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办完事就赶紧回来
一声叹息后，了净禅师走了进来，正是跟在两名武僧身后的那名僧人。
他看着慕言非，缓缓摇头：“小少主，何必如此呢？”
是小少主，而不是施主。
慕言非笑道：“这话我倒是要还给禅师。你既称我一声少主，怎么连我的话也不听？”
“事关本寺安危，贫僧不敢轻忽。”了净禅师说：“还请小少主解了匿形术。大阵已启，即使小少主有心相护，那人也离不开的。”
大阵。
慕言非眉头皱了一下，继而舒开，挑衅一般地笑问：“如果我偏不呢？”
禅师依旧八风不动，可那两名武僧脸上已是不悦。
“两位师父不要生气，你们住持清楚，如果我想走，寺中没有人拦得住。”慕言非笑得云淡风轻：“只是如果我走了，只怕你们不好向孟无辛还有司星台交代。”
两名武僧愈发气愤，了净却十分镇定。他看了慕言非一会儿，然后问：“小少主是要与贫僧做交易。”
“不愧是前任星官，就是好说话。”慕言非敲了敲桌案：“我可以不走，但你们要撤掉大阵，让人离开。如果禅师不同意，那我只好亲自动手。”
他笑了一下，眼里却没有任何笑意。
“就是不知藏经阁的阵与千机大阵比，谁能更胜一筹。”
听到这句时，了净禅师脸色微变。双方僵持片刻后，禅师忽然叹了一口气，对两名武僧吩咐道：“告诉其他人，撤阵。”
武僧大惊：“住持？！”
“住持，这？！”
了净禅师没有回答。但在他平静的脸上，武僧们看到了答案。
虽然心有不甘，但他们依旧去传达禅师的指令。不一会儿，环绕在藏经阁内外的阵法被撤掉，慕言非看着了净禅师，笑着问：“禅师怎么还不走？”
了净禅师沉默片刻，然后说：“有件事，我想和那名闯入者确认一下。”
是我，不是贫僧。
“不行哦。”
慕言非笑了笑：“我会吃醋的。所以禅师，请吧。”
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了净看了慕言非一眼，又看了一眼他身旁，揖首一礼，转身离开。
禅师离开后，慕言非碰了一下桌上的砚台，砚台歪掉的那一瞬间，沈平宁便出现在他身边。
“慕言——”
沈平宁才要说话，慕言非就打断了她。
“阵法虽然撤了，但那些人毕竟不是真正的出家人，诳语什么的想打就打，所以阿宁还是赶紧离开的好。”他将一张纸交给沈平宁：“如果小云雀还没有找到曹辰清留下的册子，就把这个拿给她，让她把锁片放上去，可以帮她找到曹辰清留下的东西；如果她找到了，阿宁你就收着，以后找人找物都用得着。”
说完后，慕言非并不给沈平宁反驳的机会，直接将她带到窗边，推开窗后，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推了推沈平宁：“快走吧，阿宁，不必担心我。”
说完，他便将手扶上沈平宁背心，准备帮她一程。
就在这时——
“慕言非！”
沈平宁突然回头，又一把揪住他衣领，却没将慕言非按倒，而是用力一拉，让他与自己额头相抵。
“办完事赶紧回来，听见没有？”
慕言非怔了怔，回神后，目光一柔，嗯了一声。
得到许诺，沈平宁这才放心下来，松开慕言非，翻出窗子，消失在夜色中。
※
远见一道黑影自藏经楼上掠出，其中一名与了净禅师同去慕言非房间的武僧神色愤愤，颇不甘心地问：“住持，就这么放人走吗？”
另一名武僧也说：“如果住持要遵守与小少主的约定，那我们就等晚些下手。这个人应该就是今天在寺中借宿的那几人中的一个。”
了净禅师却摇头：“不可。”
这回答让僧人们纷纷感到不解。
“为什么！住持又何必忌惮小少主？他八岁就离开司星台，破阵手段怎么可能比您还高明？”
“不错。虽然佟娘子说小少主武艺高强，但如果配合大阵，就算是小少主也插翅难飞。”
“我们背井离乡那么多年，为的是玄国和大司命。就算小少主是大司命的儿子，住持也不必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他！”
面对僧人的质疑，了净禅师却只叹了一口气。
听到叹气声，僧人们都不敢再开口，只看着他。
“不怪你们，毕竟这件事，也只有当时的九星官与大、少司命知道。”了净禅师说：“众人既然都是司星台之人，想必应当知道千机九曜阵。”
僧人们面面相觑。
“难道是初代大司命大人所创的司星台镇台大阵？”一名僧人问。
了净点头：“不错。司星台受此阵庇护，至今已有数百年之久，若无大司命所下术印，是无法离开司星台的。但十四年前，出了一个例外，有一个孩子，在没有术印的前提下强行破阵，擅自离开司星台，虽没有闯下祸端，但大司命得知后勃然大怒，一年后，便将这个孩子作为质子送到琅国。”
听到这里，僧人们均面露惊骇。
“正如诸位所想，那个孩子，便是小少主。”了净禅师低下眼：“诸位对小少主的印象，大概都停留在开蒙极晚，连最基本都‘踏风’都需要三个月才能掌握。但诸位也不要忘了，小少主虽然术法天赋平平，但在破阵结阵上，可比任何人都要强。”
“千机九曜可破，区区金刚阵，又怎么破不得？”
“他方才所言，并不是说笑。如果小少主真想离开，只怕在场所有人——包括我——都阻拦不了。”
长久的静默后，一名武僧问：“既然如此，小少主为什么不离开？”
“难道他真的是为了我们有个交代？”
了净再次摇头，然后看向藏经阁唯一亮起的那扇窗。
“这，恐怕只有小少主自己才知道了。”
※
回到禅房后，沈平宁快速换回自己的衣服，拿出慕言非交给自己的纸，眼睛虽然在看着，脑子里却都是慕言非说的那些信息。
乌香，神谕，司星台……
还有孟无辛。
孟无辛！
想到这个名字，沈平宁立刻起身，刚要准备去找楚三不，就听到了敲门声。
“小姑姑，你回来了吗？”
是沈末安！
沈平宁连忙去开门，发现来的不只有沈末安，还有楚三不！
“三不，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你。”沈平宁一喜。
“小姑姑，其他事稍后再说，眼下有一件要紧事。”沈末安拉住她。
“曹辰清的册子找到了！”
作者有话说：
他看着慕言非，缓缓摇头：“小少主，何必如此呢？”
是小少主，而不是施主。
慕言非笑道：“这话我倒是要还给禅师。你既称我一声少主，怎么连我的话也不听？”
“事关本寺安危，贫僧不敢轻忽。”了净禅师说：“还请小少主解了匿形术。大阵已启，即使小少主有心相护，那人也离不开的。”
大阵。
慕言非眉头皱了一下，继而舒开，挑衅一般地笑问：“如果我偏不呢？”
禅师依旧八风不动，可那两名武僧脸上已是不悦。
“两位师父不要生气，你们住持清楚，如果我想走，寺中没有人拦得住。”慕言非笑得云淡风轻：“只是如果我走了，只怕你们不好向孟无辛还有司星台交代。”
两名武僧愈发气愤，了净却十分镇定。他看了慕言非一会儿，然后问：“小少主是要与贫僧做交易。”
“不愧是前任星官，就是好说话。”慕言非敲了敲桌案：“我可以不走，但你们要撤掉大阵，让人离开。如果禅师不同意，那我只好亲自动手。”
他笑了一下，眼里却没有任何笑意。
“就是不知藏经阁的阵与千机大阵比，谁能更胜一筹。”
听到这句时，了净禅师脸色微变。双方僵持片刻后，禅师忽然叹了一口气，对两名武僧吩咐道：“告诉其他人，撤阵。”
武僧大惊：“住持？！”
“住持，这？！”
了净禅师没有回答。但在他平静的脸上，武僧们看到了答案。
虽然心有不甘，但他们依旧去传达禅师的指令。不一会儿，环绕在藏经阁内外的阵法被撤掉，慕言非看着了净禅师，笑着问：“禅师怎么还不走？”
了净禅师沉默片刻，然后说：“有件事，我想和那名闯入者确认一下。”
是我，不是贫僧。
“不行哦。”
慕言非笑了笑：“我会吃醋的。所以禅师，请吧。”
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了净看了慕言非一眼，又看了一眼他身旁，揖首一礼，转身离开。
禅师离开后，慕言非碰了一下桌上的砚台，砚台歪掉的那一瞬间，沈平宁便出现在他身边。
“慕言——”
沈平宁才要说话，慕言非就打断了她。
“阵法虽然撤了，但那些人毕竟不是真正的出家人，诳语什么的想打就打，所以阿宁还是赶紧离开的好。”他将一张纸交给沈平宁：“如果小云雀还没有找到曹辰清留下的册子，就把这个拿给她，让她把锁片放上去，可以帮她找到曹辰清留下的东西；如果她找到了，阿宁你就收着，以后找人找物都用得着。”
说完后，慕言非并不给沈平宁反驳的机会，直接将她带到窗边，推开窗后，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推了推沈平宁：“快走吧，阿宁，不必担心我。”
说完，他便将手扶上沈平宁背心，准备帮她一程。
就在这时——
“慕言非！”
沈平宁突然回头，又一把揪住他衣领，却没将慕言非按倒，而是用力一拉，让他与自己额头相抵。
“办完事赶紧回来，听见没有？”
慕言非怔了怔，回神后，目光一柔，嗯了一声。
得到许诺，沈平宁这才放心下来，松开慕言非，翻出窗子，消失在夜色中。
※
远见一道黑影自藏经楼上掠出，其中一名与了净禅师同去慕言非房间的武僧神色愤愤，颇不甘心地问：“住持，就这么放人走吗？”
另一名武僧也说：“如果住持要遵守与小少主的约定，那我们就等晚些下手。这个人应该就是今天在寺中借宿的那几人中的一个。”
了净禅师却摇头：“不可。”
这回答让僧人们纷纷感到不解。
“为什么！住持又何必忌惮小少主？他八岁就离开司星台，破阵手段怎么可能比您还高明？”
“不错。虽然佟娘子说小少主武艺高强，但如果配合大阵，就算是小少主也插翅难飞。”
“我们背井离乡那么多年，为的是玄国和大司命。就算小少主是大司命的儿子，住持也不必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他！”
面对僧人的质疑，了净禅师却只叹了一口气。
听到叹气声，僧人们都不敢再开口，只看着他。
“不怪你们，毕竟这件事，也只有当时的九星官与大、少司命知道。”了净禅师说：“众人既然都是司星台之人，想必应当知道千机九曜阵。”
僧人们面面相觑。
“难道是初代大司命大人所创的司星台镇台大阵？”一名僧人问。
了净点头：“不错。司星台受此阵庇护，至今已有数百年之久，若无大司命所下术印，是无法离开司星台的。但十四年前，出了一个例外，有一个孩子，在没有术印的前提下强行破阵，擅自离开司星台，虽没有闯下祸端，但大司命得知后勃然大怒，一年后，便将这个孩子作为质子送到琅国。”
听到这里，僧人们均面露惊骇。
“正如诸位所想，那个孩子，便是小少主。”了净禅师低下眼：“诸位对小少主的印象，大概都停留在开蒙极晚，连最基本都‘踏风’都需要三个月才能掌握。但诸位也不要忘了，小少主虽然术法天赋平平，但在破阵结阵上，可比任何人都要强。”
“千机九曜可破，区区金刚阵，又怎么破不得？”
“他方才所言，并不是说笑。如果小少主真想离开，只怕在场所有人——包括我——都阻拦不了。”
长久的静默后，一名武僧问：“既然如此，小少主为什么不离开？”
“难道他真的是为了我们有个交代？”
了净再次摇头，然后看向藏经阁唯一亮起的那扇窗。
“这，恐怕只有小少主自己才知道了。”
※
回到禅房后，沈平宁快速换回自己的衣服，拿出慕言非交给自己的纸，眼睛虽然在看着，脑子里却都是慕言非说的那些信息。
乌香，神谕，司星台……
还有孟无辛。
孟无辛！
想到这个名字，沈平宁立刻起身，刚要准备去找楚三不，就听到了敲门声。
“小姑姑，你回来了吗？”
是沈末安！
沈平宁连忙去开门，发现来的不只有沈末安，还有楚三不！
“三不，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你。”沈平宁一喜。
“小姑姑，其他事稍后再说，眼下有一件要紧事。”沈末安拉住她。
“曹辰清的册子找到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