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衣食无忧
严墨一出现，周围的百姓们顿时退后让出一个圈子来。
“严大人，马海东害苦了我们，你可一定不能轻饶了他。”
严墨正色道：“那是自然，本官已经接到朝廷的旨意，马海东玩忽职守贪得无厌，罪无可恕，下令三日后午时处斩，你们届时自可前往菜市场观刑。”
话音落下，一阵雷鸣般的掌声顿时响起，着实让严墨有些无从招架。
“大人英明，为我们上安城除害，我们感激不尽。”
“严大人救我们上安百姓于水火之中，这是我们自家鸡下的蛋，还望大人不要嫌弃，快收下吧。”
“大人，我这水果也新鲜着呢，你尝尝吧。”
百姓们如浪潮一般提着各自的礼品一起涌来，着实让严墨始料不及。
就连魏蓝也被众人拥簇在一起，那般热情愣是让见惯风雨的两个人不知所措起来。
急急忙忙的从人群中逃出来，严墨带着魏蓝拐进小路里回到县衙，一进来就看到霓裳站在后院里赏花。
“你怎么在这儿？”
面对严墨质疑的语气，魏蓝急忙上前回道：“大人，是属下擅自做主将她带回来的，霓裳无处可去，不如就让她随我们一起前行，路上也好有个人照料。”
其实魏蓝是有私心的，她是女子，整天和一群男人来日夜相伴，多少都有些不方便，有霓裳在，她也会方便很多。
严墨还没说话，霓裳却直接开口拒绝了。
“我本是罪臣之女，留在满香阁改头换面，如今若是随你们上路，岂不是要拖累你们？”
“罪臣之女怎么了，前人所犯下的罪，他们已经付出了代价，可你却是无辜的，你从未伤害过任何人，为什么要平白承担这莫须有的罪名，既然已经改头换面，为何还不把自己内心的谴责摒除，并不是罪名拖累了你，而是你一直不肯放下包袱，轻装上阵！”
魏蓝这一番话，着实震撼了霓裳，甚至颠覆了她以往的认知。
毕竟受父亲的罪名所连累的无奈，几乎已经压了她十几年的时间。
从小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是罪臣之女，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是要受制于人的。
她没有自由，无所谓生死，从未有看重之事，也从未奢望过得到别人的尊重。
樱木不过是给了她一个新身份而已，霓裳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至少在满香阁里，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客人，他们都不会用充满嘲讽的眼神和语气笑话自己。
“区区一介罪臣之女，还敢装清白，不过是婊子一个，还想立牌坊，简直笑掉人大牙！”
即便是待在满香阁里，即便她现在的名字叫霓裳，她依旧无法放下压在心头的重担，无从释怀，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其他人。
但是魏蓝的话，就像是让身处于迷雾之中的霓裳看到了一盏明灯，为她指引前进的方向，让她找到了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我，我真的可以吗？”
魏蓝无比认真的抓着霓裳的手，用力的点点头。
“你可以，你必须可以，因为你是霓裳，不是什么罪臣之女，不是什么受罪之人，你只是一介女子，好好的为你自己活下去，谁也别想左右你。”
看着魏蓝的眼睛，霓裳咬紧了下唇，用力的点点头。
“好，那我便信你一次，为自己而活。”
话音落下，霓裳顿时红了眼眶，一滴清泪顺着脸颊便落了下来。
“谢谢你，从未有人对我这样说过，我也从未像现在这么轻松，好像一下子拨开云雾见月明，从此照亮了我前行的道路。”
魏蓝心有感触的笑了笑，“没什么，我也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什么罪臣之女，只要自己没犯错，那就是无罪之人。”
霓裳笑着点点头，随即对严墨行了一礼。
“霓裳先告退了。”
目送着霓裳离开后，严墨的目光便一直在魏蓝的身上打量，皆是因为她刚才的说辞，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一来魏蓝的出身并非是有罪之人，为何刚才说起罪臣之女的时候情绪会那般激动，更像是……在为自己争辩一样。
严墨对魏蓝是有所好奇的，但并非是怀疑，更像是想知道她的假面之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面容。
但魏蓝很警惕，至少相伴至今，这还是严墨第一次见魏蓝如此动容，这算不算是一条线索呢。
严墨上前一步，走到魏蓝身后，低声问道：“你是如何看待罪臣后代的？”
魏蓝被吓了一跳，连忙回头拉开自己和严墨的距离，心中有些慌乱。
尤其是在看到严墨的眼睛里那般探究的眼神，简直是将自己锁死了一般。
魏蓝脸上尴尬发笑，心里却在不住琢磨，是否是自己刚才说漏了什么，这才引起严墨的怀疑。
“属下，属下……”
严墨正色道：“这里没有其他人，你无需顾忌，直说便可。”
魏蓝顿了一下，似乎是拿定主意一般，当即开口道：“大人，属下刚才只是为霓裳抱打不平而已，本身她就是无罪的，即便是罪人的后代，只要没有犯错，又何须被牵连，冤冤相报何时了，此事终须有个了结的。”
“你是说，再该死的人，都不应该把他的家人牵连进来吗？”
魏蓝仔细琢磨了严墨的话，很是赞同的点点头。
“罪不及家人。”
“那罪人行凶作恶时，他的家人也有受利，甚至是因为罪人的行凶，才让他们有了衣食无忧，为虎作伥的机会，难道也不应该被牵连吗？”
“这……”
魏蓝顿住了，这的确是个难题，但她的内心显然是不能接受这个质疑的。
思忖片刻后，魏蓝说道：“大人，属下认为，罪人虽然行凶作恶。但家人所受的，也是从罪人手中带来的利益，而并非直接行恶所得。罪人所得，皆会收回，罪人家人也受到了落差和白眼，这是他们应得的，但没行恶，就是不应该受到和罪人一样的刑罚。”
“是吗？”
这句话几乎是从严墨的牙缝里挤出来的，魏蓝认可的点点头。
魏蓝只是坦诚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已，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严墨的回应，她这才小心的抬起头来。
没想到却看到严墨脸色冷峻的盯着自己，两人四目相对，严墨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这般生气，可是动怒了？
魏蓝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竟然惹到了严墨。
“严大人，马海东害苦了我们，你可一定不能轻饶了他。”
严墨正色道：“那是自然，本官已经接到朝廷的旨意，马海东玩忽职守贪得无厌，罪无可恕，下令三日后午时处斩，你们届时自可前往菜市场观刑。”
话音落下，一阵雷鸣般的掌声顿时响起，着实让严墨有些无从招架。
“大人英明，为我们上安城除害，我们感激不尽。”
“严大人救我们上安百姓于水火之中，这是我们自家鸡下的蛋，还望大人不要嫌弃，快收下吧。”
“大人，我这水果也新鲜着呢，你尝尝吧。”
百姓们如浪潮一般提着各自的礼品一起涌来，着实让严墨始料不及。
就连魏蓝也被众人拥簇在一起，那般热情愣是让见惯风雨的两个人不知所措起来。
急急忙忙的从人群中逃出来，严墨带着魏蓝拐进小路里回到县衙，一进来就看到霓裳站在后院里赏花。
“你怎么在这儿？”
面对严墨质疑的语气，魏蓝急忙上前回道：“大人，是属下擅自做主将她带回来的，霓裳无处可去，不如就让她随我们一起前行，路上也好有个人照料。”
其实魏蓝是有私心的，她是女子，整天和一群男人来日夜相伴，多少都有些不方便，有霓裳在，她也会方便很多。
严墨还没说话，霓裳却直接开口拒绝了。
“我本是罪臣之女，留在满香阁改头换面，如今若是随你们上路，岂不是要拖累你们？”
“罪臣之女怎么了，前人所犯下的罪，他们已经付出了代价，可你却是无辜的，你从未伤害过任何人，为什么要平白承担这莫须有的罪名，既然已经改头换面，为何还不把自己内心的谴责摒除，并不是罪名拖累了你，而是你一直不肯放下包袱，轻装上阵！”
魏蓝这一番话，着实震撼了霓裳，甚至颠覆了她以往的认知。
毕竟受父亲的罪名所连累的无奈，几乎已经压了她十几年的时间。
从小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是罪臣之女，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是要受制于人的。
她没有自由，无所谓生死，从未有看重之事，也从未奢望过得到别人的尊重。
樱木不过是给了她一个新身份而已，霓裳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至少在满香阁里，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客人，他们都不会用充满嘲讽的眼神和语气笑话自己。
“区区一介罪臣之女，还敢装清白，不过是婊子一个，还想立牌坊，简直笑掉人大牙！”
即便是待在满香阁里，即便她现在的名字叫霓裳，她依旧无法放下压在心头的重担，无从释怀，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其他人。
但是魏蓝的话，就像是让身处于迷雾之中的霓裳看到了一盏明灯，为她指引前进的方向，让她找到了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我，我真的可以吗？”
魏蓝无比认真的抓着霓裳的手，用力的点点头。
“你可以，你必须可以，因为你是霓裳，不是什么罪臣之女，不是什么受罪之人，你只是一介女子，好好的为你自己活下去，谁也别想左右你。”
看着魏蓝的眼睛，霓裳咬紧了下唇，用力的点点头。
“好，那我便信你一次，为自己而活。”
话音落下，霓裳顿时红了眼眶，一滴清泪顺着脸颊便落了下来。
“谢谢你，从未有人对我这样说过，我也从未像现在这么轻松，好像一下子拨开云雾见月明，从此照亮了我前行的道路。”
魏蓝心有感触的笑了笑，“没什么，我也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什么罪臣之女，只要自己没犯错，那就是无罪之人。”
霓裳笑着点点头，随即对严墨行了一礼。
“霓裳先告退了。”
目送着霓裳离开后，严墨的目光便一直在魏蓝的身上打量，皆是因为她刚才的说辞，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一来魏蓝的出身并非是有罪之人，为何刚才说起罪臣之女的时候情绪会那般激动，更像是……在为自己争辩一样。
严墨对魏蓝是有所好奇的，但并非是怀疑，更像是想知道她的假面之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面容。
但魏蓝很警惕，至少相伴至今，这还是严墨第一次见魏蓝如此动容，这算不算是一条线索呢。
严墨上前一步，走到魏蓝身后，低声问道：“你是如何看待罪臣后代的？”
魏蓝被吓了一跳，连忙回头拉开自己和严墨的距离，心中有些慌乱。
尤其是在看到严墨的眼睛里那般探究的眼神，简直是将自己锁死了一般。
魏蓝脸上尴尬发笑，心里却在不住琢磨，是否是自己刚才说漏了什么，这才引起严墨的怀疑。
“属下，属下……”
严墨正色道：“这里没有其他人，你无需顾忌，直说便可。”
魏蓝顿了一下，似乎是拿定主意一般，当即开口道：“大人，属下刚才只是为霓裳抱打不平而已，本身她就是无罪的，即便是罪人的后代，只要没有犯错，又何须被牵连，冤冤相报何时了，此事终须有个了结的。”
“你是说，再该死的人，都不应该把他的家人牵连进来吗？”
魏蓝仔细琢磨了严墨的话，很是赞同的点点头。
“罪不及家人。”
“那罪人行凶作恶时，他的家人也有受利，甚至是因为罪人的行凶，才让他们有了衣食无忧，为虎作伥的机会，难道也不应该被牵连吗？”
“这……”
魏蓝顿住了，这的确是个难题，但她的内心显然是不能接受这个质疑的。
思忖片刻后，魏蓝说道：“大人，属下认为，罪人虽然行凶作恶。但家人所受的，也是从罪人手中带来的利益，而并非直接行恶所得。罪人所得，皆会收回，罪人家人也受到了落差和白眼，这是他们应得的，但没行恶，就是不应该受到和罪人一样的刑罚。”
“是吗？”
这句话几乎是从严墨的牙缝里挤出来的，魏蓝认可的点点头。
魏蓝只是坦诚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已，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严墨的回应，她这才小心的抬起头来。
没想到却看到严墨脸色冷峻的盯着自己，两人四目相对，严墨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这般生气，可是动怒了？
魏蓝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竟然惹到了严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