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了净禅师的目的
利刃加颈，是最命悬一线的危急时刻。
可是，了净禅师竟双目微眯，笑着对沈平宁说：“贫僧想与殿下做一个交易。”
交易？
沈平宁与沈末安对视一眼，然后问：“是什么交易让禅师一个出家人都不惜打诳语？”
“请殿下放心，贫僧想与殿下做的交易，一不会伤害二位殿下，二不会伤害琅国利益。”说着，了净禅师看向身边的沈末安，“贫僧这样说，太子殿下可能放心了？”
沈末安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放下手：“我不相信玄国人。”
这个回答似乎在了净禅师的意料之中，他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贫僧想与殿下做的交易，与殿下自身有关。”禅师对沈平宁说：“不知殿下可还记得，在登云寺时，贫僧曾说过想向殿下求证一事，怎奈突发变故，使得这个疑问一直没有得到结局。”
听到这里，沈平宁心中大约有了个底。
“所以你帮我，是想向我求证之前没有来得及问的事？”她问。
“正是。”
沈平宁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对沈末安说：“末安，放开禅师吧。”
沈末安虽心有不愿，但在看到沈平宁坚持的眼神时，便妥协了。
恢复自由后，了净禅师向二人行了一礼。
“殿下那一晚夜探藏经阁，虽然触发了藏经阁大门处的阵法，但仍平安进入阁中，此事，至今贫僧依旧疑惑不已。”他问沈平宁。
沈平宁皱眉：“为什么？”
“因为这金刚阵，不止布在藏经阁大门。”了净禅师说，“整座藏经阁，均是金刚阵。贫僧这么说，虽有自夸之嫌，但登云寺藏经阁可称作是琅国最固若金汤的建筑。”
“但小姑姑还是进去了。”沈末安不失时机地讥讽道。
了净禅师却不恼：“正因如此，贫僧才想向长公主殿下求证这件事。那夜我探查藏经阁阵法，发现阁外阵法有一段如同被溶解般消失，且并无被破坏的痕迹，这并非小少主的手笔。”
说完，他忽然话锋一转，看向沈平宁：“不知小少主可有向殿下提起过琅国神谕？”
又是神谕？
沈平宁眉头微微皱起：“提过。”
“那殿下可知红翎神印？”了净又问。
红翎？
沈平宁摇头。
“红翎神印能令所有术法失效，它所造成的缺口与破阵时产生的破口全然不同。”了净解释道：“贫僧先前虽然从未见过神印，但藏经阁外那段消失的阵法，恐怕应是神印所为。”
“所以禅师是怀疑，我身上有你说的那个什么红翎神印？”沈平宁问。
“不仅如此。”禅师双手合十，“如果殿下身上真有神印，恐怕琅、玄两国……”
话至关键处，禅师却不再说了。
沈平宁眉头紧皱。
“那个神印有什么特征么？”自方才起便沉默不语的沈末安突然开了口。
了净禅师说：“敢问殿下身上可有形似红翎的胎记？”
胎记？
沈平宁心头划过一丝异样，但很快便消失不见，她没有来得及抓住。
“没有。”她回答，“我身上没有任何胎记。”
听到沈平宁的回答，了净禅师脸上流过一抹失落。
“禅师很失望。”沈末安冷冷看着他，“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禅师是后悔了么？如果你现在追出去告诉那个药师僧真相的话，还来得及。”
了净摇头：“贫僧不会这样做。”
说完，他看向沈平宁：“虽无胎记，但殿下身上依然有可能有神印存在。贫僧想，殿下如此大费周章进到明镜寺中，目的恐怕就是佛塔。”
沈平宁没有回答。
“殿下有所不知，佛塔顶层布有一个阵法。这个阵法虽然没有名字，但威力极大。”了净禅师说，“此阵无法硬闯，想要通过，除了破阵之外，便只有一个方法。”
他虽未明说，但沈平宁明白了净的意思。
“除了破阵，便只有红翎神印。”她替了净说完了那句话，“禅师是想，让我去塔顶破阵，用以测试我身上是否真的有红翎神印？”
了净双手合十：“正是。”
“不行！”沈末安急声拦阻，“你这是想让小姑姑去送死？”
了净双目低垂，没有回答。
沈平宁却按下沈末安的胳膊：“既然是交易，那么禅师想要用什么来换我去塔顶破阵？”
了净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说：“贫僧会设法稳住孟无辛及明镜寺僧众，为殿下制造入塔机会。”
沈平宁看了了净禅师一会儿：“好，我答应你。”
“小姑姑？！”沈末安一脸愕然。
沈平宁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继续对了净禅师说：“明晚我会夜探佛塔，届时还望禅师兑现承诺。”
“自然。”了净应道，“殿下也不必担心，贫僧早已安排好，若殿下身上并无红翎神印，自会有人会将您平安带回。”
“你最好说话算话。”沈末安言辞愤愤。
了净只是低头行礼。
“禅师今晚来与我做交易，孟无辛等人应当是不知道的。”沈平宁问，“难道在禅师眼中，那个红翎神印比司星台的大业还要重要？”
沈末安夜看向了净。
了净又说了一声“阿弥陀佛”。
“然也。”他向沈平宁行了一礼，“若殿下真的身负红翎神印，待殿下平安归来，贫僧自会将事情的来源始末全部告知。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沈平宁点头。
禅师离开后，沈平宁将方才与了净禅师做交易的事告诉了楚三不等人。
“东家，这太危险了！万一你身上没有那个什么神印，去塔顶岂不是危险重重？！”楚三不头一个不同意，“况且这个交易完全是将东家置于危险之中！如果那个阵法威力真的那么大，哪里还能挨到他安排的人来救？东家可千万不要信他！”
小云雀也同意楚三不的说法：“是啊，小姐！明镜寺僧人的换班作息我也摸得差不多了，根本不用那个禅师来制造机会！”
“那么，孟无辛的呢？”沈平宁看向她，“明镜寺不是最大的变数，孟无辛才是。”
小云雀抿紧嘴，不说话了。
“但如果就这么去，还是太危险了。必须要想一个不依靠禅师也能让殿下平安脱身的法子，以防万一。”林湘儿一边说，一边低头思索。忽然，她“啊”的一声，回头看向林鲁班：“爹，之前咱们俩一起踩点画的那个明镜寺的机关图呢？”
林鲁班愣了片刻，恍然大悟，连忙从腰间的竹筒中抽出一张图纸。
“殿下，湘儿她们应当告诉过您，整座明镜寺都是一个大型的机关群。这是我和湘儿初步勘探踩点画出的明镜寺机关组图纸。”他将图纸展开，指着其中拿炭笔刻意圈出的几处，“这几个是核心机关，相当于一个阵法的阵眼，只要在这里动一些手脚，就可以打破机关组的平衡。但如果想要殿下脱身的话，就需要在这里……”
他一边说，一边从工具袋中抽出一只炭笔，在一个位置画了个圈。
看到画圈的地方，沈平宁等人均是一愣。
那是……明镜寺正殿？
作者有话说：
可是，了净禅师竟双目微眯，笑着对沈平宁说：“贫僧想与殿下做一个交易。”
交易？
沈平宁与沈末安对视一眼，然后问：“是什么交易让禅师一个出家人都不惜打诳语？”
“请殿下放心，贫僧想与殿下做的交易，一不会伤害二位殿下，二不会伤害琅国利益。”说着，了净禅师看向身边的沈末安，“贫僧这样说，太子殿下可能放心了？”
沈末安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放下手：“我不相信玄国人。”
这个回答似乎在了净禅师的意料之中，他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贫僧想与殿下做的交易，与殿下自身有关。”禅师对沈平宁说：“不知殿下可还记得，在登云寺时，贫僧曾说过想向殿下求证一事，怎奈突发变故，使得这个疑问一直没有得到结局。”
听到这里，沈平宁心中大约有了个底。
“所以你帮我，是想向我求证之前没有来得及问的事？”她问。
“正是。”
沈平宁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对沈末安说：“末安，放开禅师吧。”
沈末安虽心有不愿，但在看到沈平宁坚持的眼神时，便妥协了。
恢复自由后，了净禅师向二人行了一礼。
“殿下那一晚夜探藏经阁，虽然触发了藏经阁大门处的阵法，但仍平安进入阁中，此事，至今贫僧依旧疑惑不已。”他问沈平宁。
沈平宁皱眉：“为什么？”
“因为这金刚阵，不止布在藏经阁大门。”了净禅师说，“整座藏经阁，均是金刚阵。贫僧这么说，虽有自夸之嫌，但登云寺藏经阁可称作是琅国最固若金汤的建筑。”
“但小姑姑还是进去了。”沈末安不失时机地讥讽道。
了净禅师却不恼：“正因如此，贫僧才想向长公主殿下求证这件事。那夜我探查藏经阁阵法，发现阁外阵法有一段如同被溶解般消失，且并无被破坏的痕迹，这并非小少主的手笔。”
说完，他忽然话锋一转，看向沈平宁：“不知小少主可有向殿下提起过琅国神谕？”
又是神谕？
沈平宁眉头微微皱起：“提过。”
“那殿下可知红翎神印？”了净又问。
红翎？
沈平宁摇头。
“红翎神印能令所有术法失效，它所造成的缺口与破阵时产生的破口全然不同。”了净解释道：“贫僧先前虽然从未见过神印，但藏经阁外那段消失的阵法，恐怕应是神印所为。”
“所以禅师是怀疑，我身上有你说的那个什么红翎神印？”沈平宁问。
“不仅如此。”禅师双手合十，“如果殿下身上真有神印，恐怕琅、玄两国……”
话至关键处，禅师却不再说了。
沈平宁眉头紧皱。
“那个神印有什么特征么？”自方才起便沉默不语的沈末安突然开了口。
了净禅师说：“敢问殿下身上可有形似红翎的胎记？”
胎记？
沈平宁心头划过一丝异样，但很快便消失不见，她没有来得及抓住。
“没有。”她回答，“我身上没有任何胎记。”
听到沈平宁的回答，了净禅师脸上流过一抹失落。
“禅师很失望。”沈末安冷冷看着他，“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禅师是后悔了么？如果你现在追出去告诉那个药师僧真相的话，还来得及。”
了净摇头：“贫僧不会这样做。”
说完，他看向沈平宁：“虽无胎记，但殿下身上依然有可能有神印存在。贫僧想，殿下如此大费周章进到明镜寺中，目的恐怕就是佛塔。”
沈平宁没有回答。
“殿下有所不知，佛塔顶层布有一个阵法。这个阵法虽然没有名字，但威力极大。”了净禅师说，“此阵无法硬闯，想要通过，除了破阵之外，便只有一个方法。”
他虽未明说，但沈平宁明白了净的意思。
“除了破阵，便只有红翎神印。”她替了净说完了那句话，“禅师是想，让我去塔顶破阵，用以测试我身上是否真的有红翎神印？”
了净双手合十：“正是。”
“不行！”沈末安急声拦阻，“你这是想让小姑姑去送死？”
了净双目低垂，没有回答。
沈平宁却按下沈末安的胳膊：“既然是交易，那么禅师想要用什么来换我去塔顶破阵？”
了净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说：“贫僧会设法稳住孟无辛及明镜寺僧众，为殿下制造入塔机会。”
沈平宁看了了净禅师一会儿：“好，我答应你。”
“小姑姑？！”沈末安一脸愕然。
沈平宁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继续对了净禅师说：“明晚我会夜探佛塔，届时还望禅师兑现承诺。”
“自然。”了净应道，“殿下也不必担心，贫僧早已安排好，若殿下身上并无红翎神印，自会有人会将您平安带回。”
“你最好说话算话。”沈末安言辞愤愤。
了净只是低头行礼。
“禅师今晚来与我做交易，孟无辛等人应当是不知道的。”沈平宁问，“难道在禅师眼中，那个红翎神印比司星台的大业还要重要？”
沈末安夜看向了净。
了净又说了一声“阿弥陀佛”。
“然也。”他向沈平宁行了一礼，“若殿下真的身负红翎神印，待殿下平安归来，贫僧自会将事情的来源始末全部告知。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沈平宁点头。
禅师离开后，沈平宁将方才与了净禅师做交易的事告诉了楚三不等人。
“东家，这太危险了！万一你身上没有那个什么神印，去塔顶岂不是危险重重？！”楚三不头一个不同意，“况且这个交易完全是将东家置于危险之中！如果那个阵法威力真的那么大，哪里还能挨到他安排的人来救？东家可千万不要信他！”
小云雀也同意楚三不的说法：“是啊，小姐！明镜寺僧人的换班作息我也摸得差不多了，根本不用那个禅师来制造机会！”
“那么，孟无辛的呢？”沈平宁看向她，“明镜寺不是最大的变数，孟无辛才是。”
小云雀抿紧嘴，不说话了。
“但如果就这么去，还是太危险了。必须要想一个不依靠禅师也能让殿下平安脱身的法子，以防万一。”林湘儿一边说，一边低头思索。忽然，她“啊”的一声，回头看向林鲁班：“爹，之前咱们俩一起踩点画的那个明镜寺的机关图呢？”
林鲁班愣了片刻，恍然大悟，连忙从腰间的竹筒中抽出一张图纸。
“殿下，湘儿她们应当告诉过您，整座明镜寺都是一个大型的机关群。这是我和湘儿初步勘探踩点画出的明镜寺机关组图纸。”他将图纸展开，指着其中拿炭笔刻意圈出的几处，“这几个是核心机关，相当于一个阵法的阵眼，只要在这里动一些手脚，就可以打破机关组的平衡。但如果想要殿下脱身的话，就需要在这里……”
他一边说，一边从工具袋中抽出一只炭笔，在一个位置画了个圈。
看到画圈的地方，沈平宁等人均是一愣。
那是……明镜寺正殿？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