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梦如歌

今雨

  • 虐恋残心

    类型
  • 2024-04-10创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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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载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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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将军府倒台,一个重大的秘密

  嫡姐被穿越女夺舍那天我落水了,再睁眼,平日里阴险恶毒只会欺负我的嫡姐变成了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

  后来,嫡姐死在了她和太子大婚的日子。

  将军府似乎一夜之间走向低谷,人人都能踩上一脚从中分一杯羹。

  人人都以为我将军府再无倚仗之人,可他们忘了,我是个疯子。

  疯子做事毫无章法,想到一出是一出。

  1.

  【阿泉,阿若……我的孩子啊……】

  嫡母沙哑凄惨的声音不断冲击着我的理智,我站在黑色柱子后面,只露出一双阴冷的眼睛。

  今天是嫡姐和嫡兄下葬的日子,家里人没能凑齐嫡姐的尸块,也没能找到嫡兄的尸身,为了让死者安宁只好匆匆葬下。

  【姐姐,如今将军卧病在床不省人事,为了将军府你可一定要挺住啊!】

  我的姨娘握住嫡母的手,如今将军府倒台,她再怎么争宠也没了意义。

  我是姨娘使了计谋怀上的。

  嫡母和父亲的关系很好,两人年少情深,我没出生前将军府只有嫡兄和嫡姐,加上我拢共三个孩子。

  嫡母视我为己出,嫡兄和后来的嫡姐也把我当做亲姊妹看待。

  可如今,太子凭空污蔑嫡姐与外人有染先斩后奏害死嫡姐,又捏造伪证构陷我嫡兄通敌叛国。

  高台一夜坍塌。

  嫡兄魂断沙场,整个将军府只剩我一个孩子。

  【阿母。】

  我从柱子后面出来,缓缓走到她面前站定。

  我想告诉她不要伤心了,我会帮他们申冤的。

  可是——

  嫡母木讷的眼神在看到我后微微凝聚,她张口,眼里有对我的怨恨。

  【兰熙啊……将军府没落了,阿母没能给你寻个好人家,你可不要怨阿母……阿母……也有自己的苦衷啊……】

  她抬头望天,眼尾一夜之间生出许多皱纹。

  姨娘半搂着她,身为人母她很清楚嫡母现在的心情。

  【阿母,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我低头轻声但坚定的说,将军府的忠心既然换不来当权者的信任,那便换个人当权。

  嫡母和姨娘看着我没说话,如今将军府没落,几百号下人被遣散,账上的钱都用来结工钱没剩多少了。

  如果我走了,姨娘和嫡母两个人生活可能会更困难。

  更别提父亲还病倒了。

  我自顾自的僵持着,这时候姨娘咬咬牙:【你只管去做,我这些年攒了点私房钱,只是苦了姐姐和将军……要过一段苦日子了。】

  我微微错愕的抬头看她,正好撞上她看向我的眼,好似诀别。

  嫡母也没想到,她眼眶又蓄起泪,一个劲的拍姨娘的手不住的点头,嘴里念叨着:【好、好……】

  姨娘有些不自在,撇过头去不看我们。

  【哟,大家伙都在呀!】

  尖锐刺耳的声音闯入大堂,我看向门口,乌泱泱的来了一群人手里都提着东西,领头的我认识,皇商赵家唯一的子嗣——赵诚。

  赵诚一直喜欢我阿姐,阿姐和太子订亲后一直在向外人说阿姐的不是。

  我眼神骤然冷下来,今日是阿兄阿姐下葬的日子,但凡有人捣乱,我一定不会放过。

  【听说那个贱人被剁成渣喂狗连尸首都没凑全?】

  他笑嘻嘻的摇着扇子走进棺椁,无视一旁伤心欲绝的阿母和满眼愤慨的姨娘,还有阴郁沉静的我。

  【早让那个贱人跟着小爷吧,她不听!还跟小爷我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哈哈哈哈哈……】

  来的一伙人都哈哈大笑,阿母紧咬牙关,死死捏住手中的帕子面色苍白说:【今日是小女和犬子下葬的日子,几位若是不是来送行的,就请离开吧,莫耽误了我儿的吉时。】

  姨娘挺直腰杆,默默地站在阿母身边掩饰她轻微发抖的手。

  【还吉时呢,我以前就看不惯你们,整天仗着自己是个劳什子大将军就高高在上的!出门打仗不还是得靠我们赵家给钱吗?说白了,你们也就是我们赵家花钱养的几条狗而已。】

  赵诚合上扇子,轻轻点了几下棺椁,身后那几人接收到意思,提起手中的东西就往灵堂里两张棺椁上泼。

  鲜艳的红色扰乱了我的眼睛,仿佛阿姐就倒在我面前,仿佛阿兄就那么被小人偷袭魂断沙场。

  我不能接受这些,更无法接受将军府千千万万个将士们为了保家卫国横死沙场最后的归宿却是乱葬岗。

  所以在赵诚还想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我从他的背后给了他一刀。

  那刀直直的插在他的心脏处,他惊愕的回过头,我一脚踹过去,他跪在阿兄阿姐的棺椁前没了气息。

  跪在他们面前用命给他们赎罪吧。

  一起来的那几个人见状纷纷慌了神,他们脚步慌乱的扔下东西就想离开。

  可我怎么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我把他们的都杀了,把尸体摆在灵堂里那两张棺椁前。这些奸恶之人根本不配活在这世界上,阿兄阿姐已去,黄泉路他们走过了。这些恶人也该下去陪葬了。

  姨娘和阿母惊恐的看着我,姨娘神色复杂,而阿母则是痛心疾首。

  我看着姨娘,又看着阿母,没法解释为什么我突然有了杀人的勇气。

  六岁那年我被拐去,消失在他们的世界足足七年。

  被送回将军府的那天姨娘抱着我哭的梨花带雨,问我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是什么人敢拐我,我有没有受苦、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

  我该怎么说那生不如死的七年,我被训练成了岽国太子手中最锋利的剑刃,替他斩草除根,善后铺路?

  我该怎么说为了回到将军府我带着亲信杀出重围,又该怎么说我在敌国布下的漫天蛛网?

  这一切的一切我该如何开口?

  终是不言盖过。

  【姨娘,阿母,女儿不孝,山高路远,万望保重。】

  我看着她们,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跪下磕了三个头,离开了将军府。

  明月高悬,晚风吹的树叶飒飒作响。回首望着挂满白绫的将军府我突然生出几分鹿走苏台,回眸故国不在的苍凉。

  皇室腐败,奸臣当道,忠臣枉死,皇帝贪图享乐,新子无能,整个大兆朝廷就如同沼泽里慢慢下陷的石头,终有一日会被无尽的淤泥淹没。世道待忠诚之人如此不公……

  那我,便来匡扶正义,还忠义之人一个肃清严明的大兆。

  我连夜召集亲信前往岽国,赵诚之死定会给将军府带来麻烦,但这正是我想要的。

  将军府倒台,天下忠义之士定会愤愤不平,届时我便会携岽朝军队荡清大兆。

  但这些的前提,是我必须助岽朝二皇子墨秋颜登上宝位。

  半夜我和亲信一路疾驰前往岽朝,三天前我给墨秋颜传过书信,叫他时刻留意我的动作,配合我的行动,揭竿而起一反庸君佞臣。

  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岽国与大兆本就是邻国,天将亮时我们便抵达城门外。

  但,迎接我们的却不是墨秋颜,城门外一身蓝袍徐徐而立的赫然是太子墨宇泷。

  看着曾操控我整整七年的仇人,我红了眼睛。

  他带着一众臣子立在门外,直到我逼近。

  【兰熙,真是准时赴约啊。】

  准时赴约?

  我眼神警惕,不想同他扯那些有的没的。

  【既然你已经到了,正好也省了我派人前去大兆接亲的时间。】

  接亲?!

  我从背后抽出长刀就要斩了他,可四面八方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堆带着一模一样的面具的侍卫围住我们,将我隔绝在包围圈外。

  墨宇泷似乎胸有成竹,他轻笑道:【乖,别闹了,如今我已是岽朝新帝,看在你那七年我才会迎你为妃的。后位……可不是你这个身份可以配得上的。】

  我气笑了,从背后又抽出一把长刀。眼神冰冷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对死物:【墨宇泷,你亲自训练我七年,你竟然认为就凭这些人就可以阻拦我?】

  正好,如今他是新帝了,那我只需要把他杀了就可以了。

  身后的亲兵见状纷纷寒剑出鞘,成半包围状将我围在中间。

  【我当然知道这些人拦不住你,可若是这些人里有你爱的墨秋颜呢?我不信,你会对墨秋颜下手……】

  他张狂的笑着,也不知道在逼逼些什么狗言狗语。

  【你那么爱墨秋颜,那七年他对你是如何嘘寒问暖的,我不信你会这么心狠手辣。】

  嘘寒问暖?合计着在他眼里我那些明晃晃的谋权手段是嘘寒问暖啊……

  【那……可太好了……】

  我邪笑着,墨秋颜敢对我刀剑相向,不管是有意的还是被人操控了,对我而言便是废棋。

  一颗废棋,根本不值得我费尽心机。

  【传令,一颗人头一千两银子,放开了杀——但若是我发现你们之中谁杀了手无寸铁的百姓,我一定会手刃他——杀!】

  亲兵跟随我暗暗出没在各个战场,知道我的性子,此刻已是按耐不住杀心。

  我一声令下他们便化整为零犹如散入黑泥里的白色蛟龙,既能分散成王,又能合体为龙。

  不到片刻,他们就解决了一切。

  而墨宇泷的头颅早就和他的身体分尸两地不见踪影,我都没出手,事情就结束了。

  【影青,把墨秋颜从水牢里带出来。】

  【是!】

  我默默放回刀,淡定的吩咐。

  墨秋颜如此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会被那个傻子控制?信中他早已跟我说过墨宇泷可能会对他下手,叫我多加注意。

  我也是看到墨宇泷在城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个可能性的。

  大岽新帝已死,先皇膝下无子,唯手足二皇子墨秋颜能独当一面,仁爱和善,墨宇泷死后,墨秋颜上位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而我是大兆人,即便我杀了新帝篡位,要想巩固地位彻底让底下的人信服还需要时间。

  更何况我的身体里淌的是大兆的血,不论生死我都是大兆人。

  再和他见面的时候我坐在岽国的龙椅上喝着酒,墨秋颜几乎是被拖着到我面前的,他浑身脏兮兮的,衣服被血水浸透,头发结成缕黏在脸上,整个人狼狈不已。哪里还有平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

  【……你也是有能耐。】

  我坐的高高的,毫不留情的嘲笑他。

  【龙椅你也敢坐,有胆,哥敬你是条汉子。】

  即便身受重伤虚弱不已,他还是没忘记和我耍嘴皮子。

  【我杀了墨宇泷,我就是你们大岽的新皇帝。皇帝坐龙椅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那你当了皇帝还需要我吗?】

  他费尽力气挣脱搀扶着他的人,瞬间红着眼眶,有些无助。

  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当然两个字冲到嘴边又急忙吞下。即便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但我还是无法对他说出重话。

  那种情感让我很难定义,那不是喜欢也不是爱,那是一种超越爱的力量。

  【你先去处理一下身上的伤。】

  我打发道。

  【我对你还有用,我有一件事,对你我来说,咳咳……咳……重要无比……】

  他撑不住了,猛地突出一口鲜血昏倒了。

  仙人板板的,好歹说了再晕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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