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岁除荏苒间
“劫狱？”十五发出了质疑。
虽然她出身并不光彩，平日里做的也都是刀口舔血的事情，但劫狱准备养的事情她自己想都不敢想，可是这样的话竟然是从谭蒙口中说出来的？
“开什么玩笑呢？劫狱这是一般人能做的吗？这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劫狱成功的？成功了之后呢？让姜英纵和姜尚这辈子都隐姓埋名？”十五觉得这个想法太过于猖狂，极力反对。
天二却说：“我也是这样问谭大人的，可是刚刚谭大人想办法偷偷从宫里溜了出来，对我说……安锦王府的事情是皇上故意的，皇上对于姜英纵的命其实并不在意，只要安锦王府的势力消退，他活着也没什么问题，所以劫狱后，姜家人未必就会被赶尽杀绝。”
对于这个说法，十五却不同意：“怎么可能呢？那可是皇帝，他本就忌惮姜家，要是真的劫狱成功了，不是反而说明了姜家真的不忠包藏祸心？”
天二也不明底蕴，只是说道：“我们质疑了没有用，我只是个传话的，我答应了谭大人要帮他把话传到，我就一定要做到。”
十五不知谭蒙到底是真要劫狱，还是只想给姜尚通传什么消息，也皱起了眉来。
天二对于十五的眼泪倒是吓到了几分，于是继续解释道：“让姜尚得知王府的事情真的是个意外，我并不知你们竟然是这样打算的，但我还是想说，以姜尚的性格，他绝不会接受自己苟活，而眼睁睁地看着姜家被问罪。”
“我不知道，我只想他活。”十五接过庄文文递过来的手帕，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吸了一鼻子，然后说道：“谭大人的事情我不清楚，既然你要去传话你就去吧，反正他知道的也差不多了，说不定真的会有什么回转的余地呢？”
“我进不去。”天二直接回答：“今天过年，皇宫里的守卫加强了几倍，上次我能混进去还是长公主的人帮忙跟守卫套话，我才有机会闯入的，自从长公主出事以来，不止京城，皇宫的守卫也加强了好几倍，宫外面的士兵越来越少，可是宫里面却没减过，人数太多，我这样单枪匹马进去的，一旦惊动了他们，众人齐袭必死无疑。”
“好，你要我做什么？”十五问道。
天二却是有些面露难色：“谭大人说既然你已经见过姜尚了，那必然是有办法的。”
十五一慌，难道要去找李自明？
“所以……”天二问道：“你上次是怎么进去的？”
“是李自明帮我的。”十五并未隐瞒。
天二和庄文文的脸上却都显出了怪异之色。
“那就让李自明再帮你一次。”天二直截了当，只觉得现在见到姜尚告诉他王府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十五却泛起了难，但仅仅只有那一瞬，她当然也知道，现在更重要的是王府的事情，所以说道：“好，我先去东宫，你在宫门外等我消息。”
天二点头，于是二人一同出了南街。
直接上东宫十五自然是进不去的，于是她先去了一趟裘府。
裘修贤作为朝廷重臣，自然是和谭蒙他们大臣一样，是要在宫里面守着过岁，给皇帝祈福问安的。
但裘心兰在，她向裘心兰借个平日里去过东宫走动的下人就行，裘心兰倒是直接，给她找了一个小厮，只是面色有些为难，说道：“妹妹啊，姐姐可是帮你了，但是……朝堂的那些事情，你个小女子还是别沾染的好。”
十五刚想回话，裘心兰赶紧说道：“这可不是姐姐不想帮你，我是觉得你既然心不坏，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别给自己惹事才是最好的。”
寒冬里她这一语倒是让十五心里一暖：“多些心兰姐姐了。”
说完她还是带着人离开了裘府。
因为有了熟识的人，所以十五的话被顺利带到了东宫里，必然不能直接说自己找李自明，于是她说的是要找范公公。
“哎哟，姑娘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这样的日子范公公必然是跟着太子爷在前朝呢！”从东宫里面出来的一个小太监说道。
“那高公公呢？”十五继续问。
说到高公公，那小太监的脸色倒是有些不对劲，似乎皱了皱眉，然后说道：“那您接着等着吧。”
又过了许久，十五终于见到了姗姗来迟的高公公。
他一如既往的冰冷脸色，在寒风里更是显得凛若冰霜，但他三言两语和侍卫说了几句，终于是放行了十五。
十五将借来传话的小厮给打发了回去，又塞了他几两银子，辛苦他在寒风里等了这么久。
高公公一路无话，直到进了东宫的地界，才说道：“姑娘先等着，太子爷那边已经收到信儿了，只是现在走不开，但应该要不了多久。”
十五跟在他的身后，连忙道谢。
被带进了屋子里，她这才发现，高公公是将又带回了李自明的卧寝。
高公公把人带到了就准备离开，十五却喊住了她：“公公是不是带错了地方啊。”
她语气谨慎，害怕自己说错了什么。
高公公却陡然一笑，只是那笑不及眼底，反倒像是在嘲讽一般：“姑娘不是一直都在这里的吗？也算是循旧历了。”
十五本想反驳，但到底收住了口，只得老老实实地坐在屋子里。
屋内的火似乎是刚刚才续上的，所以并不算暖。
她默默等着李自明回来，却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一股惧意来。
东宫里面丝毫没有过年的意思，她隐隐约约有听见丝竹之声，想来可能是后宫的宴席，因为声音过大传到这里来，也朦朦胧胧听不真切。
前朝现在应该也是一片歌舞升平，唯有姜家如临大敌。
李自明回来的倒是比她想象中的快，他现在一身的华服，金冠抹额俱在，裘袍加身，更显风姿，只是身上的饰物太多，连走路都慢了几许。
“先让人把东西撤了。”他一进门就两手摊开，让宫女赶紧褪去他身上的各类饰物。
“你先等等。”李自明冲十五说了一句，打断了她准备行礼的动作。
虽然她出身并不光彩，平日里做的也都是刀口舔血的事情，但劫狱准备养的事情她自己想都不敢想，可是这样的话竟然是从谭蒙口中说出来的？
“开什么玩笑呢？劫狱这是一般人能做的吗？这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劫狱成功的？成功了之后呢？让姜英纵和姜尚这辈子都隐姓埋名？”十五觉得这个想法太过于猖狂，极力反对。
天二却说：“我也是这样问谭大人的，可是刚刚谭大人想办法偷偷从宫里溜了出来，对我说……安锦王府的事情是皇上故意的，皇上对于姜英纵的命其实并不在意，只要安锦王府的势力消退，他活着也没什么问题，所以劫狱后，姜家人未必就会被赶尽杀绝。”
对于这个说法，十五却不同意：“怎么可能呢？那可是皇帝，他本就忌惮姜家，要是真的劫狱成功了，不是反而说明了姜家真的不忠包藏祸心？”
天二也不明底蕴，只是说道：“我们质疑了没有用，我只是个传话的，我答应了谭大人要帮他把话传到，我就一定要做到。”
十五不知谭蒙到底是真要劫狱，还是只想给姜尚通传什么消息，也皱起了眉来。
天二对于十五的眼泪倒是吓到了几分，于是继续解释道：“让姜尚得知王府的事情真的是个意外，我并不知你们竟然是这样打算的，但我还是想说，以姜尚的性格，他绝不会接受自己苟活，而眼睁睁地看着姜家被问罪。”
“我不知道，我只想他活。”十五接过庄文文递过来的手帕，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吸了一鼻子，然后说道：“谭大人的事情我不清楚，既然你要去传话你就去吧，反正他知道的也差不多了，说不定真的会有什么回转的余地呢？”
“我进不去。”天二直接回答：“今天过年，皇宫里的守卫加强了几倍，上次我能混进去还是长公主的人帮忙跟守卫套话，我才有机会闯入的，自从长公主出事以来，不止京城，皇宫的守卫也加强了好几倍，宫外面的士兵越来越少，可是宫里面却没减过，人数太多，我这样单枪匹马进去的，一旦惊动了他们，众人齐袭必死无疑。”
“好，你要我做什么？”十五问道。
天二却是有些面露难色：“谭大人说既然你已经见过姜尚了，那必然是有办法的。”
十五一慌，难道要去找李自明？
“所以……”天二问道：“你上次是怎么进去的？”
“是李自明帮我的。”十五并未隐瞒。
天二和庄文文的脸上却都显出了怪异之色。
“那就让李自明再帮你一次。”天二直截了当，只觉得现在见到姜尚告诉他王府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十五却泛起了难，但仅仅只有那一瞬，她当然也知道，现在更重要的是王府的事情，所以说道：“好，我先去东宫，你在宫门外等我消息。”
天二点头，于是二人一同出了南街。
直接上东宫十五自然是进不去的，于是她先去了一趟裘府。
裘修贤作为朝廷重臣，自然是和谭蒙他们大臣一样，是要在宫里面守着过岁，给皇帝祈福问安的。
但裘心兰在，她向裘心兰借个平日里去过东宫走动的下人就行，裘心兰倒是直接，给她找了一个小厮，只是面色有些为难，说道：“妹妹啊，姐姐可是帮你了，但是……朝堂的那些事情，你个小女子还是别沾染的好。”
十五刚想回话，裘心兰赶紧说道：“这可不是姐姐不想帮你，我是觉得你既然心不坏，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别给自己惹事才是最好的。”
寒冬里她这一语倒是让十五心里一暖：“多些心兰姐姐了。”
说完她还是带着人离开了裘府。
因为有了熟识的人，所以十五的话被顺利带到了东宫里，必然不能直接说自己找李自明，于是她说的是要找范公公。
“哎哟，姑娘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这样的日子范公公必然是跟着太子爷在前朝呢！”从东宫里面出来的一个小太监说道。
“那高公公呢？”十五继续问。
说到高公公，那小太监的脸色倒是有些不对劲，似乎皱了皱眉，然后说道：“那您接着等着吧。”
又过了许久，十五终于见到了姗姗来迟的高公公。
他一如既往的冰冷脸色，在寒风里更是显得凛若冰霜，但他三言两语和侍卫说了几句，终于是放行了十五。
十五将借来传话的小厮给打发了回去，又塞了他几两银子，辛苦他在寒风里等了这么久。
高公公一路无话，直到进了东宫的地界，才说道：“姑娘先等着，太子爷那边已经收到信儿了，只是现在走不开，但应该要不了多久。”
十五跟在他的身后，连忙道谢。
被带进了屋子里，她这才发现，高公公是将又带回了李自明的卧寝。
高公公把人带到了就准备离开，十五却喊住了她：“公公是不是带错了地方啊。”
她语气谨慎，害怕自己说错了什么。
高公公却陡然一笑，只是那笑不及眼底，反倒像是在嘲讽一般：“姑娘不是一直都在这里的吗？也算是循旧历了。”
十五本想反驳，但到底收住了口，只得老老实实地坐在屋子里。
屋内的火似乎是刚刚才续上的，所以并不算暖。
她默默等着李自明回来，却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一股惧意来。
东宫里面丝毫没有过年的意思，她隐隐约约有听见丝竹之声，想来可能是后宫的宴席，因为声音过大传到这里来，也朦朦胧胧听不真切。
前朝现在应该也是一片歌舞升平，唯有姜家如临大敌。
李自明回来的倒是比她想象中的快，他现在一身的华服，金冠抹额俱在，裘袍加身，更显风姿，只是身上的饰物太多，连走路都慢了几许。
“先让人把东西撤了。”他一进门就两手摊开，让宫女赶紧褪去他身上的各类饰物。
“你先等等。”李自明冲十五说了一句，打断了她准备行礼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