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柔柔找人看着我，期间只有水没有饭，过了能打阻断针的三天，才放我走人。
工作已经黄了，我要死不活地躺在出租屋的地板上，思考着自杀的几种方式。
光思考不行，我打开电脑搜索起来，不自觉看起了艾滋病的相关资料。
看着评论区一个个温暖的留言，我动摇了。
我试着重新开始我的生活，找了份前台的工作，虽然工资低，但不必与人发生肢体接触。
此时，距离我死亡时间还有一个月。
就在我对生活重燃起希望时，我的妈妈破坏了这一切。
由于我没有每个月按时给她打钱，她闹到了我们公司，还找到了我的住址。
「下个月桑明和我的儿媳就要结婚了，你个贱种在我家生活这么多年，有没有藏钱？」
她抓着我的双臂摇晃，我说：「真的没有了，我的钱当时都给了你。」
「混账！」她一把将我推倒在地，嘴里念念有词，「我就不信光有个压岁钱！既然别的你不愿意给，那就把这么多年的抚养费给我算清楚了！贱丫头。」
就这样，我每个月的工资几乎全给了妈妈。
可她并不满足。
她常常派人来出租屋附近看着我，一旦我买了什么好东西，她就会认定我还有钱。
买了鸡蛋？
「你也知道鸡蛋有营养啊，女人吃这么好干什么，把钱拿出来孝敬孝敬你爸妈！」
买了糖果。
「正好儿子结婚差点喜糖，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吃糖了，这东西就给我吧。」
在她的严加看护下，我不敢去领药。
毕竟，她并不相信我的病是她的好儿媳导致的。
没了药加上工作劳累，我的病发展的比想象中快。
没有哪一年的冬天比今年更冷，流感来袭，我没挺过去。
高烧三天不退，我在床上无法动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给爸妈和桑明打电话。
我没有一个可以托付的人，只好哑着嗓子一遍遍地求他们给我一百块钱买药。
但没有一个人来救我。
人死时，最后一个消失的是听觉。
我听见邻居家人团聚，火锅咕嘟咕嘟冒泡，欢声笑语不停歇。
或许下辈子我也能拥有这样的家庭。
这天我死了。
此时的桑明正在和父母一起看电视，柔柔切了盘水果端上来，妈妈温柔地说：「柔柔啊，快坐下，以后嫁到我们家，妈妈再教你怎么伺候桑明。」
爸爸也对着柔柔赞许地笑了笑。
他们其乐融融地看一档节目，偶尔聊聊天，偶尔大家一起笑起来。
这是我曾经做梦都想拥有的好光景。
妈妈不知想起了什么，她看了眼手机，无比怨恨地说：「那个死丫头，这个月的钱还没打过来。」
「温秋不是得流感了吗？」桑明随意道。
妈妈极轻地拍了下他，说：「她的鬼话你也信？怎么可能，我看她就是想要钱。」
爸爸表情烦躁：「白养她到这么大，真是个祸害。」
桑明也没心思看剧了，说：「过两天我去找她，当面要钱去。」
妈妈说：「妈妈陪你一起去，那个丫头鬼办法可多了，别伤到我的宝贝了。」
两天后，这一家子人全到齐了，在楼下，妈妈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好，请问您是温秋的母亲吗？她已经很久没来上班了，电话也打不通，请问还在病中吗？」
妈妈狐疑地眯起眼，说：「这不是她公司的电话啊。」
「哦，是这样的，温秋前段时间来我们这里做了前台。」
前台？
妈妈心里一惊。
这是她印象里工资极少的工作。
想到我这几个月按时上交的钱，妈妈有些心慌。
「这死丫头真生病了？」她问电话那边。
「……您是她妈妈，您不知道吗？」
妈妈站在楼下愣神，随后挂断了电话。
她对正要上楼的爸爸和桑明说：「我去买点药再来。」
妈妈到了药店，却想起来不知道我生了什么病，只好又讪讪离开。
爸爸和哥哥已经出现在我的出租屋门前，催命似的砸门。
声音太大了，搞得邻居也出来看，说：「这是你家女儿啊？」
爸爸停止砸门，说：「是啊，你认识她？」
邻居说：「好久都没出门了，她好像一直在生病吧，有段时间咳得撕心裂肺的。」
爸爸哥哥对视了一眼，喃喃自语：「真生病了，不是骗我们的。」
桑明突然说：「让开，我把这破门踹烂，我倒要看看，她在里面干什么。」
我租的房子质量不太好，门经不住桑明几脚便轰然倒地。
妈妈也到了，捂着鼻子踏进来。
很明显，他们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来找我的，而是翻找我还有什么财物。
妈妈拉开一个个抽屉，爸爸则去了厨房。
爸爸找了一通，然后打开冰箱。
他停下，手指攥紧冰箱门，说：「她要是有钱，冰箱里怎么会空空荡荡……」
就在此时，妈妈发出一声惊呼。
所有人都连忙去看，只见她从垃圾桶颤抖着拿起一个盒子，说：「这药……这药是——」
「啊！！！」
我的卧室里爆发出一声尖叫。
是柔柔喊的。
我看的清清楚楚，她刚进我房间时就看到了我的尸体，先是得逞的笑了笑，随后才尖叫起来，瘫软在地。
桑明和爸爸妈妈都进来了，终于发现了我的尸体。
距离我死亡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周。
工作已经黄了，我要死不活地躺在出租屋的地板上，思考着自杀的几种方式。
光思考不行，我打开电脑搜索起来，不自觉看起了艾滋病的相关资料。
看着评论区一个个温暖的留言，我动摇了。
我试着重新开始我的生活，找了份前台的工作，虽然工资低，但不必与人发生肢体接触。
此时，距离我死亡时间还有一个月。
就在我对生活重燃起希望时，我的妈妈破坏了这一切。
由于我没有每个月按时给她打钱，她闹到了我们公司，还找到了我的住址。
「下个月桑明和我的儿媳就要结婚了，你个贱种在我家生活这么多年，有没有藏钱？」
她抓着我的双臂摇晃，我说：「真的没有了，我的钱当时都给了你。」
「混账！」她一把将我推倒在地，嘴里念念有词，「我就不信光有个压岁钱！既然别的你不愿意给，那就把这么多年的抚养费给我算清楚了！贱丫头。」
就这样，我每个月的工资几乎全给了妈妈。
可她并不满足。
她常常派人来出租屋附近看着我，一旦我买了什么好东西，她就会认定我还有钱。
买了鸡蛋？
「你也知道鸡蛋有营养啊，女人吃这么好干什么，把钱拿出来孝敬孝敬你爸妈！」
买了糖果。
「正好儿子结婚差点喜糖，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吃糖了，这东西就给我吧。」
在她的严加看护下，我不敢去领药。
毕竟，她并不相信我的病是她的好儿媳导致的。
没了药加上工作劳累，我的病发展的比想象中快。
没有哪一年的冬天比今年更冷，流感来袭，我没挺过去。
高烧三天不退，我在床上无法动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给爸妈和桑明打电话。
我没有一个可以托付的人，只好哑着嗓子一遍遍地求他们给我一百块钱买药。
但没有一个人来救我。
人死时，最后一个消失的是听觉。
我听见邻居家人团聚，火锅咕嘟咕嘟冒泡，欢声笑语不停歇。
或许下辈子我也能拥有这样的家庭。
这天我死了。
此时的桑明正在和父母一起看电视，柔柔切了盘水果端上来，妈妈温柔地说：「柔柔啊，快坐下，以后嫁到我们家，妈妈再教你怎么伺候桑明。」
爸爸也对着柔柔赞许地笑了笑。
他们其乐融融地看一档节目，偶尔聊聊天，偶尔大家一起笑起来。
这是我曾经做梦都想拥有的好光景。
妈妈不知想起了什么，她看了眼手机，无比怨恨地说：「那个死丫头，这个月的钱还没打过来。」
「温秋不是得流感了吗？」桑明随意道。
妈妈极轻地拍了下他，说：「她的鬼话你也信？怎么可能，我看她就是想要钱。」
爸爸表情烦躁：「白养她到这么大，真是个祸害。」
桑明也没心思看剧了，说：「过两天我去找她，当面要钱去。」
妈妈说：「妈妈陪你一起去，那个丫头鬼办法可多了，别伤到我的宝贝了。」
两天后，这一家子人全到齐了，在楼下，妈妈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好，请问您是温秋的母亲吗？她已经很久没来上班了，电话也打不通，请问还在病中吗？」
妈妈狐疑地眯起眼，说：「这不是她公司的电话啊。」
「哦，是这样的，温秋前段时间来我们这里做了前台。」
前台？
妈妈心里一惊。
这是她印象里工资极少的工作。
想到我这几个月按时上交的钱，妈妈有些心慌。
「这死丫头真生病了？」她问电话那边。
「……您是她妈妈，您不知道吗？」
妈妈站在楼下愣神，随后挂断了电话。
她对正要上楼的爸爸和桑明说：「我去买点药再来。」
妈妈到了药店，却想起来不知道我生了什么病，只好又讪讪离开。
爸爸和哥哥已经出现在我的出租屋门前，催命似的砸门。
声音太大了，搞得邻居也出来看，说：「这是你家女儿啊？」
爸爸停止砸门，说：「是啊，你认识她？」
邻居说：「好久都没出门了，她好像一直在生病吧，有段时间咳得撕心裂肺的。」
爸爸哥哥对视了一眼，喃喃自语：「真生病了，不是骗我们的。」
桑明突然说：「让开，我把这破门踹烂，我倒要看看，她在里面干什么。」
我租的房子质量不太好，门经不住桑明几脚便轰然倒地。
妈妈也到了，捂着鼻子踏进来。
很明显，他们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来找我的，而是翻找我还有什么财物。
妈妈拉开一个个抽屉，爸爸则去了厨房。
爸爸找了一通，然后打开冰箱。
他停下，手指攥紧冰箱门，说：「她要是有钱，冰箱里怎么会空空荡荡……」
就在此时，妈妈发出一声惊呼。
所有人都连忙去看，只见她从垃圾桶颤抖着拿起一个盒子，说：「这药……这药是——」
「啊！！！」
我的卧室里爆发出一声尖叫。
是柔柔喊的。
我看的清清楚楚，她刚进我房间时就看到了我的尸体，先是得逞的笑了笑，随后才尖叫起来，瘫软在地。
桑明和爸爸妈妈都进来了，终于发现了我的尸体。
距离我死亡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