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五公子？巧遇！
沈平宁在，那另外几人，自然就是慕言非、楚三不，以及定远镖局的镖师了。
沈平宁对慕言非说：“你同我说过，当时为了救崔令，三小姐不惜直接上门去要人。我想，既然他二人情谊如此深厚，如果三小姐知道崔令在云州，尤其是和一名茶娘子住在一起，八成要坐不住。”
“所以东家才会在得知佟娘子的情报后，让我刻意去宣扬这件事？”楚三不奇道：“只是东家怎么知道三小姐会这么快赶来？”
“柔妃正值圣眷，文国公府如日中天。三小姐出行，谁不巴结？只怕会用最快的车马船只将三小姐送到地方。”慕言非笑着接过话头。
“既然三小姐已经来了，三不，你派人盯住她。”沈平宁说：“我们先走，计划一下后面的事。”
只是没有想到，在冬云茶社门口，他们遇到了孙家的五少爷，孙瑾言。
看到孙瑾言的瞬间，沈平宁心中便有了计较。她向慕言非使了一个颜色，慕言非当即会意，一步上前，扶住孙瑾言左肩，巧劲一带，使得对方刚迈过门槛的脚又放了下来。
“五少爷，久见，上次和你谈的那桩生意，不知五少爷考虑得怎么样了？”他笑着说。
见自家少爷被拦住，几名家丁就要上前，谁知慕言非突然低下头，用仅有他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孙瑾言说：“五少爷，九小姐有事要与你谈。”
九小姐？
孙瑾言眼睛一亮，心尖也不由颤了一下。他连忙看向身后，只见几名年轻公子中，有一名在他看过去时，举起一枚玉牌。
孙瑾言当然认得傅家玉牌，便不再怀疑慕言非，让家丁入内向佟娘子告罪后，便随慕言非一同往回。
“此处人多口杂，请随我来。”孙瑾言做了一个手势，带着几人去了一家钱庄。
说来也巧，孙瑾言带着他们去的，正是宝丰隆钱庄！
沈平宁等人不动声色。直到孙瑾言将几人带到后院，遣走下人后，才在关门的那一瞬间，同时出手按住孙瑾言。
“九、九小姐？？？”孙瑾言大惊失色，不知沈平宁等人为何会突然发难，挣了几下，发现根本挣不脱后，也就放弃了挣扎：“九小姐，先前在磁州，向你贸然求亲是我办事欠妥，我向你道歉。”
“谁问你这个了？”沈平宁一把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这家钱庄是孙家产业？”
“是啊。”孙瑾言回答。
沈平宁从怀中拿出那几张银票：“这几张银票是不是这里开的？”
孙瑾言想拿来银票细看，谁知才要伸手，几名镖师就用力一按，沈平宁也将手往回一撤：“就在这看。”
孙瑾言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咦了一声：“九小姐怎么会有错版的银票？”
“错版？”沈平宁看了看银票：“哪个是错版？”
“旧的那两张。”孙瑾言答：“当时我还没有接手孙家生意，但我听长辈们说过。当时的印版出了问题，检查的人却没有发现，直到下印后才发现端倪。好在发现的早，也就印了二十张左右，这些错版银票都被户部收回。孙家因此损失巨大，七叔和十一叔因此被太爷爷骂了个狗血喷头。”
慕言非心头一动：“当时户部是派谁来将银票收回的？”
“我听说……”孙瑾言刚动一下，就又被按了下去：“我听说是崔大人亲自来的。”
慕言非与沈平宁对了一下眼神，沈平宁点了一下头，然后问：“当时这家钱庄的掌柜是谁？”
“钱掌柜年事已高，所以前年就向孙家提出还乡。孙家念及他劳苦功高，特意在云州城郊给他置了一处宅院颐养天年。”
沈平宁点头：“放开五少爷吧。”
孙瑾言整理了一下被按皱的衣领，目光落在那两张银票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所以这两张错版银票，九小姐是从何处得来的？”
崔令的事，本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不过……
沈平宁眼珠一转，计上心头，遂对孙瑾言问：“你真的想知道？”
见她神情有异，孙瑾言下意识觉出不对，刚要摇头，就听沈平宁对几名镖师说：“去把门守好，别让人进来，也别让人来偷听。”
孙瑾言觉得更不对了：“九姑娘，我还是不——”
谁知，沈平宁不待他拒绝，直接就说：“是长公主殿下交给我的。”
别说是孙瑾言，就连慕言非和楚三不都愣了一愣。
紧接着，沈平宁又说：“这件事牵连甚广，殿下本不想告诉太多人。但这两张银票既然与你孙家有关，告诉你也无妨。五公子既然是孙家未来的掌权人，想来应该知道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
孙瑾言此时也明白沈平宁是要拉自己下水，脸红一阵，又白一阵，过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九小姐需要我做什么？”
沈平宁唇角勾起时，眼尾一眯。
上钩了。
※
“阿宁这么放心将与三小姐接触的事交给孙瑾言？”
回到驿馆后，几人卸下易容，慕言非突然这样问沈平宁。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因为没带侍女，所以沈平宁正在对着镜子努力给自己盘发：“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权衡利弊。我既已将崔令的事告诉他，他知道这里头有皇兄授意，只要还想保住孙家的地位，就会尽力去做……哎，又失败了。”
她把梳子丢在桌上，甩了甩酸痛的手臂。
“盘发太难了！你和我说我出来时带了一个侍女，后来我让她去做什么了？怎么没跟来？”
慕言非拾起梳子，在袖子上擦了擦，看着沈平宁的一头青丝，笑着说：“这我怎么知道呀，阿宁你之前给绿萼和晋唐安排任务时，都是避开我的。”
他一边说，一边拢起沈平宁的头发：“我来帮阿宁梳头，虽然没有绿萼他们手艺好，但从前为了当你的男宠，我还特意练过，至少不会太糟。”
沈平宁咦了一声：“你不是我的未婚夫么？为什么还要当我的男宠？”
慕言非动作一顿，然后继续道：“所以是从前么，订婚前，你不喜欢我，我原没想能和你光明正大在一起，所以就想当个男宠也不错。”
沈平宁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忽然伸手拉住慕言非的，然后把脸轻轻贴上去：“你当男宠太屈才了，怎么也得是个驸马，专宠的那种。”
慕言非低低笑着，手没敢动，过了一会儿，忽然：“阿宁，如果我瞒了你事情，你会不会怪我？”
沈平宁松开手。
慕言非却目光平静。
“每个人都有不愿意和别人说的事。你瞒着我的事，对你来说很重要么？”沈平宁看着镜子中的他。
慕言非点头。
“你瞒的事，会不会伤害皇兄、末安和琅国？”沈平宁又问。
慕言非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不知道。”
沈平宁依旧看着镜中的慕言非，看着他微微低下的眼，忽然一笑：“那你答应我，等你不愿再瞒着我的时候就跟我坦白，这样我就不怪你。”
明明是很平淡的一句话，却让慕言非心弦微颤。
但这没有影响他盘发的动作。
“好了，阿宁，盘好了。”慕言非从袖中取出那支金步摇，轻轻簪进沈平宁发间，然后低声——
“我答应你。”
作者有话说：
沈平宁对慕言非说：“你同我说过，当时为了救崔令，三小姐不惜直接上门去要人。我想，既然他二人情谊如此深厚，如果三小姐知道崔令在云州，尤其是和一名茶娘子住在一起，八成要坐不住。”
“所以东家才会在得知佟娘子的情报后，让我刻意去宣扬这件事？”楚三不奇道：“只是东家怎么知道三小姐会这么快赶来？”
“柔妃正值圣眷，文国公府如日中天。三小姐出行，谁不巴结？只怕会用最快的车马船只将三小姐送到地方。”慕言非笑着接过话头。
“既然三小姐已经来了，三不，你派人盯住她。”沈平宁说：“我们先走，计划一下后面的事。”
只是没有想到，在冬云茶社门口，他们遇到了孙家的五少爷，孙瑾言。
看到孙瑾言的瞬间，沈平宁心中便有了计较。她向慕言非使了一个颜色，慕言非当即会意，一步上前，扶住孙瑾言左肩，巧劲一带，使得对方刚迈过门槛的脚又放了下来。
“五少爷，久见，上次和你谈的那桩生意，不知五少爷考虑得怎么样了？”他笑着说。
见自家少爷被拦住，几名家丁就要上前，谁知慕言非突然低下头，用仅有他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孙瑾言说：“五少爷，九小姐有事要与你谈。”
九小姐？
孙瑾言眼睛一亮，心尖也不由颤了一下。他连忙看向身后，只见几名年轻公子中，有一名在他看过去时，举起一枚玉牌。
孙瑾言当然认得傅家玉牌，便不再怀疑慕言非，让家丁入内向佟娘子告罪后，便随慕言非一同往回。
“此处人多口杂，请随我来。”孙瑾言做了一个手势，带着几人去了一家钱庄。
说来也巧，孙瑾言带着他们去的，正是宝丰隆钱庄！
沈平宁等人不动声色。直到孙瑾言将几人带到后院，遣走下人后，才在关门的那一瞬间，同时出手按住孙瑾言。
“九、九小姐？？？”孙瑾言大惊失色，不知沈平宁等人为何会突然发难，挣了几下，发现根本挣不脱后，也就放弃了挣扎：“九小姐，先前在磁州，向你贸然求亲是我办事欠妥，我向你道歉。”
“谁问你这个了？”沈平宁一把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这家钱庄是孙家产业？”
“是啊。”孙瑾言回答。
沈平宁从怀中拿出那几张银票：“这几张银票是不是这里开的？”
孙瑾言想拿来银票细看，谁知才要伸手，几名镖师就用力一按，沈平宁也将手往回一撤：“就在这看。”
孙瑾言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咦了一声：“九小姐怎么会有错版的银票？”
“错版？”沈平宁看了看银票：“哪个是错版？”
“旧的那两张。”孙瑾言答：“当时我还没有接手孙家生意，但我听长辈们说过。当时的印版出了问题，检查的人却没有发现，直到下印后才发现端倪。好在发现的早，也就印了二十张左右，这些错版银票都被户部收回。孙家因此损失巨大，七叔和十一叔因此被太爷爷骂了个狗血喷头。”
慕言非心头一动：“当时户部是派谁来将银票收回的？”
“我听说……”孙瑾言刚动一下，就又被按了下去：“我听说是崔大人亲自来的。”
慕言非与沈平宁对了一下眼神，沈平宁点了一下头，然后问：“当时这家钱庄的掌柜是谁？”
“钱掌柜年事已高，所以前年就向孙家提出还乡。孙家念及他劳苦功高，特意在云州城郊给他置了一处宅院颐养天年。”
沈平宁点头：“放开五少爷吧。”
孙瑾言整理了一下被按皱的衣领，目光落在那两张银票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所以这两张错版银票，九小姐是从何处得来的？”
崔令的事，本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不过……
沈平宁眼珠一转，计上心头，遂对孙瑾言问：“你真的想知道？”
见她神情有异，孙瑾言下意识觉出不对，刚要摇头，就听沈平宁对几名镖师说：“去把门守好，别让人进来，也别让人来偷听。”
孙瑾言觉得更不对了：“九姑娘，我还是不——”
谁知，沈平宁不待他拒绝，直接就说：“是长公主殿下交给我的。”
别说是孙瑾言，就连慕言非和楚三不都愣了一愣。
紧接着，沈平宁又说：“这件事牵连甚广，殿下本不想告诉太多人。但这两张银票既然与你孙家有关，告诉你也无妨。五公子既然是孙家未来的掌权人，想来应该知道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
孙瑾言此时也明白沈平宁是要拉自己下水，脸红一阵，又白一阵，过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九小姐需要我做什么？”
沈平宁唇角勾起时，眼尾一眯。
上钩了。
※
“阿宁这么放心将与三小姐接触的事交给孙瑾言？”
回到驿馆后，几人卸下易容，慕言非突然这样问沈平宁。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因为没带侍女，所以沈平宁正在对着镜子努力给自己盘发：“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权衡利弊。我既已将崔令的事告诉他，他知道这里头有皇兄授意，只要还想保住孙家的地位，就会尽力去做……哎，又失败了。”
她把梳子丢在桌上，甩了甩酸痛的手臂。
“盘发太难了！你和我说我出来时带了一个侍女，后来我让她去做什么了？怎么没跟来？”
慕言非拾起梳子，在袖子上擦了擦，看着沈平宁的一头青丝，笑着说：“这我怎么知道呀，阿宁你之前给绿萼和晋唐安排任务时，都是避开我的。”
他一边说，一边拢起沈平宁的头发：“我来帮阿宁梳头，虽然没有绿萼他们手艺好，但从前为了当你的男宠，我还特意练过，至少不会太糟。”
沈平宁咦了一声：“你不是我的未婚夫么？为什么还要当我的男宠？”
慕言非动作一顿，然后继续道：“所以是从前么，订婚前，你不喜欢我，我原没想能和你光明正大在一起，所以就想当个男宠也不错。”
沈平宁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忽然伸手拉住慕言非的，然后把脸轻轻贴上去：“你当男宠太屈才了，怎么也得是个驸马，专宠的那种。”
慕言非低低笑着，手没敢动，过了一会儿，忽然：“阿宁，如果我瞒了你事情，你会不会怪我？”
沈平宁松开手。
慕言非却目光平静。
“每个人都有不愿意和别人说的事。你瞒着我的事，对你来说很重要么？”沈平宁看着镜子中的他。
慕言非点头。
“你瞒的事，会不会伤害皇兄、末安和琅国？”沈平宁又问。
慕言非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不知道。”
沈平宁依旧看着镜中的慕言非，看着他微微低下的眼，忽然一笑：“那你答应我，等你不愿再瞒着我的时候就跟我坦白，这样我就不怪你。”
明明是很平淡的一句话，却让慕言非心弦微颤。
但这没有影响他盘发的动作。
“好了，阿宁，盘好了。”慕言非从袖中取出那支金步摇，轻轻簪进沈平宁发间，然后低声——
“我答应你。”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