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病中
两年前，褚陵遇刺后与心腹走散，被在山间苦练画技的洛阳澄所救，在摘星楼草庐养伤。
洛阳澄照顾了他三个月，直至他完全康复，他却怀疑他另有目的。
闲人，两人一起谈诗论画，褚陵最喜欢看洛阳澄作画时专注的模样。
伤好后，他一直暗中悄悄与旧部联系，稳定朝堂。
又趁阿锦外出采药，一把火烧了摘星楼。
顷刻间，少年亲手布置的一切化为乌有，多少名贵字画变成灰烬，他们的过往也烟消云散。
然后，他便出征了，带着发泄和报复性的目的上了战场。
短短两年，收复了北疆，赶走了戎狄。现在，大楚的对手只剩实力最弱的南疆。
他是十四岁便靠经史策论惊艳朝堂的摄政王，二十岁便一战成名，如今更是被誉为大楚战神，想要什么样的如玉美人得不到。
只是，午夜梦回时，他时常为自己如此对一个心慈的少年而感到愧疚。
他向来嗜血好杀，北疆战场上更是对三百妇孺（探子）痛下杀手，怎么偏生在面对阿锦时如此心软。
回京之前，他便派人重建了摘星楼，将里面布置得跟之前一模一样，甚至连字画也是阿锦最喜欢的。
他不止一次想过与阿锦隐居的日子，可他回来时却发现，眼前的男子，早已不是两年前满心满眼都是他的阿锦。
都怪他伤他太深。
“是谁？告诉我，我帮你复仇。”
“对不起，我的仇，公子报不了。”
洛阳澄心中苦涩，他已是深陷泥潭，无法自拔，怎能再连累他。
“阿锦，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一次。”
“相信你，你叫我拿什么相信你。”洛阳澄挥开男人的手。
“阿锦……”
“曾经，我心悦于你，可你却不辞而别。
甚至，连我最后的念想也要抹去。现在，再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晚了。”
“可你也不能以身犯险。伴君如伴虎，更何况顺帝向来喜怒无常。”
“自古富贵险中求，我都明白，不劳陵公子提醒。”
“阿锦，别傻了，顺帝怎可能真心对你……”
“我要的只是荣华富贵，跟他是否真心对我有什么关系。”
这话表面看是在说顺帝，实则是在说他。
褚陵不敢想象自己心心念念了两年的人，竟是如此面目。
“既如此，算我错付了……”褚陵一拳砸在墙上，指节瞬间成了血窟窿，随后转身离开。
天空中又下起了雨，洛阳澄黯然伤神走回了侍郎府。
起初，他以为褚陵只是一个边关小将，可这段时间经历了那么多，哪怕他再傻，对他的身份也早已猜出一二。
他与自己的仇人乃是血亲，让他如何对他敞开心胸。
想当年，顺帝不过一位出生寒微、不得圣宠的皇子，多亏摄政王一路扶持，顺帝才得以上位，他又怎会因他与亲侄反目。
……
那日不欢而散后，洛阳澄病了几日。
宫外的大夫来了一波又一波，一碗接着一碗汤药下肚，男人的病情却丝毫没有好转。
顺帝几次派御医前来，都被拒之门外。
此举本是大逆不道，但无奈顺帝忧心不已，上朝时更是不止一次提及此事。
朝堂上，大臣们都说常大人这次病得蹊跷，只怕是要重新复宠的意思。
最终，褚遂带着御医前来，强势为常大人看诊。
“爱卿若执意不顾自身性命，就别怪朕。”褚遂居高临下望着病榻上的男子。他病了几天，刀削的下巴，纤薄的唇，衬得苍白的面容更显冷峻。宽大的白色寝衣裹着瘦骨嶙峋的身躯，像一只就要起舞的仙鹤。
洛阳澄作势要起身行礼，却被顺帝按住：“爱卿尚在病中，不必多这些虚礼。”
“李太医，快给他瞧瞧。”
白胡子老头放下手中的箱子，手指搭在洛阳澄腕上，另一手捻着胡须。
“自古无功不受禄，微臣既不能为陛下分忧，又怎敢劳驾御医看诊。”
“无妨，待爱卿病好后，再为朕分忧不迟。”
李太医轻咳一声：“启禀圣上，常大人似是新病加旧伤，这才久病不愈，微臣先开几幅退烧药给他服下，再好生将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
“嗯。”
李太医弓着身子退下后，顺帝又对洛阳澄说：“爱卿这几年忧国忧民，操劳过甚，待伤好后，便任太子少傅，为朕教育皇子。”
“这，皇子为国之根本，微臣可担不起。”洛阳澄跪在床上，假意推托。
“朕说爱卿能当就能当。”
洛阳澄照顾了他三个月，直至他完全康复，他却怀疑他另有目的。
闲人，两人一起谈诗论画，褚陵最喜欢看洛阳澄作画时专注的模样。
伤好后，他一直暗中悄悄与旧部联系，稳定朝堂。
又趁阿锦外出采药，一把火烧了摘星楼。
顷刻间，少年亲手布置的一切化为乌有，多少名贵字画变成灰烬，他们的过往也烟消云散。
然后，他便出征了，带着发泄和报复性的目的上了战场。
短短两年，收复了北疆，赶走了戎狄。现在，大楚的对手只剩实力最弱的南疆。
他是十四岁便靠经史策论惊艳朝堂的摄政王，二十岁便一战成名，如今更是被誉为大楚战神，想要什么样的如玉美人得不到。
只是，午夜梦回时，他时常为自己如此对一个心慈的少年而感到愧疚。
他向来嗜血好杀，北疆战场上更是对三百妇孺（探子）痛下杀手，怎么偏生在面对阿锦时如此心软。
回京之前，他便派人重建了摘星楼，将里面布置得跟之前一模一样，甚至连字画也是阿锦最喜欢的。
他不止一次想过与阿锦隐居的日子，可他回来时却发现，眼前的男子，早已不是两年前满心满眼都是他的阿锦。
都怪他伤他太深。
“是谁？告诉我，我帮你复仇。”
“对不起，我的仇，公子报不了。”
洛阳澄心中苦涩，他已是深陷泥潭，无法自拔，怎能再连累他。
“阿锦，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一次。”
“相信你，你叫我拿什么相信你。”洛阳澄挥开男人的手。
“阿锦……”
“曾经，我心悦于你，可你却不辞而别。
甚至，连我最后的念想也要抹去。现在，再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晚了。”
“可你也不能以身犯险。伴君如伴虎，更何况顺帝向来喜怒无常。”
“自古富贵险中求，我都明白，不劳陵公子提醒。”
“阿锦，别傻了，顺帝怎可能真心对你……”
“我要的只是荣华富贵，跟他是否真心对我有什么关系。”
这话表面看是在说顺帝，实则是在说他。
褚陵不敢想象自己心心念念了两年的人，竟是如此面目。
“既如此，算我错付了……”褚陵一拳砸在墙上，指节瞬间成了血窟窿，随后转身离开。
天空中又下起了雨，洛阳澄黯然伤神走回了侍郎府。
起初，他以为褚陵只是一个边关小将，可这段时间经历了那么多，哪怕他再傻，对他的身份也早已猜出一二。
他与自己的仇人乃是血亲，让他如何对他敞开心胸。
想当年，顺帝不过一位出生寒微、不得圣宠的皇子，多亏摄政王一路扶持，顺帝才得以上位，他又怎会因他与亲侄反目。
……
那日不欢而散后，洛阳澄病了几日。
宫外的大夫来了一波又一波，一碗接着一碗汤药下肚，男人的病情却丝毫没有好转。
顺帝几次派御医前来，都被拒之门外。
此举本是大逆不道，但无奈顺帝忧心不已，上朝时更是不止一次提及此事。
朝堂上，大臣们都说常大人这次病得蹊跷，只怕是要重新复宠的意思。
最终，褚遂带着御医前来，强势为常大人看诊。
“爱卿若执意不顾自身性命，就别怪朕。”褚遂居高临下望着病榻上的男子。他病了几天，刀削的下巴，纤薄的唇，衬得苍白的面容更显冷峻。宽大的白色寝衣裹着瘦骨嶙峋的身躯，像一只就要起舞的仙鹤。
洛阳澄作势要起身行礼，却被顺帝按住：“爱卿尚在病中，不必多这些虚礼。”
“李太医，快给他瞧瞧。”
白胡子老头放下手中的箱子，手指搭在洛阳澄腕上，另一手捻着胡须。
“自古无功不受禄，微臣既不能为陛下分忧，又怎敢劳驾御医看诊。”
“无妨，待爱卿病好后，再为朕分忧不迟。”
李太医轻咳一声：“启禀圣上，常大人似是新病加旧伤，这才久病不愈，微臣先开几幅退烧药给他服下，再好生将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
“嗯。”
李太医弓着身子退下后，顺帝又对洛阳澄说：“爱卿这几年忧国忧民，操劳过甚，待伤好后，便任太子少傅，为朕教育皇子。”
“这，皇子为国之根本，微臣可担不起。”洛阳澄跪在床上，假意推托。
“朕说爱卿能当就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