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但是母亲死在了生产那天，我听着里屋凄厉的尖叫，浑身发抖地和姐姐一盆盆烧热水。父亲抽着廉价的烟，手指也止不住地颤抖，终于稳婆走出来，对着我们摇摇头：“不行了，难产大出血了，现在送县里的医院或许还有的救。”
听到这话，我和姐姐吓得直哭，父亲烦躁地踹了我一脚，暴跳如雷道：“哪有那么金贵！今天这婆娘死了我儿子也不能死！”说着冲进里屋。
稳婆拦不住他，在原地急得直跺脚，眼含热泪对我们说：“真是……真是造孽啊！”
后来我才知道稳婆这句话的意思。
母亲永远也想不到，她倾注了万千期盼的孩子，仍然是个女孩。
我听见父亲无能狂怒的吼声，各种东西破碎的声音，破旧的门窗在寒风中呜咽，傍晚将满目的血染成了墨色，姐姐紧紧抱着我，在我晕倒前一秒，世界好像在我眼前碎掉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母亲不见了，小妹妹也不见了，床榻上的血迹凝结成暗红色，渗透到木板里。
姐姐走过来抱住我，颤抖着告诉我，二妞，等我再长大一点，我就带你逃出去。
但是姐姐终究没有逃出去。
姐姐是在十六岁的时候被陈老汉卖给隔壁村的老光棍的。
这一年我刚满十二岁。
我永远记得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晴天。我从村里收完废纸箱回来，发现家里乱成一片，我心里突突地跳，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姐姐已经回家了。
我冲进房间里，那个藏着我和姐姐零钱的抽屉被粗暴地抽出来，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的腿开始发软。
我刚走到门口，就碰到陈老汉，他身上的衣服很凌乱，脸上有被抓破的划痕，但是表情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我的心沉了下来，颤抖着声音问他，姐姐在哪里。
陈老汉冷笑一身，“你姐姐已经嫁人了！”
我耳边仿佛轰隆一声巨响，恨不得杀了这个男人。
我抄起板凳，准备冲陈老汉挥过去，但是我长期营养不良，瘦弱非常，怎么是成年男人的对手，陈老汉一脚把我踹倒，狠狠地呸了一口。
我倒在地上，只觉得心痛的麻木。
我的姐姐，陈大妞，十六岁的时候被陈老汉卖给了隔壁村的老光棍。
作者有话说：
听到这话，我和姐姐吓得直哭，父亲烦躁地踹了我一脚，暴跳如雷道：“哪有那么金贵！今天这婆娘死了我儿子也不能死！”说着冲进里屋。
稳婆拦不住他，在原地急得直跺脚，眼含热泪对我们说：“真是……真是造孽啊！”
后来我才知道稳婆这句话的意思。
母亲永远也想不到，她倾注了万千期盼的孩子，仍然是个女孩。
我听见父亲无能狂怒的吼声，各种东西破碎的声音，破旧的门窗在寒风中呜咽，傍晚将满目的血染成了墨色，姐姐紧紧抱着我，在我晕倒前一秒，世界好像在我眼前碎掉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母亲不见了，小妹妹也不见了，床榻上的血迹凝结成暗红色，渗透到木板里。
姐姐走过来抱住我，颤抖着告诉我，二妞，等我再长大一点，我就带你逃出去。
但是姐姐终究没有逃出去。
姐姐是在十六岁的时候被陈老汉卖给隔壁村的老光棍的。
这一年我刚满十二岁。
我永远记得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晴天。我从村里收完废纸箱回来，发现家里乱成一片，我心里突突地跳，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姐姐已经回家了。
我冲进房间里，那个藏着我和姐姐零钱的抽屉被粗暴地抽出来，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的腿开始发软。
我刚走到门口，就碰到陈老汉，他身上的衣服很凌乱，脸上有被抓破的划痕，但是表情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我的心沉了下来，颤抖着声音问他，姐姐在哪里。
陈老汉冷笑一身，“你姐姐已经嫁人了！”
我耳边仿佛轰隆一声巨响，恨不得杀了这个男人。
我抄起板凳，准备冲陈老汉挥过去，但是我长期营养不良，瘦弱非常，怎么是成年男人的对手，陈老汉一脚把我踹倒，狠狠地呸了一口。
我倒在地上，只觉得心痛的麻木。
我的姐姐，陈大妞，十六岁的时候被陈老汉卖给了隔壁村的老光棍。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