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明镜寺本身就是机关？
被扶起后，张彦还有些恍惚。
“抱歉，太子殿下，臣……”他咽了咽口水，然后才继续道：“从前太子殿下不理朝政，也极少参与政务，所以臣……没有想到竟会是您。失仪了。”
沈末安摆摆手：“张大人说的是事实，本宫不怪你。只是偶然间知道这件事，但父皇身边眼线众多，不好直接将此事告知父皇，所以才会让人送信给姜老。所幸没有白忙一场。”
张彦起身，朝着沈末安直直跪了下去：“臣替老师，还有琅国百姓，谢过太子殿下。”
说完，他磕了一个头。
沈末安没有拒绝，也没有避开。
“时间不早，本宫与末安就先回去。”沈平宁转向晋唐：“晋唐，你先留在张大人身边，绿萼跟我回去就好。”
张彦亲自送沈平宁二人出了衙署。
“书信写好后，臣……本官会让陈三书信送到姑娘住处。”临别前，他将腰上玉佩解下，交给沈平宁，“日后姑娘若有事，持此玉牌前往青州城，只要是本官能帮得上，定不会推辞。”
沈平宁没有推辞。
回到客栈时，另外两组人都还没有回来。沈平宁看着自离开衙署就不发一言的沈末安，笑了一下，突然拍了他的肩：“想什么呢？难道是在担心云雀？”
沈末安并没有被吓到，但他仍是配合地耸了一下肩，还抚了抚胸口。
“小姑姑说什么呢？我和云雀姑娘之间什么都没有。”他先是一脸无奈，旋即看到被沈平宁随手挂在腰上的玉佩，又气不打一处来：“我只是在想，这个张文昌，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送玉佩……哼，亏他想得出来！”
“不送玉佩送什么？难道张大人要把他自己送给我？”沈平宁玩笑道。
沈末安气得索性不理她。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沈平宁又拍了拍他，“末安，有些事我要和绿萼说，你先回房间吧。”
她口吻严肃，沈末安便猜到沈平宁可能是要和绿萼说有关她失忆的事，于是就离开了房间。
等到房门被合上，沈平宁才看向绿萼。
绿萼先叹了一口气，然后向沈平宁比了几个手势。
沈平宁摇了摇头：“抱歉，绿萼，我看不懂你的手势。”
绿萼微微一惊，但又没有特别惊讶。她环顾四周，拿来纸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
「殿下是不记得从前的事了吗？」
沈平宁苦涩一笑，点了点头：“我听末安和三不说过，你是跟在我身边时间最长的暗卫，果然瞒不过你。”
「晋唐应当也察觉到了。」绿萼写道。
“因为轻功？”
绿萼点头，然后又在纸上写：「殿下是何时失去的记忆？」
“在随小云雀上云山寨时。”沈平宁说，“当时出了意外，我从云山山顶落入云川，虽然没有受伤，但因此失了记忆，记不得从前的事。”
绿萼露出既难过，又自责的神情。
沈平宁宽慰道：“人各有命。当时你和晋唐已经离开云州，这又怎么能怪你们？”
绿萼摇摇头，又叹出一口气。
「殿下如果有什么不清楚的，请尽快来问奴婢。奴婢会帮您想起从前的事。」她在纸上这样写。
沈平宁感动非常。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敲响，沈末安说，楚三不和崔令回来了。
见到绿萼，楚三不十分高兴，毕竟是老熟人。与之相比，崔令的神情就有些复杂。
“可能看到绿萼，会让崔公子想起在长公主府的经历吧。”楚三不猜测道，“毕竟我听说当初东家可是让人直接把他扒光了呢，对于读书人来说，这种经历实在是有点惨痛了。”
“扒……？！”沈末安是第一次知道各种细节，“你是怎么知道的？明月楼难道在小姑姑府上都安插了人？”
见沈平宁都看了过来，楚三不连忙摆着手否认：“我怎么敢这么做？这些是慕公子告诉我的！因为当时我好奇东家是怎么找到的那两张银票，就多问了一句，所以……咳。”
说到最后，楚三不不得不为了掩饰尴尬，假装咳了一下。
沈平宁懒得追究这件事：“说起来，你们遇见了谁？我看崔令的脸色比起出发时要差上许多。”
见话题被转开，楚三不如释重负。
“就是不擅长应对年轻姑娘罢了。”楚三不哈哈一笑，“去市井里打探消息，去的大都是‘那种地方’。崔公子一副端方公子的样子，那些茶娘子、酒娘子、花娘就忍不住想逗一逗，见他反应好玩，就逗得过火了一些。不是什么大事。”
沈平宁与沈末安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无奈。
“最后打探出什么么？”沈平宁问。
“江千屿成为总把子后，连环坞就加强了对明镜寺的控制。”楚三不说，“不止是在明镜寺附近增派人手，并且在总把子去世前几个月，连环坞就以各种名义向明镜寺捐香火，那些香火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而且捐香火这件事是不是老总把子下的令都很难确定。”
“又加人，又捐钱……”沈平宁思考着，“恐怕那些香火钱都用在了连环坞内舵。”
“我和东家的看法一样。但明镜寺的管理十分严格，寻常百姓很难进入内院，所以目前无法打探出更多与明镜寺有关的事。需要我去问一问丙字部的人么？”楚三不问。
“林家父女和云雀去了明镜寺，先等一等他们的消息——他们三人还没有回来吗？”沈平宁问。
她话音刚落，后窗就传来声响。绿萼快步移到窗旁，摸出一枚薄刃匕首，在窗户被推开的瞬间，便直接将匕首向着来人要害划了过去！
“哎？！”
那人向后一躲，避开这致命一击。
沈平宁听出对方声音，赶在绿萼再次动手前，连忙喝道：“绿萼，停手！”
匕首在距离来人太阳穴不到半指的地方停下。
死里逃生的小云雀长呼出一口气。
“云雀，怎么只有你一人？”沈平宁迎了上去，“林湘儿他们呢？”
“我回来就是因为这件事。”小云雀一脸认真，“小姐，林姐姐让我转告你，她和林叔决定在明镜寺内多待几天。”
不止是沈平宁，就连楚三不和沈末安也皱了皱眉。
沈平宁问：“怎么回事？”
“明镜寺和登云寺不一样，那些僧人都是真正的僧人，所以我们说是要为文夫人祈福，僧人们都没有怀疑。”小云雀说，“但在寺里走了走之后，林叔忽然发现，这个明镜寺本身可能就是一个大型的机关！”
所有人都是一惊。
“怪不得普通信众没有办法进入内院。”楚三不说，“只怕是怕信众不慎触发机关，让人发现明镜寺的秘密。”
“对，林叔也是这样说。所以林叔和林姐姐一合计，决定利用这次机会好好弄清明镜寺内的机关，于是就以想请僧众为文夫人做几天法事的名义留在寺中，让我偷偷溜出来告诉你们这件事，让小姐不必为他们担心。稍后我也得赶回去。”小云雀一口气把话说完。
沈平宁沉吟一声，从袖中取出之前沈末安交给自己的雷火弹，交给小云雀：“我明白了，云雀，这个交给你，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林家父女的安危就交给你了，你也要留意一些，千万不要和那些僧人走得太近。”
作者有话说：
“抱歉，太子殿下，臣……”他咽了咽口水，然后才继续道：“从前太子殿下不理朝政，也极少参与政务，所以臣……没有想到竟会是您。失仪了。”
沈末安摆摆手：“张大人说的是事实，本宫不怪你。只是偶然间知道这件事，但父皇身边眼线众多，不好直接将此事告知父皇，所以才会让人送信给姜老。所幸没有白忙一场。”
张彦起身，朝着沈末安直直跪了下去：“臣替老师，还有琅国百姓，谢过太子殿下。”
说完，他磕了一个头。
沈末安没有拒绝，也没有避开。
“时间不早，本宫与末安就先回去。”沈平宁转向晋唐：“晋唐，你先留在张大人身边，绿萼跟我回去就好。”
张彦亲自送沈平宁二人出了衙署。
“书信写好后，臣……本官会让陈三书信送到姑娘住处。”临别前，他将腰上玉佩解下，交给沈平宁，“日后姑娘若有事，持此玉牌前往青州城，只要是本官能帮得上，定不会推辞。”
沈平宁没有推辞。
回到客栈时，另外两组人都还没有回来。沈平宁看着自离开衙署就不发一言的沈末安，笑了一下，突然拍了他的肩：“想什么呢？难道是在担心云雀？”
沈末安并没有被吓到，但他仍是配合地耸了一下肩，还抚了抚胸口。
“小姑姑说什么呢？我和云雀姑娘之间什么都没有。”他先是一脸无奈，旋即看到被沈平宁随手挂在腰上的玉佩，又气不打一处来：“我只是在想，这个张文昌，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送玉佩……哼，亏他想得出来！”
“不送玉佩送什么？难道张大人要把他自己送给我？”沈平宁玩笑道。
沈末安气得索性不理她。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沈平宁又拍了拍他，“末安，有些事我要和绿萼说，你先回房间吧。”
她口吻严肃，沈末安便猜到沈平宁可能是要和绿萼说有关她失忆的事，于是就离开了房间。
等到房门被合上，沈平宁才看向绿萼。
绿萼先叹了一口气，然后向沈平宁比了几个手势。
沈平宁摇了摇头：“抱歉，绿萼，我看不懂你的手势。”
绿萼微微一惊，但又没有特别惊讶。她环顾四周，拿来纸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
「殿下是不记得从前的事了吗？」
沈平宁苦涩一笑，点了点头：“我听末安和三不说过，你是跟在我身边时间最长的暗卫，果然瞒不过你。”
「晋唐应当也察觉到了。」绿萼写道。
“因为轻功？”
绿萼点头，然后又在纸上写：「殿下是何时失去的记忆？」
“在随小云雀上云山寨时。”沈平宁说，“当时出了意外，我从云山山顶落入云川，虽然没有受伤，但因此失了记忆，记不得从前的事。”
绿萼露出既难过，又自责的神情。
沈平宁宽慰道：“人各有命。当时你和晋唐已经离开云州，这又怎么能怪你们？”
绿萼摇摇头，又叹出一口气。
「殿下如果有什么不清楚的，请尽快来问奴婢。奴婢会帮您想起从前的事。」她在纸上这样写。
沈平宁感动非常。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敲响，沈末安说，楚三不和崔令回来了。
见到绿萼，楚三不十分高兴，毕竟是老熟人。与之相比，崔令的神情就有些复杂。
“可能看到绿萼，会让崔公子想起在长公主府的经历吧。”楚三不猜测道，“毕竟我听说当初东家可是让人直接把他扒光了呢，对于读书人来说，这种经历实在是有点惨痛了。”
“扒……？！”沈末安是第一次知道各种细节，“你是怎么知道的？明月楼难道在小姑姑府上都安插了人？”
见沈平宁都看了过来，楚三不连忙摆着手否认：“我怎么敢这么做？这些是慕公子告诉我的！因为当时我好奇东家是怎么找到的那两张银票，就多问了一句，所以……咳。”
说到最后，楚三不不得不为了掩饰尴尬，假装咳了一下。
沈平宁懒得追究这件事：“说起来，你们遇见了谁？我看崔令的脸色比起出发时要差上许多。”
见话题被转开，楚三不如释重负。
“就是不擅长应对年轻姑娘罢了。”楚三不哈哈一笑，“去市井里打探消息，去的大都是‘那种地方’。崔公子一副端方公子的样子，那些茶娘子、酒娘子、花娘就忍不住想逗一逗，见他反应好玩，就逗得过火了一些。不是什么大事。”
沈平宁与沈末安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无奈。
“最后打探出什么么？”沈平宁问。
“江千屿成为总把子后，连环坞就加强了对明镜寺的控制。”楚三不说，“不止是在明镜寺附近增派人手，并且在总把子去世前几个月，连环坞就以各种名义向明镜寺捐香火，那些香火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而且捐香火这件事是不是老总把子下的令都很难确定。”
“又加人，又捐钱……”沈平宁思考着，“恐怕那些香火钱都用在了连环坞内舵。”
“我和东家的看法一样。但明镜寺的管理十分严格，寻常百姓很难进入内院，所以目前无法打探出更多与明镜寺有关的事。需要我去问一问丙字部的人么？”楚三不问。
“林家父女和云雀去了明镜寺，先等一等他们的消息——他们三人还没有回来吗？”沈平宁问。
她话音刚落，后窗就传来声响。绿萼快步移到窗旁，摸出一枚薄刃匕首，在窗户被推开的瞬间，便直接将匕首向着来人要害划了过去！
“哎？！”
那人向后一躲，避开这致命一击。
沈平宁听出对方声音，赶在绿萼再次动手前，连忙喝道：“绿萼，停手！”
匕首在距离来人太阳穴不到半指的地方停下。
死里逃生的小云雀长呼出一口气。
“云雀，怎么只有你一人？”沈平宁迎了上去，“林湘儿他们呢？”
“我回来就是因为这件事。”小云雀一脸认真，“小姐，林姐姐让我转告你，她和林叔决定在明镜寺内多待几天。”
不止是沈平宁，就连楚三不和沈末安也皱了皱眉。
沈平宁问：“怎么回事？”
“明镜寺和登云寺不一样，那些僧人都是真正的僧人，所以我们说是要为文夫人祈福，僧人们都没有怀疑。”小云雀说，“但在寺里走了走之后，林叔忽然发现，这个明镜寺本身可能就是一个大型的机关！”
所有人都是一惊。
“怪不得普通信众没有办法进入内院。”楚三不说，“只怕是怕信众不慎触发机关，让人发现明镜寺的秘密。”
“对，林叔也是这样说。所以林叔和林姐姐一合计，决定利用这次机会好好弄清明镜寺内的机关，于是就以想请僧众为文夫人做几天法事的名义留在寺中，让我偷偷溜出来告诉你们这件事，让小姐不必为他们担心。稍后我也得赶回去。”小云雀一口气把话说完。
沈平宁沉吟一声，从袖中取出之前沈末安交给自己的雷火弹，交给小云雀：“我明白了，云雀，这个交给你，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林家父女的安危就交给你了，你也要留意一些，千万不要和那些僧人走得太近。”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