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孤女怨
3
最后还是把我的身份暴露了，我严重怀疑坏狐狸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
好几个月没回家了，今天回家找他算账！
黑色雕花的大门打开，陈伯盯着我的神色有些诡异：「小姐，今天有客人。」
有就有呗，有我还不能回来了啊。
我飞奔冲进客厅，一声爸还没喊出口，就看见瞿沐丛和一个女的坐在茶几的两侧。
「戚戚，怎么今天回来也不跟爸爸说一声。走，跟爸爸上楼去。」爸非拉我上去，我一边挣脱一边走到软椅旁要坐。
看那女的娇怯的样子，我就知道今天是相亲大戏啊。
空气安静了下来，我盯着瞿沐丛，这家伙还有点看好戏的玩味，佯怒道：「戚戚，没规矩惯了，客人在。」
客人只得顺承他的话：「戚戚你好呀，我叫洛今，很开心能到你家做客。」
我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洛姐姐好，欢迎你来我家，我哥如果有什么对你招待不周的地方，我替他向你道歉。」
洛今的笑容明亮了几分：「怎么会，瞿少再周到不过了，倒是我不好意思叨扰了这么久。」
我噗嗤笑出声：「既然你不好意思，那就走吧。」
「戚戚，你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还这么不懂事，怎么说话呢？！」坏狐狸终于不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把咖啡重重地放在茶几上。
洛今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没事的，我不会和小孩子计较的。」
我佯装委屈巴巴，顺带挤出两颗眼泪：「洛姐姐，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那我能问问——你今天是来干嘛的吗？」
这下女人再也按捺不住，拿起包就往外走，还留下一句：「瞿少，不用送了。」
瞿沐丛倒也真没送，待到女人出去，才又搅着咖啡，轻描淡写地回答我：「你哥我也老大不小了，今日当然是委屈洛小姐跟你哥相处看看啊，还被你给搅黄了。说，怎么赔哥哥？」
我虽然早在心里猜了个七八分，但听到他这么坦荡，我气极了，转身就往楼上跑。
瞿沐丛忙来追我，但还是晚了一步，我把门重重的关上，和他分割于两个空间。
「戚戚，把门打开。」他的声音急切中带有耐心。
「戚戚，你再不开门，我就去拿备用钥匙了。」
「戚戚，你听话。」
「戚戚，我逗你玩的，我的心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
我听到这句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开门把他狠狠地抵在墙上。
我气他认认真真望着我的样子，明明就是只蛊惑人心的狐狸。
又想到他和洛今坐在一起的样子，气急了要咬他的唇珠。
瞿沐丛掐着我的腰，气息全洒在我脸上：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明明是问句，可他总是表现得这么镇静，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邪念横生，倒是真想看看他失控是什么样子的。
我眨巴眼睛，把额头直接抵上他的脖颈：
「哥哥，你说我，要不要换个哥哥呢？」
话刚一说完，瞿沐丛发狠掐住我的下颌：
「你敢！」
突然的痛感让我挤出了几滴泪花，但是看见他脖子皮肤泛起的微红，一跳一跳的太阳穴，我倒是有些邪恶的快感。
「乖戚戚，怎么能这样气哥哥？就因为那个女人来家里吗？那是爸爸安排的，哥哥只是应付了事。」
瞿沐丛低声哄求我，可惜我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练就了这心硬如铁的本事。
眼睛里揉不下一颗沙子。
我爱的人要弃我，哪怕一点征兆，我必先离他而去。
我听到了他的解释，可惜我心里有一个无底洞。
我问他：「哥哥，可是戚戚今天真的对你失望了呢。你说怎么办呢？」
我看见瞿沐丛的眼睛里又生发出怒意，但他只是轻轻地把我额前的发丝拨开，温柔地哄我：「戚戚还要怎样才能满意，哥哥已经解释清楚了，嗯？」
我把他的手拉开，转身要走：「哥哥，我说了，我已经对你失望了。」
瞿沐丛终是松了手，没有再追我。
「戚戚，你是在怪我吗？」他见我真的没回头。
「怪？要怪的话，就只能怪——当初你们收养了我吧。」
4
偏远崎岖的山腰上，建着一座破旧的孤儿院，阳光常年照拂不到，阴暗潮湿的环境贯穿了这里全部的生活。
加之地形偏远，物资匮乏，从外面运来的东西只够维持收纳的孤儿一日两餐，而且多是稀粥和干馍。
一周前，我被专人带到这里。
我的妈妈就在不久前去世了。
爸爸，在我两岁的时候出了车祸，最终没有抢救过来。
我从小体弱多病，妈妈一个人赚钱养我。
九岁的时候我查出有慢性心肌炎，治疗费用又比之前多了很多，妈妈为了给我买药，只能每天打三份工，还得麻烦邻居阿姨照顾我。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直到妈妈因为劳累过度而从窗户边摔下楼，最后抢救无效身亡……
然后我就被带到了这里。
刚到这里的三个月，我都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后来有一天，照顾我们的义工姐姐说，有一个富商要捐赠一大笔资金用来修缮我们的孤儿院，还会每年定期送生活物资到这里。
富商来的那一天，大家都上山摘了最新鲜的野花迎接他。
我还是一个人孤独的坐在后院。
「丫头，你怎么在这呢？不去前面吃好吃的。」中午的时候那个富商到后院来，走到了我面前。
我并未抬起头来看他，低垂的视线里出现一双锃亮的皮鞋。
上山的路几乎全是泥坑，这双鞋上却没有一点泥污。
我好奇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少年的脸。
瘦削的棱角，清峻的眼神，在山风的吹拂下显得格外明媚。
我突然间想说话了，转过头回答老者：
「我不去，你不也要到这儿来找我吗？」
我清楚的看到老者脸上的笑在那一瞬间凝滞，而一旁的少年倒是展露了笑颜。
少年的声音在这山院上回荡，他偏过头去，喉结抖动：
「爸爸，你不是问我想不想有个妹妹吗？」
少年的笑意更显：
「爸爸，那得看是谁。」
最后还是把我的身份暴露了，我严重怀疑坏狐狸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
好几个月没回家了，今天回家找他算账！
黑色雕花的大门打开，陈伯盯着我的神色有些诡异：「小姐，今天有客人。」
有就有呗，有我还不能回来了啊。
我飞奔冲进客厅，一声爸还没喊出口，就看见瞿沐丛和一个女的坐在茶几的两侧。
「戚戚，怎么今天回来也不跟爸爸说一声。走，跟爸爸上楼去。」爸非拉我上去，我一边挣脱一边走到软椅旁要坐。
看那女的娇怯的样子，我就知道今天是相亲大戏啊。
空气安静了下来，我盯着瞿沐丛，这家伙还有点看好戏的玩味，佯怒道：「戚戚，没规矩惯了，客人在。」
客人只得顺承他的话：「戚戚你好呀，我叫洛今，很开心能到你家做客。」
我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洛姐姐好，欢迎你来我家，我哥如果有什么对你招待不周的地方，我替他向你道歉。」
洛今的笑容明亮了几分：「怎么会，瞿少再周到不过了，倒是我不好意思叨扰了这么久。」
我噗嗤笑出声：「既然你不好意思，那就走吧。」
「戚戚，你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还这么不懂事，怎么说话呢？！」坏狐狸终于不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把咖啡重重地放在茶几上。
洛今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没事的，我不会和小孩子计较的。」
我佯装委屈巴巴，顺带挤出两颗眼泪：「洛姐姐，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那我能问问——你今天是来干嘛的吗？」
这下女人再也按捺不住，拿起包就往外走，还留下一句：「瞿少，不用送了。」
瞿沐丛倒也真没送，待到女人出去，才又搅着咖啡，轻描淡写地回答我：「你哥我也老大不小了，今日当然是委屈洛小姐跟你哥相处看看啊，还被你给搅黄了。说，怎么赔哥哥？」
我虽然早在心里猜了个七八分，但听到他这么坦荡，我气极了，转身就往楼上跑。
瞿沐丛忙来追我，但还是晚了一步，我把门重重的关上，和他分割于两个空间。
「戚戚，把门打开。」他的声音急切中带有耐心。
「戚戚，你再不开门，我就去拿备用钥匙了。」
「戚戚，你听话。」
「戚戚，我逗你玩的，我的心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
我听到这句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开门把他狠狠地抵在墙上。
我气他认认真真望着我的样子，明明就是只蛊惑人心的狐狸。
又想到他和洛今坐在一起的样子，气急了要咬他的唇珠。
瞿沐丛掐着我的腰，气息全洒在我脸上：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明明是问句，可他总是表现得这么镇静，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邪念横生，倒是真想看看他失控是什么样子的。
我眨巴眼睛，把额头直接抵上他的脖颈：
「哥哥，你说我，要不要换个哥哥呢？」
话刚一说完，瞿沐丛发狠掐住我的下颌：
「你敢！」
突然的痛感让我挤出了几滴泪花，但是看见他脖子皮肤泛起的微红，一跳一跳的太阳穴，我倒是有些邪恶的快感。
「乖戚戚，怎么能这样气哥哥？就因为那个女人来家里吗？那是爸爸安排的，哥哥只是应付了事。」
瞿沐丛低声哄求我，可惜我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练就了这心硬如铁的本事。
眼睛里揉不下一颗沙子。
我爱的人要弃我，哪怕一点征兆，我必先离他而去。
我听到了他的解释，可惜我心里有一个无底洞。
我问他：「哥哥，可是戚戚今天真的对你失望了呢。你说怎么办呢？」
我看见瞿沐丛的眼睛里又生发出怒意，但他只是轻轻地把我额前的发丝拨开，温柔地哄我：「戚戚还要怎样才能满意，哥哥已经解释清楚了，嗯？」
我把他的手拉开，转身要走：「哥哥，我说了，我已经对你失望了。」
瞿沐丛终是松了手，没有再追我。
「戚戚，你是在怪我吗？」他见我真的没回头。
「怪？要怪的话，就只能怪——当初你们收养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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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远崎岖的山腰上，建着一座破旧的孤儿院，阳光常年照拂不到，阴暗潮湿的环境贯穿了这里全部的生活。
加之地形偏远，物资匮乏，从外面运来的东西只够维持收纳的孤儿一日两餐，而且多是稀粥和干馍。
一周前，我被专人带到这里。
我的妈妈就在不久前去世了。
爸爸，在我两岁的时候出了车祸，最终没有抢救过来。
我从小体弱多病，妈妈一个人赚钱养我。
九岁的时候我查出有慢性心肌炎，治疗费用又比之前多了很多，妈妈为了给我买药，只能每天打三份工，还得麻烦邻居阿姨照顾我。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直到妈妈因为劳累过度而从窗户边摔下楼，最后抢救无效身亡……
然后我就被带到了这里。
刚到这里的三个月，我都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后来有一天，照顾我们的义工姐姐说，有一个富商要捐赠一大笔资金用来修缮我们的孤儿院，还会每年定期送生活物资到这里。
富商来的那一天，大家都上山摘了最新鲜的野花迎接他。
我还是一个人孤独的坐在后院。
「丫头，你怎么在这呢？不去前面吃好吃的。」中午的时候那个富商到后院来，走到了我面前。
我并未抬起头来看他，低垂的视线里出现一双锃亮的皮鞋。
上山的路几乎全是泥坑，这双鞋上却没有一点泥污。
我好奇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少年的脸。
瘦削的棱角，清峻的眼神，在山风的吹拂下显得格外明媚。
我突然间想说话了，转过头回答老者：
「我不去，你不也要到这儿来找我吗？」
我清楚的看到老者脸上的笑在那一瞬间凝滞，而一旁的少年倒是展露了笑颜。
少年的声音在这山院上回荡，他偏过头去，喉结抖动：
「爸爸，你不是问我想不想有个妹妹吗？」
少年的笑意更显：
「爸爸，那得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