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心意亦可知
“你明日能再来看我吗？”
就在十五准备翻窗而出的时候，姜尚喊住了她。
她本就心慌意乱，只慌忙答应了一声：“好的。”
十五是浑浑噩噩回到亭子那里找到寻锦的。
虽然十五去得比想象中的久一些，但所幸没有出事，寻锦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可是她却发现十五的脸色比她的更不好。
面色苍白，眼神涣散，似乎没了主心骨一般。
“是出了什么事吗？”寻锦问道。
十五只摇摇头，道：“没事，我们先回去吧。”
寻锦也只好带着她先回东宫。
她用事先准备好的一本书册应付了大内的守卫，二人回到了东宫，李自明在书房内等着她们。
自从清许宫里面出来，十五就心神不宁的，寻锦想带她去李自明的书房，谁知十五却说：“寻锦，我有些不舒服，能不能先回去休息一下啊？”
寻锦本来也是李自明派来照顾十五的，听她这样说，也连忙说道：“那我先送姑娘回去休息？”
十五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已经站不稳了，道：“没事，你先去复命吧，这比较要紧。”
说完她自己摇摇晃晃地就回到了那间或许是李自明卧寝的房间。
她太累了，看见姜尚这般相信他，想到他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十五于心不忍。
寻锦去找李自明复了命，对于十五的不适他也有料到，于是摆了摆手对寻锦说道：“你先回去照顾好她。”
寻锦点头：“奴婢遵命。”
她正想离开，可李自明还是喊住了她：“算了，我还是去看一眼吧。”
从书房到卧寝的距离不远不近，但其实他是不爱在东宫歇的。虽然东宫无需像大内那般戒备森严，但他总是觉得这里太过压抑。
他在门口敲了敲门，跟在他身后的范巡只觉得有些好笑，明明主子才是东宫的主人，还是第一次见殿下敲自己卧寝的门呢！
十五合衣坐靠在床边，身上的亮粉色宫装还没有换下。
她应该离开的，这里是李自明的地方，事情也按他说的办了，她不应该在这里的。
可是她真的好累，在姜尚那里，她每一句话都小心翼翼，希望他不要发现破绽，她也不想骗他的。
敲门声响起，十五以为是寻锦，轻轻说了一声：“进来吧。”
却没想到来的人是李自明。
李自明看到坐在那里的她，双手抱着膝，蜷缩成一团，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样子。
亮粉色的艳丽宫装没有给她的脸上增添一丝生气，反而衬得她脸上的苍白更是吓人。
李自明微微一怔。
他想开口问问她怎么了，可是话到嘴边，脱口而出的居然是：“事情办好了吗？”
十五缓缓转过头来，说道：“都按太子殿下说的办了。”
她应该行礼的，可她根本没注意进来的是李自明，现下回了话，一时间愣了一下。
多亏他这问话，让她反应过来自己不过是李自明手上的一个小喽喽，于是赶紧翻下床来跪着行了礼。
李自明看着她梳着宫髻的头顶，暗叹自己应该先问问她人的，于是上前伸出手，将地上的她扶了起来。
十五看到他衣角的那抹明黄，责怪自己怎么脑子一抽，居然想的是回来这个地方休息，于是说道：“草民先退下了。”
“你要退去哪里？”李自明没有松手，还是握着她的手臂，居高临下地对她说道。
十五还没回答，就听他继续说道：“东宫好歹也在皇宫里，晚上出去也是有人查的。”
“翻墙。”十五言简意赅，她本来就没在意过门口那些守卫。
李自明却是不自觉笑出了声来，但又有些无奈地说道：“你看看你自己成什么样子了，皇宫里面的守卫一个两个打不过你，多来几个呢？而且你才被裘修贤打了一掌，应该好好休息的。”
她唇色惨白，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口干，已经裂开了缝。
李自明往她的身子又靠近了几步，本意是想示意她往床上走，去休息，可他这一靠近，却让她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看着他。
十五自从知道了李自明的心思，不免还是有些害怕，可是想想可能李自明也只是一时兴起，便期望他这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能早点过去，她也好松口气。
可是今天在发觉到这里是李自明的卧寝之后，难免不会多想，但姜尚的事情一来，自己浑浑噩噩的，居然又回到了这里。
李自明倒是难得有机会这样看着她的眼眸，她平时遇到他要么是故作乖巧头低得死死的，要么是故意说些大话，装作自己很厉害的样子威胁他。
此刻的她，眼里虽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不可思议，他轻轻咳嗽了一下，说道：“你先去休息。”
十五哑然，却是自己想多了？
尴尬地低下头，回去坐到了床边。
李自明看着她难得乖巧的样子，却想起她刚刚的眼神来，像一只惊慌的小兔，却也有茫然。
十五低着头坐在那里，他只能看到她的脸颊，以及粉绒绒的耳朵，那耳朵不知为何，愈发红了起来，旁边的碎发搭在上面，摇摇欲坠，像是风一吹，就会落下来。
李自明转身准备离开，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他没有用孤。
在转身的那一刹那，他终于反应过来，既然她会有这样的反应，虽然是误会了，但必然也是知道了他的心思了。
十五的心跳忽然加快，脑子里却在盘算，自己要说些什么，她在他的面前像是一只随时可以被捏死的蚂蚁，毫无招架之力。
见她不说话，李自明倒是收起了他平时嚣张跋扈的样子，轻声细语地说道：“你明白的。”
这四个字，也不知道是在问还是在陈述，她只奇怪自己为什么要落在他手上？他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语，比用剑对着她脖子还难受。
她几乎想要跪下来，求求他给她一条生路。
又凝滞了许久，见十五还是不说话，李自明眼里本来安和的光逐渐淡了下来，增添了几抹惆怅。
他叹了口气，似乎是自嘲似的笑了笑，然后说道：“你先休息，有什么事情叫寻锦，我让她在外面守着。”
就在十五准备翻窗而出的时候，姜尚喊住了她。
她本就心慌意乱，只慌忙答应了一声：“好的。”
十五是浑浑噩噩回到亭子那里找到寻锦的。
虽然十五去得比想象中的久一些，但所幸没有出事，寻锦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可是她却发现十五的脸色比她的更不好。
面色苍白，眼神涣散，似乎没了主心骨一般。
“是出了什么事吗？”寻锦问道。
十五只摇摇头，道：“没事，我们先回去吧。”
寻锦也只好带着她先回东宫。
她用事先准备好的一本书册应付了大内的守卫，二人回到了东宫，李自明在书房内等着她们。
自从清许宫里面出来，十五就心神不宁的，寻锦想带她去李自明的书房，谁知十五却说：“寻锦，我有些不舒服，能不能先回去休息一下啊？”
寻锦本来也是李自明派来照顾十五的，听她这样说，也连忙说道：“那我先送姑娘回去休息？”
十五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已经站不稳了，道：“没事，你先去复命吧，这比较要紧。”
说完她自己摇摇晃晃地就回到了那间或许是李自明卧寝的房间。
她太累了，看见姜尚这般相信他，想到他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十五于心不忍。
寻锦去找李自明复了命，对于十五的不适他也有料到，于是摆了摆手对寻锦说道：“你先回去照顾好她。”
寻锦点头：“奴婢遵命。”
她正想离开，可李自明还是喊住了她：“算了，我还是去看一眼吧。”
从书房到卧寝的距离不远不近，但其实他是不爱在东宫歇的。虽然东宫无需像大内那般戒备森严，但他总是觉得这里太过压抑。
他在门口敲了敲门，跟在他身后的范巡只觉得有些好笑，明明主子才是东宫的主人，还是第一次见殿下敲自己卧寝的门呢！
十五合衣坐靠在床边，身上的亮粉色宫装还没有换下。
她应该离开的，这里是李自明的地方，事情也按他说的办了，她不应该在这里的。
可是她真的好累，在姜尚那里，她每一句话都小心翼翼，希望他不要发现破绽，她也不想骗他的。
敲门声响起，十五以为是寻锦，轻轻说了一声：“进来吧。”
却没想到来的人是李自明。
李自明看到坐在那里的她，双手抱着膝，蜷缩成一团，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样子。
亮粉色的艳丽宫装没有给她的脸上增添一丝生气，反而衬得她脸上的苍白更是吓人。
李自明微微一怔。
他想开口问问她怎么了，可是话到嘴边，脱口而出的居然是：“事情办好了吗？”
十五缓缓转过头来，说道：“都按太子殿下说的办了。”
她应该行礼的，可她根本没注意进来的是李自明，现下回了话，一时间愣了一下。
多亏他这问话，让她反应过来自己不过是李自明手上的一个小喽喽，于是赶紧翻下床来跪着行了礼。
李自明看着她梳着宫髻的头顶，暗叹自己应该先问问她人的，于是上前伸出手，将地上的她扶了起来。
十五看到他衣角的那抹明黄，责怪自己怎么脑子一抽，居然想的是回来这个地方休息，于是说道：“草民先退下了。”
“你要退去哪里？”李自明没有松手，还是握着她的手臂，居高临下地对她说道。
十五还没回答，就听他继续说道：“东宫好歹也在皇宫里，晚上出去也是有人查的。”
“翻墙。”十五言简意赅，她本来就没在意过门口那些守卫。
李自明却是不自觉笑出了声来，但又有些无奈地说道：“你看看你自己成什么样子了，皇宫里面的守卫一个两个打不过你，多来几个呢？而且你才被裘修贤打了一掌，应该好好休息的。”
她唇色惨白，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口干，已经裂开了缝。
李自明往她的身子又靠近了几步，本意是想示意她往床上走，去休息，可他这一靠近，却让她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看着他。
十五自从知道了李自明的心思，不免还是有些害怕，可是想想可能李自明也只是一时兴起，便期望他这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能早点过去，她也好松口气。
可是今天在发觉到这里是李自明的卧寝之后，难免不会多想，但姜尚的事情一来，自己浑浑噩噩的，居然又回到了这里。
李自明倒是难得有机会这样看着她的眼眸，她平时遇到他要么是故作乖巧头低得死死的，要么是故意说些大话，装作自己很厉害的样子威胁他。
此刻的她，眼里虽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不可思议，他轻轻咳嗽了一下，说道：“你先去休息。”
十五哑然，却是自己想多了？
尴尬地低下头，回去坐到了床边。
李自明看着她难得乖巧的样子，却想起她刚刚的眼神来，像一只惊慌的小兔，却也有茫然。
十五低着头坐在那里，他只能看到她的脸颊，以及粉绒绒的耳朵，那耳朵不知为何，愈发红了起来，旁边的碎发搭在上面，摇摇欲坠，像是风一吹，就会落下来。
李自明转身准备离开，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他没有用孤。
在转身的那一刹那，他终于反应过来，既然她会有这样的反应，虽然是误会了，但必然也是知道了他的心思了。
十五的心跳忽然加快，脑子里却在盘算，自己要说些什么，她在他的面前像是一只随时可以被捏死的蚂蚁，毫无招架之力。
见她不说话，李自明倒是收起了他平时嚣张跋扈的样子，轻声细语地说道：“你明白的。”
这四个字，也不知道是在问还是在陈述，她只奇怪自己为什么要落在他手上？他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语，比用剑对着她脖子还难受。
她几乎想要跪下来，求求他给她一条生路。
又凝滞了许久，见十五还是不说话，李自明眼里本来安和的光逐渐淡了下来，增添了几抹惆怅。
他叹了口气，似乎是自嘲似的笑了笑，然后说道：“你先休息，有什么事情叫寻锦，我让她在外面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