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后来慢慢的，我们系和他们系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原因是因为情人节那天他在好友的撺掇和工作人员的帮忙下在电影院给我摆了一个土到极致的爱心。
这一段被在场的人发到了校园网，眨眼间已经被传成“大四金融系那个高冷男神在电影院给大二汉语言系系花求婚耶！”
我看着好友递过来的评论摇了摇头，说：“现在的谣言真可怕，再过几天岂不是连我生孩子都造谣出来了。”
至此，我们的关系人尽皆知。
裴栎作为一个恋爱对象，毫无疑问是非常合格的，会在我感冒时给我送上感冒药和合适的食物，会在我生日时精心准备，甚至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为我举办了一场生日聚会，邀请了我所有的好友，而好友自始至终也没有给我透露过一句话，连一句标点符号都没有！
我当时看到满屋子熟悉的人，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在我要哭不哭时裴栎上前抱住我，擦掉我眼角的泪，温柔道：“别哭，我会心疼的，我的小公主今天生日，不易落泪……”
当时我自负地想：我们总有一天是会结婚的。
而我当时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面临异地的情况。
我记得那天是在六月十一号，裴栎只剩几天便结束他的本科生涯。
我一直没过问他是否会读研，而他也从没跟我说过，于是我便认为他会在毕业后直接就业，后来我才知道我一直没在他的人生规划里。
那天我照常在图书馆等他，他下课后便会来跟我一起自习，他偶尔来早了还能看几本课外书，偶尔来晚时我们便会直接去吃晚餐。
那天正好是第二种情况，我当时正兴高采烈地给他分享我那天的趣事，他也照常给我反应，我那时并没有意识到他的不对劲，反而越讲越兴奋，甚至我们俩人都喝了点酒。
在我正讲到兴奋点时我听见他用那温柔又令人沉迷的嗓音说出了我此刻最不想听到的一句话：“冉怡，我要出国了。”
我大脑仿佛宕机似的，微醺的酒意立马散去，我扯了扯嘴角，压下心里的不爽，道：“什么时候决定的？”
他说：“一个月前。”
我冷笑了声，合着把我蒙在鼓里一个月，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没说话，听见他又自顾自地说：“我想等结果下来再跟你说，对不起。”
我不自觉染上哭腔，说：“裴栎，你不能这样擅自决定，最起码你给我时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还说之前你兄弟看见我怎么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感情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啊！”
他又喝了几瓶酒，一味道：“对不起。”
“你什么时候走？”我哑着嗓子问。
“下周。”他说。
我听到这句话，已经麻木了，已经没有听到他要出国时的那种气愤，我稳住声音，平静地说：“你知道吗，我原以为会让我心甘情愿地走进婚姻殿堂的只会是你，可惜到头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今天才知道我从没在你的人生规划里。”
暗恋的第二年，恋爱的第一年，我的初恋结束了。
到最后依旧是我提出的分手，由我开始依旧由我结束。
若是一个月前有人对我说我会先对裴栎提出的分手，我大概会觉得他脑子有病。
今天看来脑子有病的是我，千不该万不该地相信一个男人。
回到宿舍后我情绪才开始崩溃，舍友们见我哭的泪流满面，纷纷上来安慰，没问多余的话。
后来是我先开口：“我分手了。”
舍友们短暂地愣住了，随后安慰道：“不就是分手了嘛！没事儿啊，咱不伤心，男人这东西就没有一个好的！”
“咱不哭啊，咱大美女这么漂亮，要什么男人！有我们呢！不哭了啊！”
“记住咱说的，不跟一个渣男计较，不值得！他不值得你为他哭！”
到他离开的那天，我也没有去送他，学姐发消息过来：【冉怡，我对不住你，当初不该撮合你们。】
我回：【过去的都过去了，学姐别自责。】
时光飞逝，我已本科毕业，自分手后我便再也没有谈过一场恋爱，论坛上传是我被伤的太深，自此没有一个男的来找我表白，我也乐得清闲。
毕业典礼那天我跟好友聚在一起拍照，恍惚间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心里不免自嘲：都两年过去了，陈冉怡你怎么还是不长记性，那人远在几千公里外的另一国度，怎会出现在故土。
我没继续读研，我自认为没有那种潜心钻研学术的精神，本科毕业后在本地找了个编辑的工作，离家也不远，日子慢慢变得有滋有味了起来。
我当时认为或许我可以平淡地过完这一生，等执念放下后或许也会找个满眼都是我的人一起将这日子过下去，可惜在我快要把裴栎从记忆中赶出时学姐找到了我。
那天只是一个平常的周六，我回家陪父母的时间，在我躺在卧室里放空时手机突然“叮”了一声。
我当时挺疑惑的。自学姐毕业后我们便没有了交流，算来已经快有五年。
学姐：【冉怡，我是白凤，明天可以见一面吗？】
我回道：【学姐有什么事吗？】
我不想再见到跟裴栎有关的人。
学姐：【我想跟你说裴栎的事】
我承认我依旧没有放下，于是便应下了。
次日下午三点，我们相约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馆。
我坐下后跟学姐寒暄了几句后，学姐便直奔主题。
“冉怡，你肯来肯定也是没有放下，他不让我来找你的，可是我真的不想看到他那样，”她停顿了几秒后继续说：“其实他没有出国读研。”
我突然不知所措，急道：“那他为什么……”
学姐声线突然有些颤抖：“他是去国外治病的，我，我刚开始也不知道，是他走后的第二年突然回来，我才知道。”
我心里突然想起毕业那天的人影，声音有些颤抖，问：“他回来做什么？”
“因为那天是你的毕业典礼。”
我的眼泪瞬间落下，原来那天不是错觉，原来真么是你，可是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在心里质问他。
“他得了什么病？”我哑着声音问学姐。
“渐冻症。”
我听到后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学姐，声音不可控地染上了哭腔：“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明明那么健康，他之前还是篮球队的，怎么可能呢学姐？”
“那是他还没查出来的最后一次校运会，他们家家族遗传，他本来以为可以躲过的，没想到在跟你恋爱后没几个月就出现了轻微的症状。”
“他现在在哪儿？”我哭着问学姐。
“他家里人今年把他接到了国内。”
见到裴栎后我仍旧不敢相信曾经的体育健将变成如今不能动弹靠营养管续命的样子。
学姐拍了拍我的肩道：“每天只有一小时的探视时间，今天正好还没到时间，等下你进去看看他吧。”
我点了点头。
我进去看到他插满导管的模样，顿时泣不成声。
“裴栎……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从来都不肯给我时间，当年也是，现在也是。”
我认真地看着他，仿佛跨越这几年的时光。
我声线颤抖着说着这几年的生活，没多久护士便来喊道：“探视时间到。”
自那天后，我抽空便会来探望，毕竟是在本市，交通也便利。
裴栎清醒的那天我已经不记得具体是多久了，那天我刚走进病房就跟他对视，病床上的人此刻也无法做出反应，我见他张了张嘴想说却说不出来的样子，难受得心痛。
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怪学姐，是我自己想来的，不是她绑着我来的。”
我看着他，仿佛回到了我们曾经相爱的日子，没有离别，没有病痛。
最终他还是没有熬过这个冬天，在临近春节的前一天，他离开了这个世界，或许是往日哭多了的缘故，我当时在病房并没有失声痛哭，反而还安慰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裴阿姨。
别人是七年之痒，怎么到了我们就变成死别了呢。
直到他下葬那天，看着墓碑上变成黑白的照片，我才失声痛哭，他真的离开了我们，从我心里最深处剥离，唯物主义的我忍不住抬头怒视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残忍到连一年的时间都不给我。
回程的途中，裴阿姨叫住了我：“冉怡，”
我回头望去，只见经历了丧夫又丧子的妇人递过来一个信封：“这是我那儿子写给你的，是我们家没有福气，没有机会娶你过门。”
我刚调理好的情绪立马恢复原状，我泣不成声地说：“阿姨，我真的很喜欢你们家裴栎，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
裴阿姨也染红了眼眶，把我拥入怀中，拍了拍我的背：“孩子，忘了他吧，你还年轻。”
我心想，怎么可能会忘。
很多年后，我一直都不敢打开那封信，直到有一次梦见裴栎，梦中的他说：“冉怡，这么恨我吗，连我给你的信都不看。”
他是笑着说的，我却在梦里大哭。
醒来后我立马拿出他写的信，这么多年来就算是搬家我也一直把它放在我的床头柜，我的手不可控地开始颤抖，好不容易打开，首先掉出来的是一条项链，我认真的一字一句地阅读，
他写道：“这条项链是我初来M国时买的，一眼见到就觉得很衬你。”
“对不起，是我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未来，若有来世，我一定死缠烂打地追你。”
不用你追，我一见你就会爱上你。
“白凤骗你的，我没有初恋，若说起来，你是第一个，也是我的初恋。”
我早已泪流满面，裴栎留给我的不止这几页信纸，是我的整个青春。
“我永远爱你，看完后就忘了我，去寻找你的幸福，我们冉怡这么好的女孩，是我配不上你。”
我嚎啕大哭，你爱我，我亦如此，你怎可残忍地让我忘了你，这辈子下辈子，再来几辈子也忘不掉，裴栎，是我先招你的，别想让我走。
这一段被在场的人发到了校园网，眨眼间已经被传成“大四金融系那个高冷男神在电影院给大二汉语言系系花求婚耶！”
我看着好友递过来的评论摇了摇头，说：“现在的谣言真可怕，再过几天岂不是连我生孩子都造谣出来了。”
至此，我们的关系人尽皆知。
裴栎作为一个恋爱对象，毫无疑问是非常合格的，会在我感冒时给我送上感冒药和合适的食物，会在我生日时精心准备，甚至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为我举办了一场生日聚会，邀请了我所有的好友，而好友自始至终也没有给我透露过一句话，连一句标点符号都没有！
我当时看到满屋子熟悉的人，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在我要哭不哭时裴栎上前抱住我，擦掉我眼角的泪，温柔道：“别哭，我会心疼的，我的小公主今天生日，不易落泪……”
当时我自负地想：我们总有一天是会结婚的。
而我当时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面临异地的情况。
我记得那天是在六月十一号，裴栎只剩几天便结束他的本科生涯。
我一直没过问他是否会读研，而他也从没跟我说过，于是我便认为他会在毕业后直接就业，后来我才知道我一直没在他的人生规划里。
那天我照常在图书馆等他，他下课后便会来跟我一起自习，他偶尔来早了还能看几本课外书，偶尔来晚时我们便会直接去吃晚餐。
那天正好是第二种情况，我当时正兴高采烈地给他分享我那天的趣事，他也照常给我反应，我那时并没有意识到他的不对劲，反而越讲越兴奋，甚至我们俩人都喝了点酒。
在我正讲到兴奋点时我听见他用那温柔又令人沉迷的嗓音说出了我此刻最不想听到的一句话：“冉怡，我要出国了。”
我大脑仿佛宕机似的，微醺的酒意立马散去，我扯了扯嘴角，压下心里的不爽，道：“什么时候决定的？”
他说：“一个月前。”
我冷笑了声，合着把我蒙在鼓里一个月，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没说话，听见他又自顾自地说：“我想等结果下来再跟你说，对不起。”
我不自觉染上哭腔，说：“裴栎，你不能这样擅自决定，最起码你给我时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还说之前你兄弟看见我怎么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感情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啊！”
他又喝了几瓶酒，一味道：“对不起。”
“你什么时候走？”我哑着嗓子问。
“下周。”他说。
我听到这句话，已经麻木了，已经没有听到他要出国时的那种气愤，我稳住声音，平静地说：“你知道吗，我原以为会让我心甘情愿地走进婚姻殿堂的只会是你，可惜到头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今天才知道我从没在你的人生规划里。”
暗恋的第二年，恋爱的第一年，我的初恋结束了。
到最后依旧是我提出的分手，由我开始依旧由我结束。
若是一个月前有人对我说我会先对裴栎提出的分手，我大概会觉得他脑子有病。
今天看来脑子有病的是我，千不该万不该地相信一个男人。
回到宿舍后我情绪才开始崩溃，舍友们见我哭的泪流满面，纷纷上来安慰，没问多余的话。
后来是我先开口：“我分手了。”
舍友们短暂地愣住了，随后安慰道：“不就是分手了嘛！没事儿啊，咱不伤心，男人这东西就没有一个好的！”
“咱不哭啊，咱大美女这么漂亮，要什么男人！有我们呢！不哭了啊！”
“记住咱说的，不跟一个渣男计较，不值得！他不值得你为他哭！”
到他离开的那天，我也没有去送他，学姐发消息过来：【冉怡，我对不住你，当初不该撮合你们。】
我回：【过去的都过去了，学姐别自责。】
时光飞逝，我已本科毕业，自分手后我便再也没有谈过一场恋爱，论坛上传是我被伤的太深，自此没有一个男的来找我表白，我也乐得清闲。
毕业典礼那天我跟好友聚在一起拍照，恍惚间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心里不免自嘲：都两年过去了，陈冉怡你怎么还是不长记性，那人远在几千公里外的另一国度，怎会出现在故土。
我没继续读研，我自认为没有那种潜心钻研学术的精神，本科毕业后在本地找了个编辑的工作，离家也不远，日子慢慢变得有滋有味了起来。
我当时认为或许我可以平淡地过完这一生，等执念放下后或许也会找个满眼都是我的人一起将这日子过下去，可惜在我快要把裴栎从记忆中赶出时学姐找到了我。
那天只是一个平常的周六，我回家陪父母的时间，在我躺在卧室里放空时手机突然“叮”了一声。
我当时挺疑惑的。自学姐毕业后我们便没有了交流，算来已经快有五年。
学姐：【冉怡，我是白凤，明天可以见一面吗？】
我回道：【学姐有什么事吗？】
我不想再见到跟裴栎有关的人。
学姐：【我想跟你说裴栎的事】
我承认我依旧没有放下，于是便应下了。
次日下午三点，我们相约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馆。
我坐下后跟学姐寒暄了几句后，学姐便直奔主题。
“冉怡，你肯来肯定也是没有放下，他不让我来找你的，可是我真的不想看到他那样，”她停顿了几秒后继续说：“其实他没有出国读研。”
我突然不知所措，急道：“那他为什么……”
学姐声线突然有些颤抖：“他是去国外治病的，我，我刚开始也不知道，是他走后的第二年突然回来，我才知道。”
我心里突然想起毕业那天的人影，声音有些颤抖，问：“他回来做什么？”
“因为那天是你的毕业典礼。”
我的眼泪瞬间落下，原来那天不是错觉，原来真么是你，可是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在心里质问他。
“他得了什么病？”我哑着声音问学姐。
“渐冻症。”
我听到后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学姐，声音不可控地染上了哭腔：“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明明那么健康，他之前还是篮球队的，怎么可能呢学姐？”
“那是他还没查出来的最后一次校运会，他们家家族遗传，他本来以为可以躲过的，没想到在跟你恋爱后没几个月就出现了轻微的症状。”
“他现在在哪儿？”我哭着问学姐。
“他家里人今年把他接到了国内。”
见到裴栎后我仍旧不敢相信曾经的体育健将变成如今不能动弹靠营养管续命的样子。
学姐拍了拍我的肩道：“每天只有一小时的探视时间，今天正好还没到时间，等下你进去看看他吧。”
我点了点头。
我进去看到他插满导管的模样，顿时泣不成声。
“裴栎……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从来都不肯给我时间，当年也是，现在也是。”
我认真地看着他，仿佛跨越这几年的时光。
我声线颤抖着说着这几年的生活，没多久护士便来喊道：“探视时间到。”
自那天后，我抽空便会来探望，毕竟是在本市，交通也便利。
裴栎清醒的那天我已经不记得具体是多久了，那天我刚走进病房就跟他对视，病床上的人此刻也无法做出反应，我见他张了张嘴想说却说不出来的样子，难受得心痛。
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怪学姐，是我自己想来的，不是她绑着我来的。”
我看着他，仿佛回到了我们曾经相爱的日子，没有离别，没有病痛。
最终他还是没有熬过这个冬天，在临近春节的前一天，他离开了这个世界，或许是往日哭多了的缘故，我当时在病房并没有失声痛哭，反而还安慰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裴阿姨。
别人是七年之痒，怎么到了我们就变成死别了呢。
直到他下葬那天，看着墓碑上变成黑白的照片，我才失声痛哭，他真的离开了我们，从我心里最深处剥离，唯物主义的我忍不住抬头怒视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残忍到连一年的时间都不给我。
回程的途中，裴阿姨叫住了我：“冉怡，”
我回头望去，只见经历了丧夫又丧子的妇人递过来一个信封：“这是我那儿子写给你的，是我们家没有福气，没有机会娶你过门。”
我刚调理好的情绪立马恢复原状，我泣不成声地说：“阿姨，我真的很喜欢你们家裴栎，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
裴阿姨也染红了眼眶，把我拥入怀中，拍了拍我的背：“孩子，忘了他吧，你还年轻。”
我心想，怎么可能会忘。
很多年后，我一直都不敢打开那封信，直到有一次梦见裴栎，梦中的他说：“冉怡，这么恨我吗，连我给你的信都不看。”
他是笑着说的，我却在梦里大哭。
醒来后我立马拿出他写的信，这么多年来就算是搬家我也一直把它放在我的床头柜，我的手不可控地开始颤抖，好不容易打开，首先掉出来的是一条项链，我认真的一字一句地阅读，
他写道：“这条项链是我初来M国时买的，一眼见到就觉得很衬你。”
“对不起，是我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未来，若有来世，我一定死缠烂打地追你。”
不用你追，我一见你就会爱上你。
“白凤骗你的，我没有初恋，若说起来，你是第一个，也是我的初恋。”
我早已泪流满面，裴栎留给我的不止这几页信纸，是我的整个青春。
“我永远爱你，看完后就忘了我，去寻找你的幸福，我们冉怡这么好的女孩，是我配不上你。”
我嚎啕大哭，你爱我，我亦如此，你怎可残忍地让我忘了你，这辈子下辈子，再来几辈子也忘不掉，裴栎，是我先招你的，别想让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