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幼时情义聚
十五也浅浅一笑，算是对他的回应。
忽然，不远处的李自明开了口：“来人啊，把香给我撤了。”
这才看见屋子里来了一个下人，把点着的香给抬走了。
从始至终，李自明都未抬头说过一句话。
十五猛然想起当初在东宫的时候，李自明给寻锦安神香，后来被杨储识别到，其中的几味药材她不能用。
她进这房间，心思都在姜尚和他的对话上，确实也没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哪里不舒服。
“怎么了？”姜尚问道。
十五却只摇了摇头：“无事。”
没过多久，裘修贤就回来了，还带着一人，而此人正是洗墨。
他没了往日做书童时的那般谦卑整洁，一身沾满泥灰的粗布衣裳，头发也有些缭乱，松松散散的，只是眼神里却多了一丝恨意，尽管十五不知道他这恨意从何而来。
见到姜尚，他也只是不屑地瞟了一眼，并没有见到往日主子的谨慎。
李自明坐在案前，看裘修贤踢了他一脚，他不得不跪下，只是满脸都写着不服。
“你到底是什么人？”姜尚还是先开了口：“我自认王府待你不薄。”
洗墨并没有看他，而是盯着不远处的一盆盆栽，仿佛真的在欣赏一般：“所以我也没有对王府做什么啊？”
“那你为什么骗我去九天宫？”十五终于问道。
洗墨也转过头来，看着她，口气轻蔑地说道：“我没骗你，我以为云峰在九天宫，就让你去九天宫，骗你的是世子。”
就算是到了这样的境地，他还是称呼姜尚为世子。
他又看了看前方的李自明，说道：“殿下曾帮了我一把，我也算是为殿下报恩了不是，只是阴差阳错，王府侥幸逃脱了。”
“侥幸逃脱？”姜尚怒不可遏：“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整个王府都成了阶下囚，我的父亲惨死狱中，全家流放啊！”
洗墨点了点头，装作一副无辜的表情说道：“是啊？那又如何呢？这也不是我害的啊，我确实是想王府出事，但也必须说我没有做到，所幸老天有眼，长公主还是让王府获罪了！”
他脸上露出乖戾的笑容来，看得人发渗。
“孤帮你，不是为了让你害王府的。”坐在正位的李自明终于开了口，声音沉稳，也似乎带了些无奈。
“可您不也没阻止我不是吗？”洗墨挑衅地看着他：“殿下心里不也是愿意让王府这个心腹大患给解决了的吗？以后要当皇帝的人，现在不动手，以后也要动手。”
洗墨这话说得精彩，三两下就让李自明和姜尚横生芥蒂，李姜二人虽然面上没有任何变化，但心里皆已是满腹思虑。
在十五的影响中，洗墨向来少言寡语，却没想到开口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见无人说话，洗墨反而更加大起胆子来，继续说道：“我幼时受难，受太子之恩，太子只对我提了一个要求，让我去安锦王府，给王府的世子当书童。”
说完他得意地看着姜尚，似乎在炫耀自己的功绩。
“我能猜到你背后有人，只是没想到是太子殿下，或者说，我从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殿下会这样对我。”姜尚话是对着洗墨说的，但其实还是给李自明听的。
座上的李自明却是无语冷笑一声：“说得你多清白一样，高辉是什么人你别以为孤就不知道。”
姜尚也无奈地笑了一下：“知道也是最近的事情吧？难为你这样的人，为了查出来背后的人，居然忍了这么久。”
“因为我不信啊！”李自明忽然站起身来，却是背过了身子，说道：“孤也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你。”
姜尚闭上了眼，深叹了一口气：“我只能说我当初并未有恶意，事情到今天，也确实在我意料之外。”
“谁不是呢？” 李自明也这样说。
而跪在那里的洗墨却是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你们在这里惺惺相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感情多好，说白了不过是相互给对方安插眼线的小人罢了。”
说着，他眼里的怒意又起：“只是你们没想到吧，我和高辉却是亲兄弟，不但是亲兄弟，还是安西军的人。”
李自明猛地转过身来：“果然是你们！”
洗墨神情孤傲，并不看李自明，而是继续说道：“我与兄长从小生活在西北军营，母亲过世后，军营里念及父亲有伤，又需要照顾我们两个孩子，便让父亲进京，在长公主处谋职位，谁知正好遇上九天宫的人和安锦王府商讨立储事宜，长公主上奏九天宫和安锦王府不该商讨此等国事，却没想到反而被皇上困住，不得再去西北同卫将军相聚，而我的父亲，在轻羽卫围攻长公主府的时候，过世了。”
“你们从始至终都是长公主的人。”李自明说道。
“是长公主的人，也是安西军的人。”洗墨振振有词。
李自明却又忽然笑出声来：“看吧，我们还是上当了。”
姜尚也终于看向李自明：“是啊，我以为我们是生来的仇敌，却没想到……还是被人利用了。”
“到底是以前年纪太小。”李自明感慨。
这两人，忽然就相逢一笑，似乎之前的仇对都不存在一般。
“公子！”忽然一个声音想起，却是一个士兵带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闯了进来。
姜尚回头，这才看见此人是润彤，终是忍不住跑上前：“你没事吧。”
“无事无事！公子还好吧？”润彤急得眼泪都已经掉了下来。
主仆相聚，情义深重，李自明看不过去，让人带着润彤先下去收拾一番。
润彤离去前，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洗墨，摇了摇头。
“我兄长怎么样了？”洗墨开口问道。
李自明仰起头，睥睨着他：“对啊，看守他的高公公怎么样了？”
裘修贤抱拳禀告道：“已死。”
洗墨终于瘫坐在地上，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
“你们确实聪明，居然把人藏在了东宫。”李自明说道。
忽然，不远处的李自明开了口：“来人啊，把香给我撤了。”
这才看见屋子里来了一个下人，把点着的香给抬走了。
从始至终，李自明都未抬头说过一句话。
十五猛然想起当初在东宫的时候，李自明给寻锦安神香，后来被杨储识别到，其中的几味药材她不能用。
她进这房间，心思都在姜尚和他的对话上，确实也没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哪里不舒服。
“怎么了？”姜尚问道。
十五却只摇了摇头：“无事。”
没过多久，裘修贤就回来了，还带着一人，而此人正是洗墨。
他没了往日做书童时的那般谦卑整洁，一身沾满泥灰的粗布衣裳，头发也有些缭乱，松松散散的，只是眼神里却多了一丝恨意，尽管十五不知道他这恨意从何而来。
见到姜尚，他也只是不屑地瞟了一眼，并没有见到往日主子的谨慎。
李自明坐在案前，看裘修贤踢了他一脚，他不得不跪下，只是满脸都写着不服。
“你到底是什么人？”姜尚还是先开了口：“我自认王府待你不薄。”
洗墨并没有看他，而是盯着不远处的一盆盆栽，仿佛真的在欣赏一般：“所以我也没有对王府做什么啊？”
“那你为什么骗我去九天宫？”十五终于问道。
洗墨也转过头来，看着她，口气轻蔑地说道：“我没骗你，我以为云峰在九天宫，就让你去九天宫，骗你的是世子。”
就算是到了这样的境地，他还是称呼姜尚为世子。
他又看了看前方的李自明，说道：“殿下曾帮了我一把，我也算是为殿下报恩了不是，只是阴差阳错，王府侥幸逃脱了。”
“侥幸逃脱？”姜尚怒不可遏：“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整个王府都成了阶下囚，我的父亲惨死狱中，全家流放啊！”
洗墨点了点头，装作一副无辜的表情说道：“是啊？那又如何呢？这也不是我害的啊，我确实是想王府出事，但也必须说我没有做到，所幸老天有眼，长公主还是让王府获罪了！”
他脸上露出乖戾的笑容来，看得人发渗。
“孤帮你，不是为了让你害王府的。”坐在正位的李自明终于开了口，声音沉稳，也似乎带了些无奈。
“可您不也没阻止我不是吗？”洗墨挑衅地看着他：“殿下心里不也是愿意让王府这个心腹大患给解决了的吗？以后要当皇帝的人，现在不动手，以后也要动手。”
洗墨这话说得精彩，三两下就让李自明和姜尚横生芥蒂，李姜二人虽然面上没有任何变化，但心里皆已是满腹思虑。
在十五的影响中，洗墨向来少言寡语，却没想到开口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见无人说话，洗墨反而更加大起胆子来，继续说道：“我幼时受难，受太子之恩，太子只对我提了一个要求，让我去安锦王府，给王府的世子当书童。”
说完他得意地看着姜尚，似乎在炫耀自己的功绩。
“我能猜到你背后有人，只是没想到是太子殿下，或者说，我从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殿下会这样对我。”姜尚话是对着洗墨说的，但其实还是给李自明听的。
座上的李自明却是无语冷笑一声：“说得你多清白一样，高辉是什么人你别以为孤就不知道。”
姜尚也无奈地笑了一下：“知道也是最近的事情吧？难为你这样的人，为了查出来背后的人，居然忍了这么久。”
“因为我不信啊！”李自明忽然站起身来，却是背过了身子，说道：“孤也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你。”
姜尚闭上了眼，深叹了一口气：“我只能说我当初并未有恶意，事情到今天，也确实在我意料之外。”
“谁不是呢？” 李自明也这样说。
而跪在那里的洗墨却是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你们在这里惺惺相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感情多好，说白了不过是相互给对方安插眼线的小人罢了。”
说着，他眼里的怒意又起：“只是你们没想到吧，我和高辉却是亲兄弟，不但是亲兄弟，还是安西军的人。”
李自明猛地转过身来：“果然是你们！”
洗墨神情孤傲，并不看李自明，而是继续说道：“我与兄长从小生活在西北军营，母亲过世后，军营里念及父亲有伤，又需要照顾我们两个孩子，便让父亲进京，在长公主处谋职位，谁知正好遇上九天宫的人和安锦王府商讨立储事宜，长公主上奏九天宫和安锦王府不该商讨此等国事，却没想到反而被皇上困住，不得再去西北同卫将军相聚，而我的父亲，在轻羽卫围攻长公主府的时候，过世了。”
“你们从始至终都是长公主的人。”李自明说道。
“是长公主的人，也是安西军的人。”洗墨振振有词。
李自明却又忽然笑出声来：“看吧，我们还是上当了。”
姜尚也终于看向李自明：“是啊，我以为我们是生来的仇敌，却没想到……还是被人利用了。”
“到底是以前年纪太小。”李自明感慨。
这两人，忽然就相逢一笑，似乎之前的仇对都不存在一般。
“公子！”忽然一个声音想起，却是一个士兵带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闯了进来。
姜尚回头，这才看见此人是润彤，终是忍不住跑上前：“你没事吧。”
“无事无事！公子还好吧？”润彤急得眼泪都已经掉了下来。
主仆相聚，情义深重，李自明看不过去，让人带着润彤先下去收拾一番。
润彤离去前，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洗墨，摇了摇头。
“我兄长怎么样了？”洗墨开口问道。
李自明仰起头，睥睨着他：“对啊，看守他的高公公怎么样了？”
裘修贤抱拳禀告道：“已死。”
洗墨终于瘫坐在地上，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
“你们确实聪明，居然把人藏在了东宫。”李自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