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军训
毌丘克在募兵处颁发了新条件，军饷实发，以及有肉吃。这种条件放到其他州府，百姓只会觉得是哄骗于他们。但莫栩这个王爷在凌化堡的声望颇高，打消了不少人的疑心，故而来报名的人多了许多。
最后莫栩也没招满两百人。原因有两方面，其一出自查县尉的建议，说是短时间募兵太多会影响春耕，其二便是莫栩承诺的条件负担并不小。
春耕确实忙，但是练兵也是要紧事，所以也只能折中。
又等了数日，在田间的插秧已经进行了一半时，莫栩也在凌化堡里圈起了一大片地，用作校场。
随着天气渐渐暖和，莫栩也决定不再等，如今他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挥霍，早一点练兵，就早有一分把握。
他在北行前的两年，便在五城兵马司里跟着几个老卒还有赵亮学过练兵之法，但这些远远称不上知兵。他要仰仗的，更多的还是来自后世的知识。
现代的军队和传统的军队在认知上已经相差甚大，虽然莫栩也没当过兵，但是军训总是经历的，依葫芦画瓢不是难事。
今日，莫栩集结了招募而来的一百五十二人来到校场里。这些日子里，这些流民都吃了饱饭，又不断参与建堡和务农，精气神已经全然不同，也具备了练兵的身体基础。
这么大动静自然引起了凌化堡里其他人的注意，不少正干活的人都跑来校场围观。而被围观的一百多名汉子也是神情带着点兴奋，不少都挺起了腰板子，仿佛那样就显得更雄伟一些。
只是在莫栩看来，这些人站没站相，气质上离他想象中的军人想去甚远，只能说是一帮乌合之众。
莫栩叹了口气：“慢慢来吧。”
对于这练兵的方法，莫栩跟毌丘克有所分歧。毌丘克自然是按照传统兵书，如戚爷爷的《纪效新书》和《练兵实纪》中所说，操练结阵、武艺。
而莫栩则觉得这些次要，军队首要的便是列队和纪律。
毌丘克见莫栩坚持，也没有反对，毕竟列队也有操练之义，只是想着日后再帮调整一番。
如此，凌化堡的第一次操练，便从今天开始。
莫栩在征询了月茗和林河的意见之后，把外卫的三十人也一并拉来一同操练。招募的一百五十二人分成了三队，每队五十人，剩余的两人并入了外卫的队伍。三队新兵分别由莫栩、毌丘克、林河来带，而外卫那队则由月茗来带 。
当莫栩说完练兵先从站队开始的时候，林河有点不屑：“王爷，这练兵哪有这么练的，傻站着算什么。”
莫栩懒得跟林河斗嘴，说道：“我自有安排，你照做就行，哪那么多废话。”
林河拐了拐旁边的月茗，想找人帮腔：“月妹儿，你说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五城兵马司也不这么练吧。”
月茗没搭腔，只说：“我听王爷吩咐。”
林河撇撇嘴，还是有点不服，只是还是听了莫栩的布置，回到了自己带的队伍前头。
莫栩走到所有人面前，说道：“我今日在凌化堡募兵，是为了杀敌。我知道，你们有的人当兵是为了吃上肉，有的是为了银钱，还有的也许想封侯拜相，这些都不重要。
“不论是为了什么，只要肯当兵，便是有热血的儿郎。有的人可能会问，为什么要杀敌，敌是谁。我告诉你们，外虏是敌，流寇是敌，因为他们让我们无法安生。”
“你们”，莫栩把头偏向募兵的那三队，这些人都是流民：“你们都是从故土奔波而来，想一想为什么，是流寇杀了你的亲人，夺了你的钱粮，烧了你的房屋，我们才会聚集到这里。”
莫栩说完这话，场内本来还有点躁动的流民都沉默了不少。
这些人背井离乡到凌化堡，哪个身上不是背着血海深仇，对莫栩的话自然共情极深。
莫栩注意到了这些人的情绪，接着说道：“如今你们能在这里安分种地，可是这种日子能过多久，也许三年五年，可也许过不了多久，外虏就会打过来，就像流寇一般烧杀抢掠。所以我们必须为了自己的家园而战，和平不是乞讨来的，而是杀出来的。”
但是莫栩也得提前泼一下冷水：“今天把各位聚集到这，便是我们的第一次练兵，我事先说好，若是各位能坚持下来成为正兵，我承诺的的必不会少，只可能多。当然，如果想退却，我也不强求，训练的时候觉得太苦了随时退出。但是只要当了兵，上了战场再逃，那就是逃兵，按军法处置！”
今天是第一次对着这些新兵训话，莫栩也不想说太多，想表达的意思传达到了，于是说道：“那好，现在就正式开始训练。我们今天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站队，记住你们前后左右的弟兄，以后也这么站。听明白没有？”
“明白。”稀稀拉拉的声音回答了莫栩。
莫栩突然拔高了音量，道：“大点声，没吃饱吗？”
“明白！”
这回声音大了不少，却仍然少了股精气神，不过倒也符合莫栩的预期。
“很好，第一个口令，叫做‘立正’。听到这个你们就给我站直了，站稳了，别的什么也不用做。
“都听好了，立正！”
莫栩说完，就做了示范，面对着众人笔挺站着一动不动。
林河没想到，莫栩训起兵来竟然也一板一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将门子弟，就是这脸蛋太漂亮了些，一点也没将军气质。
众人虽然心里嘀咕，却也老实听着莫栩的命令，一道站起军姿。可这动作看起来简单，时间一长起来却是十分难捱。
有的人觉得太过无聊，有的人总觉得身体这里痒那里痛，也有的人觉得头晕，所以乱动的人不在少数。就连龙武卫那队也好不到哪去，他们会武功，也操练过，却没如此站过队，只觉得浑身不得劲。
但是令所有人想不到的是，面前的小王爷坚持了下来，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一直就那样站着，仿佛稻草人一样。于是众人不由得都对莫栩生出佩服之情。
莫栩如此表率，这些新兵们也只能勉力坚持着。
这枯燥的军姿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左右，也算接近了这些新兵的极限，莫栩才放过了他们，说道：“休息吧。”
这话一出口，众人就像是卸掉了什么枷锁一般，不少人立刻就瘫坐在地上。
休息了一刻钟后，莫栩又集结了所有人，接着训练。
军姿站完，自然便是左转右转、齐步走这些。这些就比站军姿有趣了许多，新兵们一时间都觉得新奇，仿佛在耍游戏一般。
新兵们觉得有意思，莫栩却是心中摇头苦笑不已，因为这些动作都做得惨不忍睹，他也终于体会到了军训时教官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齐步走完全不整齐，而左右转更是重灾区，接近三成的人都分不清左右，在那瞎转。
一天的训练下来，众人都累的够呛，不光是体力上的，还有精神上的疲惫。由于是第一天，莫栩也没有太过苛责，讲究一个循序渐进。
但是接下来的几天可就不同了，动作还是那些动作，站军姿、左右转、齐步走。可是莫栩不再像首日那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不好的便要罚。
站军姿乱动的，绕校场跑五圈；齐步走掉队的，还是跑五圈；左右转，每错一次跑一圈。
这下新兵们也不觉得军姿枯燥了，因为军姿反而是最不容易出错的，忍一忍便过去了。反倒是左右转，简直是重灾区，有的人一天光是这个都能被罚上二十圈。
在第四天，莫栩放了一天假，还吩咐人杀了一头猪，给所有人都开了顿荤。
在众人吃得油光满面的时候，莫栩宣布了一件事，明日不再统一训练，由各个队的主官带着各自的小队各自练，后天在训练时进行一次比赛。
哪个队犯错最多，全队一起跑五圈。而犯错最少的队，就能开次荤，再吃一顿肉。
这话一说完，新兵们都瞪直了眼。肉的吸引力很大，尤其是在今日吃过一顿之后，更是想着什么时候在吃上一顿。如果比输了，看着别人吃肉得多难受，于是心里都铆足了劲。
在这种气氛下，各队的主官都带上了一点干劲。
训练的第五日，莫栩这里带着一队，还是如往常一般训练，只是练的更频繁了些，休息时间也少了。
而毌丘克那边的新兵就不太好受了。毌丘克当过兵，以前在军队时打骂都是家常便饭，如今面对犯错的崽子也不客气，提着一根棍子谁犯错了便抡上一棍。
林河则想了个主意，给所有人的左右手臂绑上了不同的颜色，左手是红，右手是黄，这样便不用再分左右，只看颜色即可。
相比于其他三队的“各显神通”，月茗带的龙武卫就省心了许多，因为这些人的素质本就比招募而来的流民好上不少，自然训练的效果也是最佳。
第六日的比赛，月茗的龙武卫那队自然毫无疑问地拿到了第一，如愿吃上了肉。而犯错最多的，是林河那一队。
被惩罚的那队在跑圈的时候，其他三队已经在校场吃上了饭，尤其是有些人还端着大碗吃着肉，那肉香仿佛隔着很远都在往鼻子里面钻，惹得林河那队的人又悔又恨。
在这几日中，毌丘克也慢慢对莫栩的训练方法咂摸出一点味道，可是总是说不上来。
他跑去请教，莫栩才答道：“站军姿练的是纪律和毅力，左右转齐步走练的是队伍的协调性，而这次的比赛培养的是集体荣誉感和斗性。我认为武艺和阵势都是外在的皮，但是这些内在的东西才是军队的骨，把这些熬出来了，无需多花哨的架势便足以成为强军。”
若是在一开始，莫栩说这番话，毌丘克可能还没什么体会，只当莫栩是纸上谈兵。可是跟着几天训练下来，亲眼见证这些新兵的变化，再听他只觉得莫栩的这番立意很高，仿佛出自名将之口。
毌丘克来了兴趣，问道：“敢问王爷，此法出自哪位名将？或是哪本兵书？”
莫栩想了想，答道：“此法我只是学于一名普通校官。”
毌丘克有些错愕，一名普通校官就能有如此高见吗？
但莫栩随即又说道：“他可能也不是什么良将，但他的讲义称得上是一部奇书。”
毌丘克神色激动，问道：“是何书？”
莫栩眨眨眼，笑得有点耐人寻味：“名为《军事理论》。”
最后莫栩也没招满两百人。原因有两方面，其一出自查县尉的建议，说是短时间募兵太多会影响春耕，其二便是莫栩承诺的条件负担并不小。
春耕确实忙，但是练兵也是要紧事，所以也只能折中。
又等了数日，在田间的插秧已经进行了一半时，莫栩也在凌化堡里圈起了一大片地，用作校场。
随着天气渐渐暖和，莫栩也决定不再等，如今他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挥霍，早一点练兵，就早有一分把握。
他在北行前的两年，便在五城兵马司里跟着几个老卒还有赵亮学过练兵之法，但这些远远称不上知兵。他要仰仗的，更多的还是来自后世的知识。
现代的军队和传统的军队在认知上已经相差甚大，虽然莫栩也没当过兵，但是军训总是经历的，依葫芦画瓢不是难事。
今日，莫栩集结了招募而来的一百五十二人来到校场里。这些日子里，这些流民都吃了饱饭，又不断参与建堡和务农，精气神已经全然不同，也具备了练兵的身体基础。
这么大动静自然引起了凌化堡里其他人的注意，不少正干活的人都跑来校场围观。而被围观的一百多名汉子也是神情带着点兴奋，不少都挺起了腰板子，仿佛那样就显得更雄伟一些。
只是在莫栩看来，这些人站没站相，气质上离他想象中的军人想去甚远，只能说是一帮乌合之众。
莫栩叹了口气：“慢慢来吧。”
对于这练兵的方法，莫栩跟毌丘克有所分歧。毌丘克自然是按照传统兵书，如戚爷爷的《纪效新书》和《练兵实纪》中所说，操练结阵、武艺。
而莫栩则觉得这些次要，军队首要的便是列队和纪律。
毌丘克见莫栩坚持，也没有反对，毕竟列队也有操练之义，只是想着日后再帮调整一番。
如此，凌化堡的第一次操练，便从今天开始。
莫栩在征询了月茗和林河的意见之后，把外卫的三十人也一并拉来一同操练。招募的一百五十二人分成了三队，每队五十人，剩余的两人并入了外卫的队伍。三队新兵分别由莫栩、毌丘克、林河来带，而外卫那队则由月茗来带 。
当莫栩说完练兵先从站队开始的时候，林河有点不屑：“王爷，这练兵哪有这么练的，傻站着算什么。”
莫栩懒得跟林河斗嘴，说道：“我自有安排，你照做就行，哪那么多废话。”
林河拐了拐旁边的月茗，想找人帮腔：“月妹儿，你说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五城兵马司也不这么练吧。”
月茗没搭腔，只说：“我听王爷吩咐。”
林河撇撇嘴，还是有点不服，只是还是听了莫栩的布置，回到了自己带的队伍前头。
莫栩走到所有人面前，说道：“我今日在凌化堡募兵，是为了杀敌。我知道，你们有的人当兵是为了吃上肉，有的是为了银钱，还有的也许想封侯拜相，这些都不重要。
“不论是为了什么，只要肯当兵，便是有热血的儿郎。有的人可能会问，为什么要杀敌，敌是谁。我告诉你们，外虏是敌，流寇是敌，因为他们让我们无法安生。”
“你们”，莫栩把头偏向募兵的那三队，这些人都是流民：“你们都是从故土奔波而来，想一想为什么，是流寇杀了你的亲人，夺了你的钱粮，烧了你的房屋，我们才会聚集到这里。”
莫栩说完这话，场内本来还有点躁动的流民都沉默了不少。
这些人背井离乡到凌化堡，哪个身上不是背着血海深仇，对莫栩的话自然共情极深。
莫栩注意到了这些人的情绪，接着说道：“如今你们能在这里安分种地，可是这种日子能过多久，也许三年五年，可也许过不了多久，外虏就会打过来，就像流寇一般烧杀抢掠。所以我们必须为了自己的家园而战，和平不是乞讨来的，而是杀出来的。”
但是莫栩也得提前泼一下冷水：“今天把各位聚集到这，便是我们的第一次练兵，我事先说好，若是各位能坚持下来成为正兵，我承诺的的必不会少，只可能多。当然，如果想退却，我也不强求，训练的时候觉得太苦了随时退出。但是只要当了兵，上了战场再逃，那就是逃兵，按军法处置！”
今天是第一次对着这些新兵训话，莫栩也不想说太多，想表达的意思传达到了，于是说道：“那好，现在就正式开始训练。我们今天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站队，记住你们前后左右的弟兄，以后也这么站。听明白没有？”
“明白。”稀稀拉拉的声音回答了莫栩。
莫栩突然拔高了音量，道：“大点声，没吃饱吗？”
“明白！”
这回声音大了不少，却仍然少了股精气神，不过倒也符合莫栩的预期。
“很好，第一个口令，叫做‘立正’。听到这个你们就给我站直了，站稳了，别的什么也不用做。
“都听好了，立正！”
莫栩说完，就做了示范，面对着众人笔挺站着一动不动。
林河没想到，莫栩训起兵来竟然也一板一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将门子弟，就是这脸蛋太漂亮了些，一点也没将军气质。
众人虽然心里嘀咕，却也老实听着莫栩的命令，一道站起军姿。可这动作看起来简单，时间一长起来却是十分难捱。
有的人觉得太过无聊，有的人总觉得身体这里痒那里痛，也有的人觉得头晕，所以乱动的人不在少数。就连龙武卫那队也好不到哪去，他们会武功，也操练过，却没如此站过队，只觉得浑身不得劲。
但是令所有人想不到的是，面前的小王爷坚持了下来，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一直就那样站着，仿佛稻草人一样。于是众人不由得都对莫栩生出佩服之情。
莫栩如此表率，这些新兵们也只能勉力坚持着。
这枯燥的军姿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左右，也算接近了这些新兵的极限，莫栩才放过了他们，说道：“休息吧。”
这话一出口，众人就像是卸掉了什么枷锁一般，不少人立刻就瘫坐在地上。
休息了一刻钟后，莫栩又集结了所有人，接着训练。
军姿站完，自然便是左转右转、齐步走这些。这些就比站军姿有趣了许多，新兵们一时间都觉得新奇，仿佛在耍游戏一般。
新兵们觉得有意思，莫栩却是心中摇头苦笑不已，因为这些动作都做得惨不忍睹，他也终于体会到了军训时教官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齐步走完全不整齐，而左右转更是重灾区，接近三成的人都分不清左右，在那瞎转。
一天的训练下来，众人都累的够呛，不光是体力上的，还有精神上的疲惫。由于是第一天，莫栩也没有太过苛责，讲究一个循序渐进。
但是接下来的几天可就不同了，动作还是那些动作，站军姿、左右转、齐步走。可是莫栩不再像首日那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不好的便要罚。
站军姿乱动的，绕校场跑五圈；齐步走掉队的，还是跑五圈；左右转，每错一次跑一圈。
这下新兵们也不觉得军姿枯燥了，因为军姿反而是最不容易出错的，忍一忍便过去了。反倒是左右转，简直是重灾区，有的人一天光是这个都能被罚上二十圈。
在第四天，莫栩放了一天假，还吩咐人杀了一头猪，给所有人都开了顿荤。
在众人吃得油光满面的时候，莫栩宣布了一件事，明日不再统一训练，由各个队的主官带着各自的小队各自练，后天在训练时进行一次比赛。
哪个队犯错最多，全队一起跑五圈。而犯错最少的队，就能开次荤，再吃一顿肉。
这话一说完，新兵们都瞪直了眼。肉的吸引力很大，尤其是在今日吃过一顿之后，更是想着什么时候在吃上一顿。如果比输了，看着别人吃肉得多难受，于是心里都铆足了劲。
在这种气氛下，各队的主官都带上了一点干劲。
训练的第五日，莫栩这里带着一队，还是如往常一般训练，只是练的更频繁了些，休息时间也少了。
而毌丘克那边的新兵就不太好受了。毌丘克当过兵，以前在军队时打骂都是家常便饭，如今面对犯错的崽子也不客气，提着一根棍子谁犯错了便抡上一棍。
林河则想了个主意，给所有人的左右手臂绑上了不同的颜色，左手是红，右手是黄，这样便不用再分左右，只看颜色即可。
相比于其他三队的“各显神通”，月茗带的龙武卫就省心了许多，因为这些人的素质本就比招募而来的流民好上不少，自然训练的效果也是最佳。
第六日的比赛，月茗的龙武卫那队自然毫无疑问地拿到了第一，如愿吃上了肉。而犯错最多的，是林河那一队。
被惩罚的那队在跑圈的时候，其他三队已经在校场吃上了饭，尤其是有些人还端着大碗吃着肉，那肉香仿佛隔着很远都在往鼻子里面钻，惹得林河那队的人又悔又恨。
在这几日中，毌丘克也慢慢对莫栩的训练方法咂摸出一点味道，可是总是说不上来。
他跑去请教，莫栩才答道：“站军姿练的是纪律和毅力，左右转齐步走练的是队伍的协调性，而这次的比赛培养的是集体荣誉感和斗性。我认为武艺和阵势都是外在的皮，但是这些内在的东西才是军队的骨，把这些熬出来了，无需多花哨的架势便足以成为强军。”
若是在一开始，莫栩说这番话，毌丘克可能还没什么体会，只当莫栩是纸上谈兵。可是跟着几天训练下来，亲眼见证这些新兵的变化，再听他只觉得莫栩的这番立意很高，仿佛出自名将之口。
毌丘克来了兴趣，问道：“敢问王爷，此法出自哪位名将？或是哪本兵书？”
莫栩想了想，答道：“此法我只是学于一名普通校官。”
毌丘克有些错愕，一名普通校官就能有如此高见吗？
但莫栩随即又说道：“他可能也不是什么良将，但他的讲义称得上是一部奇书。”
毌丘克神色激动，问道：“是何书？”
莫栩眨眨眼，笑得有点耐人寻味：“名为《军事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