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见父亲
“立雪总归是你妹妹，我作为她的嫂嫂，不会同她计较，她想必也不会真心害我。”
季湘因生病的原因，气息不稳，开口的话音缠绵悠远，像是从远远的地方传来的一缕青烟。
程琏敏锐地抓到了她话音中的冷淡。
他忽然想起今早阿茹说季湘被梦魇着的事情，语气莫名警戒：“阿湘，昨晚你做了什么样的梦？”
季湘闻言转过头来，恰好看见程琏眼中闪过的那丝戒备。
“梦见我阿爹在狱中生了重病，没有人救他。”
季湘坦然地与程琏对视，并不躲避。
她话音落下的瞬间，程琏紧绷的身体和眼中的神色肉眼可见的轻松下去。
“岳父大人不会生病的，我已经交代了袁纯，岳父大人在狱中若是生病，让他及时告诉我。”
程琏本以为会从季湘口中听到有关他的事情，没想到她只是做了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噩梦。
“我相信你，程郎。”季湘笑起来。
“梦都是反的，你梦到了岳父在狱中生病，现实就是岳父身体康健，袁纯带来的消息也是说岳父的事情不会出大事， 他们大理寺至今没有接收到上面任何有关处理岳父大人的旨意。”
明面上的旨意当然没有，毕竟太子和她阿爹在朝廷和民间都有一定的口碑，如果没有正当理由就对她阿爹和太子判罪动刑，只怕大理寺和圣上的御案要堆满言官的上书。
连季湘都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已经在官场上行行进进几十年的官员不会不清楚。
二皇子党之所以要让程琏模仿她的笔迹诱骗五皇子李令缘回京，就是为了给太子和她阿爹泼上最脏的脏水。
“袁纯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能够去看看我阿爹？”
季湘顺着程琏的话接下去，她现在需要找机会出府，在程家她处处要受到限制，很多事情根本没办法做到。
程琏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季湘找到机会，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希望我再卷入进去，可是程郎，有些事情不是你我不想卷进去就能避免的。就像你无辜受我阿爹被牵连免官一样。”
“如果你能让袁纯帮忙安排我见我阿爹一面，表兄欠的外债，我可以想办法帮忙凑钱。”
季湘一口气说了许多，她慢慢看见程琏柔和的脸部渐渐僵硬，直到现在又冻如冰霜。
“阿湘，你以为我不让你见岳父大人是为了要挟你帮我表哥还债？”
程琏语气前所未有的生气。
“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我愿意拿出我嫁妆来帮大家的忙。”
季湘不知道程琏哪里来的脸皮生气，前世她因为阿爹的事情刚开始并不愿意拿出钱去接济程琏的表嫂，可是她前脚刚拒绝程母，程琏和程立雪没过多久就来她的面前诉说程母家中的悲苦。
仿佛她不拿钱出去，她就是罪大恶极的罪人。
事情的最后，她到底还是拿了那一笔钱。
“不需要你帮忙，那是你的嫁妆，程家出了事情，应该我这个当家人来解决，你一个妇道人家，以后好好相夫教子最好。”
程琏气得有些口不择言，若是平时他一定不会说出这种一耳听见就会让人难堪的话语，可是现在，她只不过主动提了提，程琏立马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叫嚷着这不许，那不许。
“我的钱又不是白给，你都说了，我们是一家人，我一个妇道人家，以后还需要你帮我多问问袁纯我阿爹的事情。”
季湘见程琏真的是生了气，心中的忧愁和担心仿佛一瞬间就消失了一大半。
“阿湘，你不用为我考虑到这么详细。”程琏轻轻叹了一口气，好似感谢季湘再真心不过。
“你如果真的想见岳父大人，我——”
程琏故意停下语气，吊足季湘兴趣。
“你怎么样？”季湘幽幽的眼神盯着他看，她倒是想听听程琏到底又能说出何等不要脸的话出来。
“我明天就能帮你安排。”
“明天我就能去见我阿爹？”
尽管知道程琏说的事情有诈，季湘还是决定陪他唱完这一出戏。
“嘘，小声一点，小心隔墙有耳。”程琏低下声音，仿佛二人在商量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我明白，可是我想知道，你真的能安排我去见我阿爹吗？”
季湘想要借此机会出门，她故意红了眼眶，微红的眼眶很具有模糊意义。
“自然，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何时有食言过？明天，明天午时，我陪你去见岳父大人。”
“好，我相信你。”
季湘一口答应，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程琏应该已经知道了五皇子李令缘明天就要进京的事情，他之所以明天愿意让她出门去见她的阿爹，其实多半是个幌子。
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想通过她和李令缘见面，从而从李令缘哪里搜出假冒的亲笔信，把他们两个也一起送进牢狱。
“嗯嗯，那我现在就去找袁纯商量明天见面的细节，你如果有什么要紧事就让阿茹或者小烛来书房找我。”
程琏没说几句话就要离开，他离开这么快为的就是明天让她和李令缘身败名裂。
“好，我在家里等你。”
季湘目送他的背影离开，直到他的背影已经变成一个小黑点，季湘才揉了揉她发酸的眼睛。
眼眶倏地发红是真的，可是为什么而哭又是别的事情。
阿茹很快推门进来，手上拿着的是一串盒子的钥匙。
“姑娘，我把库房的钥匙从程嬷嬷哪里取回来了，以后他们再也别想用您的东西。”
阿茹语气活泼，笑起来格外又传染力。
“你把钥匙给我，顺便和小烛把房间里最大的箱子搬出来我要对账。”
阿茹一听，脸上立马浮现笑容，她其实早就想让季湘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可是季湘之前一直没有将自己的嫁妆放在心上，她也就不再提了。
而今季湘愿意重新检查自己的东西，阿茹怎么会不高兴。
“诶，奴婢这就去找小烛抬箱子。”
作者有话说：
季湘因生病的原因，气息不稳，开口的话音缠绵悠远，像是从远远的地方传来的一缕青烟。
程琏敏锐地抓到了她话音中的冷淡。
他忽然想起今早阿茹说季湘被梦魇着的事情，语气莫名警戒：“阿湘，昨晚你做了什么样的梦？”
季湘闻言转过头来，恰好看见程琏眼中闪过的那丝戒备。
“梦见我阿爹在狱中生了重病，没有人救他。”
季湘坦然地与程琏对视，并不躲避。
她话音落下的瞬间，程琏紧绷的身体和眼中的神色肉眼可见的轻松下去。
“岳父大人不会生病的，我已经交代了袁纯，岳父大人在狱中若是生病，让他及时告诉我。”
程琏本以为会从季湘口中听到有关他的事情，没想到她只是做了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噩梦。
“我相信你，程郎。”季湘笑起来。
“梦都是反的，你梦到了岳父在狱中生病，现实就是岳父身体康健，袁纯带来的消息也是说岳父的事情不会出大事， 他们大理寺至今没有接收到上面任何有关处理岳父大人的旨意。”
明面上的旨意当然没有，毕竟太子和她阿爹在朝廷和民间都有一定的口碑，如果没有正当理由就对她阿爹和太子判罪动刑，只怕大理寺和圣上的御案要堆满言官的上书。
连季湘都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已经在官场上行行进进几十年的官员不会不清楚。
二皇子党之所以要让程琏模仿她的笔迹诱骗五皇子李令缘回京，就是为了给太子和她阿爹泼上最脏的脏水。
“袁纯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能够去看看我阿爹？”
季湘顺着程琏的话接下去，她现在需要找机会出府，在程家她处处要受到限制，很多事情根本没办法做到。
程琏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季湘找到机会，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希望我再卷入进去，可是程郎，有些事情不是你我不想卷进去就能避免的。就像你无辜受我阿爹被牵连免官一样。”
“如果你能让袁纯帮忙安排我见我阿爹一面，表兄欠的外债，我可以想办法帮忙凑钱。”
季湘一口气说了许多，她慢慢看见程琏柔和的脸部渐渐僵硬，直到现在又冻如冰霜。
“阿湘，你以为我不让你见岳父大人是为了要挟你帮我表哥还债？”
程琏语气前所未有的生气。
“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我愿意拿出我嫁妆来帮大家的忙。”
季湘不知道程琏哪里来的脸皮生气，前世她因为阿爹的事情刚开始并不愿意拿出钱去接济程琏的表嫂，可是她前脚刚拒绝程母，程琏和程立雪没过多久就来她的面前诉说程母家中的悲苦。
仿佛她不拿钱出去，她就是罪大恶极的罪人。
事情的最后，她到底还是拿了那一笔钱。
“不需要你帮忙，那是你的嫁妆，程家出了事情，应该我这个当家人来解决，你一个妇道人家，以后好好相夫教子最好。”
程琏气得有些口不择言，若是平时他一定不会说出这种一耳听见就会让人难堪的话语，可是现在，她只不过主动提了提，程琏立马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叫嚷着这不许，那不许。
“我的钱又不是白给，你都说了，我们是一家人，我一个妇道人家，以后还需要你帮我多问问袁纯我阿爹的事情。”
季湘见程琏真的是生了气，心中的忧愁和担心仿佛一瞬间就消失了一大半。
“阿湘，你不用为我考虑到这么详细。”程琏轻轻叹了一口气，好似感谢季湘再真心不过。
“你如果真的想见岳父大人，我——”
程琏故意停下语气，吊足季湘兴趣。
“你怎么样？”季湘幽幽的眼神盯着他看，她倒是想听听程琏到底又能说出何等不要脸的话出来。
“我明天就能帮你安排。”
“明天我就能去见我阿爹？”
尽管知道程琏说的事情有诈，季湘还是决定陪他唱完这一出戏。
“嘘，小声一点，小心隔墙有耳。”程琏低下声音，仿佛二人在商量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我明白，可是我想知道，你真的能安排我去见我阿爹吗？”
季湘想要借此机会出门，她故意红了眼眶，微红的眼眶很具有模糊意义。
“自然，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何时有食言过？明天，明天午时，我陪你去见岳父大人。”
“好，我相信你。”
季湘一口答应，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程琏应该已经知道了五皇子李令缘明天就要进京的事情，他之所以明天愿意让她出门去见她的阿爹，其实多半是个幌子。
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想通过她和李令缘见面，从而从李令缘哪里搜出假冒的亲笔信，把他们两个也一起送进牢狱。
“嗯嗯，那我现在就去找袁纯商量明天见面的细节，你如果有什么要紧事就让阿茹或者小烛来书房找我。”
程琏没说几句话就要离开，他离开这么快为的就是明天让她和李令缘身败名裂。
“好，我在家里等你。”
季湘目送他的背影离开，直到他的背影已经变成一个小黑点，季湘才揉了揉她发酸的眼睛。
眼眶倏地发红是真的，可是为什么而哭又是别的事情。
阿茹很快推门进来，手上拿着的是一串盒子的钥匙。
“姑娘，我把库房的钥匙从程嬷嬷哪里取回来了，以后他们再也别想用您的东西。”
阿茹语气活泼，笑起来格外又传染力。
“你把钥匙给我，顺便和小烛把房间里最大的箱子搬出来我要对账。”
阿茹一听，脸上立马浮现笑容，她其实早就想让季湘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可是季湘之前一直没有将自己的嫁妆放在心上，她也就不再提了。
而今季湘愿意重新检查自己的东西，阿茹怎么会不高兴。
“诶，奴婢这就去找小烛抬箱子。”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