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借钱
黑漆木箱很快被抬出来，季湘取出钥匙，打开了木箱。
木箱里头装了厚厚一叠契书和账本，这些账本全是她和程琏成婚时她阿爹给她的嫁妆。
“契书都单独收起来。”季湘吩咐道。
木箱的钥匙不止她有，她当初为了让程家人更快地接纳她，故意当着程母程立雪的面将备用钥匙给了程琏一把。
她和程琏成婚时程家所有能拿出来的银钱不超过五千两，结亲时候的各种仪仗，宴席上的吃食，很多都是他们季家出的钱。当时她为了照顾程琏的脸面，还和程母撒谎骗程琏说是借的钱财。
“是。”小烛闻言，赶紧将契书收起来。
季湘随手捡起一本账本，只翻看了几页就又放下了。
“荣泰街的三间门面现在是谁在看管？”
她刚才随手翻看到的账本正是荣泰街的铺面收入。
“是孙嬷嬷。”阿茹道。
孙嬷嬷是竟芳院的管事嬷嬷，也是程母的陪嫁丫鬟。
“让她一会儿把三间铺子的账本送来。”
“是。”
季湘继续翻看账本，她嫁过来后，这还是第一次查账。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她当初嫁过来带的铺子，特别是租金高的铺子，钱的收入都流向了公中，一枚铜板都没回到她的手中。
可就算这样，程家人还算计她！
“咚咚。”
季湘正翻看着账本，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小烛去开门，迎进来一个熟悉的人影。
“表弟妹，你这是？”
程母的媳妇章氏刚跨进门槛，就看见厅堂中摆着大大的黑漆木箱，而桌椅上叠放着厚厚的账册。
“表嫂，你怎么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季湘放下手中账册，皮笑肉不笑地向她看过去。
章氏扯了扯脸皮，露出一个尴尬的笑来。
“我，我就是过来看看你。”
“表嫂，屋子有点乱，你多担待，快进来坐吧。”
话虽是这么说，季湘却没有半点待客的表现。
章氏来找她做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上午因为雀儿的事情程母没能替她开口要钱，现在程母拾掇她自己一个人来找她要钱了。
想起前世自己卖了荣泰街三间铺子给章氏凑钱还账，季湘只想冷笑。
“表弟妹，怎么突然翻看账册了？”章氏慢吞吞走了过来，离季湘只有三两步距离的时候，她终于看清了季湘看的是什么。
没来由的，她忽然觉得自己这一趟来错了。或许根本不像程母说的那样，只要她开口说借钱，季湘就会慷慨解囊。
“哦，只是随便看一看，我说出来表嫂肯定要笑话。”
季湘将手中账册一放，清明的眼对上章氏的眼神。
章氏眼皮猛地跳了跳。
“笑话？怎么会，表弟妹你看账册肯定是有你的道理，我怎么会笑话你呢。”
“是，表嫂果然懂我。”季湘忽然笑起来。
“不瞒表嫂顺，我查账册是出了一点事情。”
章氏急急问：“出了何事？”
她语气太快，季湘眼神渐渐分明。
“就是我铺子里的钱莫名其妙少了好几千两，表嫂你也知道我们家现在的情况，我阿爹一家人现在都被关在大理寺，我这个做女儿的什么也做不了，只想试试能不能拿钱去疏通疏通，谁知道昨日问丫鬟我手里头到底还有多少银两，一问才知道那些刁奴居然把我铺子收的银两都偷偷昧下了，我手里头现在几百两都拿不出来。”
季湘叹息一声，脸上摆出愁苦。
她是故意扮给章氏看的，章氏的丈夫欠了赌场五千两银子，程母明明自己有钱，又不想借给章氏，所以故意将章氏推给她，希望让她来当这个出钱的冤大头。
“怎么可能？”章氏惊呼出声，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就知道表嫂你不信，呐，你看看，自从我嫁进这里后，这些铺子的租金我一枚铜钱都没收到过。”季湘拿起手边放着的账本，放到章氏眼前。
账册上面的帐果然只记到三年前，也就是说，季湘自从婚后，属于她的嫁妆铺子的租金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章氏看着季湘手上空白了好几年的账册，突然有些心虚。
她心虚不是没有道理的，自从季湘和程琏成婚后，不仅是程家的日子好过了很多，就连他们家的日子也比之前过得好。
程母疼爱她唯一的侄儿，每到逢年过节，除了相应的节礼，程母还会额外给他们夫妻俩包上一大笔钱财。
“这，这些刁奴胆子也太大了，居然真的敢偷偷把你的钱偷了。”
章氏装作义愤填膺的样子，可是屁股却有些坐不住。
她不敢开口向季湘提借钱的事情了，如果一开口，只怕季湘真的会接着账本的事情查下去，真的查下去的话，程母只怕日后再也不能偷偷补贴他们。
账册上面的几间铺子章氏看着都特别眼熟，特别是胭脂水粉那家，她还经常去那里记账拿胭脂水粉。
说是记账，可是两三年了，她从来没去还过一两银钱，店铺的掌柜也从来没有差人上门讨要过。
之所以不讨要，只不过那家店铺现在的主人是程母的手下人，程母对他们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是啊，所以我打算把这些陈年烂账都好好查一查。”
“诶，表嫂，你来看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季湘回答之后，主动把话题转到章氏身上来。
她清亮的瞳孔笑意盈盈，仿佛天生一副好说话的模样。
“我……”
话再三到嘴边，章氏还是支支吾吾。
“表嫂，我们是亲戚，有什么事情你大可以直接说，不用客气。”季湘说完这话以后笑起来，她上扬的眉眼处处透着舒展，好似所有的烦恼苦恼都一瞬间消失了。
章氏因为她轻松的语气一瞬间卸下了心中的重担。
“表弟妹，我来这里其实有一个不情之请。”
“表嫂，你直接说就可以，可以帮的忙我一定帮。”
季湘平视章氏，从她一瞬间轻松的脸上看出了一点端倪。
她猜，章氏绝对会提借钱的事情。
“表弟妹，我想和你借五千两银子。”
木箱里头装了厚厚一叠契书和账本，这些账本全是她和程琏成婚时她阿爹给她的嫁妆。
“契书都单独收起来。”季湘吩咐道。
木箱的钥匙不止她有，她当初为了让程家人更快地接纳她，故意当着程母程立雪的面将备用钥匙给了程琏一把。
她和程琏成婚时程家所有能拿出来的银钱不超过五千两，结亲时候的各种仪仗，宴席上的吃食，很多都是他们季家出的钱。当时她为了照顾程琏的脸面，还和程母撒谎骗程琏说是借的钱财。
“是。”小烛闻言，赶紧将契书收起来。
季湘随手捡起一本账本，只翻看了几页就又放下了。
“荣泰街的三间门面现在是谁在看管？”
她刚才随手翻看到的账本正是荣泰街的铺面收入。
“是孙嬷嬷。”阿茹道。
孙嬷嬷是竟芳院的管事嬷嬷，也是程母的陪嫁丫鬟。
“让她一会儿把三间铺子的账本送来。”
“是。”
季湘继续翻看账本，她嫁过来后，这还是第一次查账。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她当初嫁过来带的铺子，特别是租金高的铺子，钱的收入都流向了公中，一枚铜板都没回到她的手中。
可就算这样，程家人还算计她！
“咚咚。”
季湘正翻看着账本，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小烛去开门，迎进来一个熟悉的人影。
“表弟妹，你这是？”
程母的媳妇章氏刚跨进门槛，就看见厅堂中摆着大大的黑漆木箱，而桌椅上叠放着厚厚的账册。
“表嫂，你怎么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季湘放下手中账册，皮笑肉不笑地向她看过去。
章氏扯了扯脸皮，露出一个尴尬的笑来。
“我，我就是过来看看你。”
“表嫂，屋子有点乱，你多担待，快进来坐吧。”
话虽是这么说，季湘却没有半点待客的表现。
章氏来找她做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上午因为雀儿的事情程母没能替她开口要钱，现在程母拾掇她自己一个人来找她要钱了。
想起前世自己卖了荣泰街三间铺子给章氏凑钱还账，季湘只想冷笑。
“表弟妹，怎么突然翻看账册了？”章氏慢吞吞走了过来，离季湘只有三两步距离的时候，她终于看清了季湘看的是什么。
没来由的，她忽然觉得自己这一趟来错了。或许根本不像程母说的那样，只要她开口说借钱，季湘就会慷慨解囊。
“哦，只是随便看一看，我说出来表嫂肯定要笑话。”
季湘将手中账册一放，清明的眼对上章氏的眼神。
章氏眼皮猛地跳了跳。
“笑话？怎么会，表弟妹你看账册肯定是有你的道理，我怎么会笑话你呢。”
“是，表嫂果然懂我。”季湘忽然笑起来。
“不瞒表嫂顺，我查账册是出了一点事情。”
章氏急急问：“出了何事？”
她语气太快，季湘眼神渐渐分明。
“就是我铺子里的钱莫名其妙少了好几千两，表嫂你也知道我们家现在的情况，我阿爹一家人现在都被关在大理寺，我这个做女儿的什么也做不了，只想试试能不能拿钱去疏通疏通，谁知道昨日问丫鬟我手里头到底还有多少银两，一问才知道那些刁奴居然把我铺子收的银两都偷偷昧下了，我手里头现在几百两都拿不出来。”
季湘叹息一声，脸上摆出愁苦。
她是故意扮给章氏看的，章氏的丈夫欠了赌场五千两银子，程母明明自己有钱，又不想借给章氏，所以故意将章氏推给她，希望让她来当这个出钱的冤大头。
“怎么可能？”章氏惊呼出声，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就知道表嫂你不信，呐，你看看，自从我嫁进这里后，这些铺子的租金我一枚铜钱都没收到过。”季湘拿起手边放着的账本，放到章氏眼前。
账册上面的帐果然只记到三年前，也就是说，季湘自从婚后，属于她的嫁妆铺子的租金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章氏看着季湘手上空白了好几年的账册，突然有些心虚。
她心虚不是没有道理的，自从季湘和程琏成婚后，不仅是程家的日子好过了很多，就连他们家的日子也比之前过得好。
程母疼爱她唯一的侄儿，每到逢年过节，除了相应的节礼，程母还会额外给他们夫妻俩包上一大笔钱财。
“这，这些刁奴胆子也太大了，居然真的敢偷偷把你的钱偷了。”
章氏装作义愤填膺的样子，可是屁股却有些坐不住。
她不敢开口向季湘提借钱的事情了，如果一开口，只怕季湘真的会接着账本的事情查下去，真的查下去的话，程母只怕日后再也不能偷偷补贴他们。
账册上面的几间铺子章氏看着都特别眼熟，特别是胭脂水粉那家，她还经常去那里记账拿胭脂水粉。
说是记账，可是两三年了，她从来没去还过一两银钱，店铺的掌柜也从来没有差人上门讨要过。
之所以不讨要，只不过那家店铺现在的主人是程母的手下人，程母对他们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是啊，所以我打算把这些陈年烂账都好好查一查。”
“诶，表嫂，你来看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季湘回答之后，主动把话题转到章氏身上来。
她清亮的瞳孔笑意盈盈，仿佛天生一副好说话的模样。
“我……”
话再三到嘴边，章氏还是支支吾吾。
“表嫂，我们是亲戚，有什么事情你大可以直接说，不用客气。”季湘说完这话以后笑起来，她上扬的眉眼处处透着舒展，好似所有的烦恼苦恼都一瞬间消失了。
章氏因为她轻松的语气一瞬间卸下了心中的重担。
“表弟妹，我来这里其实有一个不情之请。”
“表嫂，你直接说就可以，可以帮的忙我一定帮。”
季湘平视章氏，从她一瞬间轻松的脸上看出了一点端倪。
她猜，章氏绝对会提借钱的事情。
“表弟妹，我想和你借五千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