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我问傅宇，“你觉得性取向容易改变么？”
他说，“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变过。”
我沉默。
傅宇反应过来，“你变了？”
“我……”
“还是顾林变了？”
“……”
“卧槽你俩不会都变了然后搞基了吧！”
“没有，”我说，在傅宇松口气的时候又加了句，“只有我变了。”
傅宇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复杂。
过了半晌，他才问我，“你喜欢上顾林了？”
我皱了下眉，“可能也不算喜欢吧……就是有好感？我也不知道，可能也只是兄弟情，他对我挺好的你知道吧，只是感动也有可能。”
傅宇往前挪了挪身子，正经道，“我对你好不好？”
我说，“那必须好啊。”
在我妈抛弃这个家，我过得最艰难的那几年，就是傅宇陪我走出来的。
“那你感激我么？”
我拍了拍他的肩，“虽说兄弟间不用说谢，但我一辈子都认你这个老铁。”
傅宇又往前挪了挪，把手撑到我腿上，“那你愿意跟我搞个基么？”
“噫！”我立刻发出嫌弃的声音，往沙发旁边一翻，双手护胸，“别gay我！”
傅宇朝我递了个眼神。
我反应过来。
是了，我一直对傅宇和顾林是不一样的……
我可以跟傅宇无节操地开玩笑，可以毫无顾忌地告诉他我家的情况，可以跟他谈心。但我绝对不会想，我是不是喜欢上傻猫了。
但是，我跟顾林有太过亲密的接触时会感到局促，我不敢告诉他我其实过年过的一点都不好，我在他面前蒙着一块遮羞布，但绝不是因为我不信任他。
事实上，“我是不是喜欢上了顾林”这个问题，也已经让我辗转反侧一个星期、甚至更久了。
“怎么办啊！”我惊恐道。
傅宇问，“他喜欢你么？”
我说，“他是个恐同直男你忘了？你以为人人都像我一样没原则，性向说变就变呢。”
傅宇叹了口气。
“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我快速说。
顿了顿，我倒在沙发上，捂住脸，哀叹，“我知道，最虐不过弯爱直，我跟他没有好下场的。”
“是没有好结局，”傅宇说，“别说社会舆论了，你光是想想，你跟你爸出柜的场景。”
我想了一下，打了个寒颤。
“咱们卖个腐让粉丝们乐呵乐呵也就完了，别入戏太深真陷进去，”傅宇难得语重心长，“这条路多难走还用我告诉你么？”
我自然是知道的。
在微博上看，似乎接受同性恋的人很多。但现实是社会上大多数人还是不接受的，更何况法律也不认同。
不说我真的能把顾林掰弯，以后我们在一起了会怎么样。但我真的忍心让他跟我一起走这条路么？
他有一个完美的家庭：恩爱的父母、事业有成的姐姐，一个调皮可爱的侄儿。
我真的愿意让顾林抛弃这些，跟我在一起么？
“……那我不喜欢他了，”我轻声说。
傅宇叹了一声，“我知道想要放弃一个人很难，但绝对比喜欢他容易。你先试试吧。”
我点头，又问，“怎么放弃一个人啊？傻猫你这方面比较有经验。”
傻猫瞪了我一眼。
缓了缓，道，“首先要控制自己不去想他。”
“这怎么做的到，”我说，“我们每天都要见面的。”
事实上，我从刚刚出学校开始，一直在想他。
“那就少见面，”傅宇说，“你俩连体婴儿啊吃饭上厕所非得一起？”
“……行吧，”我犹豫道，“要不我搬出来住？”
傅宇白了我一眼，“无缘无故搬出来，你只是不想喜欢他了而已，又不是准备跟他连朋友都不做了。”
说的也是。
我松口气——其实我也舍不得搬出来住的。
傅宇还提议我去找个女生谈个恋爱，分散一下精力。但我觉得还是不要祸害别人了吧，就没考虑。
现在要做的就是，不去想顾林，不给自己心里暗示，让对他的感情渐渐淡化。
回学校的路上，我一直想着，不要想顾林不要想顾林……
进宿舍，顾林立刻从课桌上抬头，“我还以为你要跟傅宇吃了饭再回来呢，走去吃饭吧饿死我了。”
我说，“那你干嘛还等我吃饭？”
顾林说，“赌一下呗万一你要回来陪我吃呢。”
我有些想笑。
干！我根本做不到不想顾林！
顾林换上衣服准备跟我一起出去吃饭，我想起傅宇说的，不能干什么都一起。
我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顾林看了我一眼，笑，走到我旁边揉了把我的头，很小心地避开了伤口，“下周末带你去医院复查，没什么问题了就拆了，然后你就可以吃辣了。”
虽然我想的不是这个，但我也不想说出拒绝的话了。
慢慢来吧，我想，总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是。
又过了一个星期，从医院出来，我迫不及待发了个微博。
小小小小杰瑞：在狗哥细心的照料下（这句话是他非让我加的），我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医生说可以少吃点辣了！先去买五包榨菜！我看谁还能拦我！
顾林还真拉我去超市买了五包榨菜和一瓶老干妈。
我说我好不容易能吃辣了，就真让我吃这些啊。
说着，我在心里给顾林的喜爱减5。
自从打算不再喜欢顾林，我就在心里给他做了个评定表，开始100分，他让我不高兴了，我就扣分，直到分数为0，我就不喜欢他了。
顾林说，怎么可能，火锅店都订好了。
然后打了个车。
我顿时乐开了花，嘻嘻嘻笑不停。
顾林怎么这么好啊！
我又给他加了十分。
现在是285分了。
这得多久才能清零啊，我忧愁又甜蜜地想。
脑袋上的伤好了，我也准备回酒吧继续工作。虽然知道了酒吧老板娘是顾林的姐，但我还是舍不得不要这份兼职，毕竟我挺缺钱的。
顾林倒是不太乐意，他觉得我回去工作脑袋迟早还得再开一次花。
我说我是做服务员，又不是做特工，这回长了教训会小心的。
顾林还想跟我一起去干活。
我知道了他之前不跟我去是因为不想碰到他姐，而且他干活也不会有工资，因为他姐管这叫帮家里人做事。
我怎么能为了让顾林陪我就让他白干活呢，他都不知道忙起来有多累。所以我这回是我不让他来了，只说没事可以过来玩，然后跟我一起体验一下睡酒吧的感觉。
这天周六，妮姐不在，顾林来找我玩。
他说，“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变过。”
我沉默。
傅宇反应过来，“你变了？”
“我……”
“还是顾林变了？”
“……”
“卧槽你俩不会都变了然后搞基了吧！”
“没有，”我说，在傅宇松口气的时候又加了句，“只有我变了。”
傅宇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复杂。
过了半晌，他才问我，“你喜欢上顾林了？”
我皱了下眉，“可能也不算喜欢吧……就是有好感？我也不知道，可能也只是兄弟情，他对我挺好的你知道吧，只是感动也有可能。”
傅宇往前挪了挪身子，正经道，“我对你好不好？”
我说，“那必须好啊。”
在我妈抛弃这个家，我过得最艰难的那几年，就是傅宇陪我走出来的。
“那你感激我么？”
我拍了拍他的肩，“虽说兄弟间不用说谢，但我一辈子都认你这个老铁。”
傅宇又往前挪了挪，把手撑到我腿上，“那你愿意跟我搞个基么？”
“噫！”我立刻发出嫌弃的声音，往沙发旁边一翻，双手护胸，“别gay我！”
傅宇朝我递了个眼神。
我反应过来。
是了，我一直对傅宇和顾林是不一样的……
我可以跟傅宇无节操地开玩笑，可以毫无顾忌地告诉他我家的情况，可以跟他谈心。但我绝对不会想，我是不是喜欢上傻猫了。
但是，我跟顾林有太过亲密的接触时会感到局促，我不敢告诉他我其实过年过的一点都不好，我在他面前蒙着一块遮羞布，但绝不是因为我不信任他。
事实上，“我是不是喜欢上了顾林”这个问题，也已经让我辗转反侧一个星期、甚至更久了。
“怎么办啊！”我惊恐道。
傅宇问，“他喜欢你么？”
我说，“他是个恐同直男你忘了？你以为人人都像我一样没原则，性向说变就变呢。”
傅宇叹了口气。
“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我快速说。
顿了顿，我倒在沙发上，捂住脸，哀叹，“我知道，最虐不过弯爱直，我跟他没有好下场的。”
“是没有好结局，”傅宇说，“别说社会舆论了，你光是想想，你跟你爸出柜的场景。”
我想了一下，打了个寒颤。
“咱们卖个腐让粉丝们乐呵乐呵也就完了，别入戏太深真陷进去，”傅宇难得语重心长，“这条路多难走还用我告诉你么？”
我自然是知道的。
在微博上看，似乎接受同性恋的人很多。但现实是社会上大多数人还是不接受的，更何况法律也不认同。
不说我真的能把顾林掰弯，以后我们在一起了会怎么样。但我真的忍心让他跟我一起走这条路么？
他有一个完美的家庭：恩爱的父母、事业有成的姐姐，一个调皮可爱的侄儿。
我真的愿意让顾林抛弃这些，跟我在一起么？
“……那我不喜欢他了，”我轻声说。
傅宇叹了一声，“我知道想要放弃一个人很难，但绝对比喜欢他容易。你先试试吧。”
我点头，又问，“怎么放弃一个人啊？傻猫你这方面比较有经验。”
傻猫瞪了我一眼。
缓了缓，道，“首先要控制自己不去想他。”
“这怎么做的到，”我说，“我们每天都要见面的。”
事实上，我从刚刚出学校开始，一直在想他。
“那就少见面，”傅宇说，“你俩连体婴儿啊吃饭上厕所非得一起？”
“……行吧，”我犹豫道，“要不我搬出来住？”
傅宇白了我一眼，“无缘无故搬出来，你只是不想喜欢他了而已，又不是准备跟他连朋友都不做了。”
说的也是。
我松口气——其实我也舍不得搬出来住的。
傅宇还提议我去找个女生谈个恋爱，分散一下精力。但我觉得还是不要祸害别人了吧，就没考虑。
现在要做的就是，不去想顾林，不给自己心里暗示，让对他的感情渐渐淡化。
回学校的路上，我一直想着，不要想顾林不要想顾林……
进宿舍，顾林立刻从课桌上抬头，“我还以为你要跟傅宇吃了饭再回来呢，走去吃饭吧饿死我了。”
我说，“那你干嘛还等我吃饭？”
顾林说，“赌一下呗万一你要回来陪我吃呢。”
我有些想笑。
干！我根本做不到不想顾林！
顾林换上衣服准备跟我一起出去吃饭，我想起傅宇说的，不能干什么都一起。
我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顾林看了我一眼，笑，走到我旁边揉了把我的头，很小心地避开了伤口，“下周末带你去医院复查，没什么问题了就拆了，然后你就可以吃辣了。”
虽然我想的不是这个，但我也不想说出拒绝的话了。
慢慢来吧，我想，总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是。
又过了一个星期，从医院出来，我迫不及待发了个微博。
小小小小杰瑞：在狗哥细心的照料下（这句话是他非让我加的），我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医生说可以少吃点辣了！先去买五包榨菜！我看谁还能拦我！
顾林还真拉我去超市买了五包榨菜和一瓶老干妈。
我说我好不容易能吃辣了，就真让我吃这些啊。
说着，我在心里给顾林的喜爱减5。
自从打算不再喜欢顾林，我就在心里给他做了个评定表，开始100分，他让我不高兴了，我就扣分，直到分数为0，我就不喜欢他了。
顾林说，怎么可能，火锅店都订好了。
然后打了个车。
我顿时乐开了花，嘻嘻嘻笑不停。
顾林怎么这么好啊！
我又给他加了十分。
现在是285分了。
这得多久才能清零啊，我忧愁又甜蜜地想。
脑袋上的伤好了，我也准备回酒吧继续工作。虽然知道了酒吧老板娘是顾林的姐，但我还是舍不得不要这份兼职，毕竟我挺缺钱的。
顾林倒是不太乐意，他觉得我回去工作脑袋迟早还得再开一次花。
我说我是做服务员，又不是做特工，这回长了教训会小心的。
顾林还想跟我一起去干活。
我知道了他之前不跟我去是因为不想碰到他姐，而且他干活也不会有工资，因为他姐管这叫帮家里人做事。
我怎么能为了让顾林陪我就让他白干活呢，他都不知道忙起来有多累。所以我这回是我不让他来了，只说没事可以过来玩，然后跟我一起体验一下睡酒吧的感觉。
这天周六，妮姐不在，顾林来找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