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契约，成立
话说完，她想到了什么，侧头看向花小七。
四目相对，花小七收起若有所思的神情，歪着头冲她眨眨眼，一副乖巧无害的模样。
无奈地勾勾唇角，露出一个未完成的笑，姜上善颓唐地试图补救。“你别听阿九胡说。给你的东西，不是我不要的…我也想给你更好的东西，作为缔结契约的凭证。”
“可是…眼下我…我只有这些了。”
可是啊，作为从善城的顶级三叶，你愿意付出一只眼，也想要从我这里获得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花小七看着她，张张嘴，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冻结成冰哽在喉间，憋得她胸闷气短。
因为，那只仅剩的绿色眼眸，长在这样一张伟大的脸上，实在太好看了。谁懂啊！顶着这张脸说出这种台词简直就是犯罪！
身子轻轻晃晃，花小七低下头，在内心泪流满面。颜控是病！谁有药与我共享？
又或者，答案并不重要。对于此时的她来说，此时并没有更好的选择。
机会总是转瞬即逝。
似乎得到满意答案的青年，怒意退的也快，反手用刀鞘去戳她的脑袋。“也过去这么久了，记忆呢？一点都没恢复吗？”
姜上善无语地挥手挡开包金雕花的刀标。
“一些碎片画面时常流进来，模糊到几乎分不清哪些是我的。”
她看向他，你在玩什么把戏？差不多就行了。
做戏做全套嘛，情绪的过渡需要合情合理。黑发的青年冲她挤挤眼，叹口气，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难免的，毕竟，你走了一趟【不杀之路】。”
提及这个，即使是姜上善也忍不住跟着叹气。“嗯，最清晰的记忆，也就停留在那些日子了。”
阿九嗤笑出声，向着旁边啐了一口。“那个半神，真是一如既往地恶劣啊。把这最折磨人的部分留给你，却不告诉你这些折磨是为了什么。”
是啊…天杀的混蛋。姜上善抬头看向城市之心，浓郁苔藓绿的眼眸里凝出冰霜。
人生，有时候就是一场豪赌。目前来说，时间是站在姜上善这边的。
二人终归是没打起来，花小七才松口气，一颗心立刻又因为花长风的安危紧紧吊了起来。
此时此刻，留给她的选择并不多。
摘下自己的护身符，塞进红发女人手里。“我，我什么也不会，所以，没办法把眼睛分你一个。”
我要你的眼睛干嘛？我要的是你整个人。
条件反射式的腹诽后，姜上善眼睛微眯，看看在自己手中似乎更加活跃的黑色石头。
果然，主人亲自把你交给我，就不会咬人了啊。
花小七的声音继续响起。“而且，如果我的眼睛变成这样，花长风会伤心的。”
花长风？又是花长风。这个人，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
花小七捧着姜上善的手掌，目光恋恋不舍地和自己的护身符做着最后的道别。“这是我的护身符，是唯一属于我的东西。”
她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更多的哀伤，却一字一句打进她的心底，钉子一样楔了进去。“花不寿和我讲，这是当年我身上佩戴的护身符。一直以来，我都把它当做和父母相认的信物。所以，对我来说，它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
她抬眸，整个人在姜上善的独眼里闪闪发亮。“现在，我把它作为缔结契约人的信物，交给你。”
“作为契约人，我愿意和你分享我的能力，财产，一切。我愿意承担你的伤痛，尽自己的能力保护你。”
“虽然，虽然我现在还做不到。但是，我会努力学习，学习控制和使用能力。”
轻微的拉扯，让姜上善不由自主地弯下腰。
水晶的光芒折射进她眼里，琥珀色的眼睛里，好像有了流动的蜂蜜。
不晓得有没有看上去这么甜，好想舔一口。
她听见她用清冽的声音笃定又郑重地宣告。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契约人了。”
也听见她略带不安地请愿。
“如果，你再受伤，我想我也会受伤的。所以，请好好爱护自己，并尽快习惯我的存在。”
姜上善看看花小七，又看看掌心里包裹着层层星光的黑色宝石。真心实意地微笑起来，手掌收拢又摊开。
淡金色的光芒在手掌上温柔流淌，层叠的几何框架层层铺开，兀自旋转。流畅的光盘旋其中，勾勒出繁复纹饰。几个呼吸间，温和的光芒逐渐凝滞，银框金线重新包裹着黑色的石头。
在花小七吃惊的目光里，她低下头，撩起红发，理所当然地提出要求。“帮我戴上。”
下意识地接过已经换了模样的护身符，花小七眯起眼，看着黑色石头里金光璀璨，跳跃绽放如同烟花。
回过神来，那张犯规的脸孔已经近到足以让她心脏漏跳一拍的程度。
右耳耳垂跟着传来热辣辣的灼烧感，先前因震惊而来不及体察的情绪逐渐析出。那些难以描述的感觉，挟带着电流，从心脏开始，游遍全身。
因为时间紧迫而生出的破釜沉舟在此刻燃烧殆尽。花小七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跟着一起燃烧起来。
旁观的阿九抱起双臂，玩味地笑看上了套的漫游者完成着最后的仪式，看着她整个人从耳朵尖尖红到眼眶边边。
温热的呼吸吹伏了脖颈上的绒毛，颤抖的指尖重复了几次，细链的搭扣才服帖合拢。
红发女人直起身，睁开眼冲她微笑。
原本灰白一片的左眼，有了深夜的颜色，其中跳跃着金色的星星。
细密的电流，汇聚回心脏，向内坍塌、收缩，凝聚成卵。
姜上善拉起她颤抖的双手，虔诚亲吻手心。
契约，成立。
成群的蝴蝶煽动翅膀，撞破桎梏，飞向自己的光。柔弱翅膀洒下的磷光，引来了风火和雷霆，把花小七的意识一并席卷。
看着她倒下，又被姜上善一把接住。深感自己助纣为虐的阿九凑近，啧啧两声。“我可真该死啊。”
心情甚好的三叶草没搭理他，抬起手，指尖在空中点点画画，拖出绿色的光线。那些光线曲折蜿蜒，绵延不绝，一圈圈围绕着水晶树向着上方微微搏动的核心飘去。
接近水晶树，绿色的光线变成光带，显出内里那密密麻麻的符文来。
感觉到内心深处的某些禁制正在慢慢松动，黑发青年斜眼盯着姜上善。
“我以为，只有万念俱灰，一心求死之人，才会踏上【不杀之路】。”
“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回应了黑鹿的召唤。还做了这许多吃力不讨好的事。就算是失忆，你也该知道，把自己的空间嵌进城市系统，就意味着放弃对它的控制权。”
“我记忆里的姜上善，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你到底，在图谋什么？
四目相对，花小七收起若有所思的神情，歪着头冲她眨眨眼，一副乖巧无害的模样。
无奈地勾勾唇角，露出一个未完成的笑，姜上善颓唐地试图补救。“你别听阿九胡说。给你的东西，不是我不要的…我也想给你更好的东西，作为缔结契约的凭证。”
“可是…眼下我…我只有这些了。”
可是啊，作为从善城的顶级三叶，你愿意付出一只眼，也想要从我这里获得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花小七看着她，张张嘴，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冻结成冰哽在喉间，憋得她胸闷气短。
因为，那只仅剩的绿色眼眸，长在这样一张伟大的脸上，实在太好看了。谁懂啊！顶着这张脸说出这种台词简直就是犯罪！
身子轻轻晃晃，花小七低下头，在内心泪流满面。颜控是病！谁有药与我共享？
又或者，答案并不重要。对于此时的她来说，此时并没有更好的选择。
机会总是转瞬即逝。
似乎得到满意答案的青年，怒意退的也快，反手用刀鞘去戳她的脑袋。“也过去这么久了，记忆呢？一点都没恢复吗？”
姜上善无语地挥手挡开包金雕花的刀标。
“一些碎片画面时常流进来，模糊到几乎分不清哪些是我的。”
她看向他，你在玩什么把戏？差不多就行了。
做戏做全套嘛，情绪的过渡需要合情合理。黑发的青年冲她挤挤眼，叹口气，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难免的，毕竟，你走了一趟【不杀之路】。”
提及这个，即使是姜上善也忍不住跟着叹气。“嗯，最清晰的记忆，也就停留在那些日子了。”
阿九嗤笑出声，向着旁边啐了一口。“那个半神，真是一如既往地恶劣啊。把这最折磨人的部分留给你，却不告诉你这些折磨是为了什么。”
是啊…天杀的混蛋。姜上善抬头看向城市之心，浓郁苔藓绿的眼眸里凝出冰霜。
人生，有时候就是一场豪赌。目前来说，时间是站在姜上善这边的。
二人终归是没打起来，花小七才松口气，一颗心立刻又因为花长风的安危紧紧吊了起来。
此时此刻，留给她的选择并不多。
摘下自己的护身符，塞进红发女人手里。“我，我什么也不会，所以，没办法把眼睛分你一个。”
我要你的眼睛干嘛？我要的是你整个人。
条件反射式的腹诽后，姜上善眼睛微眯，看看在自己手中似乎更加活跃的黑色石头。
果然，主人亲自把你交给我，就不会咬人了啊。
花小七的声音继续响起。“而且，如果我的眼睛变成这样，花长风会伤心的。”
花长风？又是花长风。这个人，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
花小七捧着姜上善的手掌，目光恋恋不舍地和自己的护身符做着最后的道别。“这是我的护身符，是唯一属于我的东西。”
她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更多的哀伤，却一字一句打进她的心底，钉子一样楔了进去。“花不寿和我讲，这是当年我身上佩戴的护身符。一直以来，我都把它当做和父母相认的信物。所以，对我来说，它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
她抬眸，整个人在姜上善的独眼里闪闪发亮。“现在，我把它作为缔结契约人的信物，交给你。”
“作为契约人，我愿意和你分享我的能力，财产，一切。我愿意承担你的伤痛，尽自己的能力保护你。”
“虽然，虽然我现在还做不到。但是，我会努力学习，学习控制和使用能力。”
轻微的拉扯，让姜上善不由自主地弯下腰。
水晶的光芒折射进她眼里，琥珀色的眼睛里，好像有了流动的蜂蜜。
不晓得有没有看上去这么甜，好想舔一口。
她听见她用清冽的声音笃定又郑重地宣告。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契约人了。”
也听见她略带不安地请愿。
“如果，你再受伤，我想我也会受伤的。所以，请好好爱护自己，并尽快习惯我的存在。”
姜上善看看花小七，又看看掌心里包裹着层层星光的黑色宝石。真心实意地微笑起来，手掌收拢又摊开。
淡金色的光芒在手掌上温柔流淌，层叠的几何框架层层铺开，兀自旋转。流畅的光盘旋其中，勾勒出繁复纹饰。几个呼吸间，温和的光芒逐渐凝滞，银框金线重新包裹着黑色的石头。
在花小七吃惊的目光里，她低下头，撩起红发，理所当然地提出要求。“帮我戴上。”
下意识地接过已经换了模样的护身符，花小七眯起眼，看着黑色石头里金光璀璨，跳跃绽放如同烟花。
回过神来，那张犯规的脸孔已经近到足以让她心脏漏跳一拍的程度。
右耳耳垂跟着传来热辣辣的灼烧感，先前因震惊而来不及体察的情绪逐渐析出。那些难以描述的感觉，挟带着电流，从心脏开始，游遍全身。
因为时间紧迫而生出的破釜沉舟在此刻燃烧殆尽。花小七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跟着一起燃烧起来。
旁观的阿九抱起双臂，玩味地笑看上了套的漫游者完成着最后的仪式，看着她整个人从耳朵尖尖红到眼眶边边。
温热的呼吸吹伏了脖颈上的绒毛，颤抖的指尖重复了几次，细链的搭扣才服帖合拢。
红发女人直起身，睁开眼冲她微笑。
原本灰白一片的左眼，有了深夜的颜色，其中跳跃着金色的星星。
细密的电流，汇聚回心脏，向内坍塌、收缩，凝聚成卵。
姜上善拉起她颤抖的双手，虔诚亲吻手心。
契约，成立。
成群的蝴蝶煽动翅膀，撞破桎梏，飞向自己的光。柔弱翅膀洒下的磷光，引来了风火和雷霆，把花小七的意识一并席卷。
看着她倒下，又被姜上善一把接住。深感自己助纣为虐的阿九凑近，啧啧两声。“我可真该死啊。”
心情甚好的三叶草没搭理他，抬起手，指尖在空中点点画画，拖出绿色的光线。那些光线曲折蜿蜒，绵延不绝，一圈圈围绕着水晶树向着上方微微搏动的核心飘去。
接近水晶树，绿色的光线变成光带，显出内里那密密麻麻的符文来。
感觉到内心深处的某些禁制正在慢慢松动，黑发青年斜眼盯着姜上善。
“我以为，只有万念俱灰，一心求死之人，才会踏上【不杀之路】。”
“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回应了黑鹿的召唤。还做了这许多吃力不讨好的事。就算是失忆，你也该知道，把自己的空间嵌进城市系统，就意味着放弃对它的控制权。”
“我记忆里的姜上善，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你到底，在图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