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妹妹?”

  声音由远及近。

  门口的侍卫狗腿的扶将军进来。

  又十分八卦的站在一边没走。

  对视的那一霎,我心中猛然一跳。

  橘子没拿稳,咕噜咕噜滚到男人脚边。

  这沈小将军丰神俊朗,果然绝色。

  有那么一瞬间我忽然理解了我的雇主。

  对不起,之前我还以为雇主是个大傻子。

  花五千两买人家穿过的亵裤多不划算。

  就是新的也不值这个价。

  现在看来倒也并非如此。

  “姑娘是谁,来此地有何贵干?”

  我默默的看着地上沾了灰的橘子。

  酝酿了一下,再抬头时已是眼眶通红。

  “哥,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啊!”

  我吼道。

  一句话中气十足,连旁边偷听那名侍卫都为之动容,不忍再看。

  沈择眉峰一挑。

  “哦?本将军的爹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姑娘莫不是从棺材板里爬出来的?”

  我登时面色一僵,老脸一红。

  这小乞丐也没跟我说这个啊!

  这下穿帮了!

  “还是说,是谁派你来的?”

  沈择眯了眯眸子,竟是上前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

  该死,这人气势太过强悍,本贼在那一瞬间竟毫无招架的能力。

  “我是老将军远房亲戚的干女儿。”

  我梗着脖子不服气的瞪他。

  “还不快准备厢房伺候我这位好妹妹。”

  沈择放开了我,眸子里满是戏谑。

  最后几个字还故意加重了语气。

  我在沈府住下了,每日鸡鸭鱼肉,好不快活。

  沈择自那以后也没回过府。

  下人们毕恭毕敬,全天在我房门外盯梢。

  我差点就以为我真是沈府大小姐了。

  不行,我是一个有职业操守的贼。

  我看着腰间新长出的二两肉,脸色阴沉。

  这沈择好重的心机。

  竟然企图用美食引诱我长胖,我长胖后身手必然不如之前敏捷。

  不敏捷就会引出很多麻烦。

  这是身为贼的大忌啊!

  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我黑着脸冲出了门,那群下人又围了过来。

  “小姐这是去哪儿?”

  他们敬业的态度让我神色稍缓,不忍苛责他们。

  “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奴婢们不知。”

  婢女们面面相觑,看起来为难极了。

  我转身回了房。

  当晚,我重操旧业。

  偷了同行的夜行衣。

  然后在同行错愕的目光中飞奔去了军营。

  军营中的守卫比起沈府,只能是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几乎是挖掘了我所有的潜能,才惊险藏到将军大人的床下。

  “行,今天的事就这样了。”

  “对了,府里有什么动静吗?”

  “沈小姐闹着要找您。”

  “呵,继续盯着,看好了,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是谁派来的。”

  我躲在床下不敢出声。

  男人似乎议完事了,开始在帐子中宽腰解带。

  衣服的摩擦声听的我老脸一红。

  不行,我是一个有道德的女贼,怎可被男色迷了眼。

  暗骂一声。

  我默念起了清心咒,然后一头睡了过去。

  “来人,有刺客,快抓刺客。”

  我和床上的男人几乎是同步般的睁开了眼。

  刺客?

  莫非说的是我?

  我有些惊慌,连滚带爬的从床下出去。

  然后就撞上了一双腿。

  而此刻腿的主人正冷冷的盯着我。

  “你......”

  他还未说完,门口处就传来一丝声响。

  一位身穿夜行衣的大哥从门口滚了过来。

  四目相对。

  我俩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惊慌。

  “说,你是谁派来的?”

  “不说的话就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剁掉。”

  我绑在柱子上心惊胆战。

  那大哥真是个狠人啊,被打的血轱辘似的。

  宁死不屈,愣是不肯说一个字。

  “你不说,我还可以让她说。”

  沈择的目光阴狠又恐怖,看得我后背发凉。

  “不可啊!”

  “不行!”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我和那位大哥都楞住了。

  大哥啊,你不能害我啊,我又不是和你一伙的。

  我欲哭无泪。

  果然,沈择的目光更阴狠了。

  “你们果然是一伙的。”

  随即掐住我的下巴,恶狠狠威胁。

  “你如果说,我还能放你一命。不然......”

  “我说我说我说......”

  我点头如捣蒜。毫不意外,对上沈择轻蔑的眸子。

  “你这个叛徒,你......”

  那大哥还在义愤填膺的谴责我,登时被人劈晕了。

  “果然是个没骨气的。”

  要骨气能给自己续命?

  我没胆子反驳,嗫嚅道。

  “这里人太多了,我不好意思说。”

  我被人重新带到了沈择的营帐。

  还让人解开了我手中的绳索。

  “这回可以说了吧。”沈择轻嗤道。

  “你凑近些,我怕你听不清。”

  “事真多。”

  但沈择还是乖乖靠了过来。

  呵,就是现在。

  我目露凶光,勾唇一笑。

  一双手猛然袭上他的腰腹,然后在他震惊的目光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下了他的亵裤。

  在他慌乱之际,扯着嗓子大吼。

  “啊,将军,你怎么了将军!”

  “什么,将军出事了?”

  外面乌泱泱进了一群人,我则趁乱拿着新鲜刚出炉的亵裤逃之夭夭。

  百米外还能听到沈择气贯长虹的大喊。

  “滚!”

  我笑的花枝乱颤。

  将亵裤叠好揣入怀中。

  毕竟它可值五千两银子啊。

  要不是他是个亵裤,而我不是变态,我真想凑上去亲两口。

  我美滋滋的回了京,毕竟吃饱喝足才好上路。

  我吃饱喝足后,悲催的发现,我走不了了。

  沈择竟然封城了。

  如果说军营中那些喝醉的大汉我对付起来已然吃力。

  那么这帮天天守城,眼珠子全方位无死角的堪称猎鹰一样的选手我就更不好应付了。

  因为通缉,我只能又住回了桥洞。然后再次碰见了曾经的那位乞丐。

  我面露愧色。

  “仁兄啊,我惭愧啊,您曾经给我的资助我竟然花完了,如今又是银钱空空。”

  那小乞丐指着我浑身都在颤抖,本来饿的没有神采的眼睛一下子聚了焦。

  “你......”

  “我懂,你是想告诉我,人不能总是处在低谷,要想开些。”

  我说完后那小乞丐更激动了,然后直接跑开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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