”洛阳澄心下大惊,手撑在他胸膛上,直起身子来,这腹黑男人又对他做了什么?
恰在此时,侍卫提着浴桶进来,里面装着半桶热水,看起来是给他沐浴用的。
洛阳澄低下头,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裳,昨夜他躺在地上,浑身都被汗水浸得湿透,现下,身上黏糊糊的,的确很不舒服。
褚陵心疼得不行,三下五除二除掉他身上的衣物,将人抱进散发着热气见浴桶中。
洛阳澄见他转身便要出去,心想,这男人怎的变得如此正人君子了。
不到片刻,男人又回来了,手中拿来浴巾给他搓背。
洛阳澄索性闭上眼睛享受起来,嘴里还不停指挥道:“上面一点。”
“哎,不对,往右边一点。”
褚陵只好照做。
男人又说:“不对,不是这里,再往下一点。”
褚:“这里吗?”
洛:“不是,再往下。”
褚:“好。”
洛:“对,就是这,舒服。”
褚:“大人,还有哪里要小的搓吗?”
洛:“没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褚:“大人这是嫌弃小的吗?”
洛:“是啊!你怎么这么笨呢?连个背都搓不好。”
褚:“都是小人的不是,请大人责罚。”
洛:“哎!那就罚你陪本公子沐浴吧!”
此时风雪已住,营帐中不时传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路枫索性捂住耳朵,免得天一亮就要被褚陵喂让人耳聋的秘药。
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伺候人,也就他洛阳澄一人有这种待遇。
见洛阳澄殷勤的邀请他一起,男人也不客气,剥掉衣服便迈开长腿坐进桶中,此时水温正好,男人双手摊开靠在桶壁上,舒服的意味不言而喻。
战场上不比在自家官邸,为了节约人力物力,热水都只供应最高级别的将领。
褚陵向来与将士同甘共苦,从来不曾为了这点小事兴师动众,细算下来,他也有十余日没有好好沐浴了。
今日,还是托了洛阳澄的福,才放松一下。
两人在水中又是一阵缠绵,这一折腾,天色已经大亮。
眼见浴桶中的水已经凉了,两人慌忙从水中上来,褚陵贴心的把洛阳澄身上的水珠擦干,给他穿戴整齐,再将浑身无力的男人抱到榻上,柔声说:“再睡一会吧!天马上就要亮了。”
“嗯。”洛阳澄指尖抓住他的衣袖,软软的问道:“你不走吗?"
褚陵替他盖好被子,又往火堆里添了柴,一撩衣摆坐在榻上,说道:”本王不走,就在这儿陪你。“
”好。“
劈里啪啦的火星子晃得人眼疼,洛阳澄索性转过脸去,斜倚在榻上小憩,褚陵就在旁边看书。
两人一坐一卧,说不出的和谐,不过片刻,洛阳澄便沉沉睡了过去。
……
天还未大亮,路枫便闯了进来,褚陵皱了皱眉,仿佛在怪他没轻没重扰了,指尖轻触嘴唇,轻声说道:”嘘,别扰了他睡觉。”
路枫将嘴巴凑到他耳边说道:“王爷,外面士兵来报李德福朝营帐这边儿来了。”
“李德福,一清早他来做什么?”
“这得问您的好皇上了,听说他一大早起来便发脾气,将营帐中的锅碗瓢盆、名贵字画、瓷器、乐器摔了个遍,李德福便只好来请常大人了。”
提起那些被损坏的东西,路枫一脸心疼:“你说,那可都是些名贵玩意儿,糟蹋什么也不能这么个糟蹋法呀!”
褚陵咕哝了一句:“这人真是阴魂不散。”
这边,路枫还在举着手指头数那些被摔坏的东西:“崔白字画一副,徽砚一对,甜白釉花瓶一只,龙纹盘八个……”
这主仆俩,关注的事情完全不在一个点上。
褚陵白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倒是记得清楚,赶明儿本王跟皇上说说派你去内务府,怎样?”
“那就谢过王爷了。”话音未落,路枫赶紧捂住自己的嘴退了下去。
他走后,洛阳澄才闷着笑从被子里钻出来,褚陵正一副苦瓜脸坐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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