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生命之泉

盛珟红着一双眼睛狠色地瞪了柳凭栏的阴魂片刻之后,不禁暗思到:这就是柳凭栏么?这就是我众里寻他千百度的《哭泣的十字架》的作者“耶稣”么?所谓的“耶稣复活”从头到尾指的便不是圣子耶稣的复活,而是他这个作者“耶稣”的复活。他写那本书,原本不过是想要获得永生吧?无论他死了多少次,无论他何时死,只要他的书在,就一定会有一群好奇于《哭泣的十字架》中所藏秘密的人来让他复活的。他的城府如斯之深,他一旦复活了,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也许我的决定是错的……也许现在阻止他启动神柱还来得及……也许随了轼轼的心愿,轼轼会更高兴吧?

想到轼轼的一瞬之中,盛珟的心就似是被冰锥狠狠地锥了那么一下似的,这一瞬直痛得让他险些窒息过去。他低着头目不忍移地看了良久钟余轼后,终于兀自在心海之中悲鸣到:无论世界如何……我还是无法就这样看着轼轼从我的眼前消失,“生命”这种东西为什么会这么地脆弱?存在的时候无论是多么地鲜活,一旦消失了就会唤之而不回、觅之而无踪……正因为如此,所以生命才会这般让人珍重,珍重到让人心痛。

在盛珟犹豫再三的功夫里,柳凭栏已然是神情愉悦地走到了启动神柱的位置,他回眸对着盛珟微微地笑了一下,便开始用柳初飞的神力贯穿起了这一方的神柱来……

沙尘在一瞬间弥漫了,风起云涌般的热浪在空气中泛滥了。当第3个神柱被启动之时,大陆板块之间的裂痕开始松动了……海床之中的海水也似滚沸了一般蒸腾起了袅袅的烟雾……

每启动一个神柱,天地之间便会有一番异变,此时此刻盛珟的心愈加地矛盾了起来,照这个样子发展下去,搞不好12个神柱都启动后地球会毁灭也说不定。

不过,上天并没有给盛珟太多的时间用来矛盾与挣扎,须臾之后,一个又一个的神柱相继被启动了。当12个方向上的神柱全都拔地而起之时,12道神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了它们中间的一点之上,在耀目的霞光万丈、彩缕千条之中,一座恒古不易其辉煌的神殿破土而出了……金色的链子沉重地挂在内殿前门扇之上,金碧辉煌的围墙则是昭彰地延伸到了所罗门神殿的每一个角落,在那浩如烟海的粼粼金波之中便藏着那可以让生命再一次出现的神泉“生命之泉”!

盛珟在目睹过了所罗门神殿的辉煌之后,便飞一般地赶到了神殿门前。早早赶来的柳凭栏已然是跃跃欲试地把各种圣物放到了它们应该驻留的地方。当所有的圣物全都不约而同地流光溢彩之时,一个人形的水滴从地下喷涌而出了,这个人形的水滴在兀自飘摇了一会儿后,问到:“祭品在哪里?”

柳凭栏冷笑着指了指钟余轼的身体后,笑道:“这个祭品如何?”

人形水滴妙指轻挥了一下后,钟余轼的身体消失了。盛珟呆呆地伫立在人形水滴的面前惊异到:“你做了什么?我的轼轼呢?你把他怎么样了?他去哪里了?”

人形水滴轻轻地晃了晃脑袋笑到:“他不是祭品么?我不过是把他的性命收过来而已。你要知道世间万物总要有一个平衡的,有所生就要有所灭,想要一个人复活就要先奉送上一个人的性命。呵呵……能量守恒,物质不灭。”

盛珟僵直地举着自己的手臂,疑问到:“轼轼就这样不见了?甚至连一个影子都没有剩下么?你这该死的生命之泉把他还给我……还给我呀!呜………………”

压忍了良久的泪腺终于决堤了,那汹涌的泪水就似是将要把生命之泉淹没了一般地流淌着。

“生命之泉”兀自扭动了几下后,便又把脸转向了柳凭栏的方向问到:“你想要复活的人是谁?”

“《哭泣的十字架》的作者‘耶稣’!”

“哦?呵呵……你确定么?”

“确定!”

“你搞错了什么吧?你的请求我无法完成!”

“什么?这怎么可能?为什么无法完成?”

人形的水滴在兀自无奈地摇了一下头后,笑到:“我只能让死了的人复活而已,我可没有本事让活着的人复活。呵呵……所以你的交易失败。”

“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并没有死?”

人形水滴在程序化地应付过了柳凭栏之后,便把自己的脸传向了盛珟的方向:“你想要让复活的人是谁?”

骤闻“生命之泉”的此言,盛珟立时破涕为笑到:“钟余轼!钟余轼!当然是钟余轼!快点让他复活!”

“好吧!”

一轮光华兀自轮转了一番后,一个赤条条的人形从“生命之泉”的人形中脱胎而出了。这个形貌俊俏的人形不是钟余轼又是何人呢?那有如薄玉一般的白净面容,那和氏白璧一般的玉骨冰肌竟然是那样的美碧无瑕就似是刚刚出生的婴儿一般晶莹剔透、美轮美奂。

看着心爱之人以这样完美的姿态出现,盛珟一瞬间高兴得简直差点飞到天际之上。他急忙地抢到“生命之泉”的前面,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钟余轼的身体之后笑到:“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呀!哈哈哈……没有想到轼轼真的可以死而复生……刚才当真是吓死我了……轼轼……我真是爱死你了!”

死而复生的钟余轼在鬼魅地笑了一下后,便神情自若地俯到了盛珟的耳边小声地问到:“你等我复活没有等得太久吧?呵呵……”

“啊?”盛珟有些惊异地望着钟余轼眼中那一份胸有成竹的笃定好奇到:“你知道你自己一定能够复活?”

钟余轼魅眼一瞟,媚色无限地看了柳凭栏一眼后,窃笑到:“当然!因为‘生命之泉’只能让死者复活呀!呵呵……没有死的人当然是不可能复活的。而我是‘祭品’的话,当然会先死一次喽!呵呵……然后当想要复活的人尚且沉浸在‘自己未死’的疑惑之中时,我便可以复活了!呵呵……相当于是用我自己的残命换回了我的完整生命,呵呵……很划算的买卖对不对?”

盛珟满眼疑惑地盯着钟余轼那美艳得有些过了头的脸庞纳闷到:“刚刚你又没有在这里,怎么好像你亲眼看到了一般?还有……你怎么知道柳凭栏没有死?”

钟余轼微微地撅了一下嘴,嗔到:“难道你现在开始关心他了?我复活了,你不高兴么?”

“高兴……但是我还是不明白柳凭栏为什么还没有死……他的尸体不是明明放在你的家里么?”

“呵呵……我的技术这么好么?连你盛大律师也骗过了么?你也认为那是尸体么?呵呵……”

比北极冰峰还要寒冷的气息幽然无声地侵袭到了盛珟的耳际,盛珟全身的汗毛孔微微地战栗了一番之后,他立时惊到:“你做了什么?”

无穷无尽的金碧在四周没心没肺地兀自辉煌着,琳琅的珠光宝气在高傲地兀自芬芳着,在这一方人间美景之中,钟余轼那美艳的面容则是更加地妖冶了几分,这种灵气尽透的美艳虽然动人心魄,但是此时此刻落在柳凭栏的眸光之中却无异于是一个梦魇,从钟余轼口中所说出的每一个字对于他的耳朵来说无异于都是一种毒咒……

钟余轼娇俏地眨了一下眼睛笑道:“‘希波克拉底誓言’有云: 尽我的所能,谨守为病人谋利益的道德原则,并杜绝一切堕落及害人的行为;我将保护我的病人远离伤害和不公正。我将保证工作的神圣和圣洁,对所有病人一视同仁,为他们谋幸福是我唯一的目的。呵呵……所以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对不对?”

盛珟百般好奇到:“对!但是这和柳凭栏有什么关系?”

钟余轼佯做无奈状地摇了摇头,叹到:“柳凭栏的伤症以现代医学的水平而言可能是无法医治的,但是不治就会真的死去,所以我就做了一件对他来说很好的事情哦!呵呵……我让他吸入了适量的‘氢化硫’之后,他的氧气消耗量就会减少,二氧化碳输出量也会随之降低。最终他的新陈代谢率就会降低90%。这样的一种状态就是‘假死’,就和冷血动物‘冬眠’时的自然状态一样。呵呵……有趣吧?但是这样一来,所有人却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呵呵……其实他活得好好的呢?等到医学进步到可以为他医治的时候再把他从‘假死’的状态之中唤醒就可以了!呵呵……”

在钟余轼那徜徉飘渺的笑声中,柳凭栏只感觉到了一种昏天黑地的天旋地转之感,他几近愤怒地嘶吼到:“谁让你多管闲事的?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多余的事情?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这样多事,我现在就已经好端端地复活了!你真是太可恶了……”

盛珟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之后,不禁又对钟余轼更加地怜爱了几分,他宠溺地摸了摸钟余轼的头发笑到:“轼轼永远都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呢!呵呵……”

继而,盛珟又抬头看了一眼柳凭栏,笑到:“柳凭栏!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之所以不能复活不过是因为你自己做的坏事太多了而已,哼哼……你做的事情我已经彻底调查过了,你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和地下王国中的‘世界大同派’取得了联系,所以你就和他们达成了协议,你来写一本书引诱地表人类打开通往地下王国的大门,然后地下王国这些人就可以实现和地表人类一起生存的愿望了,而你从中可以获得的好处就是‘复活’。只要你的书在,无论你怎么死,何时死,死了多少次,都可以让那些不了解真相的人把你重新复活。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呀!哼哼……你为了把《哭泣的十字架》变成全球读物,竟然还用自己的专业知识来控制你的病人语言学博士‘林妲’,你在催眠了她之后,便让她为你翻译了各种语言版的《哭泣的十字架》,还在每一种语言的书中全都加入了意思大同小异的催眠指令和密文,呵呵……你的用心好良苦呢!而且你为了把调查者的目光引向错误的方向,还改变了出版的顺序,你最先完成的虽然是中文版,但是你最先出版的却是英文版,这样一来,大多数调查的人都会认为作者是英语语系的人,而不会一开始就调查到中国人的身上。不过无论你是多么的机关算尽,你却想不到你自己会死于交通事故吧?呵呵……”

柳凭栏隐忍地咬了咬牙怒到:“我不是还没死么?干嘛现在又说我死了?而且我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对么?我个人看来让地下王国的人和地表人类一起生存挺好的。有什么不可以么?”

当这两个人谈得正高兴之时,Wentworth已然是放任着那个东方面貌的男人在监控室中肆意撞墙而不顾地跑到了所罗门神殿之中,他在满目欣喜地欣赏过了这传说中的神殿之后,终于是快意地走到了盛珟与柳凭栏的面前,他面露微笑地打了一个招呼后,笑道:“嗨……你们好哦!至于为什么地下王国的人不可以和地表人类一起生存……当然是有原因的……首先呢……地下王国的人不太会说谎,在‘说谎学’上我们地下王国中人的实力当真是萤火之光难比你们地表人类的皓月之明呀!我一直深切地佩服着你们地表人类那种可以不打草稿、不分适宜、随时随地和任何人说任何谎言的强大能力,这一点上我一直是望尘莫及呀!当然我们《说谎学》的课程从来也没有松懈过,当我们觉得我们可以完全轻松自如地应对地表人类的说谎功力之时,我们也不会反对和地表的人类一起生存。其次呢……我们地下王国的人多少都有一些洁癖,我们中的大多数人不是非常适应地表人类的污浊生活习惯,你们那样把各种废水排到饮用水源之中,然后再过滤那些水喝的方式,在我们看来很反胃……呕……”

Wentworth在兀自反胃了一阵后,立即继续说到:“其实呢……我们更加受不了的就是地表人类的……‘傻子’太多了……所有的事情全都是亡羊补牢,就是搞不懂何谓‘防微杜渐’……唉……所有的人几乎全都是要等错误犯了之后才改正,而就是不能在错误发生之前把它解决掉。”说到这里Wentworth不禁冷冷地看了一眼柳凭栏,顺而叹气到:“如果我们把事情在未发生之前解决掉,又会与你们地表人类的司法程序相悖……真是难呀!总之呢……如果说理由的话,还要再说上个一年两年的,简言之的话呢就是……我们地下王国的人绝对不会和地表人类在同一片土地上生存的!呵呵………明白了吧?”

柳凭栏愤愤地瞪了Wentworth一眼后,问到:“你是谁?”

Wentworth轻轻地捋了一下他那七彩虹一般的头发后笑到:“我嘛……简单地说就是相当于你们的‘外交官’一职,我专职负责代表地下王国和地表人类交涉,呵呵……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来和你们进行外交谈判的。你们应该是无意入住地下的吧?”

“当然!”

在场之人除了柳凭栏之外,大家竟然是异口同声地做出了精准无二的回答。

Wentworth满意地笑了一下后,总算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样就好!那样就好!那么可否请你们全都忘了关于地下王国和12机关的事情呢?”

“可以!”

这一次,大家的默契仍然没有改变。

不过接下来Wentworth的脸色却是越发地为难了起来:“很多事情口说无凭,如果让你们喝下‘忘却水’你们会同意么?”

“忘却水?”

“嗯!忘却水可以让你们忘掉从《哭泣的十字架》出现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这样也就可以确保你们不会记得有关地下王国的事情,也可以让你们忘记你们的特殊身份……和你们身体中蕴藏的奇特力量!呵呵……”

听闻此言,钟余轼和盛珟不由得情不自禁地对望了起来,此时流动在他们两人之间的眼波是那样的滚烫、那样的炽烈……

他们两个人比任何人都要更明白一个残酷的事实,他们两个人之间所有的感情和联系全都是在《哭泣的十字架》出现之后才开始的,如果忘记了这期间所有的事情,是不是也会忘记彼此呢?

钟余轼有些嫉妒地瞅了花荣和南宫丰一眼后,兀自偷偷地叹到:“就算是时光倒流,你和他们也依然是朋友,但是……我却会就这样从你的记忆中,从你的生命中消失掉呢……然后……我们就会形同陌路一般,甚至不知道我们曾经在一起欢快地和珟珟还有king一起玩过……珟……你说是不是?”

盛珟紧紧地抱着钟余轼那和氏美玉一般的身体,回应到:“不会的……就算是时光倒流、天荒地老,我又怎么可能会忘掉轼轼呢?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须臾之后,天庭的神雪开始悠悠然地飘落了,在那飘渺的寒气之中,盛珟的话语被冷风吹散了、沁寒了。

Wentworth则是笃定万分地否定到:“一定会的!你如果你们喝了忘却水,那么你们会把这期间认识的人也忘得一干二净……”

听到Wentworth的断言,钟余轼的双手不自知地在盛珟的腰间又紧扣了几分,他的心甚至有几分刺痛之感。他凝视着盛珟的忧伤之眸叹到:“他说了……会忘记呢!”

“也许……”

盛珟满目忧伤地问到:“如果我们不喝忘却水又当如何?”

Wentworth用拇指随意地指了一下地下王国的入口处后笑到:“那就只得请各位来到我们地下王国当臣民了!呵呵……你们要在我们的监视下度过余生了!然后我会把你们的档案从地表人类中清除,按照自然死亡处理掉!呵呵……你们意下如何?是喝还是不喝呢?”

钟余轼目色有些黯然地眺望了一会儿远方后叹到:“按照自然死亡处理掉?你说得好轻松呢!你没有想过我们这些人在地表的世界中还有父母兄弟么?我们就这样‘自然死亡’了,对于你们来说也许很简单,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却会很沉重。我怎么可以为了我自己一个人的幸福置他们的心情于不顾呢?”

盛珟怀抱着钟余轼那有些转凉的身体,问到:“这么说来的话,你是不惜忘记我,也要留在地表了?”

钟余轼淡然一笑,反问到:“难道你会为了记住我,而抛下你的‘多梅尼哥家族’,抛下你的儿子‘以赛亚’,抛下诸如花荣、南宫丰……这样的朋友?你忍心么?我可以替你回答,你绝对舍不得抛下他们的,因为你的心是血做的,肉做的,你是有血有肉的人,你不是一个无情的冷血动物。呵呵……是不是?”

转而,钟余轼有些轻藐地瞟了Wentworth一眼笑到:“你对你们的‘忘却水’好有自信呀!呵呵……你就这么坚信它可以让我们忘掉彼此么?哼哼……现在我们就挑战给你看,让你知道世界上有一种感情是你们的‘忘却水’也无能为力的。呵呵……拿来给我们喝好了!”

“哦?这样问题就简单了!”Wentworth在无所谓地笑了一下后,便又转身回到了地下王国之中。

盛珟苦涩地笑了笑,便拉着钟余轼跑到了神殿中的豪华卧房之中,他缓缓地压在钟余轼的腰腹之上,语韵悠扬地问到:“在我们忘记彼此之前,我们来做点刻骨铭心的事情如何?轼轼……”

钟余轼懒洋洋地环视了一番所罗门神殿中那辉煌的陈设之后,不禁柔美地笑到:“有道理……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既然现在我们的眼前就是良辰美景,那么也不妨来春宵一刻一下。是不是?”

“轼轼……你能复活真好……如果你就那样血淋淋地在我手中故去,只怕我这一辈子都会在自责和内疚之中度过了。而且,我觉得复活之后的你似乎比以前更加的可爱了……呵呵……”

钟余轼在盛珟的手臂中微微地翻滚了一阵后,不禁偷笑到:“我可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当然和以前不一样了。有些事情……不死过一次是不会知道的。刚刚你虽然一直都在抱着我,但是我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种差点死掉的感觉好难受……明明看得到你着急得不得了,但是又不能告诉你‘柳凭栏’没有死这个讯息,如果你知道了他没有死,你就不会那样着急了对不对?呵呵……那样你就会像我一样确定,我是可以复活的。呵呵……”

“轼轼……真是想不到,原来你才是制胜千里的人。平时,光注意你的恋尸癖了,甚至都让人忽略掉了你的睿智了呢!呵呵……其实我的轼轼好聪明呢。”

“嗯……”

钟余轼藤盘蔓缠一般地爬上了盛珟的肩头魅然一笑到:“我再聪明也比不过你,对不对?你来告诉我血债要用什么来偿好不好?”

“血债血偿?”

“哦?你要用血偿呀?那好吧……我死之前你害我流了那么多的血,现在都还回来吧!呵呵……”

魅色的话语飘散在空中渐渐地化作了一朵巫山之上的骤兴云雨,素来冷淡的钟余轼此时此刻已是神勇无限地把手指探到了盛珟的后庭菊门之上。

巫山云雨方浓之时,门外却骤地传出了那“后妈继父三人组”所唱的改编歌曲《不得不high》:

“天天都需要你爱 ,我的菊花为你开。I love you!我就是要你让我每天都爽快 ……”

盛珟在用衣衫遮住了自己与钟余轼的美妙胴体之后,立时面蕴怒色地向门外问到:“是谁在外面?”

“吱……”在一声门轴的锈响过后,一条“彩虹”出现了。Wentworth笑眯眯地拎着自己口袋里的MP4答到:“不好意思,刚才看得太激动了,所以把耳机扯掉了。惊扰了二位,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不过是来告诉你们一声‘忘却水’已经拿来了!呵呵……”

话毕,Wentworth把两瓶“忘却水”递到了盛珟与钟余轼的手里后,便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等着他们在自己的眼前把这两瓶“忘却水”一滴不剩地喝下去。

盛珟兀自拿着“忘却水”斟酌了一会儿后,不禁幽叹到:当真是好梦易醒,好景不长么?我好不容易可以和轼轼如斯地亲近,但是这种幸福的时光却短得让人连记住都来不及。轼轼为什么可以这样自信我们彼此不会忘记呢?还是说他根本就不在意是否会忘记呢?

盛珟那渐渐凝起的眉头在钟余轼的玉指轻点之下慢慢地散开了。钟余轼春风化雨地笑了一下,便兀自用手臂环绕起了盛珟的小臂:“珟……我们来喝个‘交杯酒’吧!呵呵……”

盛珟心头上那朵名为“爱情”的绯色花瓣似迎秋愁一般地颤抖了,这一朵风中柔瓣是否经得起这一番凋零呢?为什么别人喝交杯酒是在欢庆爱情,而自己喝交杯酒却是在埋葬爱情呢?自己手里的这哪里是酒?这简直就是扼杀自己有生以来最炽烈的一次爱情的鸩……

漫天的飞雪在所罗门神殿的外围疯狂地跳着圆圈舞,在缤纷的雪色映衬下,两只装满了“忘却水”的杯子渐渐地倾斜了,当其中的液体化为乌有之时,钟余轼魅然一笑说到:“盛珟……我很爱你的……只不过不好意思说出来让你知道而已。反正你也会忘记,所以现在就说给你听一次……呵呵……”

话毕,钟余轼便甜笑着睡去了。

耳闻蜜语的盛珟好想再多幸福那么一秒钟,但是在忘却水的神力之下,他却是不可抗力地睡去了。

Wentworth肩扛着这一对“活宝”走到了传输中心后笑到:“24个小时之后你们就会醒过来的,只不过重新醒来的你们会忘掉一些事情而已!呵呵……走吧!”

蓝色的荧光按钮被Wentworth无情地按下了,在场在每一个“十字教会”会员全都被安安稳稳地送回到了他们各自家中的床榻之上。在神力的庇护之下,他们的身体既没有感觉到时间的变化,也没有感觉到距离的变化,他们唯一感觉到的便是一个甜美的梦乡,在这个梦乡中他们虽然做了很多的“梦”,但是一觉醒来这些“梦”便会烟消云散,无影无踪了!

Wentworth在疲惫地关闭了11个神柱后,刚刚要关闭最后一个神柱,竟然被“生命之泉”拦住了。生命之泉撒娇一般地央求到:“不要关嘛!不要关嘛!人家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竟然这么快就要让人家回去了么?人家不依!人家不依!”

Wentworth耷拉着他那无神的眼皮软言到:“祖宗呀……你才出来这么一会儿,怎么就学的和地表人类一样恶心了?还‘人家’?‘人家’的?拜托你体谅一下我好不好?这个烂摊子我要早点收拾好,然后呢……我才能去向地下王国复命,摆平了地下王国那边,我还要到地表人类那边去摆平CTU的调查……呜……我很羡慕你,你知道不知道?你就这样无忧无虑地呆在神殿里很幸福的……你就快点回去吧!”

“不嘛!不嘛!”

任凭着“生命之泉”还在奋力地撒着娇,Wentworth却已经是不管不顾地关闭了最后一根神柱。地表的温度开始渐渐地降了下来,飞扬的尘土和白雪也开始缓缓地散去了。

Wentworth百无聊赖地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后,叹到:“还要去销毁所有的《哭泣的十字架》……好累哦!我要申请加薪……这工作真是没法干了……呜……”

Wentworth才哭丧着脸回到地下监控室之中,他便又看到了那个“撞墙男”,他抓着“撞墙男”的额头命令到:“地下王国没有要处决你我的意思,所以你就快点飞回‘凶杀组’好好地当卧底吧!你再撞墙,小心让你赔墙……”

“哦?真的不用被私刑处理掉?地下王国的人怎么会这么宽宏大量?”

Wentworth切换了一下监视器后,屏幕上立时便出现了盛珟与钟余轼在所罗门神殿中的欢爱场景,他指着屏幕笑道:“其实就是这个录像救了咱们两个的!呵呵……”

“怎么讲?”

“地下的那些人什么片子都看过了,这不是就没看过这等美男和美男OOXX的片子么?所以他们一看美了,就什么都懒得管了。所以……也没有人有功夫来处决咱们了!所以咱们就接着这么……活着好了!呵呵……”

“Wentworth……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地下王国的人不会追随地表人类的那股……时尚吧?以后如果也出来一堆‘同人神女’、‘同人神男’可怎么办?”

Wentworth自信地捋了捋头发笑到:“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以后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哈哈哈……”

Wentworth那源自地下的笑声在电闪雷鸣地飘飞过了地表之后,终于是若飘若渺地在空气中消散了。

夜之魅色在太阳金光的驱逐之下莲步轻移地走开了,当耀眼的金光无私地撒满大地之时,某公寓中13层的某房间中却还依旧是幽黑得有如墨夜一般,在那一层黑色窗帘的庇护下,一个形容俊美的男人还在抱着一具枕边干尸熟睡着,时而梦呓之时,他会含糊不清地唤着一个含糊的名字:“珟……珟……”

当干尸的肋骨微微地刺痛了他那弹吹可破的玉肌之时,那一双冰凝雪聚的冷艳妙目微微地睁开了。他轻吻了一口怀中的干尸后,便迷茫地叹到:“昨夜做的梦好长啊……也好累……可是为什么现在醒来了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呢?呵呵……不管了,先去上班吧……希望今天可以有鲜尸送过来,这样我就可以有新的藏品了!呵呵……”

整理过了衣装的钟余轼在匆忙地赶往自己的办公室之际,一个俊俏的男人也匆忙地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了。钟余轼回眸看了一眼这个俊俏男人,刚刚想要张口唤一个名字出来,但是却又不知道被什么哽住了一般,他说什么也想不起这个男人到底叫什么名字。他在匆忙地看了一眼自己腕上的手表后,立时便疾步地向着办公室的方向奔去了。

那幽然远去的辩护律师盛珟在向前走了一阵后,不禁偷偷回头赞到:“刚刚的那个男人好‘正’……呵呵……正是我喜欢的类型呢!看来以后我要经常往这边跑跑了,这边的美人好多呢!呵呵……”

在“踢踏……踢踏……”匆忙的脚步声中,每一个经历过“所罗门神殿再现”的人全都开始匆匆地忙了起来。



第一部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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