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抓人
“母亲的意思儿子明白了，请母亲放心，明日我定不会让季湘出门替章夫人借贷。”
程琏振了振衣袖起身，神色如常的回应程母的怒气。
程母没料到程琏会这么说，一时之间震得愣在原地。
“我，我何时说——”
程母一句话没说完，程立雪赶紧上前打断。
“阿娘，哥哥今夜还有要事，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议，不就是五千两银吗？我有办法。”程立雪一面安抚程母，一面给程琏使眼色让他快走。
程琏没看程立雪，无波无澜道：“儿子先行告退。”
程琏一离开，程母随即安静下来，她锐利的目光陡然看向程立雪，幽幽开口：“立雪，你说你有办法弄到五千两银？”
程立雪闻言神秘一笑，笑嘻嘻挽住程母的手臂，附耳到她耳旁，细下声音道：“阿娘放心，到了明日，莫说五千两银，就算一万两，季湘嫂嫂也会乖乖拿出来。”
“到时候，阿娘愿意补贴多少，还不是您说了算？”
“你说的可是真的？”程母有些狐疑。
“自是真的，阿娘难道还信不过女儿？”
得到程立雪的保证，程母神色这才放轻松，她慈爱的手掌爱怜般地往程立雪浓密的乌发上抚去，语气柔软下来：“娘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娘只有你和你哥哥两个孩子，只是想着章玄日后或许对你兄妹二人有用，看顾点他罢了。”
“阿娘的良苦用心女儿都知道，哥哥有朝一日也会明白的。”程立雪把自己埋进程母怀里，用力呼吸属于程母身上独有的清淡檀香。
从竟芳院出来，程琏径自去了后门。
后门处，早已等候多时的书童涂小二见程琏出来，快步迎了上去。
“公子，长公主府送来消息，请您立刻去城门。”
程琏未开口，涂小二又道：“轿子已经备好了。”
程家正门与后门都有人时刻守候，区别是负责看管正门的人，是宫里的眼线，而负责看管后门的眼线，却是长公主的人。
今日霓云郡主上门拜访，走的便是后门。
程琏沉默坐上轿撵，他腕间盘了一串菩提佛珠，共一百零八颗，是他在城外的普陀寺求来的。
嗅着淡淡的菩提香，程琏不由忆起他和季湘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他和季湘的初见，就在普陀寺。
暮春多雨，他从观音后殿出来，檐下青砖已淌满山雨，水深没过脚腕。他被急雨困在檐下，心烦意乱时，一道青色身影闯入眼帘。
来人手握一柄油黄伞，提着湿透的裙摆，带着满面清新雨气，湿漉漉的眼睛像无辜的麋鹿一样闯进来。
打湿的衣裳衬得她纤细，柔弱，美丽。
君子应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
他一日之内三礼皆废。
他听见了观音殿的老和尚称她为季姑娘，问她今非初一，也非十五，怎地冒雨前来。
程琏听着雨滴想，她应是为他来的。
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听见了他的许愿，遣了她来。
老和尚将少女请走后，他叫住了被老和尚留下来看殿的小和尚，从小和尚的口中，他得知了她的姓名。
神女姓季名湘，是季太傅的金枝。
“公子，到了。”
轿撵停下，涂小二话音在帘外响起，程琏闭上双眼，将雨天与神女抛之脑后。
天底下没有谁是为了谁而来的！
程琏被引进太和楼三楼上房，这里是离城门最近的酒楼，他们今夜聚集在此，是为了看一场好戏。
“程琏，你怎么才到？来来来，二皇子可等了你半个时辰，你迟到了，该自罚三杯。”
程琏一进门便闻到了房间中浓浓的酒香，他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同僚顾向之已经从位置上起来，想动手拉他过去坐下。
在顾向之的手碰到他衣袖的前一瞬，程琏举起双手，微微俯身向正位上坐着的二皇子李敬深见礼：“二皇子恕罪，程琏来迟。”
坐在正位的李敬深没喝酒，见他行礼，漫不经心地朝他挥一挥手，示意他不必多礼，除此之外，半句寒暄也没有。
不寒暄的原因，只是因为李敬深看不起程琏，之所以今夜这种重要场合程琏会出现，只因他是晋阳长公主举荐的人。
今夜程琏出现在此，代表的也是晋阳长公主。
“程琏，你说五皇子今夜到底会不会出现？”程琏刚坐下，李敬深身旁的男人便朝他发问。
“五皇子不会出现的话？那诸位出现在此处是为何？”程琏语气凉薄，他抬起酒杯，目光冷淡。
“哦？这么说五皇子当真是为了你的夫人回来的吗？”男人故作惊讶的语气一出来，桌上的人尽是开怀大笑。
唯有程琏捏紧了酒杯。
“程琏，你夫人一封信就可以将五皇子从边塞叫回来，你是什么感受？”
见程琏不说话，男人又不怀好意地开口发问。
“是啊？程大人，你也给我们大家讲一讲，知道旁的男人喜欢自己的妻子到底是什么感受。”桌上的人一个个笑得意味深长，催促着程琏回应。
哄笑声中，程琏藏在衣袖中的手臂无声用力，握紧酒杯的手背也可见青筋暴起。
“诸位大人说笑了，琏听不明白大人们的意思。”程琏嘴角莫名浮起淡淡的笑意，他将酒杯放下，抬起酒壶往杯中倒酒。
“程琏今日来是奉了长公主的命令来帮二皇子捉奸，不知各位大人还记不记得今夜到此所为何事。”
红色酒液慢慢流入夜光杯，程琏话音故意拖得很慢，说话时眼神一点点往刚才开怀大笑的官员们面上扫去，那平静的眼眸下面，仿佛藏着令人发指的杀意。
“好了，人马上就要来了，别吵了。”
程琏话音刚落，席间一直未开口说话的二皇子李敬深忽然坐正了身体，出声打断了程琏。
“是，二皇子。”
有了二皇子解围，众人又如释重负的笑起来。
“请二皇子您放心，今夜我等一定竭尽全力抓住李令cll缘，太子之位一定是殿下您的！”
作者有话说：
程琏振了振衣袖起身，神色如常的回应程母的怒气。
程母没料到程琏会这么说，一时之间震得愣在原地。
“我，我何时说——”
程母一句话没说完，程立雪赶紧上前打断。
“阿娘，哥哥今夜还有要事，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议，不就是五千两银吗？我有办法。”程立雪一面安抚程母，一面给程琏使眼色让他快走。
程琏没看程立雪，无波无澜道：“儿子先行告退。”
程琏一离开，程母随即安静下来，她锐利的目光陡然看向程立雪，幽幽开口：“立雪，你说你有办法弄到五千两银？”
程立雪闻言神秘一笑，笑嘻嘻挽住程母的手臂，附耳到她耳旁，细下声音道：“阿娘放心，到了明日，莫说五千两银，就算一万两，季湘嫂嫂也会乖乖拿出来。”
“到时候，阿娘愿意补贴多少，还不是您说了算？”
“你说的可是真的？”程母有些狐疑。
“自是真的，阿娘难道还信不过女儿？”
得到程立雪的保证，程母神色这才放轻松，她慈爱的手掌爱怜般地往程立雪浓密的乌发上抚去，语气柔软下来：“娘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娘只有你和你哥哥两个孩子，只是想着章玄日后或许对你兄妹二人有用，看顾点他罢了。”
“阿娘的良苦用心女儿都知道，哥哥有朝一日也会明白的。”程立雪把自己埋进程母怀里，用力呼吸属于程母身上独有的清淡檀香。
从竟芳院出来，程琏径自去了后门。
后门处，早已等候多时的书童涂小二见程琏出来，快步迎了上去。
“公子，长公主府送来消息，请您立刻去城门。”
程琏未开口，涂小二又道：“轿子已经备好了。”
程家正门与后门都有人时刻守候，区别是负责看管正门的人，是宫里的眼线，而负责看管后门的眼线，却是长公主的人。
今日霓云郡主上门拜访，走的便是后门。
程琏沉默坐上轿撵，他腕间盘了一串菩提佛珠，共一百零八颗，是他在城外的普陀寺求来的。
嗅着淡淡的菩提香，程琏不由忆起他和季湘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他和季湘的初见，就在普陀寺。
暮春多雨，他从观音后殿出来，檐下青砖已淌满山雨，水深没过脚腕。他被急雨困在檐下，心烦意乱时，一道青色身影闯入眼帘。
来人手握一柄油黄伞，提着湿透的裙摆，带着满面清新雨气，湿漉漉的眼睛像无辜的麋鹿一样闯进来。
打湿的衣裳衬得她纤细，柔弱，美丽。
君子应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
他一日之内三礼皆废。
他听见了观音殿的老和尚称她为季姑娘，问她今非初一，也非十五，怎地冒雨前来。
程琏听着雨滴想，她应是为他来的。
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听见了他的许愿，遣了她来。
老和尚将少女请走后，他叫住了被老和尚留下来看殿的小和尚，从小和尚的口中，他得知了她的姓名。
神女姓季名湘，是季太傅的金枝。
“公子，到了。”
轿撵停下，涂小二话音在帘外响起，程琏闭上双眼，将雨天与神女抛之脑后。
天底下没有谁是为了谁而来的！
程琏被引进太和楼三楼上房，这里是离城门最近的酒楼，他们今夜聚集在此，是为了看一场好戏。
“程琏，你怎么才到？来来来，二皇子可等了你半个时辰，你迟到了，该自罚三杯。”
程琏一进门便闻到了房间中浓浓的酒香，他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同僚顾向之已经从位置上起来，想动手拉他过去坐下。
在顾向之的手碰到他衣袖的前一瞬，程琏举起双手，微微俯身向正位上坐着的二皇子李敬深见礼：“二皇子恕罪，程琏来迟。”
坐在正位的李敬深没喝酒，见他行礼，漫不经心地朝他挥一挥手，示意他不必多礼，除此之外，半句寒暄也没有。
不寒暄的原因，只是因为李敬深看不起程琏，之所以今夜这种重要场合程琏会出现，只因他是晋阳长公主举荐的人。
今夜程琏出现在此，代表的也是晋阳长公主。
“程琏，你说五皇子今夜到底会不会出现？”程琏刚坐下，李敬深身旁的男人便朝他发问。
“五皇子不会出现的话？那诸位出现在此处是为何？”程琏语气凉薄，他抬起酒杯，目光冷淡。
“哦？这么说五皇子当真是为了你的夫人回来的吗？”男人故作惊讶的语气一出来，桌上的人尽是开怀大笑。
唯有程琏捏紧了酒杯。
“程琏，你夫人一封信就可以将五皇子从边塞叫回来，你是什么感受？”
见程琏不说话，男人又不怀好意地开口发问。
“是啊？程大人，你也给我们大家讲一讲，知道旁的男人喜欢自己的妻子到底是什么感受。”桌上的人一个个笑得意味深长，催促着程琏回应。
哄笑声中，程琏藏在衣袖中的手臂无声用力，握紧酒杯的手背也可见青筋暴起。
“诸位大人说笑了，琏听不明白大人们的意思。”程琏嘴角莫名浮起淡淡的笑意，他将酒杯放下，抬起酒壶往杯中倒酒。
“程琏今日来是奉了长公主的命令来帮二皇子捉奸，不知各位大人还记不记得今夜到此所为何事。”
红色酒液慢慢流入夜光杯，程琏话音故意拖得很慢，说话时眼神一点点往刚才开怀大笑的官员们面上扫去，那平静的眼眸下面，仿佛藏着令人发指的杀意。
“好了，人马上就要来了，别吵了。”
程琏话音刚落，席间一直未开口说话的二皇子李敬深忽然坐正了身体，出声打断了程琏。
“是，二皇子。”
有了二皇子解围，众人又如释重负的笑起来。
“请二皇子您放心，今夜我等一定竭尽全力抓住李令cll缘，太子之位一定是殿下您的！”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