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消失的货物
听到方鸣鹤这样说，沈平宁也心头一震。
她怕小云雀冲动行事，连忙按住她的手。
触手冰凉。
今日之前，小云雀都还以为双亲是死于私贩报复。是以落草为寇的这些年，她都在黑市中寻找线索，却徒劳无功。
原来是青州牧！
如果不是估计着震天虎与竹枝郎，只怕小云雀真的会冲出去。
又听方鸣鹤忽然问：“昨夜本官没有去阿清那，你可有派人送点东西过去？”
随从连忙应：“有的，送的和从前都一样，老爷还请放心。”
阿清？
沈平宁暗暗记住这个名字。
方鸣鹤沉吟半晌，忽然起身：“本官还是亲自去一趟。牢里有什么消息就派人去青衣巷通知本官。”
说完，方鸣鹤与随从先后离开书房。
等到房中无人，小云雀才带着沈平宁翻身下梁。她此时已冷静下来，看起来与先前无异，只有微红的眼角与唇上的齿音暴露了些许心绪。
“这里查不到什么东西了，我们先离开，把这件事告诉三不他们。”
沈平宁没有松开小云雀的手：“小云雀，我答应你，你父亲的事我一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小云雀先是一愣，然后用力一揉眼，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九小姐！不过有九小姐这份心意我就知足了。方鸣鹤这人奸诈得很，而且是青州牧，讨公道的风险太大，所以我打算自己来。”
见沈平宁还要说话，小云雀握了一下她的手：“放心，如果有什么事需要九小姐帮忙，我一定不会客气。”
沈平宁看了她一会儿，重重点头。
只是沈平宁没有想到，楚三不不仅知道阿清是谁，还知道方鸣鹤去青衣巷做什么。
“什么？那个阿清是方鸣鹤的外室？！”沈平宁一脸惊愕。
“东家，悄声，悄声。”楚三不连忙把手向下压了压，“这要多亏了小公子，如果不是他让我去查青衣巷，我也不会查出这些。”
沈平宁一脸惊异地看向沈末安。
沈末安面色不改：“来之前我打听过，这不是方鸣鹤第一次来乌巢镇。他在青衣巷置了一个院子，每次到乌巢镇，都会在青衣巷住几天。”
楚三不接过话头：“不过有一件事很奇怪，方鸣鹤虽然在乌巢镇养了一个外室，但是他本人并未娶妻。”
沈平宁与慕言非同时咦了一声。
“方鸣鹤这个年纪还没有娶亲？”
这是慕言非。
“方鸣鹤没有成亲就纳外室，没有被言官的唾沫星子淹死吗？”
这是沈平宁。
小云雀则说：“这狗官为什么不把这个外室娶了？”
“这个我倒不知道，不过我还查到一件有趣的事。”楚三不敲了敲桌子，“到现在为止，乌巢镇的人都没有见过阿清。”
其余人同时咦出声音。
“这个阿清是个绣娘，几年前搬来乌巢镇的，和她哥哥一起。据说她身体一直很不好，所以这几年都很少出门，开药、采买都是她哥哥出面。”楚三不说，“她哥哥是个秀才，也是青州人，当年因得罪乡绅，所以才会搬到登州。”
“最有趣的地方却不在这里。”楚三不笑了一下，将一张纸放到桌上：“这一张是方鸣鹤这一次来乌巢镇的行动轨迹。方鸣鹤从前都是每隔五天去一次青衣巷，然而这一次，他几乎是隔一天就去一次，并且在货物丢失后的这段时间，他每天都会去青衣巷找阿清。”
听到这里，沈平宁猜测：“难道这批货是藏在青衣巷了？可是怎么……”
话音未落，楚三不将一张清单递到她面前。
“这是方鸣鹤往青衣巷送的礼物清单。”他打了一个响指，一脸骄傲。
“你连这都能打听出来？！”瞠目结舌后，小云雀忽然涨红了脸：“那岂不是连他什么时候吃饭洗澡睡觉你都能打听出来？”
噗。
慕言非一口茶喷了出来。
楚三不愣了半晌，忽然拍了一下桌子：“我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而且谁有兴趣看这么个阴损人洗澡啊！”
沈平宁强忍笑意看着清单，看着看着，神情便冷了下来。
“送银子和女人用的东西也就罢了，只是送丝？”她冷笑：“哪怕是嫘祖在世、喜蛛成精都绣不过来这么多丝线吧？”
“只怕写作丝线，实际上是别的东西。”沈末安说。
小云雀学着楚三不的模样，也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这好办，我们去一趟青衣巷看看不就行了！”
因着这句话，入夜，一行人便来到青衣巷。
由于沈平宁不会轻功，楚三不也轻功平平，所以翻墙入院的只有沈末安与小云雀二人。
至于慕言非……
“等回去之后，我一定把慕言非出门被门槛绊倒撞到脑袋直接晕过去的事告诉皇兄。”沈平宁咬牙切齿。
“东家消消气，消消气，慕公子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休息好，大半夜的还在屋顶上看月亮，不如趁机让他休息一下。”楚三不劝道。
沈平宁眉头一皱。
慕言非有心事？
难道与乌香有关？
这边沈平宁在思考慕言非的事，而那边，沈末安与小云雀已成功翻入院子。
方鸣鹤置办的院子虽然不大，但胜在干净整洁，周围也很安静。进入院子后，两人一对眼神，便先往正房去。
刚靠近正房，便听到方鸣鹤的声音。
“阿清，你知道我的心意。”
方鸣鹤竟然没有走。
沈末安示意小云雀放轻动作，然后一同跃上屋顶，寻了个不容易被发现的位置，挪开一片瓦片向下窥伺。
恰好能看到身着里衣的方鸣鹤，以及散落一地的衣物。
一眼便知他们在做什么。
小云雀俏脸一红，又骂了一声“狗官”。
只见方鸣鹤向前走了几步，似是站在床前，轻声：“等挨过这一阵，我就带你回青州，青州是我的地盘，我定能护你周全。”
阿清没有说话。方鸣鹤心头一急，探手入帐，拉住对方的手：“我答应你，等做完这一单就收手，什么乌香，什么漕运，我都不掺和进去了，好吗？”
屋上二人皆是一惊。
怎么和漕运扯上关系了？
沈末安眉头一皱。
这时，忽然听到——
“你上次也同我这么说，结果这次还是来乌巢镇搬货，还嫁祸给云山寨的人，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件事被云山寨发觉，那你……！”
听到这个声音，沈末安与小云雀都愣住了。
阿清……是个男人？！
作者有话说：
她怕小云雀冲动行事，连忙按住她的手。
触手冰凉。
今日之前，小云雀都还以为双亲是死于私贩报复。是以落草为寇的这些年，她都在黑市中寻找线索，却徒劳无功。
原来是青州牧！
如果不是估计着震天虎与竹枝郎，只怕小云雀真的会冲出去。
又听方鸣鹤忽然问：“昨夜本官没有去阿清那，你可有派人送点东西过去？”
随从连忙应：“有的，送的和从前都一样，老爷还请放心。”
阿清？
沈平宁暗暗记住这个名字。
方鸣鹤沉吟半晌，忽然起身：“本官还是亲自去一趟。牢里有什么消息就派人去青衣巷通知本官。”
说完，方鸣鹤与随从先后离开书房。
等到房中无人，小云雀才带着沈平宁翻身下梁。她此时已冷静下来，看起来与先前无异，只有微红的眼角与唇上的齿音暴露了些许心绪。
“这里查不到什么东西了，我们先离开，把这件事告诉三不他们。”
沈平宁没有松开小云雀的手：“小云雀，我答应你，你父亲的事我一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小云雀先是一愣，然后用力一揉眼，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九小姐！不过有九小姐这份心意我就知足了。方鸣鹤这人奸诈得很，而且是青州牧，讨公道的风险太大，所以我打算自己来。”
见沈平宁还要说话，小云雀握了一下她的手：“放心，如果有什么事需要九小姐帮忙，我一定不会客气。”
沈平宁看了她一会儿，重重点头。
只是沈平宁没有想到，楚三不不仅知道阿清是谁，还知道方鸣鹤去青衣巷做什么。
“什么？那个阿清是方鸣鹤的外室？！”沈平宁一脸惊愕。
“东家，悄声，悄声。”楚三不连忙把手向下压了压，“这要多亏了小公子，如果不是他让我去查青衣巷，我也不会查出这些。”
沈平宁一脸惊异地看向沈末安。
沈末安面色不改：“来之前我打听过，这不是方鸣鹤第一次来乌巢镇。他在青衣巷置了一个院子，每次到乌巢镇，都会在青衣巷住几天。”
楚三不接过话头：“不过有一件事很奇怪，方鸣鹤虽然在乌巢镇养了一个外室，但是他本人并未娶妻。”
沈平宁与慕言非同时咦了一声。
“方鸣鹤这个年纪还没有娶亲？”
这是慕言非。
“方鸣鹤没有成亲就纳外室，没有被言官的唾沫星子淹死吗？”
这是沈平宁。
小云雀则说：“这狗官为什么不把这个外室娶了？”
“这个我倒不知道，不过我还查到一件有趣的事。”楚三不敲了敲桌子，“到现在为止，乌巢镇的人都没有见过阿清。”
其余人同时咦出声音。
“这个阿清是个绣娘，几年前搬来乌巢镇的，和她哥哥一起。据说她身体一直很不好，所以这几年都很少出门，开药、采买都是她哥哥出面。”楚三不说，“她哥哥是个秀才，也是青州人，当年因得罪乡绅，所以才会搬到登州。”
“最有趣的地方却不在这里。”楚三不笑了一下，将一张纸放到桌上：“这一张是方鸣鹤这一次来乌巢镇的行动轨迹。方鸣鹤从前都是每隔五天去一次青衣巷，然而这一次，他几乎是隔一天就去一次，并且在货物丢失后的这段时间，他每天都会去青衣巷找阿清。”
听到这里，沈平宁猜测：“难道这批货是藏在青衣巷了？可是怎么……”
话音未落，楚三不将一张清单递到她面前。
“这是方鸣鹤往青衣巷送的礼物清单。”他打了一个响指，一脸骄傲。
“你连这都能打听出来？！”瞠目结舌后，小云雀忽然涨红了脸：“那岂不是连他什么时候吃饭洗澡睡觉你都能打听出来？”
噗。
慕言非一口茶喷了出来。
楚三不愣了半晌，忽然拍了一下桌子：“我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而且谁有兴趣看这么个阴损人洗澡啊！”
沈平宁强忍笑意看着清单，看着看着，神情便冷了下来。
“送银子和女人用的东西也就罢了，只是送丝？”她冷笑：“哪怕是嫘祖在世、喜蛛成精都绣不过来这么多丝线吧？”
“只怕写作丝线，实际上是别的东西。”沈末安说。
小云雀学着楚三不的模样，也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这好办，我们去一趟青衣巷看看不就行了！”
因着这句话，入夜，一行人便来到青衣巷。
由于沈平宁不会轻功，楚三不也轻功平平，所以翻墙入院的只有沈末安与小云雀二人。
至于慕言非……
“等回去之后，我一定把慕言非出门被门槛绊倒撞到脑袋直接晕过去的事告诉皇兄。”沈平宁咬牙切齿。
“东家消消气，消消气，慕公子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休息好，大半夜的还在屋顶上看月亮，不如趁机让他休息一下。”楚三不劝道。
沈平宁眉头一皱。
慕言非有心事？
难道与乌香有关？
这边沈平宁在思考慕言非的事，而那边，沈末安与小云雀已成功翻入院子。
方鸣鹤置办的院子虽然不大，但胜在干净整洁，周围也很安静。进入院子后，两人一对眼神，便先往正房去。
刚靠近正房，便听到方鸣鹤的声音。
“阿清，你知道我的心意。”
方鸣鹤竟然没有走。
沈末安示意小云雀放轻动作，然后一同跃上屋顶，寻了个不容易被发现的位置，挪开一片瓦片向下窥伺。
恰好能看到身着里衣的方鸣鹤，以及散落一地的衣物。
一眼便知他们在做什么。
小云雀俏脸一红，又骂了一声“狗官”。
只见方鸣鹤向前走了几步，似是站在床前，轻声：“等挨过这一阵，我就带你回青州，青州是我的地盘，我定能护你周全。”
阿清没有说话。方鸣鹤心头一急，探手入帐，拉住对方的手：“我答应你，等做完这一单就收手，什么乌香，什么漕运，我都不掺和进去了，好吗？”
屋上二人皆是一惊。
怎么和漕运扯上关系了？
沈末安眉头一皱。
这时，忽然听到——
“你上次也同我这么说，结果这次还是来乌巢镇搬货，还嫁祸给云山寨的人，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件事被云山寨发觉，那你……！”
听到这个声音，沈末安与小云雀都愣住了。
阿清……是个男人？！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