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我，只有这些了
这，这和我所知道的“契约人”不一样啊！
什么样的契约关系需要压上一只眼睛啊？！我不理解！！
耳畔的刺痛与姜上善灰白一片的右眼轮流刺激着花小七。
她咽咽口水，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抱着一丝期待，试探性地问道：“那，你的眼睛？”
姜上善抚上灰白的右眼，神情满足地勾起的嘴角。“嗯，看不见了…”
注意到花小七震惊到恍惚的神情，她立刻补救道：“但是，没关系。我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影响实力，辅助的办法多的是。”
只能说，补救的意识很好，但还不如不要补救。脱离正常世界太久的三叶草大人，是个常识匮乏的变态。而她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当然，即使意识到了，也不会在意。
花小七整个人都不好了，漂亮的桃花眼眨呀眨，里面分明诉说着正常人遇见变态之后的无语和震惊。
好可爱啊…像受惊的小兽一样。顶着她惊骇的目光，红发的女人笑着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庞。
“话语过于虚无，就算有着魔法的加持，也容易遭到扭曲。”
“和你的契约我是认真的。”
“既然是认真的，肯定就要在行动上体现出来。”
是，我看出来了，你确实很认真。
花小七咽咽口水，不受控制地后退一步，下意识避开她伸过来的手。
这小小的一步，好像什么都没改变，却让空气都生出尖刺。
姜上善的手停在半空中，她慢慢蹙起眉，表情从喜悦变成困惑，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正从她身体里曲折生出。
花小七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心脏被什么东西紧紧箍住，勒的喘不上气。然后，有什么东西刺了进去。尖锐、光滑而且冰冷。如同不会融化的冰锥，就那么停留在了那里。头脑中的某根弦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她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中挤出断断续续的心声。
“不…我不能…”
拒绝的话正要出口，布帛被撕裂的声音在空气里回荡，半空中出现了一个通道，一只骨节分明，上面还带着血渍与淤青的手指探出，抵在了她的唇上，简单粗暴地封禁了她想说的话。
“不不不，这位小姐，货物一经售出，概不退换的哦。”
银芒闪过，撕裂之声又起，阻碍的结界破布一样垂落，然后化为透明光团消融不见。随着姜上善让渡出一半的权利和力量，而有了可乘之机的阿九黑发凌乱地出现在二人身侧。
长刀缓缓收回刀鞘，阿九两眼放光舔舐嘴角，笑得像个不怀好意的乌鸦。
这才对味嘛，重要的典礼，没有观礼嘉宾算怎么档子事啊？
无视那个让人光火的三叶草，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的青年专心地看着花小七，语气亲昵态度轻佻，热情的像个心怀鬼胎的诱拐犯。
“宝贝儿，听哥哥的话，只管把她这个破烂收下。欠你的，让她以后当牛做马还给你。”
你，你又是谁？你说的破烂，指的是她的一只眼睛吗？这是什么地狱发言？
花小七瞪大眼，一时间难以判断发生了什么，只感觉事情以一种更加难以理解的方式展开了。
姜上善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打掉阿九的手，用自己的指腹拂过刚刚被他碰到的地方，像在擦拭着最贵重的宝物。
“你在说什么屁话？”
黑发青年拿白眼翻她，甩甩被打疼的手，按上身侧长刀，不屑地“切”了一声，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呸！把自己不想要的东西拿来绑定别人的宝物，你又憋了什么好屁？”
你…一定要在这会儿，说这个？姜上善看向搅局者，绝望地磨着后槽牙。顿时觉得，大概没有谁的契约仪式比自己的更糟糕了。
马仔跳反，最好的方式是武力镇压，就像她先前做的。
但眼下，挂环轻响，带茧手指婆娑护手的声音告诉她，这招不好使了。
姜上善没什么偶像包袱，为达目的灵活身段才是她的特色。
眨眨眼，身上的暴戾尽散，仅存的绿眸里写满真诚。“阿九，不是那样的。你们对我来说很重要。这个空间也一样，这里是我的家，你们都是我的亲朋好友。除了你们，我一无所有。”
“哦？”阿九冷笑，握紧长刀的手青筋暴起。内心的不满在此时假戏真做地渐渐翻涌。“所以，这就是你进入从善城之后，就苟在安全屋，废物一样混吃等死的原因吗？”
“你若是真的看重这儿，黑鹿怎么会连原本的样子都没法维持？这是你的空间，是你内心世界的投影。看看外面是什么逼样子吧！被禁术轰炸过的废墟一样，能说话的加一起，都数不满一只手！而现在，你更是直接把它嵌进了整个城市的系统之中。”
“你，放弃了我们，又一次地…”
青年的牙齿咯吱作响，双眼逐渐充血，压抑已久的狂躁开始在血管里沸腾。“这里，是你内心的写照和投影，你说，这里，是你的家？你有没有照过镜子？你还是自己以前的样子吗？”
“你，你！”
他目露凶光，身体紧绷如同弓弦，持刀的手臂向着身后收紧，拇指缓慢推动刀格，刺眼的锋芒如同他狂躁的心情，似乎下一秒就要择人而噬。
花小七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感受到了针扎般的杀气，她暗自移动重心，准备随时伺机而动。
虽然不清楚眼前两人究竟为什么吵成这样，但是，不可以用刀子打架。如果，大家都是好朋友，是同伴的情况下，就要坐下好好把话说开，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
偷瞄一眼满脸疲态的红发女人，她内心相信，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身形都垮下来的红发女人，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强势。此时，看起来像一只被人踢了一脚的大型犬，委屈又无害。
面对阿九的咄咄逼人，她上前一步，把花小七挡在身后，摊开双手。“阿九，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切…”
指尖抵上金属环首，把刺眼的锋芒连同杀心一起送回刀鞘。“其实，现在也一样。对你的感觉还在，就好像我从未离开过一样。但是，关于你的记忆…那些更具体的，关于我们的经历。真的，没有多少了。”
坦诚，对于她来说是很陌生的事情，感觉生涩而艰难。
“之前说过，我的记忆，被雪松弄得乱七八糟的。不是夸张。是如实描述。”她扒扒头发，声音沙哑，压下因诉说内心而生出的羞耻感。
红色的发丝倾泻，蜿蜒爬了她满身，像流淌的火焰。
“正因如此，我才只唤醒了你。”因为，我记得的人，真的不多了。
什么样的契约关系需要压上一只眼睛啊？！我不理解！！
耳畔的刺痛与姜上善灰白一片的右眼轮流刺激着花小七。
她咽咽口水，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抱着一丝期待，试探性地问道：“那，你的眼睛？”
姜上善抚上灰白的右眼，神情满足地勾起的嘴角。“嗯，看不见了…”
注意到花小七震惊到恍惚的神情，她立刻补救道：“但是，没关系。我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影响实力，辅助的办法多的是。”
只能说，补救的意识很好，但还不如不要补救。脱离正常世界太久的三叶草大人，是个常识匮乏的变态。而她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当然，即使意识到了，也不会在意。
花小七整个人都不好了，漂亮的桃花眼眨呀眨，里面分明诉说着正常人遇见变态之后的无语和震惊。
好可爱啊…像受惊的小兽一样。顶着她惊骇的目光，红发的女人笑着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庞。
“话语过于虚无，就算有着魔法的加持，也容易遭到扭曲。”
“和你的契约我是认真的。”
“既然是认真的，肯定就要在行动上体现出来。”
是，我看出来了，你确实很认真。
花小七咽咽口水，不受控制地后退一步，下意识避开她伸过来的手。
这小小的一步，好像什么都没改变，却让空气都生出尖刺。
姜上善的手停在半空中，她慢慢蹙起眉，表情从喜悦变成困惑，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正从她身体里曲折生出。
花小七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心脏被什么东西紧紧箍住，勒的喘不上气。然后，有什么东西刺了进去。尖锐、光滑而且冰冷。如同不会融化的冰锥，就那么停留在了那里。头脑中的某根弦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她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中挤出断断续续的心声。
“不…我不能…”
拒绝的话正要出口，布帛被撕裂的声音在空气里回荡，半空中出现了一个通道，一只骨节分明，上面还带着血渍与淤青的手指探出，抵在了她的唇上，简单粗暴地封禁了她想说的话。
“不不不，这位小姐，货物一经售出，概不退换的哦。”
银芒闪过，撕裂之声又起，阻碍的结界破布一样垂落，然后化为透明光团消融不见。随着姜上善让渡出一半的权利和力量，而有了可乘之机的阿九黑发凌乱地出现在二人身侧。
长刀缓缓收回刀鞘，阿九两眼放光舔舐嘴角，笑得像个不怀好意的乌鸦。
这才对味嘛，重要的典礼，没有观礼嘉宾算怎么档子事啊？
无视那个让人光火的三叶草，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的青年专心地看着花小七，语气亲昵态度轻佻，热情的像个心怀鬼胎的诱拐犯。
“宝贝儿，听哥哥的话，只管把她这个破烂收下。欠你的，让她以后当牛做马还给你。”
你，你又是谁？你说的破烂，指的是她的一只眼睛吗？这是什么地狱发言？
花小七瞪大眼，一时间难以判断发生了什么，只感觉事情以一种更加难以理解的方式展开了。
姜上善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打掉阿九的手，用自己的指腹拂过刚刚被他碰到的地方，像在擦拭着最贵重的宝物。
“你在说什么屁话？”
黑发青年拿白眼翻她，甩甩被打疼的手，按上身侧长刀，不屑地“切”了一声，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呸！把自己不想要的东西拿来绑定别人的宝物，你又憋了什么好屁？”
你…一定要在这会儿，说这个？姜上善看向搅局者，绝望地磨着后槽牙。顿时觉得，大概没有谁的契约仪式比自己的更糟糕了。
马仔跳反，最好的方式是武力镇压，就像她先前做的。
但眼下，挂环轻响，带茧手指婆娑护手的声音告诉她，这招不好使了。
姜上善没什么偶像包袱，为达目的灵活身段才是她的特色。
眨眨眼，身上的暴戾尽散，仅存的绿眸里写满真诚。“阿九，不是那样的。你们对我来说很重要。这个空间也一样，这里是我的家，你们都是我的亲朋好友。除了你们，我一无所有。”
“哦？”阿九冷笑，握紧长刀的手青筋暴起。内心的不满在此时假戏真做地渐渐翻涌。“所以，这就是你进入从善城之后，就苟在安全屋，废物一样混吃等死的原因吗？”
“你若是真的看重这儿，黑鹿怎么会连原本的样子都没法维持？这是你的空间，是你内心世界的投影。看看外面是什么逼样子吧！被禁术轰炸过的废墟一样，能说话的加一起，都数不满一只手！而现在，你更是直接把它嵌进了整个城市的系统之中。”
“你，放弃了我们，又一次地…”
青年的牙齿咯吱作响，双眼逐渐充血，压抑已久的狂躁开始在血管里沸腾。“这里，是你内心的写照和投影，你说，这里，是你的家？你有没有照过镜子？你还是自己以前的样子吗？”
“你，你！”
他目露凶光，身体紧绷如同弓弦，持刀的手臂向着身后收紧，拇指缓慢推动刀格，刺眼的锋芒如同他狂躁的心情，似乎下一秒就要择人而噬。
花小七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感受到了针扎般的杀气，她暗自移动重心，准备随时伺机而动。
虽然不清楚眼前两人究竟为什么吵成这样，但是，不可以用刀子打架。如果，大家都是好朋友，是同伴的情况下，就要坐下好好把话说开，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
偷瞄一眼满脸疲态的红发女人，她内心相信，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身形都垮下来的红发女人，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强势。此时，看起来像一只被人踢了一脚的大型犬，委屈又无害。
面对阿九的咄咄逼人，她上前一步，把花小七挡在身后，摊开双手。“阿九，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切…”
指尖抵上金属环首，把刺眼的锋芒连同杀心一起送回刀鞘。“其实，现在也一样。对你的感觉还在，就好像我从未离开过一样。但是，关于你的记忆…那些更具体的，关于我们的经历。真的，没有多少了。”
坦诚，对于她来说是很陌生的事情，感觉生涩而艰难。
“之前说过，我的记忆，被雪松弄得乱七八糟的。不是夸张。是如实描述。”她扒扒头发，声音沙哑，压下因诉说内心而生出的羞耻感。
红色的发丝倾泻，蜿蜒爬了她满身，像流淌的火焰。
“正因如此，我才只唤醒了你。”因为，我记得的人，真的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