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病榻表衷心
因为是深夜，十五来得匆忙，身上穿得也单薄了些，李自明使了个眼色，裘修贤就出门找人多生了几个炭盆来。
“你先坐下等着。”李自明见她人虽站在那里，但整个人慌张得不行，只能劝她。
十五也知既然人已经到了李自明这里，又有杨储在，自己再着急也是没有用的，于是也只好老老实实地坐下。
“是什么伤？”她问道：“不是在宫里吗？”
李自明却低了低眼眸，才说道：“是他自己撞上去的。”
十五讶异。
李自明说：“他与父皇争执到激烈之处，御前的侍卫怕他对皇上不利，取出了剑，姜尚就自己撞上去了，其他的孤也不清楚，孤进去的时候，父皇只让我把他带走。”
姜尚并不是冲动莽撞的人，他这样做必然是有他的道理。
“他人也不傻。”忽然杨储的声音传来，他已经绕过了屏风，走到了外面，青墨色的衣衫上染着深红的血渍，红得发黑。
见十五在外面他倒是吓了一跳，但看李自明并不介意的样子，于是继续说道：“人没事了，他应该是故意往心脏旁偏了偏，并没有伤及要害，可是流血过多，当时怎么没及时止血啊？”
李自明说道：“那应该在他被刺之后还有段时间，不知道他和父皇说了什么，孤进去了就把人给带出来了。”
“好了。”杨储的脸上又开始浮现那种不耐烦的神色来：“人没事了，但要醒过来估计还要一会儿，且得好好养呢，看这样子起码要养上个把月，我每隔三日过来把脉换一次药方。”
十五已经是焦急得不行，竟也没顾得上规矩，和杨储说了一声：“多谢。”
然后就径直往屏风后面跑去了。
杨储却是忽然皱眉，愣在那里：“她为什么要和我道谢？她是姜尚什么人？”
李自明没有理会他，只也是说了句“有劳”，就让人离开了。
杨储更是疑惑……
十五冲到床前，那里正有小厮和丫鬟在收拾着床边的血渍和杂物，她的突然闯入，反而让他们疑惑了一会儿。
十五跪坐在边，姜尚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若不是那微弱得几乎快要不存在的呼吸，她差点要怀疑他是不是死了？
“姑娘是？”一个小丫鬟凑到了她的后面，轻声问道。
“你们都先下吧，找几个人，要日夜守着病人。”李自明也来到床前，对那些下人说道。
十五将手覆在姜尚的手上，他手上有些余温，但还是冰冷。所幸方才裘修贤给多添的炭火，十五的手还算暖和，她两手紧握住他的，希望能带给他一些温暖。
“人没事了，你再看看就回去吧。”李自明见到她这般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说道。
“我不能守着他吗？或者把他带走？”她问道。
“孤觉得，看护病人，应该还是我这里方便许多吧，到底这么多下人守着，你也不用担心。”李自明轻声细语，若不是考虑到在病床上的姜尚，他觉得自己都要说出一些不中听的话来了。
“那我就在这里守着他可好？”十五又开始用上那股乞求的语气。
与她因为自己的事情乞求别人不同，在姜尚相关之事上，她总是那般卑微，微贱如尘埃一般；而若是以前的她，就算是求人，骨子里也是带着一丝不屑的。
李自明厌恶这样的十五。
“不好。”李自明冷声说道：“这是孤的地方，你呆在这里算怎么回事？你可以等醒来后再走。”
十五看着在床上一丝不动的姜尚，没好气地说道：“怎么就呆不得了？我不是还在你卧寝呆了吗？”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所幸自己一直是背对着李自明，于是也不在意，继续跪坐在那里。
李自明脸上却是忽然红了一阵儿，同样庆幸眼前的人是背对着自己的，轻轻咳嗽了两声，才说道：“你自己好不容易谋来的身份，太医院那你你不去了？”
十五却是是没想到太医院的事情，能见到姜尚了，谁还管什么殷文瑶不殷文瑶的，姜尚活着就行。
“无所谓。”十五说道。
李自明冷笑了一声：“果然啊，现在安锦王府倒了，你不需要身份了，所以可以明目张胆和姜尚在一起了吧？”
十五终于放开姜尚，将他的手好好掖进被子里，然后转身同李自明说道：“多谢太子殿下今日救了姜尚，但我和他的事情并不劳您费心了，等他醒了我就带他走。”
“想过河拆桥？”李自明缓步靠近她，用似有若无的声音问道。
“我说了会谢谢您的，姜尚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他以后也会谢谢您的，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您若有任何要求，我们也会竭尽所能的。”
李自明脸上的愠色却是越来越浓，后牙轻咬，似乎在克制自己的情绪，说道：“你和他既无婚约也无婚证，怎么你张口闭口就‘你们’了。”
“我心属他，我们二人就是一体的。”十五说道。
李自明却忽然呆滞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嘴角微微抽搐，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做梦！”
十五并不想和他闹得难堪，可是他一再相逼，却是是让人十分为难，反正到了今日，一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的。
她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说道：“民女只是一介草民，出身卑微，过往也并不干净，不求嫁得有心人，只愿姜尚能安稳活下去。”
李自明并不知她想干什么，只是问道：“所以呢？你会离开姜尚吗？”
十五双眼紧闭，竟没想到李自明居然逼她到如此地步，只好说道：“民女不会，只有姜尚要我走我才走，只要他不说话，我的人我的心，就都是他的。”
想到身后躺着的姜尚，这已经是她能向李自明表决得非常明确的一次了。
李自明虽然对她有那样的心思，但从来没有主动说过一句，十五自然不会蠢到自作多情，这样向他说明，已经是最好的方式了。
作者有话说：
“你先坐下等着。”李自明见她人虽站在那里，但整个人慌张得不行，只能劝她。
十五也知既然人已经到了李自明这里，又有杨储在，自己再着急也是没有用的，于是也只好老老实实地坐下。
“是什么伤？”她问道：“不是在宫里吗？”
李自明却低了低眼眸，才说道：“是他自己撞上去的。”
十五讶异。
李自明说：“他与父皇争执到激烈之处，御前的侍卫怕他对皇上不利，取出了剑，姜尚就自己撞上去了，其他的孤也不清楚，孤进去的时候，父皇只让我把他带走。”
姜尚并不是冲动莽撞的人，他这样做必然是有他的道理。
“他人也不傻。”忽然杨储的声音传来，他已经绕过了屏风，走到了外面，青墨色的衣衫上染着深红的血渍，红得发黑。
见十五在外面他倒是吓了一跳，但看李自明并不介意的样子，于是继续说道：“人没事了，他应该是故意往心脏旁偏了偏，并没有伤及要害，可是流血过多，当时怎么没及时止血啊？”
李自明说道：“那应该在他被刺之后还有段时间，不知道他和父皇说了什么，孤进去了就把人给带出来了。”
“好了。”杨储的脸上又开始浮现那种不耐烦的神色来：“人没事了，但要醒过来估计还要一会儿，且得好好养呢，看这样子起码要养上个把月，我每隔三日过来把脉换一次药方。”
十五已经是焦急得不行，竟也没顾得上规矩，和杨储说了一声：“多谢。”
然后就径直往屏风后面跑去了。
杨储却是忽然皱眉，愣在那里：“她为什么要和我道谢？她是姜尚什么人？”
李自明没有理会他，只也是说了句“有劳”，就让人离开了。
杨储更是疑惑……
十五冲到床前，那里正有小厮和丫鬟在收拾着床边的血渍和杂物，她的突然闯入，反而让他们疑惑了一会儿。
十五跪坐在边，姜尚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若不是那微弱得几乎快要不存在的呼吸，她差点要怀疑他是不是死了？
“姑娘是？”一个小丫鬟凑到了她的后面，轻声问道。
“你们都先下吧，找几个人，要日夜守着病人。”李自明也来到床前，对那些下人说道。
十五将手覆在姜尚的手上，他手上有些余温，但还是冰冷。所幸方才裘修贤给多添的炭火，十五的手还算暖和，她两手紧握住他的，希望能带给他一些温暖。
“人没事了，你再看看就回去吧。”李自明见到她这般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说道。
“我不能守着他吗？或者把他带走？”她问道。
“孤觉得，看护病人，应该还是我这里方便许多吧，到底这么多下人守着，你也不用担心。”李自明轻声细语，若不是考虑到在病床上的姜尚，他觉得自己都要说出一些不中听的话来了。
“那我就在这里守着他可好？”十五又开始用上那股乞求的语气。
与她因为自己的事情乞求别人不同，在姜尚相关之事上，她总是那般卑微，微贱如尘埃一般；而若是以前的她，就算是求人，骨子里也是带着一丝不屑的。
李自明厌恶这样的十五。
“不好。”李自明冷声说道：“这是孤的地方，你呆在这里算怎么回事？你可以等醒来后再走。”
十五看着在床上一丝不动的姜尚，没好气地说道：“怎么就呆不得了？我不是还在你卧寝呆了吗？”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所幸自己一直是背对着李自明，于是也不在意，继续跪坐在那里。
李自明脸上却是忽然红了一阵儿，同样庆幸眼前的人是背对着自己的，轻轻咳嗽了两声，才说道：“你自己好不容易谋来的身份，太医院那你你不去了？”
十五却是是没想到太医院的事情，能见到姜尚了，谁还管什么殷文瑶不殷文瑶的，姜尚活着就行。
“无所谓。”十五说道。
李自明冷笑了一声：“果然啊，现在安锦王府倒了，你不需要身份了，所以可以明目张胆和姜尚在一起了吧？”
十五终于放开姜尚，将他的手好好掖进被子里，然后转身同李自明说道：“多谢太子殿下今日救了姜尚，但我和他的事情并不劳您费心了，等他醒了我就带他走。”
“想过河拆桥？”李自明缓步靠近她，用似有若无的声音问道。
“我说了会谢谢您的，姜尚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他以后也会谢谢您的，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您若有任何要求，我们也会竭尽所能的。”
李自明脸上的愠色却是越来越浓，后牙轻咬，似乎在克制自己的情绪，说道：“你和他既无婚约也无婚证，怎么你张口闭口就‘你们’了。”
“我心属他，我们二人就是一体的。”十五说道。
李自明却忽然呆滞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嘴角微微抽搐，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做梦！”
十五并不想和他闹得难堪，可是他一再相逼，却是是让人十分为难，反正到了今日，一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的。
她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说道：“民女只是一介草民，出身卑微，过往也并不干净，不求嫁得有心人，只愿姜尚能安稳活下去。”
李自明并不知她想干什么，只是问道：“所以呢？你会离开姜尚吗？”
十五双眼紧闭，竟没想到李自明居然逼她到如此地步，只好说道：“民女不会，只有姜尚要我走我才走，只要他不说话，我的人我的心，就都是他的。”
想到身后躺着的姜尚，这已经是她能向李自明表决得非常明确的一次了。
李自明虽然对她有那样的心思，但从来没有主动说过一句，十五自然不会蠢到自作多情，这样向他说明，已经是最好的方式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