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避之不可避
“你……莫不是在太医院吃错药了？”李自明在十五的床前来回走动，他似乎在外面冻到了的样子，手脚轻轻伸展，在活动身子。
十五疑惑。
“你觉得皇上兴师动众，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安锦王府被封了，真的只是想现找所谓的‘证据’吗？”李自明说道。
“你的意思是……皇上已经有了证据？或者说，皇上压根就不想让安锦王府活？”十五说。
李自明点了点头，盯着那床上的帘幔看得认真，继续说道：“何丞相的案子早就尘埃落定了，皇上用这个借口把姜尚留在宫里，就是为了稳住长公主和饶坚夫妇。
“不过，以姜尚的聪明，估计已经猜到出事了，只是他现在被软禁了，并不能做什么。”
“我要见他！”十五说着就将身上的被子掀开，准备下床。
李自明倒是一惊：“你知道他在哪里？还是你觉得你的武功在宫里没有问题？”
十五疑惑：“有什么问题？”
李自明说道：“你的武功要是和以前一样，裘修贤应该不会让你伤得这样严重吧？”
她也是心里一凉，原来他们也知道，她的武功……似乎是出了什么问题。
可是她还是故作无事，说道：“我必须去，姜尚不能出宫，必然会察觉到不对劲，无论如何，我也要去告诉他现在的情况，或许还有转圜。”
李自明却走到她的身边，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示意她躺下。
她身上只着中衣，李自明手上的温度只比刚才好了一点点，冰凉之意还是透过衣衫传到她的肩膀，她哆嗦了一下，李自明也吓得收回了手，但见十五并没有其他的反应，还是用袖子覆住自己的手，将她给推倒下。
十五也就这样重新回到了床上。
李自明一直没敢看她，见十五睡到了床上之后，又顺势将棉被扯了过来，盖在了她的身上。
而十五，在这温暖的房间里面，只觉得寒意逼人。
“我会让你去的。”李自明做完这一切，又回到了床边，笔直地立在那里，居高临下地说道。
“真的吗？”十五抬眼望去，可是床边的光线本就昏暗，李自明又是背光，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你不去，姜尚就要闹出大动静来了，你怎么也是要去这一回的。”李自明说道。
“什么意思？”十五不解：“我去了姜尚就不会有大动静？”
“你不能告诉他安锦王府现在的事情，我可以给你一些线索，你让他接着去看何丞相的那些卷宗。”
十五这下彻底闹不清楚了：“这到底是为什么？不告诉姜尚？那他岂不是要等死？按你说的，皇上已经对安锦王府起了杀心，他怎么能逃过这一劫？”
她有些激动，刚刚才躺下去的身体又立了起来，坐在床上，也和李自明的距离近了一些。
从李自明进来到现在，他的情绪一直很平静，说什么都有条不紊的，时不时还会对十五流露出善意，可是此刻，他却用一种隐忍痛苦的声音说道：“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活下来。”
十五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李自明长呼一口气，也终于对上十五的眼神，说道：“你什么都不能告诉他，让他从始至终都蒙在鼓里，这样等安锦王府满门问罪的时候，他才能置身事外。”
“安锦王府满门问罪，他如何能安然无恙？他可是安锦王府的世子！”十五的情绪激动，几乎是嘶吼了出来。
李自明看着她已经通红的双眼，心下不忍，勉力说道：“他并不是姜英纵的亲生子，所以能逃过这一劫，但是以他这样的人，安锦王府出了事，他必然不会袖手旁观，所以让他不知道整件事，才是最好的。”
“他不是王爷的儿子？”十五吃惊问道。
李自明却说：“有人说他不是就不是。”
十五意识到这里面必然有问题，但是满腹疑虑，问道：“有人要保他？”
李自明点了点头：“你应该也猜到了要保他的人是谁了吧，所以你也只能去瞒着他，让事情顺利进行。”
处心积虑把姜尚困在宫里，再对外宣称要谋反的安锦王爷姜英纵的独子并非亲生，能主宰这一切的，只有——皇帝。
十五冷静了下了，说道：“姜尚不会因为自己的苟活而开心的，他只会因为自己没有救自己的父王母妃而懊恼，我不做这个帮凶。而且，安锦王府真的谋反了吗？这还是欲加之罪呢？”
她与姜英纵接触不多，可是姜英纵若真的是有谋反之心，姜尚不会不发现，更不会让事情到了这个地步。
李自明说：“有些事情不是孤能和你说清楚的，你当初也到过九天宫，有些传言你也应该知道，九天宫和姜家是世交。”
十五想起了，当初确实听说过九天宫认为未来的真命天子是九皇子李道这样的传言，可是……
她忽然伸出双手抓住了李自明，李自明丝毫没有防备，就这样被她拽着。
她速度很快，身子还跪坐在床上，看起来极像是在求着他什么。
“你要当皇帝，关安锦王府什么事？你害那么多人就为了你的皇位吗？”十五的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谁知她话音刚落，四周忽然有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无碍，都退下。”李自明仍然屹立不动，只这一句话，那些奇怪的声音就消失了，这应该是他的那些暗卫。
十五抓他抓得用力，李自明虽吃痛，但面上并无太多表情，反而低下头来，更是认真地同十五说道：“我当不当皇帝，和姜家无关，姜家自己和九天宫关系过密引起了皇上的不满，这由不得我。”
“那可是谋反！”十五说道：“这样的罪名会把王府打成什么样子，皇帝不知道吗？”
十五抖着嘴唇，眉头紧蹙，似在泣诉，她不敢相信，仅仅是因为关系过密，一整个王府的人都要受到牵连。
李自明看着她眼角的那抹红色，想伸出手来摸一摸，但到底还是住了手，说道：“姜家世代簪缨，更是有秘不外传的免死铁券，唯有谋反，才能治姜家的罪。”
十五哐当跌坐在床上，这才明白姜英纵的明哲保身，整个王府里的诡异气氛，姜星洲姜善思更是对朝堂之事避之不及，所有姜家的人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有人都想躲开，却还是避无可避。
十五疑惑。
“你觉得皇上兴师动众，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安锦王府被封了，真的只是想现找所谓的‘证据’吗？”李自明说道。
“你的意思是……皇上已经有了证据？或者说，皇上压根就不想让安锦王府活？”十五说。
李自明点了点头，盯着那床上的帘幔看得认真，继续说道：“何丞相的案子早就尘埃落定了，皇上用这个借口把姜尚留在宫里，就是为了稳住长公主和饶坚夫妇。
“不过，以姜尚的聪明，估计已经猜到出事了，只是他现在被软禁了，并不能做什么。”
“我要见他！”十五说着就将身上的被子掀开，准备下床。
李自明倒是一惊：“你知道他在哪里？还是你觉得你的武功在宫里没有问题？”
十五疑惑：“有什么问题？”
李自明说道：“你的武功要是和以前一样，裘修贤应该不会让你伤得这样严重吧？”
她也是心里一凉，原来他们也知道，她的武功……似乎是出了什么问题。
可是她还是故作无事，说道：“我必须去，姜尚不能出宫，必然会察觉到不对劲，无论如何，我也要去告诉他现在的情况，或许还有转圜。”
李自明却走到她的身边，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示意她躺下。
她身上只着中衣，李自明手上的温度只比刚才好了一点点，冰凉之意还是透过衣衫传到她的肩膀，她哆嗦了一下，李自明也吓得收回了手，但见十五并没有其他的反应，还是用袖子覆住自己的手，将她给推倒下。
十五也就这样重新回到了床上。
李自明一直没敢看她，见十五睡到了床上之后，又顺势将棉被扯了过来，盖在了她的身上。
而十五，在这温暖的房间里面，只觉得寒意逼人。
“我会让你去的。”李自明做完这一切，又回到了床边，笔直地立在那里，居高临下地说道。
“真的吗？”十五抬眼望去，可是床边的光线本就昏暗，李自明又是背光，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你不去，姜尚就要闹出大动静来了，你怎么也是要去这一回的。”李自明说道。
“什么意思？”十五不解：“我去了姜尚就不会有大动静？”
“你不能告诉他安锦王府现在的事情，我可以给你一些线索，你让他接着去看何丞相的那些卷宗。”
十五这下彻底闹不清楚了：“这到底是为什么？不告诉姜尚？那他岂不是要等死？按你说的，皇上已经对安锦王府起了杀心，他怎么能逃过这一劫？”
她有些激动，刚刚才躺下去的身体又立了起来，坐在床上，也和李自明的距离近了一些。
从李自明进来到现在，他的情绪一直很平静，说什么都有条不紊的，时不时还会对十五流露出善意，可是此刻，他却用一种隐忍痛苦的声音说道：“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活下来。”
十五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李自明长呼一口气，也终于对上十五的眼神，说道：“你什么都不能告诉他，让他从始至终都蒙在鼓里，这样等安锦王府满门问罪的时候，他才能置身事外。”
“安锦王府满门问罪，他如何能安然无恙？他可是安锦王府的世子！”十五的情绪激动，几乎是嘶吼了出来。
李自明看着她已经通红的双眼，心下不忍，勉力说道：“他并不是姜英纵的亲生子，所以能逃过这一劫，但是以他这样的人，安锦王府出了事，他必然不会袖手旁观，所以让他不知道整件事，才是最好的。”
“他不是王爷的儿子？”十五吃惊问道。
李自明却说：“有人说他不是就不是。”
十五意识到这里面必然有问题，但是满腹疑虑，问道：“有人要保他？”
李自明点了点头：“你应该也猜到了要保他的人是谁了吧，所以你也只能去瞒着他，让事情顺利进行。”
处心积虑把姜尚困在宫里，再对外宣称要谋反的安锦王爷姜英纵的独子并非亲生，能主宰这一切的，只有——皇帝。
十五冷静了下了，说道：“姜尚不会因为自己的苟活而开心的，他只会因为自己没有救自己的父王母妃而懊恼，我不做这个帮凶。而且，安锦王府真的谋反了吗？这还是欲加之罪呢？”
她与姜英纵接触不多，可是姜英纵若真的是有谋反之心，姜尚不会不发现，更不会让事情到了这个地步。
李自明说：“有些事情不是孤能和你说清楚的，你当初也到过九天宫，有些传言你也应该知道，九天宫和姜家是世交。”
十五想起了，当初确实听说过九天宫认为未来的真命天子是九皇子李道这样的传言，可是……
她忽然伸出双手抓住了李自明，李自明丝毫没有防备，就这样被她拽着。
她速度很快，身子还跪坐在床上，看起来极像是在求着他什么。
“你要当皇帝，关安锦王府什么事？你害那么多人就为了你的皇位吗？”十五的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谁知她话音刚落，四周忽然有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无碍，都退下。”李自明仍然屹立不动，只这一句话，那些奇怪的声音就消失了，这应该是他的那些暗卫。
十五抓他抓得用力，李自明虽吃痛，但面上并无太多表情，反而低下头来，更是认真地同十五说道：“我当不当皇帝，和姜家无关，姜家自己和九天宫关系过密引起了皇上的不满，这由不得我。”
“那可是谋反！”十五说道：“这样的罪名会把王府打成什么样子，皇帝不知道吗？”
十五抖着嘴唇，眉头紧蹙，似在泣诉，她不敢相信，仅仅是因为关系过密，一整个王府的人都要受到牵连。
李自明看着她眼角的那抹红色，想伸出手来摸一摸，但到底还是住了手，说道：“姜家世代簪缨，更是有秘不外传的免死铁券，唯有谋反，才能治姜家的罪。”
十五哐当跌坐在床上，这才明白姜英纵的明哲保身，整个王府里的诡异气氛，姜星洲姜善思更是对朝堂之事避之不及，所有姜家的人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有人都想躲开，却还是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