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错过直播
这次，我眼睁睁的看着夕阳变成了闪光灯，我依旧在直播间。
“抱歉。”
拎着高跟鞋，逃离片场的时候，我听见了导演的诧异和工作人员的谩骂。
我也能想象到直播间观众的谩骂，“耍大牌”“没礼貌”“没素质”的劣迹艺人。
我当然想当一个称职的艺人，但和爷爷相比，都没那么重要了。
我来不及解释，只匆匆道歉，迅速定机票飞回了老家。
刚到家时候，爷爷正在收拾行李，看见我先是诧异，随即高兴，最后却又背过我偷偷抹眼泪。
“楠楠回来啦？爷爷都没买好吃的，怎么回来不和爷爷说？”
“爷爷都买明天的票要去北京看你了，北京好啊，大地方，你好好工作。”
“爷爷都好久没看见你了，爷爷最近学会看电视了，每天都在电视上看你的。”
我一个十八线女演员，根本没什么角色。
刚出道的时候。爷爷当时翻遍所有电视台都看不见我，好不容易看见了我客串的小角色，就反复看那一集，兴高采烈的打电话说给我听。
“爷爷，你跟我搬去北京住吧？你离得太远了，我看不见你，好想你的。”
本来是撒娇的话，没说几句，眼泪啪嗒啪嗒的滴到手背上，我只能强转过头，不敢让爷爷看见。
不论我看见的未来是不是真的，我都不敢再冒险了。
“爷爷去北京不习惯，楠楠要是想爷爷，常来看爷爷就好了。”
我想，要是放弃现在的工作，在老家随便找个工作和爷爷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和暗恋十年的人在一起，一炮而红，赚很多钱，得到很多人喜欢，这些都是我以前的理想，但是此时此刻在爷爷面前都显得不重要了。
“楠楠长大了，要有自己的人生，爷爷一直在江城，这里有爷爷的家人和朋友。只要楠楠心里想着爷爷就好了。”
爷爷好像看穿了我在想什么，拍了拍我的手背，安慰道。
我在江城呆了一周，这一周里，我接了经纪人无数个电话，也尝试给张明导演打电话发微信道歉，对面却毫无回应。
回到北京后，我收到了意料之中铺天盖地的谩骂，不仅仅是经纪人，经纪公司甚至因为我的违约行为，想要和我解约。
“江楠楠是活不过那天了是吧？这都要跑？直播开天窗，让田语和周晏给她找补的样子真大牌啊。”
“是不是金主喊她立刻到，她不敢怠慢大老板，只能放我们鸽子？笑死，长得就一副绿茶相，实际上陈年绿茶了。”
不单单是网友骂我，甚至我本就为数不多的粉丝都对我失望。
“本以为姐姐只是佛系不争不抢，没想到连本职工作都不想再做，我们花钱是为了看你摆烂吗？”
“当年就是觉得江楠楠这个人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什么事情都特别努力去做，才粉她的，现在真是打脸。果然艺人都是人设。”
“按江楠楠的性格，应该是有什么急事才这样吧？毕竟我感觉她整个人都有点包子气质，擅长忍气吞声。”
比起难过，我更多的是愧疚。每次看见真的有粉丝喜欢我，为了维护我跟别的黑粉对骂吵架，我总会想，我这样的人，怎么会值得别人浪费时间。
况且那些黑粉有时候说得也没错，我本来就是糊，长得普通，演技也不好，性格也胆小怕事，被同组女演员骂了也不敢出声。
就是因为那个女演员骂了我之后，过意不去才把我推荐给张明导演，没想到这次又要害她被张明导演讨厌了。
我真是个害人精。
缩在北京出租屋的小角落里，我甚至哭不出，毕竟这都是我自己造成的后果，我也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后果。
这一次我眼睁睁看着周围的场景在我眼前迅速转换，没有任何征兆，我从狭小的出租房，忽然到了陌生公园里。
下雪了，大约是圣诞节，我看见公园里的圣诞树，听见远处拿着吉他的少女在唱《last christmas》,周围满满都是人，我在远离人群的路灯下站着。
一抬头，雪花被路灯映照成昏黄暖色，我眼睁睁看着数不清雪花朝我袭来，却不觉得冰冷，好像是那些雪花绕过我落在了地上，就像此刻明明站在路灯下，却不觉得自己被光包裹住。
“小江。”
我一转头，是周晏。
他穿了一身黑色大衣，撑着一把黑色长柄伞，笑着朝我走来，明明我才是站在光下的那个人，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却只觉得他闪闪发光。
“拿着。”
周晏走到我面前，将那长柄伞递到我手里，我都觉得有种不真实的梦幻感，知道那把伞真的被我攥在手里，手柄的温热传来，我才觉得好像不是在做梦。
周晏伸手握住我的腰，把我在整个人往怀里圈，把头埋进了我的脖颈处，呼吸洒在我的脖颈处，痒痒的。
“刚拍完杂志，好累啊，充会电。”
像在撒娇一样，我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大概是喷了发胶的缘故，硬且扎手，我不敢用力揉，怕弄坏了他的发型。
周晏握住了我手，大概是这个大衣不够保暖，他的手很冷，我下意识握住了他的手替他取暖。
“不行，这个发型我要留到回家见人。”
好不真实，这具身体能够很自然和他牵手拥抱。
“周晏。”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喊他名字。
周晏单手轻轻掐住我的下巴，弯腰笑着凑近我，迅速在我唇上亲了一下。
“江楠楠你不要星星眼看着我，好可爱。”
温热的触感似乎还没消散，我有点茫然，从某个意义上来说，这好像是我的初吻。
“周，周晏...”
我紧张到结巴，咽口水。
周晏抬起我下巴，单手揽住我的腰，吻我。
只蜻蜓点水一下，我便是下意识往后缩：“在外面，被拍到怎么办？”
“江楠楠你怎么这么可爱啊，我们是合法夫妻，被拍到就被拍到了。”周晏笑着伸手揉我的脸，“可是回家也不方便，爷爷在家，也不能亲亲，我好难过。”
我有些茫然：“爷爷？”
“对啊，爷爷特意从江城来看我们，咱们快回去吃晚饭。”
周晏拿过伞，牵着我的手往前走。
“小江，下雪了好美。”
“嗯。”
“小江，你猜回家爷爷给我们做了什么好吃的？”
“不知道哎。”
“小江。”
“哎。”
“小江小江小江。”
“干嘛！”
“我好喜欢你哦。”
我抬头看周晏，看月光穿过伞面落在他的睫毛上，我们靠得很近，我能数出来他的每根睫毛，也能看见他睫毛上沾上的雪花，呼吸间，雪花变成水珠，挂在睫毛上像泪珠一样。
在我的高中时代，我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牵手散步看雪景，碎碎念着些没有营养的话。
直到现在我都觉得像是一场梦，可我明明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
“抱歉。”
拎着高跟鞋，逃离片场的时候，我听见了导演的诧异和工作人员的谩骂。
我也能想象到直播间观众的谩骂，“耍大牌”“没礼貌”“没素质”的劣迹艺人。
我当然想当一个称职的艺人，但和爷爷相比，都没那么重要了。
我来不及解释，只匆匆道歉，迅速定机票飞回了老家。
刚到家时候，爷爷正在收拾行李，看见我先是诧异，随即高兴，最后却又背过我偷偷抹眼泪。
“楠楠回来啦？爷爷都没买好吃的，怎么回来不和爷爷说？”
“爷爷都买明天的票要去北京看你了，北京好啊，大地方，你好好工作。”
“爷爷都好久没看见你了，爷爷最近学会看电视了，每天都在电视上看你的。”
我一个十八线女演员，根本没什么角色。
刚出道的时候。爷爷当时翻遍所有电视台都看不见我，好不容易看见了我客串的小角色，就反复看那一集，兴高采烈的打电话说给我听。
“爷爷，你跟我搬去北京住吧？你离得太远了，我看不见你，好想你的。”
本来是撒娇的话，没说几句，眼泪啪嗒啪嗒的滴到手背上，我只能强转过头，不敢让爷爷看见。
不论我看见的未来是不是真的，我都不敢再冒险了。
“爷爷去北京不习惯，楠楠要是想爷爷，常来看爷爷就好了。”
我想，要是放弃现在的工作，在老家随便找个工作和爷爷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和暗恋十年的人在一起，一炮而红，赚很多钱，得到很多人喜欢，这些都是我以前的理想，但是此时此刻在爷爷面前都显得不重要了。
“楠楠长大了，要有自己的人生，爷爷一直在江城，这里有爷爷的家人和朋友。只要楠楠心里想着爷爷就好了。”
爷爷好像看穿了我在想什么，拍了拍我的手背，安慰道。
我在江城呆了一周，这一周里，我接了经纪人无数个电话，也尝试给张明导演打电话发微信道歉，对面却毫无回应。
回到北京后，我收到了意料之中铺天盖地的谩骂，不仅仅是经纪人，经纪公司甚至因为我的违约行为，想要和我解约。
“江楠楠是活不过那天了是吧？这都要跑？直播开天窗，让田语和周晏给她找补的样子真大牌啊。”
“是不是金主喊她立刻到，她不敢怠慢大老板，只能放我们鸽子？笑死，长得就一副绿茶相，实际上陈年绿茶了。”
不单单是网友骂我，甚至我本就为数不多的粉丝都对我失望。
“本以为姐姐只是佛系不争不抢，没想到连本职工作都不想再做，我们花钱是为了看你摆烂吗？”
“当年就是觉得江楠楠这个人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什么事情都特别努力去做，才粉她的，现在真是打脸。果然艺人都是人设。”
“按江楠楠的性格，应该是有什么急事才这样吧？毕竟我感觉她整个人都有点包子气质，擅长忍气吞声。”
比起难过，我更多的是愧疚。每次看见真的有粉丝喜欢我，为了维护我跟别的黑粉对骂吵架，我总会想，我这样的人，怎么会值得别人浪费时间。
况且那些黑粉有时候说得也没错，我本来就是糊，长得普通，演技也不好，性格也胆小怕事，被同组女演员骂了也不敢出声。
就是因为那个女演员骂了我之后，过意不去才把我推荐给张明导演，没想到这次又要害她被张明导演讨厌了。
我真是个害人精。
缩在北京出租屋的小角落里，我甚至哭不出，毕竟这都是我自己造成的后果，我也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后果。
这一次我眼睁睁看着周围的场景在我眼前迅速转换，没有任何征兆，我从狭小的出租房，忽然到了陌生公园里。
下雪了，大约是圣诞节，我看见公园里的圣诞树，听见远处拿着吉他的少女在唱《last christmas》,周围满满都是人，我在远离人群的路灯下站着。
一抬头，雪花被路灯映照成昏黄暖色，我眼睁睁看着数不清雪花朝我袭来，却不觉得冰冷，好像是那些雪花绕过我落在了地上，就像此刻明明站在路灯下，却不觉得自己被光包裹住。
“小江。”
我一转头，是周晏。
他穿了一身黑色大衣，撑着一把黑色长柄伞，笑着朝我走来，明明我才是站在光下的那个人，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却只觉得他闪闪发光。
“拿着。”
周晏走到我面前，将那长柄伞递到我手里，我都觉得有种不真实的梦幻感，知道那把伞真的被我攥在手里，手柄的温热传来，我才觉得好像不是在做梦。
周晏伸手握住我的腰，把我在整个人往怀里圈，把头埋进了我的脖颈处，呼吸洒在我的脖颈处，痒痒的。
“刚拍完杂志，好累啊，充会电。”
像在撒娇一样，我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大概是喷了发胶的缘故，硬且扎手，我不敢用力揉，怕弄坏了他的发型。
周晏握住了我手，大概是这个大衣不够保暖，他的手很冷，我下意识握住了他的手替他取暖。
“不行，这个发型我要留到回家见人。”
好不真实，这具身体能够很自然和他牵手拥抱。
“周晏。”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喊他名字。
周晏单手轻轻掐住我的下巴，弯腰笑着凑近我，迅速在我唇上亲了一下。
“江楠楠你不要星星眼看着我，好可爱。”
温热的触感似乎还没消散，我有点茫然，从某个意义上来说，这好像是我的初吻。
“周，周晏...”
我紧张到结巴，咽口水。
周晏抬起我下巴，单手揽住我的腰，吻我。
只蜻蜓点水一下，我便是下意识往后缩：“在外面，被拍到怎么办？”
“江楠楠你怎么这么可爱啊，我们是合法夫妻，被拍到就被拍到了。”周晏笑着伸手揉我的脸，“可是回家也不方便，爷爷在家，也不能亲亲，我好难过。”
我有些茫然：“爷爷？”
“对啊，爷爷特意从江城来看我们，咱们快回去吃晚饭。”
周晏拿过伞，牵着我的手往前走。
“小江，下雪了好美。”
“嗯。”
“小江，你猜回家爷爷给我们做了什么好吃的？”
“不知道哎。”
“小江。”
“哎。”
“小江小江小江。”
“干嘛！”
“我好喜欢你哦。”
我抬头看周晏，看月光穿过伞面落在他的睫毛上，我们靠得很近，我能数出来他的每根睫毛，也能看见他睫毛上沾上的雪花，呼吸间，雪花变成水珠，挂在睫毛上像泪珠一样。
在我的高中时代，我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牵手散步看雪景，碎碎念着些没有营养的话。
直到现在我都觉得像是一场梦，可我明明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