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同为暗污泥
“与我无关。”李自明直接否认：“洗墨确实帮我做过一些事情，但他让你们去道临观，并不是我安排的。”
“或许……”李自明的神色忽然暗淡了下来。
他应该是才下朝不久，衣服还未来得及换，黄色的衣衫，十五总觉得有些过于刺眼，倒是显得他现在的神情有些落寞。
“姜尚应该知道了些什么。”李自明的语气有些无奈。
“姜尚是故意的吗？”十五问道：“他知道洗墨是你的人？”
李自明动了动身子，头上的冠似乎有些重，他捏了捏自己的脖颈，然后说道：“洗墨从来就不是我的人，只是洗墨有异动，应该也在姜尚的算计之内。”
十五不懂他的意思，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李自明倒是抿嘴一笑，仿佛是在安慰她一般，说到此：“没事，把洗墨找来问问就是。”
“你能找到洗墨？”十五问。
“我找不到，但自然有人能找到。”说着他唤了人进来，嘀嘀咕咕和小太监说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十五才知道来的人竟然是高公公。
李自明丝毫没有避讳十五的意思，坐在屋子里，看着弯着腰的高公公说道：“让洗墨来一趟。”
高公公虽然衣服弯腰躬身听话的模样，但他的身形健硕，高挑细长，站在那里怎么看怎么变扭，听李自明这样说，他也没有答应，反而抬头打望了十五一眼。
十五就坐在李自明的附近，高公公的那一眼意味深长。
“若是因为道临观的事情，奴才可以解答，就不必让他再来东宫了。”高公公声音沉稳，但细细听，还是有属于太监的尖细。
一个公公竟然敢和太子讨价还价？
十五对于这个人却是越来越好奇了。
李自明倒是没有动怒，只是看着他说道：“那你说说是因为什么。”
李自明也是难得的好脾气？
高公公仍然没有站直，依旧是弯着腰，一副恭谨的样子，说道：“姜世子安排的，本意是想让道临观的人把庄文文带走，谁知道道临观的人没有如约而来。”
李自明有些疑惑：“道临观不是很久没有人过去了吗？”
高公公却又抬起头来，看了十五一眼。
“无妨，你直接说吧。”李自明知道高公公是想要避讳十五，但自己却并不介意。
于是高公公继续说道：“应该是姜世子和道临观的人商量好了，但道临观的人并没有赴约。”
李自明也面露疑色。
“倒是那边，又说是病了好几日呢。”高公公故意压低了声音，于是终于透露出属于太监的那股子尖酸刻薄味儿来。
“未及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啊。”李自明忽然叹了一口气，然后对高公公说道：“你先下去吧。”
于是屋子里又只剩下他和十五。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十五，可是十五仍然是一头雾水。
“估计是李道的人把道临观的人给劫了，所以庄文文才没有被道临观的人接走。”李自明主动同她解释。
十五没有说话，只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说道：“殿下是想证明自己和洗墨无关？可是你让高公公回话，不是反而证明东宫和洗墨有关联吗？”
李自明自嘲地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想要和她解释些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姜尚的事情都是父皇主导的，让你知道这些，也是希望冤有头债有主，你可别惦记到孤扥二头上。”
“是啊，看起来确实是和您无关。”十五讽刺地笑了笑：“可是这个结果不也是您等着的吗？您从始至终的袖手旁观，为的不也是安锦王府能够倒下吗？不然那么大的一个士族，又有着免死铁券这种东西，对于任何君主，都是一个威胁，哪怕是还没当上君主的人。”
李自明的面具被十五接下，但他并不恼怒，反而有些庆幸，自己的那惺惺作态不过是虚伪的饰词矫情，他也只是在给自己借口，可能因为十五这样的身份，他反而能够坦然，若是这样的话是朝中的哪位大臣说的，他可能并不会如此坦然。
大家都是暗渠里的烂泥，谁也没比谁高贵。
“你是生下来就叫十五吗？”李自明忽然问道。
十五并没有什么心思和他谈论这些事情，何况李自明的态度已经放在了那里，这样的关系，若是她回答，不免会被当作某种暗许。
于是她只好说道：“殿下是有什么安排吗？”
又碰了一鼻子的灰。
李自明终于觉得有些尴尬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你再等等喝药吧，孤先走了。”
十五只起身行了礼，一句话都没有说。
李自明回到书房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听见太监通报裘修贤来了，面色终于缓和了一些，让裘修贤赶紧来书房。
裘修贤明显也是在军队里敢过来的，身上还是戎装，只是因为进了皇宫，并未配件。
他倒是直接：“听闻十五姑娘还在殿下的卧寝里。”
李自明皱了皱眉：“怎么好好的话在你的嘴里就变了味。”
裘修贤无心计较李自明的那些胡思乱想，直奔主题说道：“我是说她没走正好，姜世子那边，闹起来了。”
“闹起来了？”李自明今日都在宫里，却毫无消息。
“是看守的侍卫透的风，皇后娘娘把事情给压了下去，又求了皇上加强看守。”裘修贤说道。
“怎么个闹法？”
“具体不知，但您不是说十五姑娘去了就没事了吗？所以不行还是让她过去看看？”裘修贤小心提出自己的建议。
李自明却皱了眉：“清许观的事情东宫明面上是一点都不能掺和的，还是等晚上让她去吧，她那个身子怎么莫名奇妙成这样了？”
裘修贤也不清楚，那日怎么他的一掌竟然能让她受了伤。
“范巡！”李自明忽然大叫一声，吓得范巡屁滚尿流就跑了进来。
听太子是在询问十五身体的事情，于是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把今日杨储的话又重新给他复述了一遍。
“那单子就在这里。”范巡递上杨储写的那张十五需要避讳的名贵药材。
李自明接过来看了一眼，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
“或许……”李自明的神色忽然暗淡了下来。
他应该是才下朝不久，衣服还未来得及换，黄色的衣衫，十五总觉得有些过于刺眼，倒是显得他现在的神情有些落寞。
“姜尚应该知道了些什么。”李自明的语气有些无奈。
“姜尚是故意的吗？”十五问道：“他知道洗墨是你的人？”
李自明动了动身子，头上的冠似乎有些重，他捏了捏自己的脖颈，然后说道：“洗墨从来就不是我的人，只是洗墨有异动，应该也在姜尚的算计之内。”
十五不懂他的意思，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李自明倒是抿嘴一笑，仿佛是在安慰她一般，说到此：“没事，把洗墨找来问问就是。”
“你能找到洗墨？”十五问。
“我找不到，但自然有人能找到。”说着他唤了人进来，嘀嘀咕咕和小太监说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十五才知道来的人竟然是高公公。
李自明丝毫没有避讳十五的意思，坐在屋子里，看着弯着腰的高公公说道：“让洗墨来一趟。”
高公公虽然衣服弯腰躬身听话的模样，但他的身形健硕，高挑细长，站在那里怎么看怎么变扭，听李自明这样说，他也没有答应，反而抬头打望了十五一眼。
十五就坐在李自明的附近，高公公的那一眼意味深长。
“若是因为道临观的事情，奴才可以解答，就不必让他再来东宫了。”高公公声音沉稳，但细细听，还是有属于太监的尖细。
一个公公竟然敢和太子讨价还价？
十五对于这个人却是越来越好奇了。
李自明倒是没有动怒，只是看着他说道：“那你说说是因为什么。”
李自明也是难得的好脾气？
高公公仍然没有站直，依旧是弯着腰，一副恭谨的样子，说道：“姜世子安排的，本意是想让道临观的人把庄文文带走，谁知道道临观的人没有如约而来。”
李自明有些疑惑：“道临观不是很久没有人过去了吗？”
高公公却又抬起头来，看了十五一眼。
“无妨，你直接说吧。”李自明知道高公公是想要避讳十五，但自己却并不介意。
于是高公公继续说道：“应该是姜世子和道临观的人商量好了，但道临观的人并没有赴约。”
李自明也面露疑色。
“倒是那边，又说是病了好几日呢。”高公公故意压低了声音，于是终于透露出属于太监的那股子尖酸刻薄味儿来。
“未及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啊。”李自明忽然叹了一口气，然后对高公公说道：“你先下去吧。”
于是屋子里又只剩下他和十五。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十五，可是十五仍然是一头雾水。
“估计是李道的人把道临观的人给劫了，所以庄文文才没有被道临观的人接走。”李自明主动同她解释。
十五没有说话，只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说道：“殿下是想证明自己和洗墨无关？可是你让高公公回话，不是反而证明东宫和洗墨有关联吗？”
李自明自嘲地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想要和她解释些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姜尚的事情都是父皇主导的，让你知道这些，也是希望冤有头债有主，你可别惦记到孤扥二头上。”
“是啊，看起来确实是和您无关。”十五讽刺地笑了笑：“可是这个结果不也是您等着的吗？您从始至终的袖手旁观，为的不也是安锦王府能够倒下吗？不然那么大的一个士族，又有着免死铁券这种东西，对于任何君主，都是一个威胁，哪怕是还没当上君主的人。”
李自明的面具被十五接下，但他并不恼怒，反而有些庆幸，自己的那惺惺作态不过是虚伪的饰词矫情，他也只是在给自己借口，可能因为十五这样的身份，他反而能够坦然，若是这样的话是朝中的哪位大臣说的，他可能并不会如此坦然。
大家都是暗渠里的烂泥，谁也没比谁高贵。
“你是生下来就叫十五吗？”李自明忽然问道。
十五并没有什么心思和他谈论这些事情，何况李自明的态度已经放在了那里，这样的关系，若是她回答，不免会被当作某种暗许。
于是她只好说道：“殿下是有什么安排吗？”
又碰了一鼻子的灰。
李自明终于觉得有些尴尬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你再等等喝药吧，孤先走了。”
十五只起身行了礼，一句话都没有说。
李自明回到书房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听见太监通报裘修贤来了，面色终于缓和了一些，让裘修贤赶紧来书房。
裘修贤明显也是在军队里敢过来的，身上还是戎装，只是因为进了皇宫，并未配件。
他倒是直接：“听闻十五姑娘还在殿下的卧寝里。”
李自明皱了皱眉：“怎么好好的话在你的嘴里就变了味。”
裘修贤无心计较李自明的那些胡思乱想，直奔主题说道：“我是说她没走正好，姜世子那边，闹起来了。”
“闹起来了？”李自明今日都在宫里，却毫无消息。
“是看守的侍卫透的风，皇后娘娘把事情给压了下去，又求了皇上加强看守。”裘修贤说道。
“怎么个闹法？”
“具体不知，但您不是说十五姑娘去了就没事了吗？所以不行还是让她过去看看？”裘修贤小心提出自己的建议。
李自明却皱了眉：“清许观的事情东宫明面上是一点都不能掺和的，还是等晚上让她去吧，她那个身子怎么莫名奇妙成这样了？”
裘修贤也不清楚，那日怎么他的一掌竟然能让她受了伤。
“范巡！”李自明忽然大叫一声，吓得范巡屁滚尿流就跑了进来。
听太子是在询问十五身体的事情，于是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把今日杨储的话又重新给他复述了一遍。
“那单子就在这里。”范巡递上杨储写的那张十五需要避讳的名贵药材。
李自明接过来看了一眼，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