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年节忽已至
十五痛苦地闭上了眼，她不敢再看姜尚的眼睛。
“我在这里，能知道的事情也不多，但是你能告诉我吗？”他也难免露出凄惘之情。
十五睁开了眼，重新看向他，却又明白此刻最重要的还是将事情全部拖出，于是把脸挣脱出他手里，用袖口抹去了眼泪，把自己知道事情全部告诉了他。
“皇上是想看我会不会为族人平反。”听后，姜尚感叹道。
“所以你会吗？”十五追问：“我知道瞒着你这件事情确实是不对的，可是……李自明说这样或许可以救你一命。”
姜尚的情绪反而镇定了下来，他落寞地看着十五说道：“那是我的族人，我的亲人，你怎么能明白？”
十五好不容易停住的泪意又涌了上来，她确实是不知，她一个孤儿，如何懂得什么族人亲人？对她来说，活着就是最重要的。
“对不起，是我往想当然了，可是……”她不敢再说，只好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我现在就算告诉了你一切，皇帝就能放过王府了吗？”
“不能。”李自明冷然回应，他低下了头，也不再看十五：“皇上对姜家的忌惮也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了，这是几朝几代传下来的了，我以前以为父亲已经这般小心，入朝几十年不争不抢淡泊名利，已经为姜家换来了安稳，没想到……”
他的语气有些控制不住的悲痛：“我不应该强要入朝为官的，还自诩清高，为了科考还在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姜家有今天，也有我的责任。”
十五见他难过，也痛苦不已，从背后抱住了他……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来到了死局。
姜尚是拜托天二打听到润彤的消息的，当日他进宫被软禁，润彤也被带到了关押宫女太监的地方，天二去的时候找不到润彤人，他抓了个犯事的太监询问，他说那里确实是来过一个外面的人，但是被打了十几个板子，就给抬走了。
“你出去的时候，往皇宫西边的高林坡走。”姜尚对十五说：“那里离皇宫不远不近，又是荒地，不少犯了事的宫人都是被处置在那里的，能不能拜托你，帮我寻一下润彤的尸体，他这么些年跟着我也不容易。”
十五的眼泪已是抑制不住，只能含着眼泪“嗯”了一声。
她从清许宫出来的时候，眼泪已经是红肿不已。
“你可算是出来了，不然马上要到侍卫进去巡逻的时间了。”裘修贤说道，然后才发觉十五的脸色不太对。
“你和姜世子说了什么？”裘修贤谨慎地问道。
“什么都说了。”十五语气无奈：“又有什么意义呢？现在说了他什么也做不了。”
裘修贤却面露惊慌之色，忙带着十五回到了东宫。
寻锦在李自明的卧寝内等着十五回来，现在十五都睡在这里，李自明就这样把自己的地方让给了一个女子，东宫里上上下下便都知道太子的意思了。
看到眼睛红肿的十五，寻锦连忙去给她弄热水来，想给她敷一下。
而裘修贤则是直接出了宫，去找李自明了。
十五坐在屋子里缓了许久，任寻锦摆弄，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谢谢你了，我先走了。”
寻锦接过她递过来的帕子，问道：“这么晚姑娘还上哪里去啊？”
“去我该去的地方，反正这里不是我呆的地儿。”说完，她直接就出了门。
她走得堂堂正正，守门的侍卫可犯了难，也不知道拦还是不拦，幸而高公公正巧从旁边过，他说道：“姑娘想离开便离开吧，只是皇宫大门的侍卫不是我们的人，姑娘想要出去，随我来。”
十五看着他，想了想便跟着他走了。
高公公带着她在东宫里绕了一下，终于来到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他停下脚步对十五说道：“从这里翻出去往西走，百余米有道不大的宫门，最是皇宫看守不严的地方，你瞅个时机，自己看着办。”
说完，高公公就准备离开了。
“多谢公公了。”十五向他道谢：“只是，公公帮了我几次，到底是为了什么？”
高公公却是不自然地一笑，在这处角落了，他终于能够站得直挺，而不是卑躬屈膝地谦卑样子。
“结个善缘，某个善心，姑娘能记得这份情就好了。”高公公说道。
他看似和范巡一样在讨好她，可是态度却始终有些端着，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帮助对十五来说很是重要。
既然各取所需，十五也只能说道：“好，若以后公公有需要，我定然出力！”
高公公终于满意地笑了笑，他平时都冷着脸，想来这还是十五第一次见他有过其他的情绪。
“姑娘小心。”高公公点了点头示意，连看都没看十五一眼，就离开了。
十五也终于顺利出了宫。
已经是深夜，但她还是马不停蹄地去了王府，王府街上的戒严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对王府的四面围困，整个安锦王府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十五怎么也找不到突破口，根本没有法子进去。
于是她只能先回了家。
庄文文应该一直都在晋平巷，院子里清冷一片，庄文文走的时候匆忙，整理的衣物有些还散落在地上，十五将它们捡了起来，自己重新洗漱换了身衣服，想睡一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于是睁着眼睛躺在床上。
终于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十五又出了门，守在安锦王府的街口，希望能等到李自明的马车路过。
可是路上确实是有来往的士兵，甚至还有官员，但就是没有李自明。
来往的人行色匆忙，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很奇怪。
十五忽然才想起，这应该是到大年三十了，来往的官兵可能都不想在年节里面干活吧。
她还是耐心等着，也有居民认出了她来，还主动和官兵说，这就是安锦王府的姜世子的那位相好，可是官兵只是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对她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我在这里，能知道的事情也不多，但是你能告诉我吗？”他也难免露出凄惘之情。
十五睁开了眼，重新看向他，却又明白此刻最重要的还是将事情全部拖出，于是把脸挣脱出他手里，用袖口抹去了眼泪，把自己知道事情全部告诉了他。
“皇上是想看我会不会为族人平反。”听后，姜尚感叹道。
“所以你会吗？”十五追问：“我知道瞒着你这件事情确实是不对的，可是……李自明说这样或许可以救你一命。”
姜尚的情绪反而镇定了下来，他落寞地看着十五说道：“那是我的族人，我的亲人，你怎么能明白？”
十五好不容易停住的泪意又涌了上来，她确实是不知，她一个孤儿，如何懂得什么族人亲人？对她来说，活着就是最重要的。
“对不起，是我往想当然了，可是……”她不敢再说，只好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我现在就算告诉了你一切，皇帝就能放过王府了吗？”
“不能。”李自明冷然回应，他低下了头，也不再看十五：“皇上对姜家的忌惮也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了，这是几朝几代传下来的了，我以前以为父亲已经这般小心，入朝几十年不争不抢淡泊名利，已经为姜家换来了安稳，没想到……”
他的语气有些控制不住的悲痛：“我不应该强要入朝为官的，还自诩清高，为了科考还在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姜家有今天，也有我的责任。”
十五见他难过，也痛苦不已，从背后抱住了他……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来到了死局。
姜尚是拜托天二打听到润彤的消息的，当日他进宫被软禁，润彤也被带到了关押宫女太监的地方，天二去的时候找不到润彤人，他抓了个犯事的太监询问，他说那里确实是来过一个外面的人，但是被打了十几个板子，就给抬走了。
“你出去的时候，往皇宫西边的高林坡走。”姜尚对十五说：“那里离皇宫不远不近，又是荒地，不少犯了事的宫人都是被处置在那里的，能不能拜托你，帮我寻一下润彤的尸体，他这么些年跟着我也不容易。”
十五的眼泪已是抑制不住，只能含着眼泪“嗯”了一声。
她从清许宫出来的时候，眼泪已经是红肿不已。
“你可算是出来了，不然马上要到侍卫进去巡逻的时间了。”裘修贤说道，然后才发觉十五的脸色不太对。
“你和姜世子说了什么？”裘修贤谨慎地问道。
“什么都说了。”十五语气无奈：“又有什么意义呢？现在说了他什么也做不了。”
裘修贤却面露惊慌之色，忙带着十五回到了东宫。
寻锦在李自明的卧寝内等着十五回来，现在十五都睡在这里，李自明就这样把自己的地方让给了一个女子，东宫里上上下下便都知道太子的意思了。
看到眼睛红肿的十五，寻锦连忙去给她弄热水来，想给她敷一下。
而裘修贤则是直接出了宫，去找李自明了。
十五坐在屋子里缓了许久，任寻锦摆弄，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谢谢你了，我先走了。”
寻锦接过她递过来的帕子，问道：“这么晚姑娘还上哪里去啊？”
“去我该去的地方，反正这里不是我呆的地儿。”说完，她直接就出了门。
她走得堂堂正正，守门的侍卫可犯了难，也不知道拦还是不拦，幸而高公公正巧从旁边过，他说道：“姑娘想离开便离开吧，只是皇宫大门的侍卫不是我们的人，姑娘想要出去，随我来。”
十五看着他，想了想便跟着他走了。
高公公带着她在东宫里绕了一下，终于来到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他停下脚步对十五说道：“从这里翻出去往西走，百余米有道不大的宫门，最是皇宫看守不严的地方，你瞅个时机，自己看着办。”
说完，高公公就准备离开了。
“多谢公公了。”十五向他道谢：“只是，公公帮了我几次，到底是为了什么？”
高公公却是不自然地一笑，在这处角落了，他终于能够站得直挺，而不是卑躬屈膝地谦卑样子。
“结个善缘，某个善心，姑娘能记得这份情就好了。”高公公说道。
他看似和范巡一样在讨好她，可是态度却始终有些端着，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帮助对十五来说很是重要。
既然各取所需，十五也只能说道：“好，若以后公公有需要，我定然出力！”
高公公终于满意地笑了笑，他平时都冷着脸，想来这还是十五第一次见他有过其他的情绪。
“姑娘小心。”高公公点了点头示意，连看都没看十五一眼，就离开了。
十五也终于顺利出了宫。
已经是深夜，但她还是马不停蹄地去了王府，王府街上的戒严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对王府的四面围困，整个安锦王府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十五怎么也找不到突破口，根本没有法子进去。
于是她只能先回了家。
庄文文应该一直都在晋平巷，院子里清冷一片，庄文文走的时候匆忙，整理的衣物有些还散落在地上，十五将它们捡了起来，自己重新洗漱换了身衣服，想睡一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于是睁着眼睛躺在床上。
终于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十五又出了门，守在安锦王府的街口，希望能等到李自明的马车路过。
可是路上确实是有来往的士兵，甚至还有官员，但就是没有李自明。
来往的人行色匆忙，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很奇怪。
十五忽然才想起，这应该是到大年三十了，来往的官兵可能都不想在年节里面干活吧。
她还是耐心等着，也有居民认出了她来，还主动和官兵说，这就是安锦王府的姜世子的那位相好，可是官兵只是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对她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