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绕不开的云山寨
出手的人正是沈平宁。
她高坐马上，凤目怒瞪，几欲喷火，看着摔在地上的官兵，只觉一股邪火直从丹田向上窜。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朝廷发给你们俸禄，是让你们做这种事的？！”
说完，她翻身下马，根本不给那官兵起身的机会，直接一脚踹在他胸前，将对方又踩回地上。
“刮民脂，食民膏，为搪塞上官不惜睁眼说瞎话，真是一群败类！”沈平宁用力一碾，那官兵立时痛呼出声，“姑奶奶今儿心情正不爽着，撞在我手里，是你们运气不好！”
其余官兵方才回神，纷纷拔出武器。然而沈平宁不等他们群起攻之，长鞭一挽，再向前一甩。众人只听噼啪几声，最前几名官兵的长刀竟已被拦腰折断，刀刃倒插入地，其中一人不幸被扎中脚背，登时血流不止，凄惨万分。
见状，后排官兵不敢再上前，偏偏被沈平宁踩着的那个兵缓了过来，破口大骂：“都愣着干什么！快来救爷爷——哎呦！”
下一刻，他就迎面吃了沈平宁一鞭。
“给姑奶奶闭嘴！”
沈末安从未看过沈平宁的这个样子，回神时，后背已出了一身冷汗。
“少老板，小姑姑在鸿远商号……也是这个样子吗？”他问身边的楚三不。
楚三不也愣着，闻言拼命摇头。
“东家虽然行事泼辣，对义父也不客气，但从来没有这样过……噫，东家这一鞭力道好大，那人的子孙——只怕不保啊。”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末安也感同身受地抖了一下：“感觉小姑姑很生气。说起来这几天小姑姑情绪都不是很好，难道与这有关？”
说到这里，他似乎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另旁看戏的慕言非。
楚三不显然也想到这点，直接开口：“慕公子，东家这样，你有什么头绪吗？”
慕言非却只笑着品评：“诶呀，小姐这一鞭应该再向上三寸，打人打脸才好嘛。”
楚、沈二人看出了他的欲盖弥彰，对视一下后，决定闭嘴。
三人说话的功夫，官兵已被沈平宁打跑，只留下最开始那名出言不逊的官兵头头。
此刻，他正被沈平宁拎着衣领问话。
“云山寨是怎么回事？”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那头头不仅肋骨被打断，就连牙也没了好几颗，却又不敢不答，颤了半晌，含含糊糊地说：“云山寨匪寇横行……抢了青州官衙的东西，还打了运送的官兵……我们奉命剿匪，但是……但是那些山匪彪悍，我们、我们拿不住，青州牧大人又催得紧，所以……”
果然如楚三不所说！
沈平宁强压怒气，又问：“乌巢镇近来可有出事？”
谁知，那官兵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沈平宁眉头一皱，直接将人摔回地上，正要上马，眼前却被递来一方帕子。
是慕言非。
沈平宁本不想接，但想到这只手才抓过油子兵，顿觉恶心。事有轻重缓急，恶心也有，于是她便接过帕子，将手仔细抹了，却没还给慕言非。
“等洗了在还你。”
慕言非笑着应了。
沈末安眼神一暗，等沈平宁上马后，打马上前，与她并骑：“小姑姑，那云山寨劫的东西，恐怕有蹊跷。”
“你的意思是……乌香？”沈平宁皱眉。
沈末安顿了片刻：“不好说，但听那官兵的说法，此物既然青州牧如此看重，按理说理应报给登州牧，而不是自行处理。想来那东西是青州牧不愿让人知道的东西。”
“云山寨劫它，或许有心，或许无意。”沈平宁神情一肃，“说不定乌巢码头也与这件事有关——我们快赶去乌巢镇。”
一行人打马向乌巢镇疾行，谁知在距离乌巢镇只有五里时，又见到官兵胡乱抓人。
沈平宁有心插手，却被慕言非等人劝住。
“小姐忍耐，此处临近乌巢镇，青州牧或许也在，如果现在闹起，恐怕会打草惊蛇。”
她虽知慕言非说的在理，但看不得官兵横行，就要出手。
忽然——
“给姑奶奶把这群败类给扒了！”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口吻，却并非出自沈平宁之口。
连沈平宁自己都愣了一下。
一回头，只见一群蒙面匪盗在一名劲装女子的指挥下一拥而上，不仅将被官兵绑缚的平民救出，还顺便将那群官兵都扒得只剩一条亵裤。
沈末安连忙遮住沈平宁的眼睛：“小——小姐别看，脏眼睛。”
“谢谢二当家，谢谢二当家！”那几名平民连忙跪在地上，向那女子磕头谢恩。
“这些盗匪从云山方向来，应当就是云山寨的山匪。”慕言非老神在在地开口。
“至于这女子，应当就是那些官兵口中的‘小云雀’了。”
沈平宁移开沈末安的手，看向那边时，正与小云雀的目光对个正着。
小云雀“咦”了一声，刚想继续打量，忽地山中传来一声哨音，小云雀登时收起目光，屈指成哨，回以一声长哨，然后率领群盗勒马回头。
他们来如风，去也如风，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就在这时，有人自镇中策马而出，一身采珠女打扮，停在沈平宁等人面前。
“九小姐，帮主有事无法分身，特意让我来接您。”
说完，她取出一只银镯，与沈平宁腕上的一模一样。
的确是何游鲤派来的人。
只是对方没有带他们进入乌巢镇，而是绕镇而行，直奔码头而去。
看到码头现状时，楚三不皱起了眉。
“两年前我随商队路过过这里，虽说不是规模很大的水陆码头，但也算得上繁华，怎么如今……”
“如今竟然变得这么萧条，甚至破败到有些不合理了——小公子是想说这个吗？”
不知何时，何游鲤竟出现在众人面前。
“九小姐，这里说话不安全。”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周围可能有人盯梢，然后一挥手，“跟我来。”
几人跟在何游鲤身后向码头深处走，可谁也没有想到，码头下面竟然还有一个隐藏起来的空间。
“这是青鸾帮分舵的所在地。”何游鲤一边走，一边左右轮流拍击墙壁上的机关。
“正如那位公子所说，之前这个码头，是用来帮助裴家经营乌香的，所以这里会设置很多机关，为的就是防止他人强闯。可……”
她拍下最后一个机关，一扇足有小臂厚的木门随之打开。门开后，显露在沈平宁面前的，竟是一片断壁残垣。
“——不日前，这里被不明势力袭击，并且那些人留下了一个记号。”
何游鲤指向左边的墙壁，上面有一个标记。
云绕高山？
楚三不惊道：“难道是云山寨？”
作者有话说：
她高坐马上，凤目怒瞪，几欲喷火，看着摔在地上的官兵，只觉一股邪火直从丹田向上窜。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朝廷发给你们俸禄，是让你们做这种事的？！”
说完，她翻身下马，根本不给那官兵起身的机会，直接一脚踹在他胸前，将对方又踩回地上。
“刮民脂，食民膏，为搪塞上官不惜睁眼说瞎话，真是一群败类！”沈平宁用力一碾，那官兵立时痛呼出声，“姑奶奶今儿心情正不爽着，撞在我手里，是你们运气不好！”
其余官兵方才回神，纷纷拔出武器。然而沈平宁不等他们群起攻之，长鞭一挽，再向前一甩。众人只听噼啪几声，最前几名官兵的长刀竟已被拦腰折断，刀刃倒插入地，其中一人不幸被扎中脚背，登时血流不止，凄惨万分。
见状，后排官兵不敢再上前，偏偏被沈平宁踩着的那个兵缓了过来，破口大骂：“都愣着干什么！快来救爷爷——哎呦！”
下一刻，他就迎面吃了沈平宁一鞭。
“给姑奶奶闭嘴！”
沈末安从未看过沈平宁的这个样子，回神时，后背已出了一身冷汗。
“少老板，小姑姑在鸿远商号……也是这个样子吗？”他问身边的楚三不。
楚三不也愣着，闻言拼命摇头。
“东家虽然行事泼辣，对义父也不客气，但从来没有这样过……噫，东家这一鞭力道好大，那人的子孙——只怕不保啊。”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末安也感同身受地抖了一下：“感觉小姑姑很生气。说起来这几天小姑姑情绪都不是很好，难道与这有关？”
说到这里，他似乎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另旁看戏的慕言非。
楚三不显然也想到这点，直接开口：“慕公子，东家这样，你有什么头绪吗？”
慕言非却只笑着品评：“诶呀，小姐这一鞭应该再向上三寸，打人打脸才好嘛。”
楚、沈二人看出了他的欲盖弥彰，对视一下后，决定闭嘴。
三人说话的功夫，官兵已被沈平宁打跑，只留下最开始那名出言不逊的官兵头头。
此刻，他正被沈平宁拎着衣领问话。
“云山寨是怎么回事？”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那头头不仅肋骨被打断，就连牙也没了好几颗，却又不敢不答，颤了半晌，含含糊糊地说：“云山寨匪寇横行……抢了青州官衙的东西，还打了运送的官兵……我们奉命剿匪，但是……但是那些山匪彪悍，我们、我们拿不住，青州牧大人又催得紧，所以……”
果然如楚三不所说！
沈平宁强压怒气，又问：“乌巢镇近来可有出事？”
谁知，那官兵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沈平宁眉头一皱，直接将人摔回地上，正要上马，眼前却被递来一方帕子。
是慕言非。
沈平宁本不想接，但想到这只手才抓过油子兵，顿觉恶心。事有轻重缓急，恶心也有，于是她便接过帕子，将手仔细抹了，却没还给慕言非。
“等洗了在还你。”
慕言非笑着应了。
沈末安眼神一暗，等沈平宁上马后，打马上前，与她并骑：“小姑姑，那云山寨劫的东西，恐怕有蹊跷。”
“你的意思是……乌香？”沈平宁皱眉。
沈末安顿了片刻：“不好说，但听那官兵的说法，此物既然青州牧如此看重，按理说理应报给登州牧，而不是自行处理。想来那东西是青州牧不愿让人知道的东西。”
“云山寨劫它，或许有心，或许无意。”沈平宁神情一肃，“说不定乌巢码头也与这件事有关——我们快赶去乌巢镇。”
一行人打马向乌巢镇疾行，谁知在距离乌巢镇只有五里时，又见到官兵胡乱抓人。
沈平宁有心插手，却被慕言非等人劝住。
“小姐忍耐，此处临近乌巢镇，青州牧或许也在，如果现在闹起，恐怕会打草惊蛇。”
她虽知慕言非说的在理，但看不得官兵横行，就要出手。
忽然——
“给姑奶奶把这群败类给扒了！”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口吻，却并非出自沈平宁之口。
连沈平宁自己都愣了一下。
一回头，只见一群蒙面匪盗在一名劲装女子的指挥下一拥而上，不仅将被官兵绑缚的平民救出，还顺便将那群官兵都扒得只剩一条亵裤。
沈末安连忙遮住沈平宁的眼睛：“小——小姐别看，脏眼睛。”
“谢谢二当家，谢谢二当家！”那几名平民连忙跪在地上，向那女子磕头谢恩。
“这些盗匪从云山方向来，应当就是云山寨的山匪。”慕言非老神在在地开口。
“至于这女子，应当就是那些官兵口中的‘小云雀’了。”
沈平宁移开沈末安的手，看向那边时，正与小云雀的目光对个正着。
小云雀“咦”了一声，刚想继续打量，忽地山中传来一声哨音，小云雀登时收起目光，屈指成哨，回以一声长哨，然后率领群盗勒马回头。
他们来如风，去也如风，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就在这时，有人自镇中策马而出，一身采珠女打扮，停在沈平宁等人面前。
“九小姐，帮主有事无法分身，特意让我来接您。”
说完，她取出一只银镯，与沈平宁腕上的一模一样。
的确是何游鲤派来的人。
只是对方没有带他们进入乌巢镇，而是绕镇而行，直奔码头而去。
看到码头现状时，楚三不皱起了眉。
“两年前我随商队路过过这里，虽说不是规模很大的水陆码头，但也算得上繁华，怎么如今……”
“如今竟然变得这么萧条，甚至破败到有些不合理了——小公子是想说这个吗？”
不知何时，何游鲤竟出现在众人面前。
“九小姐，这里说话不安全。”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周围可能有人盯梢，然后一挥手，“跟我来。”
几人跟在何游鲤身后向码头深处走，可谁也没有想到，码头下面竟然还有一个隐藏起来的空间。
“这是青鸾帮分舵的所在地。”何游鲤一边走，一边左右轮流拍击墙壁上的机关。
“正如那位公子所说，之前这个码头，是用来帮助裴家经营乌香的，所以这里会设置很多机关，为的就是防止他人强闯。可……”
她拍下最后一个机关，一扇足有小臂厚的木门随之打开。门开后，显露在沈平宁面前的，竟是一片断壁残垣。
“——不日前，这里被不明势力袭击，并且那些人留下了一个记号。”
何游鲤指向左边的墙壁，上面有一个标记。
云绕高山？
楚三不惊道：“难道是云山寨？”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