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巴车
余笙猛地把匕首刺进对面男人的胸腔中。
“为什么……余期，你把我弄到这种鬼地方是非要看着我去死吗！我只是想当个普通人这有错吗！”
“阿笙，我可以解释。”
男人没有管胸前的伤口，而是直勾勾看着她，声音有些哽咽。
余笙眼底涌上一抹疯狂。
“别再假惺惺了，你的死才是对我最好的解释。”
说着，她抽出对方胸腔内的匕首，又一摊血被带了出来，顺着皮肤流了一地。
可一旁的观众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两人内心都是滴了血一般的煎熬。
……
一切都要从那辆大巴车开始讲起。
今天是余笙成年的第一天，而作为成年礼物，她的监护人说要带她来一场激动人心的旅行。
她从小就住在福利院，在被他领养之前，“旅行”从来就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词汇，被领养之后也一直在忙着学习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课程，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偷一下懒，她当然不会拒绝。
但她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正是这次旅行改变了她整个人生。
这次旅行，确实是出乎意料的“激动人心”。
“期期你看！车来了！”余笙指着远方逐渐靠近的大巴车。
这是她人生当中的第一次旅行，难免会有些激动。
余期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笑的有些难看。
“阿笙你知道吗，上了车可就没有退路了。”
他看着这辆大巴车缓缓停在他们面前，心里难免有些苦涩。
十多年了，就算是条狗也早该养出感情了。
正满脸激动看着车门打开的余笙似乎也没听到这句别有深意的话，而是在门打开的瞬间就拉着后面的男人窜了进去。
速度快的连他都没反应过来。
看上去，这似乎只是一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大巴车。
车上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但无一不是两两坐在一起。
余笙没有在意那些人，而是拉着余期坐在了相对靠后的位置。车里的座位有些老旧，但她也没有嫌弃。
“阿笙……”余期的语气有些晦涩，“你跟我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后悔过吗？”
“怎么了？突然这么问？”
余笙的好心情并没有被他莫名其妙的发问打断，反而冲着他笑的洋溢。
“我就是在想，如果当年我没有带你出来，你现在还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或许还会考一所心仪的大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天从早到晚都在学一些在别人看来没用的课程。”
她的课程有多奇怪呢。
别的同年纪小孩儿都在学数语外物化生，只有她在学《npc的自我修养》《论如何在怪物手中活下来》《古今中外妖物概论》《阵法是如何练成的》……
相比之下她都觉得她学了十多年的散打是这辈子学过最有用的东西了。
“我不在意的期期，能跟你生活这么多年我已经很幸福了。”
“而且你忘了吗，你的名字还是我起的呢，这意味着余期期望和余笙共度余生。”
他知道她从小就是个爱笑的女孩儿，可这一刻，余期头一次觉得她的笑容那么晃眼。
“好，我明白了。”
大巴车依旧向前行驶着。
余笙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这辆大巴就好像永远到不了终点一样，在公路上走得不急不缓，直到她都有些犯困了也没到目的地。
她之前向余期提议过坐火车，还能去稍微远一点的地方逛一逛，但他无论如何都要坐大巴，也不肯离开这座城市。
搞得好像小学生郊游一样。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有人把自己的脑袋挪到了他的肩上。
过了不知道多久，余笙被一阵阵刺耳的尖叫声吵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大巴里的人乱成了一团。
但最令她惊讶的是，不管车上再怎么乱，也没打破两两一组的阵营。
她顺着其他人的视线看过去。
一具具惨白的尸体挂在车窗上，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车内。
准确的来说，是盯着车内和她一样的同龄人。
殷红的鲜血顺着他们的腿流了下来，几乎要铺满大巴的整个地板。
他们，就好像余笙之前在电视上见过的丧尸一样。
她的心脏漏了一拍，反应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紧紧抱着身边的余期。
“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余期一手托住她的背紧紧地抱着，一手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头，像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单单这一句话，就重复了好几遍。
她很意外，余期的反应……怎么比她还大。
“期期，我没事的。”余笙松开手，“那些尸体怎么进到车里的？”
这时他像是冷静了些。
“不用管他们，阿笙，我们现在只需要等。”
“等什么？”
“等大巴到站。”
时间悄悄过去了，车里也渐渐没了噪音，只剩下窗内的尸体静静地悬挂着，随着大巴的行驶前后晃着。
终于，车在一个简陋的接待站前面停了下来。
“阿笙，下去吧。”
是“下去吧”而不是“我们下去吧”。
余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车门口，却发现余期没有跟上来。
“期期，快过来，车到站了。”她向对方伸出一只手。
可他并没有向她预想的一样握住她的手，而是呆呆坐着，摇了摇头。
“那我们下站再下车。”
她走回原位置坐好。
此时车内已经有一半的人下了车。
为什么算的这么精确呢？
因为之前那些两两一起的人，每组都只有其中一个下了车。
唯一剩下两个人一起的就只有他们。
“阿笙，下车吧。”
“我们是一起来的，当然要一起走。”余笙握住他的手，“你不想下车，我们就下站再下。”
她听见余期叹了一口气。
“这趟车，只有一个终点。”所以根本没有下一站。
他到底还是没能拗得过她。
两人坐在座位上等待大巴启动。
而就在车子启动，尸体往后靠的那一瞬间，余笙看见窗外有一个人从高空落了下来。
直直摔死在她的窗外。
白色的脑浆溢了出来，却还是被鲜血染的鲜红。
四肢以奇形怪状的姿态扭曲着，僵硬地动了一两下之后便再也没了动静。
余笙呼吸停滞了一瞬。
为什么那个人会死呢？
是因为……在这一站下了车吗？
她不由得看向旁边的男人，他刚才可是极力劝她下车。
余期对上她的眼神，又匆忙错开。
不……冷静。
余笙不断劝说自己。
刚刚车上并没有这个人，她之前太过紧张竟然忘了这一点。
她对自己被训练了十年的眼神还是很有信心的。
不要胡乱怀疑人。
就在她思考的那段时间，大巴竟然又靠了站。
而且……还是刚刚那一站！
“阿笙，下车吧。”余期还是那句话。
她摇了摇头。
他也管不了余笙的倔脾气，只好转过头不去看他。
余笙以为他是眼不见心不烦，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脸上的表情有多痛苦。
之后余笙坐了好长时间的大巴，途径数十站，无一例外全是刚才那站。
要知道大巴在行驶途中可是连个弯都没拐过。
这实在有点超出她的认知。
大巴再次到站了。
“真的要下去吗？期期，我害怕。”
余笙真的有些绷不住了。
“记得我教你的吗？有些事情是你注定要面对的。”
“我知道，可是……我刚刚看见有个人掉下来了，我不会也……”
“我相信你不会有事的。”
他能怎么样呢，只能期望之前她学的东西能派上点用场。
她叹了口气，即便再害怕，最终也还是选择相信余期。
“好吧。”她走到车门前，“那我下去了。”
刚说完，余笙就感觉一只冰冰凉凉的手攥住了自己的脚腕，把她拉下了车。
作者有话说：
“为什么……余期，你把我弄到这种鬼地方是非要看着我去死吗！我只是想当个普通人这有错吗！”
“阿笙，我可以解释。”
男人没有管胸前的伤口，而是直勾勾看着她，声音有些哽咽。
余笙眼底涌上一抹疯狂。
“别再假惺惺了，你的死才是对我最好的解释。”
说着，她抽出对方胸腔内的匕首，又一摊血被带了出来，顺着皮肤流了一地。
可一旁的观众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两人内心都是滴了血一般的煎熬。
……
一切都要从那辆大巴车开始讲起。
今天是余笙成年的第一天，而作为成年礼物，她的监护人说要带她来一场激动人心的旅行。
她从小就住在福利院，在被他领养之前，“旅行”从来就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词汇，被领养之后也一直在忙着学习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课程，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偷一下懒，她当然不会拒绝。
但她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正是这次旅行改变了她整个人生。
这次旅行，确实是出乎意料的“激动人心”。
“期期你看！车来了！”余笙指着远方逐渐靠近的大巴车。
这是她人生当中的第一次旅行，难免会有些激动。
余期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笑的有些难看。
“阿笙你知道吗，上了车可就没有退路了。”
他看着这辆大巴车缓缓停在他们面前，心里难免有些苦涩。
十多年了，就算是条狗也早该养出感情了。
正满脸激动看着车门打开的余笙似乎也没听到这句别有深意的话，而是在门打开的瞬间就拉着后面的男人窜了进去。
速度快的连他都没反应过来。
看上去，这似乎只是一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大巴车。
车上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但无一不是两两坐在一起。
余笙没有在意那些人，而是拉着余期坐在了相对靠后的位置。车里的座位有些老旧，但她也没有嫌弃。
“阿笙……”余期的语气有些晦涩，“你跟我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后悔过吗？”
“怎么了？突然这么问？”
余笙的好心情并没有被他莫名其妙的发问打断，反而冲着他笑的洋溢。
“我就是在想，如果当年我没有带你出来，你现在还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或许还会考一所心仪的大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天从早到晚都在学一些在别人看来没用的课程。”
她的课程有多奇怪呢。
别的同年纪小孩儿都在学数语外物化生，只有她在学《npc的自我修养》《论如何在怪物手中活下来》《古今中外妖物概论》《阵法是如何练成的》……
相比之下她都觉得她学了十多年的散打是这辈子学过最有用的东西了。
“我不在意的期期，能跟你生活这么多年我已经很幸福了。”
“而且你忘了吗，你的名字还是我起的呢，这意味着余期期望和余笙共度余生。”
他知道她从小就是个爱笑的女孩儿，可这一刻，余期头一次觉得她的笑容那么晃眼。
“好，我明白了。”
大巴车依旧向前行驶着。
余笙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这辆大巴就好像永远到不了终点一样，在公路上走得不急不缓，直到她都有些犯困了也没到目的地。
她之前向余期提议过坐火车，还能去稍微远一点的地方逛一逛，但他无论如何都要坐大巴，也不肯离开这座城市。
搞得好像小学生郊游一样。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有人把自己的脑袋挪到了他的肩上。
过了不知道多久，余笙被一阵阵刺耳的尖叫声吵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大巴里的人乱成了一团。
但最令她惊讶的是，不管车上再怎么乱，也没打破两两一组的阵营。
她顺着其他人的视线看过去。
一具具惨白的尸体挂在车窗上，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车内。
准确的来说，是盯着车内和她一样的同龄人。
殷红的鲜血顺着他们的腿流了下来，几乎要铺满大巴的整个地板。
他们，就好像余笙之前在电视上见过的丧尸一样。
她的心脏漏了一拍，反应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紧紧抱着身边的余期。
“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余期一手托住她的背紧紧地抱着，一手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头，像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单单这一句话，就重复了好几遍。
她很意外，余期的反应……怎么比她还大。
“期期，我没事的。”余笙松开手，“那些尸体怎么进到车里的？”
这时他像是冷静了些。
“不用管他们，阿笙，我们现在只需要等。”
“等什么？”
“等大巴到站。”
时间悄悄过去了，车里也渐渐没了噪音，只剩下窗内的尸体静静地悬挂着，随着大巴的行驶前后晃着。
终于，车在一个简陋的接待站前面停了下来。
“阿笙，下去吧。”
是“下去吧”而不是“我们下去吧”。
余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车门口，却发现余期没有跟上来。
“期期，快过来，车到站了。”她向对方伸出一只手。
可他并没有向她预想的一样握住她的手，而是呆呆坐着，摇了摇头。
“那我们下站再下车。”
她走回原位置坐好。
此时车内已经有一半的人下了车。
为什么算的这么精确呢？
因为之前那些两两一起的人，每组都只有其中一个下了车。
唯一剩下两个人一起的就只有他们。
“阿笙，下车吧。”
“我们是一起来的，当然要一起走。”余笙握住他的手，“你不想下车，我们就下站再下。”
她听见余期叹了一口气。
“这趟车，只有一个终点。”所以根本没有下一站。
他到底还是没能拗得过她。
两人坐在座位上等待大巴启动。
而就在车子启动，尸体往后靠的那一瞬间，余笙看见窗外有一个人从高空落了下来。
直直摔死在她的窗外。
白色的脑浆溢了出来，却还是被鲜血染的鲜红。
四肢以奇形怪状的姿态扭曲着，僵硬地动了一两下之后便再也没了动静。
余笙呼吸停滞了一瞬。
为什么那个人会死呢？
是因为……在这一站下了车吗？
她不由得看向旁边的男人，他刚才可是极力劝她下车。
余期对上她的眼神，又匆忙错开。
不……冷静。
余笙不断劝说自己。
刚刚车上并没有这个人，她之前太过紧张竟然忘了这一点。
她对自己被训练了十年的眼神还是很有信心的。
不要胡乱怀疑人。
就在她思考的那段时间，大巴竟然又靠了站。
而且……还是刚刚那一站！
“阿笙，下车吧。”余期还是那句话。
她摇了摇头。
他也管不了余笙的倔脾气，只好转过头不去看他。
余笙以为他是眼不见心不烦，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脸上的表情有多痛苦。
之后余笙坐了好长时间的大巴，途径数十站，无一例外全是刚才那站。
要知道大巴在行驶途中可是连个弯都没拐过。
这实在有点超出她的认知。
大巴再次到站了。
“真的要下去吗？期期，我害怕。”
余笙真的有些绷不住了。
“记得我教你的吗？有些事情是你注定要面对的。”
“我知道，可是……我刚刚看见有个人掉下来了，我不会也……”
“我相信你不会有事的。”
他能怎么样呢，只能期望之前她学的东西能派上点用场。
她叹了口气，即便再害怕，最终也还是选择相信余期。
“好吧。”她走到车门前，“那我下去了。”
刚说完，余笙就感觉一只冰冰凉凉的手攥住了自己的脚腕，把她拉下了车。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