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次失宠
6
转眼就快到年关，陛下带我去街上游玩。
上街听到周围人都在讨论醉香楼的新花魁。
“听说那可是当今圣上都得不到的美人！”
旁人反驳他。
“笑话，若是此等美人怎么会沦落到拍卖初夜？”
张子霖好奇，便拉我一同去看。
花楼为了让花魁卖个好价钱，一般拍卖前都会传出些消息。
可在我与陛下出宫的当日拍卖初夜，又传这样的消息，怕是来者不善。
我劝阻无果，还是跟了上去。
我们在二楼天字房等待花魁入场。
花魁露面，竟是林清清！
张子霖大手一挥直接中断了表演。
命暗中随行的侍卫查封了醉香楼，又把林清清叫了上来。
林清清惶恐不安地跪下，不经意地露出了微凸的小腹，可张子霖没在意半分。
“林清清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清清好像很害怕我，她小心翼翼看我一眼又移开视线。
后又像下定什么决心一样。
“陛下，清清这半年去北境寻了个神医，他说能治好陛下的隐疾。”
“清清你说的可是真的？！”
张子霖欣喜若狂，说着就要扶林清清起来。
“快，朕带你回宫！”
可林清清却跪着死活不起来，双目含泪楚楚可怜。
“陛下，半年未见，你可有想我？你可知道清清为何在这醉香楼？”
“若陛下只念着这药方，清清给您就是！”
“清清不要和一个不爱我的人在一起！”
张子霖满眼愧疚，“朕爱你，朕补偿你，随朕回宫吧！”
“那陛下可喜欢清清？”
张子霖抱住了她轻抚她的发尾。
“喜欢，朕当然喜欢清清。”
郎情妾意，真是感动。
我带着小翠离开了醉春楼。
“娘娘，要回府上吗？”
小翠担心地问我。
“回宫吧。”
我先回了宫中，坐在床榻上发呆。
又掀开枕头，拿出了当年陛下写的字条，抱在怀里睡着了。
梦里又回到了鬼魂没有占据他身体的时候。
7
我与张子霖夫妻的第三年。
因未有子嗣，不少大臣都上书请奏充盈后宫，采选佳丽。
甚至把美人直接送到皇宫里，进献给他。
虽然他允诺我后宫只会有我一人，但我还是十分忧心。
宫外的母亲也心急怕我失宠难过，重金收买了王太医询问我的身体。
却得知陛下每次与我欢好都要服一碗避子汤，所以我的肚子才迟迟没有动静。
得知母亲传来的消息，我立马冲去金銮殿前，等他下朝质问为何如此。
难道我不配生下皇子？
可下朝后的朝臣纷纷讨论着什么“陛下竟天生无后！”
我随手拦住一个熟识的大臣问朝堂上发生何事。
大臣满脸惊慌失措。
“皇后娘娘！陛下...陛下说，陛下说他无繁衍子嗣的能力啊！”
说完他就用衣袖捂着侧脸匆忙离开。
我也呆住了。
张子霖哪怕收几个嫔妃进来堵住朝臣的嘴也好。
可他竟然直接说自己...没有生育能力！
真龙天子没有生育能力，这事不得被后世人嘲讽千万年？！
我的气一时消了，不知道怎么问他。
趁着他还没出来，我又跑回了椒房殿，王太医在我殿前侯着。
看到我回来，王太医立马跪下。
“皇后娘娘，微臣不知陛下为何要服用避子汤。”
“可微臣知道，避子汤伤身，陛下是为了皇后娘娘的身体，才自己喝的。”
“这古往今来，从未有过这九五之尊喝避子汤的前例啊！”
“皇子重要，可陛下这份心意娘娘可知道？”
我当然知道。
他宁愿被后世人嘲讽生不出崽，也不面上收几个嫔妃美人糊弄大臣。
他宁愿自己喝那避子汤，身子日日不如从前，也没让我喝过一口。
他说，“婉婉，你若嫁与我，定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
8
好梦一夜，醒却是空欢喜。
小翠见我醒了，忙扶我起来，和我说昨晚我睡着以后的事。
说陛下回宫后，王太医就被召进了养心殿。
没过多久，王太医又被押到狱中，明天就砍头。
林清清说可以治陛下的隐疾，而隐疾又是避子汤造成的。
恐怕王太医是因此事入狱。
我立马去了陛下寝宫，跪在外面。
“陛下！王太医何罪之有？”
“他给朕下毒你竟要包庇他？！”
陛下怒吼声从房中传来。
“陛下您失忆了！这与王太医没有关系！”
砰的一声，大门从里面被狠狠推开。
张子霖出来门前，指着我，双眼气的通红，咬牙切齿。
“好好好！朕失忆了！朕就治不了你们的罪！”
“把王太医放了！”
他转头和管事公公说完，又带着点委屈一样问我。
“皇后！你可满意了？”
我从未见过他这般表情，有些无措。
一直以来，我只把他当个野鬼。
“陛下......”
“皇后回去吧，朕要歇息了！”
他转身回了寝宫。
我对他的好，不过是为了让我的阿霖醒来，终究是有些愧疚。
我心里道了声抱歉，不再跪着，和公公高易带着消息去了狱中，放了王太医。
王太医老泪纵横地和我说着缘由。
原来是林清清查到王太医的府邸曾是将军府所有，又得知张子霖常年服用避子汤。
就哄骗张子霖，与他说是将军府买通王太医给他下毒。
猜得倒是不错，可惜因果错了位。
将军府的责他一点也没追究，我知道是因为我。
半年多时间里，我故意忽视掉的，不过是他的爱慕。
9
林清清回宫三月，大臣们的小报告都打到了我这里来。
说陛下已经三月没上早朝没批折子了。
就算是为了生个太子也不能这样荒淫无度。
自上次以后，张子霖和林清清就形影不离，我再没见过他一面。
阳春四月的椒房殿和冷宫一般。
为了治疗隐疾，张子霖连御膳房的食物也不吃了，整日吃那什么神医配的药膳。
我在御花园的亭子里喝茶，看侍女们为了哄我开心排练的节目。
节目正是“毒打狗皇帝和林贵人。”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要是陛下在此，你们通通都得砍头。”
好巧不巧，一转头就看见了哭得双眼通红像兔子一样的林清清。
“......皇后娘娘”
“小翠去帮本宫拿些桂花酥来，再叫小女们都去摘点花送到殿里。”
小翠有些担忧，但还是听话去了，这附近就只有我和林清清。
“此处没有别人了，林贵人可有事寻本宫？”
林清清扑通一下跪在了我面前，声泪俱下。
“皇后娘娘！妾出身小门小户，无依无靠，虽爱慕陛下，可从未想过与娘娘争宠！”
呵，好一个无意争宠，天子宠爱难道是争出来的？
我低下身子，擦掉了她的眼泪。
“与本宫说这些作甚，陛下宠爱你，你就好好服侍陛下，本宫十年盛宠已经满足了。”
林清清抬起满是泪水的眼睛，如此惹人怜爱。
“皇后！你在干什么？！”
突然身后传来的声音已有许久没听到，明明是责问的语气，我却有些欣喜。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张子霖推开。
一时没稳住，摔在了身后的石凳上。
我痛的头晕眼花。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无措和自责。
想再仔细看看，他就转了身，背影比上次见面消瘦了很多。
扶起林清清就离开，没再分一点眼神给我。
“今日起，皇后禁足椒房殿半月！”
目送他们离开，我长叹一口气。
顺势侧躺在地上，吃着果子，懒得起来。
这皇宫真是没什么意思。
“娘娘可真是好雅兴。”
明明是个男人的声音，却婉转如黄莺，一听便是国师谢尘。
谢尘少年时爱慕我，奈何被太子抢先。
而后就上山寻仙问道，回来以后做了个国师。
“国师大人不会不知道这后宫不许外男随意出入吧？”
“那娘娘可要随我出宫私奔？”
我正想斥责他没个正经，抬眼却撞进一双满是认真的桃花眼里。
谢尘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比春节宴会上的舞姬还要娇美几分。
我被谢尘美到失神，不愧是年少时嫉妒过的美貌。
他清了清嗓子，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交给了我，又送我一只信鸽。
“若娘娘回心转意想再续前缘，让小白传信给我就是了。”
我拿了东西慢悠悠回了殿，打开信，张子霖的亲笔信。
【婉婉，朕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若你委屈，杀了便好。】
10
“娘娘，娘娘？陛下召您去寝宫议事。”
眼前的传讯公公满脸不耐。
我起身，去往皇帝寝宫。
听小翠讲起禁足期间发生的事。
张子霖以我十年无子为由，要将我废黜，被众大臣阻拦。
林清清的家族被接进了京城，父亲从一个七品小官升到了从一品丞相。
赏赐林家的府邸如帝王行宫般奢华，亲族皆封了大大小小的官。
又举办全民选妃，只要认为自己可以当嫔妃的，不论男女全部可以参选。
共选了568人入了后宫，其中男妃就有426，再过几天，他们就会搬进皇宫。
明显是有大问题。
禁足半月，我看了百遍张子霖给我的亲笔信。
信中详细说了他的情况。
那野鬼是来自未来的人，也叫张子霖，死了以后莫名出现在他的身体里。
知道不少新奇的玩意儿，见多识广但六艺不通。
可惜他的新奇想法还没实现，就被我踹下了水，没了意识。
真正的张子霖才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对我一见钟情，娶我为后又愧疚万分。
那假张子霖若再次夺舍，定还记得我踹他下水的那一脚，很可能加害于我。
且他空有想法不懂政事军事，热衷享乐，做皇帝可能并不适合。
因此他日日服用避子汤。
一是为避免我生下孩子。
二是利用副作用让这副身体失去繁育能力。
这样，即使日后被夺舍，我身后有将军府，又无子嗣牵挂，可全身而退。
假张子霖夺舍后的身体无繁育能力，也无法立下同血脉的太子。
将军府势力滔天，想必拥立一个更优秀的人为皇帝也不是难事。
这当然不是难事。
以前，女子不得参政，可自从我做了太子妃，和他一起批折子，与臣子一同议事。
女子不得参政这一条早已被抹消。
陛下在外征战时，我就稳坐朝堂维持大局。
张子霖要守护的天下和百姓，也是我要守护的。
何须拥立一个太子？
我的身份就足以名正言顺地坐上那龙椅。
可是，阿霖，你真的回不来了吗？
转眼就快到年关，陛下带我去街上游玩。
上街听到周围人都在讨论醉香楼的新花魁。
“听说那可是当今圣上都得不到的美人！”
旁人反驳他。
“笑话，若是此等美人怎么会沦落到拍卖初夜？”
张子霖好奇，便拉我一同去看。
花楼为了让花魁卖个好价钱，一般拍卖前都会传出些消息。
可在我与陛下出宫的当日拍卖初夜，又传这样的消息，怕是来者不善。
我劝阻无果，还是跟了上去。
我们在二楼天字房等待花魁入场。
花魁露面，竟是林清清！
张子霖大手一挥直接中断了表演。
命暗中随行的侍卫查封了醉香楼，又把林清清叫了上来。
林清清惶恐不安地跪下，不经意地露出了微凸的小腹，可张子霖没在意半分。
“林清清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清清好像很害怕我，她小心翼翼看我一眼又移开视线。
后又像下定什么决心一样。
“陛下，清清这半年去北境寻了个神医，他说能治好陛下的隐疾。”
“清清你说的可是真的？！”
张子霖欣喜若狂，说着就要扶林清清起来。
“快，朕带你回宫！”
可林清清却跪着死活不起来，双目含泪楚楚可怜。
“陛下，半年未见，你可有想我？你可知道清清为何在这醉香楼？”
“若陛下只念着这药方，清清给您就是！”
“清清不要和一个不爱我的人在一起！”
张子霖满眼愧疚，“朕爱你，朕补偿你，随朕回宫吧！”
“那陛下可喜欢清清？”
张子霖抱住了她轻抚她的发尾。
“喜欢，朕当然喜欢清清。”
郎情妾意，真是感动。
我带着小翠离开了醉春楼。
“娘娘，要回府上吗？”
小翠担心地问我。
“回宫吧。”
我先回了宫中，坐在床榻上发呆。
又掀开枕头，拿出了当年陛下写的字条，抱在怀里睡着了。
梦里又回到了鬼魂没有占据他身体的时候。
7
我与张子霖夫妻的第三年。
因未有子嗣，不少大臣都上书请奏充盈后宫，采选佳丽。
甚至把美人直接送到皇宫里，进献给他。
虽然他允诺我后宫只会有我一人，但我还是十分忧心。
宫外的母亲也心急怕我失宠难过，重金收买了王太医询问我的身体。
却得知陛下每次与我欢好都要服一碗避子汤，所以我的肚子才迟迟没有动静。
得知母亲传来的消息，我立马冲去金銮殿前，等他下朝质问为何如此。
难道我不配生下皇子？
可下朝后的朝臣纷纷讨论着什么“陛下竟天生无后！”
我随手拦住一个熟识的大臣问朝堂上发生何事。
大臣满脸惊慌失措。
“皇后娘娘！陛下...陛下说，陛下说他无繁衍子嗣的能力啊！”
说完他就用衣袖捂着侧脸匆忙离开。
我也呆住了。
张子霖哪怕收几个嫔妃进来堵住朝臣的嘴也好。
可他竟然直接说自己...没有生育能力！
真龙天子没有生育能力，这事不得被后世人嘲讽千万年？！
我的气一时消了，不知道怎么问他。
趁着他还没出来，我又跑回了椒房殿，王太医在我殿前侯着。
看到我回来，王太医立马跪下。
“皇后娘娘，微臣不知陛下为何要服用避子汤。”
“可微臣知道，避子汤伤身，陛下是为了皇后娘娘的身体，才自己喝的。”
“这古往今来，从未有过这九五之尊喝避子汤的前例啊！”
“皇子重要，可陛下这份心意娘娘可知道？”
我当然知道。
他宁愿被后世人嘲讽生不出崽，也不面上收几个嫔妃美人糊弄大臣。
他宁愿自己喝那避子汤，身子日日不如从前，也没让我喝过一口。
他说，“婉婉，你若嫁与我，定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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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梦一夜，醒却是空欢喜。
小翠见我醒了，忙扶我起来，和我说昨晚我睡着以后的事。
说陛下回宫后，王太医就被召进了养心殿。
没过多久，王太医又被押到狱中，明天就砍头。
林清清说可以治陛下的隐疾，而隐疾又是避子汤造成的。
恐怕王太医是因此事入狱。
我立马去了陛下寝宫，跪在外面。
“陛下！王太医何罪之有？”
“他给朕下毒你竟要包庇他？！”
陛下怒吼声从房中传来。
“陛下您失忆了！这与王太医没有关系！”
砰的一声，大门从里面被狠狠推开。
张子霖出来门前，指着我，双眼气的通红，咬牙切齿。
“好好好！朕失忆了！朕就治不了你们的罪！”
“把王太医放了！”
他转头和管事公公说完，又带着点委屈一样问我。
“皇后！你可满意了？”
我从未见过他这般表情，有些无措。
一直以来，我只把他当个野鬼。
“陛下......”
“皇后回去吧，朕要歇息了！”
他转身回了寝宫。
我对他的好，不过是为了让我的阿霖醒来，终究是有些愧疚。
我心里道了声抱歉，不再跪着，和公公高易带着消息去了狱中，放了王太医。
王太医老泪纵横地和我说着缘由。
原来是林清清查到王太医的府邸曾是将军府所有，又得知张子霖常年服用避子汤。
就哄骗张子霖，与他说是将军府买通王太医给他下毒。
猜得倒是不错，可惜因果错了位。
将军府的责他一点也没追究，我知道是因为我。
半年多时间里，我故意忽视掉的，不过是他的爱慕。
9
林清清回宫三月，大臣们的小报告都打到了我这里来。
说陛下已经三月没上早朝没批折子了。
就算是为了生个太子也不能这样荒淫无度。
自上次以后，张子霖和林清清就形影不离，我再没见过他一面。
阳春四月的椒房殿和冷宫一般。
为了治疗隐疾，张子霖连御膳房的食物也不吃了，整日吃那什么神医配的药膳。
我在御花园的亭子里喝茶，看侍女们为了哄我开心排练的节目。
节目正是“毒打狗皇帝和林贵人。”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要是陛下在此，你们通通都得砍头。”
好巧不巧，一转头就看见了哭得双眼通红像兔子一样的林清清。
“......皇后娘娘”
“小翠去帮本宫拿些桂花酥来，再叫小女们都去摘点花送到殿里。”
小翠有些担忧，但还是听话去了，这附近就只有我和林清清。
“此处没有别人了，林贵人可有事寻本宫？”
林清清扑通一下跪在了我面前，声泪俱下。
“皇后娘娘！妾出身小门小户，无依无靠，虽爱慕陛下，可从未想过与娘娘争宠！”
呵，好一个无意争宠，天子宠爱难道是争出来的？
我低下身子，擦掉了她的眼泪。
“与本宫说这些作甚，陛下宠爱你，你就好好服侍陛下，本宫十年盛宠已经满足了。”
林清清抬起满是泪水的眼睛，如此惹人怜爱。
“皇后！你在干什么？！”
突然身后传来的声音已有许久没听到，明明是责问的语气，我却有些欣喜。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张子霖推开。
一时没稳住，摔在了身后的石凳上。
我痛的头晕眼花。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无措和自责。
想再仔细看看，他就转了身，背影比上次见面消瘦了很多。
扶起林清清就离开，没再分一点眼神给我。
“今日起，皇后禁足椒房殿半月！”
目送他们离开，我长叹一口气。
顺势侧躺在地上，吃着果子，懒得起来。
这皇宫真是没什么意思。
“娘娘可真是好雅兴。”
明明是个男人的声音，却婉转如黄莺，一听便是国师谢尘。
谢尘少年时爱慕我，奈何被太子抢先。
而后就上山寻仙问道，回来以后做了个国师。
“国师大人不会不知道这后宫不许外男随意出入吧？”
“那娘娘可要随我出宫私奔？”
我正想斥责他没个正经，抬眼却撞进一双满是认真的桃花眼里。
谢尘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比春节宴会上的舞姬还要娇美几分。
我被谢尘美到失神，不愧是年少时嫉妒过的美貌。
他清了清嗓子，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交给了我，又送我一只信鸽。
“若娘娘回心转意想再续前缘，让小白传信给我就是了。”
我拿了东西慢悠悠回了殿，打开信，张子霖的亲笔信。
【婉婉，朕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若你委屈，杀了便好。】
10
“娘娘，娘娘？陛下召您去寝宫议事。”
眼前的传讯公公满脸不耐。
我起身，去往皇帝寝宫。
听小翠讲起禁足期间发生的事。
张子霖以我十年无子为由，要将我废黜，被众大臣阻拦。
林清清的家族被接进了京城，父亲从一个七品小官升到了从一品丞相。
赏赐林家的府邸如帝王行宫般奢华，亲族皆封了大大小小的官。
又举办全民选妃，只要认为自己可以当嫔妃的，不论男女全部可以参选。
共选了568人入了后宫，其中男妃就有426，再过几天，他们就会搬进皇宫。
明显是有大问题。
禁足半月，我看了百遍张子霖给我的亲笔信。
信中详细说了他的情况。
那野鬼是来自未来的人，也叫张子霖，死了以后莫名出现在他的身体里。
知道不少新奇的玩意儿，见多识广但六艺不通。
可惜他的新奇想法还没实现，就被我踹下了水，没了意识。
真正的张子霖才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对我一见钟情，娶我为后又愧疚万分。
那假张子霖若再次夺舍，定还记得我踹他下水的那一脚，很可能加害于我。
且他空有想法不懂政事军事，热衷享乐，做皇帝可能并不适合。
因此他日日服用避子汤。
一是为避免我生下孩子。
二是利用副作用让这副身体失去繁育能力。
这样，即使日后被夺舍，我身后有将军府，又无子嗣牵挂，可全身而退。
假张子霖夺舍后的身体无繁育能力，也无法立下同血脉的太子。
将军府势力滔天，想必拥立一个更优秀的人为皇帝也不是难事。
这当然不是难事。
以前，女子不得参政，可自从我做了太子妃，和他一起批折子，与臣子一同议事。
女子不得参政这一条早已被抹消。
陛下在外征战时，我就稳坐朝堂维持大局。
张子霖要守护的天下和百姓，也是我要守护的。
何须拥立一个太子？
我的身份就足以名正言顺地坐上那龙椅。
可是，阿霖，你真的回不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