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关关许将至
寻锦和范巡对视了一眼，大概猜到了太子给的东西真的有问题，霎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杨储撇了撇嘴，继续说道：“东西是好东西，这香料里面好几味药材都价值不菲，不是达官显贵，必然是用不起的，这一定是你们殿下自己爱用的东西，想着能给她安下神，就给她点了吧。”
范巡接过杨储放下来的香炉，也凑上去问了问，说道：“这确实是殿下常用的香料。”
“别用了。”杨储说道：“她这个身体，用这个不行，以后避开就好。”
十五想起了高公公的嘱咐，可是在杨储来了之后，高公公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那您能不能说说是哪几味药我不能碰啊？”十五说得谨慎，不过本来也是借着他人在东宫不敢造次，这才问了一下。
杨储倒是饶有兴致得看着她，说道：“姑娘要是真的上心，当初我让你去照着方子抓药的时候，你就应该去了，怎么现在出事了，知道自己武功内力不行了，才想起来注意啊？”
十五被这一呛，也是说不出话来。
见她吃瘪，杨储似乎找回了一丝得意，然后继续说道：“我今天能认出这些药材来，是因为这几味药材太过名贵，药性太过明显，这才能对应到你身上，要是平常的药材……我也不能完全参破，不过你要是闲，我可以一样样给你试，看你试了什么会有反应……等等，你在全辉阁里天天接触药材，怎么就不觉得自己的身体有异样吗？”
十五摇了摇头：“好像没有，我在全辉阁还是挺好的。”
这下到杨储皱了皱眉。
范巡重新取了纸笔，放在桌上：“还是劳烦杨太医把今日的方子开了。”
杨储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接下了笔，喃喃说道：“是啊，既然碰了不该碰的，方子是要改一下。”
众人皆在旁边等着杨储开方子。
他的字和他本人的性格一样，龙飞凤舞，无比张扬，范巡看了暗自叹道：幸好抓药的太监认得，不然还麻烦了。
写着写着，杨储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了笔，抬起头来若有所思看着十五。
十五觉得他的眼神怪异得令人发毛，问道：“怎么了？”
杨储嘴角冒出奸诈的笑来：“我还是把那几味名贵药材的名字写下来给你。”
十五莫名其妙，但只好道谢：“那真是多些杨太医了。”
杨储又低下头来奋笔疾书，边写边说道：“你以后有得是机会接触这些东西。”
他的笔触未停，可是在场的十五寻锦以及范巡，皆是品出了其中的含义。
范巡偷偷瞟了十五一眼，见她脸上竟然泛起了一丝恼怒之意，吓得又在一旁老老实实站好。
李自明是在杨储准备要走的时候回来的。
杨储见到李自明，看似作了个揖，但动作敷衍，神情默然，一副肆意散漫的样子。
李自明倒是不计较，反而说了一声：“今日多谢了。”
杨储也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微臣告退。”
李自明本来还想说什么，见他这样，也只是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叹了一口气。
屋内范巡和寻锦都是懂事的，看了太子一眼，就也默默退下了，于是只留下了十五和李自明两个人。
“今日好些了吗？”方才行礼的时候，十五刚想起身，却被范巡轻轻压了一把。
这下她坐在原位上，反而很不自在，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好多了，小人想先回家。”
“回家？”李自明问道。
“小人在京城里有租住的地方。”十五老老实实回答，庆幸已经到了年节，不用再去太医院。
“殷文瑶？”李自明说道：“高院判帮你弄的身份吧。”
十五不敢回应，怕牵连到高院判身上，可是她又没有更好的谎言可以遮盖，于是说道：“这都是我的主意。”
李自明笑出了声：“审案子的时候，想要忙着帮别人抗罪的人都是这样说的。”
十五沉默不语。
李自明靠近她，轻轻指了指凳子，示意她坐下，谁知她竟然岿然不动，于是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小人，想要回家。”
她头一直低着，李自明看不到她的表情，他低了低眸，然后说道：“用过药再走吧，我看杨储的药他们估计已经煎上了。”
昨日的好眠带来的好精神，在李自明面前显得不值一提，十五又开始觉得浑身难受，她真的不明白李自明到底要做什么？
他对她那一丝半点的兴趣，到底还需要多久才能消散。
她只好坐了下去。
李自明也坐到了她的旁边，终于能窥见她的一点脸色，也知道她心里都在担心什么，于是说道：“王府的事情，快了。”
十五终于抬眼看了他。
李自明与她对视，说道：“父皇的意思是，在年前就处理了。”
十五猛然想起，再过两日，就是年初一了。
她的身子开始控制不住地抖动，想起在王府里的那些人，他们都要被问罪吗？那高高在上的安锦王府，竟然要在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
她的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宫装上的褶皱在李自明看来非常明显，他想伸出手来去握握她的手，可到底还是不敢。
世间太多事不可控，这是十五从小就知道的，可是她不想看见姜尚痛苦，要是他知道他的全家都被问罪，而自己可以苟活的时候，不知道他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你别怕。”李自明憋了半天就只憋出这三个字来，他居然在这个女子的面前，感到了茫然无措。
他很害怕这样的感觉，因为茫然无措，在皇宫里面就意味着任人宰割。
十五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企图让自己平静一点，深吸了几口气她才问到：“洗墨是殿下的人吗？”
李自明明显没想到十五会突然问这件事情，愣了一下，才说道：“算是，也不算是，他只是做了他想要做的事。”
十五不喜欢和李自明这样的交流，他们这样的人总是话里有话，意有所指，看似说了很多，却又让人摸不着虚实。
“我是问，殿下让他通知天二带庄文文和我去道临观干什么？”十五直接发问。
杨储撇了撇嘴，继续说道：“东西是好东西，这香料里面好几味药材都价值不菲，不是达官显贵，必然是用不起的，这一定是你们殿下自己爱用的东西，想着能给她安下神，就给她点了吧。”
范巡接过杨储放下来的香炉，也凑上去问了问，说道：“这确实是殿下常用的香料。”
“别用了。”杨储说道：“她这个身体，用这个不行，以后避开就好。”
十五想起了高公公的嘱咐，可是在杨储来了之后，高公公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那您能不能说说是哪几味药我不能碰啊？”十五说得谨慎，不过本来也是借着他人在东宫不敢造次，这才问了一下。
杨储倒是饶有兴致得看着她，说道：“姑娘要是真的上心，当初我让你去照着方子抓药的时候，你就应该去了，怎么现在出事了，知道自己武功内力不行了，才想起来注意啊？”
十五被这一呛，也是说不出话来。
见她吃瘪，杨储似乎找回了一丝得意，然后继续说道：“我今天能认出这些药材来，是因为这几味药材太过名贵，药性太过明显，这才能对应到你身上，要是平常的药材……我也不能完全参破，不过你要是闲，我可以一样样给你试，看你试了什么会有反应……等等，你在全辉阁里天天接触药材，怎么就不觉得自己的身体有异样吗？”
十五摇了摇头：“好像没有，我在全辉阁还是挺好的。”
这下到杨储皱了皱眉。
范巡重新取了纸笔，放在桌上：“还是劳烦杨太医把今日的方子开了。”
杨储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接下了笔，喃喃说道：“是啊，既然碰了不该碰的，方子是要改一下。”
众人皆在旁边等着杨储开方子。
他的字和他本人的性格一样，龙飞凤舞，无比张扬，范巡看了暗自叹道：幸好抓药的太监认得，不然还麻烦了。
写着写着，杨储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了笔，抬起头来若有所思看着十五。
十五觉得他的眼神怪异得令人发毛，问道：“怎么了？”
杨储嘴角冒出奸诈的笑来：“我还是把那几味名贵药材的名字写下来给你。”
十五莫名其妙，但只好道谢：“那真是多些杨太医了。”
杨储又低下头来奋笔疾书，边写边说道：“你以后有得是机会接触这些东西。”
他的笔触未停，可是在场的十五寻锦以及范巡，皆是品出了其中的含义。
范巡偷偷瞟了十五一眼，见她脸上竟然泛起了一丝恼怒之意，吓得又在一旁老老实实站好。
李自明是在杨储准备要走的时候回来的。
杨储见到李自明，看似作了个揖，但动作敷衍，神情默然，一副肆意散漫的样子。
李自明倒是不计较，反而说了一声：“今日多谢了。”
杨储也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微臣告退。”
李自明本来还想说什么，见他这样，也只是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叹了一口气。
屋内范巡和寻锦都是懂事的，看了太子一眼，就也默默退下了，于是只留下了十五和李自明两个人。
“今日好些了吗？”方才行礼的时候，十五刚想起身，却被范巡轻轻压了一把。
这下她坐在原位上，反而很不自在，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好多了，小人想先回家。”
“回家？”李自明问道。
“小人在京城里有租住的地方。”十五老老实实回答，庆幸已经到了年节，不用再去太医院。
“殷文瑶？”李自明说道：“高院判帮你弄的身份吧。”
十五不敢回应，怕牵连到高院判身上，可是她又没有更好的谎言可以遮盖，于是说道：“这都是我的主意。”
李自明笑出了声：“审案子的时候，想要忙着帮别人抗罪的人都是这样说的。”
十五沉默不语。
李自明靠近她，轻轻指了指凳子，示意她坐下，谁知她竟然岿然不动，于是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小人，想要回家。”
她头一直低着，李自明看不到她的表情，他低了低眸，然后说道：“用过药再走吧，我看杨储的药他们估计已经煎上了。”
昨日的好眠带来的好精神，在李自明面前显得不值一提，十五又开始觉得浑身难受，她真的不明白李自明到底要做什么？
他对她那一丝半点的兴趣，到底还需要多久才能消散。
她只好坐了下去。
李自明也坐到了她的旁边，终于能窥见她的一点脸色，也知道她心里都在担心什么，于是说道：“王府的事情，快了。”
十五终于抬眼看了他。
李自明与她对视，说道：“父皇的意思是，在年前就处理了。”
十五猛然想起，再过两日，就是年初一了。
她的身子开始控制不住地抖动，想起在王府里的那些人，他们都要被问罪吗？那高高在上的安锦王府，竟然要在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
她的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宫装上的褶皱在李自明看来非常明显，他想伸出手来去握握她的手，可到底还是不敢。
世间太多事不可控，这是十五从小就知道的，可是她不想看见姜尚痛苦，要是他知道他的全家都被问罪，而自己可以苟活的时候，不知道他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你别怕。”李自明憋了半天就只憋出这三个字来，他居然在这个女子的面前，感到了茫然无措。
他很害怕这样的感觉，因为茫然无措，在皇宫里面就意味着任人宰割。
十五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企图让自己平静一点，深吸了几口气她才问到：“洗墨是殿下的人吗？”
李自明明显没想到十五会突然问这件事情，愣了一下，才说道：“算是，也不算是，他只是做了他想要做的事。”
十五不喜欢和李自明这样的交流，他们这样的人总是话里有话，意有所指，看似说了很多，却又让人摸不着虚实。
“我是问，殿下让他通知天二带庄文文和我去道临观干什么？”十五直接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