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假冒
重锦公子被虐致死的消息迅速传遍大街小巷，小厮前来汇报时，洛阳澄正在侍郎府后花园喝茶。
“老爷，侍郎府都快被围起来了。街头那些百姓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哦！他们说什么了？“洛阳澄放下茶盏，满是好奇。
”他们说、说可怜那惊才绝艳的“重锦公子”，终究没有熬过您的折磨，竟在昨夜香消玉殒，从此世上再难见此绝色。公子的粉丝更是义愤填膺，指着您骂呢……”
洛阳澄缓缓起身，行至门口，果真听见骂声一片。
有的感叹佳人不再，有的大骂常庆畜生不如。
但他只是笑笑，便转身又回了花园。
跟在身后的小厮看着老爷的表情挠挠头，十分不解，嘴里嘟哝着：“老爷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呢。”
库房内，洛阳澄看着父亲的遗物如数摆在架子上，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似乎又回到了父母家人在世时的场景。
此时，父亲作画时常用的那副端砚正躺在角落吃灰，母亲最爱的红釉瓷瓶也孤零零摆在那里。原来，没了主人爱惜，就连物器也会黯然失色……
洛家三代都是御用画师，父亲更是兢兢业业为先帝作画，因得一手出神入化的丹青技艺颇得圣宠，赏赐总是如流水般送到府中。
可到了褚遂这个狗皇帝当朝时却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落了个全家满门抄斩的下场。
这叫洛阳澄如何不恨。
指尖熟悉的触感传来，让洛阳澄想起了尚在宫中的姐姐。
“她还好吗？她若知道我还活着一定会高兴的吧！”
“一入宫门深似海。”那可怜的姐姐，与谢仆射家的儿子谢朗青梅竹马，早已定下婚约，只待花轿过门。
可偏偏此时，常庆威胁父亲将姐姐送入宫中待选，还将谢朗赶去了边关。战场上刀剑无眼，九死一生，那清如明月的谢郎也不知是否还活着。
若是连他也没了，姐姐可怎么办？
昨夜，他特意翻看了常府的信件，发现每月十五都会有边关送来的书信。
铁划银钩，正是谢朗的字迹。
“平安，勿念。”
谢朗书。
虽是寥寥数语，足以让人慰藉。
可今天已经到了十六，书信却迟迟未到。
洛阳澄正在疑惑，偏偏这时小厮来报：“老爷，边关的书信传来。”
“快拿来。”
洛阳澄快速打开信件，想确认谢朗安全无虞。
可打开书信，里面却不是谢朗的字迹，而是常庆在边关的耳目寄来的，上面写着：
“月初一场大战，谢朗阵亡。”
洛阳澄只觉五雷轰顶。
怎么办？现下姐姐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也没有了，自己必须尽快与她相认，还有，谢朗的事还是先瞒着吧！
洛阳澄只能模仿他的笔迹，又将书信封好，扮作小厮与往常跟宫里接头的仆人一起，连夜将信送到宫中。
他和谢朗从小一起习字，长大后又一同拜在当朝大家钟涛门下苦习书法，是以，模仿他的字迹以假乱真也并不是一件难事。
……
行至宫门口，接头太监拿了银两和书信，满意离去，洛阳澄则支开小厮，一直悄悄跟着太监，左拐右拐，经过御花园，终于到了姐姐的住处——洛台殿。
宫人正在给姐姐梳妆打扮，今夜，褚遂又翻了她的牌子。
此时，少女面无表情任由宫人为她涂脂抹粉，昔日明媚的少女早已没了朝气。
美丽的面容在跳跃的烛光下更增添了几分哀伤。
这时，侍女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美人，常侍郎府里的书信到了。”
“真的吗？快拿来。”闻言，女子绝美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欣喜。
她捧起书信读了又读，看了又看。短短七字，却像是用了一生的时间去珍藏。
躲在暗处的洛阳澄顿感欣慰，还好，自己做了这样的选择。
但这样的喜悦也没持续多久，殿外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陛下驾到。”上扬的尾音特意拖得长长的，令人无端生厌……
殿内的少女赶紧藏起书信，起身接驾：“参见陛下。”
“美人平身。”
“老爷，侍郎府都快被围起来了。街头那些百姓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哦！他们说什么了？“洛阳澄放下茶盏，满是好奇。
”他们说、说可怜那惊才绝艳的“重锦公子”，终究没有熬过您的折磨，竟在昨夜香消玉殒，从此世上再难见此绝色。公子的粉丝更是义愤填膺，指着您骂呢……”
洛阳澄缓缓起身，行至门口，果真听见骂声一片。
有的感叹佳人不再，有的大骂常庆畜生不如。
但他只是笑笑，便转身又回了花园。
跟在身后的小厮看着老爷的表情挠挠头，十分不解，嘴里嘟哝着：“老爷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呢。”
库房内，洛阳澄看着父亲的遗物如数摆在架子上，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似乎又回到了父母家人在世时的场景。
此时，父亲作画时常用的那副端砚正躺在角落吃灰，母亲最爱的红釉瓷瓶也孤零零摆在那里。原来，没了主人爱惜，就连物器也会黯然失色……
洛家三代都是御用画师，父亲更是兢兢业业为先帝作画，因得一手出神入化的丹青技艺颇得圣宠，赏赐总是如流水般送到府中。
可到了褚遂这个狗皇帝当朝时却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落了个全家满门抄斩的下场。
这叫洛阳澄如何不恨。
指尖熟悉的触感传来，让洛阳澄想起了尚在宫中的姐姐。
“她还好吗？她若知道我还活着一定会高兴的吧！”
“一入宫门深似海。”那可怜的姐姐，与谢仆射家的儿子谢朗青梅竹马，早已定下婚约，只待花轿过门。
可偏偏此时，常庆威胁父亲将姐姐送入宫中待选，还将谢朗赶去了边关。战场上刀剑无眼，九死一生，那清如明月的谢郎也不知是否还活着。
若是连他也没了，姐姐可怎么办？
昨夜，他特意翻看了常府的信件，发现每月十五都会有边关送来的书信。
铁划银钩，正是谢朗的字迹。
“平安，勿念。”
谢朗书。
虽是寥寥数语，足以让人慰藉。
可今天已经到了十六，书信却迟迟未到。
洛阳澄正在疑惑，偏偏这时小厮来报：“老爷，边关的书信传来。”
“快拿来。”
洛阳澄快速打开信件，想确认谢朗安全无虞。
可打开书信，里面却不是谢朗的字迹，而是常庆在边关的耳目寄来的，上面写着：
“月初一场大战，谢朗阵亡。”
洛阳澄只觉五雷轰顶。
怎么办？现下姐姐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也没有了，自己必须尽快与她相认，还有，谢朗的事还是先瞒着吧！
洛阳澄只能模仿他的笔迹，又将书信封好，扮作小厮与往常跟宫里接头的仆人一起，连夜将信送到宫中。
他和谢朗从小一起习字，长大后又一同拜在当朝大家钟涛门下苦习书法，是以，模仿他的字迹以假乱真也并不是一件难事。
……
行至宫门口，接头太监拿了银两和书信，满意离去，洛阳澄则支开小厮，一直悄悄跟着太监，左拐右拐，经过御花园，终于到了姐姐的住处——洛台殿。
宫人正在给姐姐梳妆打扮，今夜，褚遂又翻了她的牌子。
此时，少女面无表情任由宫人为她涂脂抹粉，昔日明媚的少女早已没了朝气。
美丽的面容在跳跃的烛光下更增添了几分哀伤。
这时，侍女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美人，常侍郎府里的书信到了。”
“真的吗？快拿来。”闻言，女子绝美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欣喜。
她捧起书信读了又读，看了又看。短短七字，却像是用了一生的时间去珍藏。
躲在暗处的洛阳澄顿感欣慰，还好，自己做了这样的选择。
但这样的喜悦也没持续多久，殿外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陛下驾到。”上扬的尾音特意拖得长长的，令人无端生厌……
殿内的少女赶紧藏起书信，起身接驾：“参见陛下。”
“美人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