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病中见真意
十五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昏暗，屋内的远处有零落的灯火，照在她的眼前，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她慢慢适应了这样的光线，才终于看清，自己应该是在一张很大的雕花床内，床幔连连，上面的花纹不复杂，但却细致精美。
她努力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身体僵硬，动作很是困难。
因为不小心碰到了床栏，发出了声响，外面的人似乎听到了声音，然后匆匆跑了进来，问道：“姑娘醒了？”
这是一个穿着普通宫装的宫女。
她关切地询问十五情况，而十五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见她不说话，又确定人已经清醒了之后，宫女又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估计是去找人了。
十五挣扎着起了身，半靠在床边，暗叹裘修贤的这一掌可真是厉害，打得她内力受损；但更感慨的是：她的武功好像不如以前了。
她重新回想与裘修贤交手的时候，自己明显迟钝了的反应，在她进了太医院之后，对于武功她确实是疏于修炼，六阴破魂功更是很长时间没有碰过了，可居然会退步得如此之快？
她试着运了运气，内息不畅，只好作罢。
“你身子都这样了，你还想干嘛？”
一个声音在她身边响起，循声望去，居然是杨储。
杨储一脸不耐烦地去拉着她的胳膊，诊了诊脉，然后说道：“醒了就好了，没什么事，慢慢养吧。”
他这话不是对着十五说的，而是对着后面的那个宫女说的，那宫女听后也只是点了点头，就退了出去。
“我不是让你自己照着藏书阁《万方其宗》里的药方抓药吗？怎么，你没抓？”
十五这才想起来，之前和杨储相互试探的时候，对方确实给她说过什么藏书阁里的药方的，可是姜尚的事情占据了她的心绪，反正自己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大碍，所以丝毫没有在意，还以为只是杨储故意拿她开涮的。
杨储不屑地撇了撇嘴：“我和你无冤无仇，就自然没必要害你，大夫的话你还是多听一下。”
说完，杨储也转身准备离开了，可是十五却喊住了他。
“怎么了？”杨储回过身来，问道。
“我身体真的没事吗？”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一直有问题，可是现在不练六阴破魂功，也似乎离那些迷药更远了，但是她武功退步得如此之快，她还是不免疑惑。
杨储倒是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说道：“说没事呢，现在确实是没事了；要是说完全没事呢，你自己心里头不是也清楚？”
杨储三言两语就让十五心里一凉。
在她看来，杨储不过一些外用的药物就可以让受了剑伤的她在几日内好转，医术在大许朝内绝对是顶尖的，可是他都这样说了……
她的神色不免落寞，但想了想，自嘲地笑了笑，安慰自己：这一切不都是早就料到了的吗？
杨储看着她的神情也觉得有些可怜，到底自己也是个医者，可是救不了她，她能活多久，都看她自己的运气了。
“没事了吧？”杨储问，语气虽然还是那般懒散，但眼里多了一些怜惜。
十五轻声说道：“没事了，今日多谢你了。”
杨储倒是直接：“我也不是为了你来的，是李自明找的我。”
说完他就准备离开，可刚走没两步，他还是停了下来，说道：“记得，藏书阁二楼东侧第三列柜子的那本《万方其宗》，第三十六方抓了药服用。”
可还没等十五答话，他又继续说道：“算了，还是给李自明的人说吧，直接把药给你煎了来。”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就离开了，屋子内竟然只剩下她一个人。
屋内寂静得似乎能听到烛蜡燃烧的声音。
她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她现在走路都困难，更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她安安静静地呆在那里，只等李自明过来。
李自明倒是比她想象中来得快，他身上穿了靛蓝的大氅，玉冠精美，似乎才从外面回来。
十五没有行礼，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他。
李自明对于十五的态度倒是觉得有些有趣，手微微一伸，制止来想要来给他脱下大氅的下人。
“都下去吧。”
本来鱼贯而入的宫人们又匆匆离开，屋内只剩下两人对望。
“姜尚怎么样了？”十五问道。
听她提及姜尚，李自明的眼尾控制不住地跳了跳，但还是说道：“挺好的，一切如常，什么也不知道。”
“那他……”十五想了想，继续说道：“那安锦王府呢？王府真的会有事情吗？王府怎么可能谋反呢？”
李自明自己解下了大氅，挂在旁边的鸡翅木衣架上，并没有直接看十五，而是自己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
“孤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见到太子不行礼？”他端着茶杯，缓缓走到十五的身边，竟然将茶水递给了她。
十五看着眼前的茶杯，着才发现里面不是茶，而是清澈的水。
晦暗的灯光下，十五看到了自己水中的倒影，脸色苍白，确实是病重的样子。
“你病着呢，喝些白水就好，水是热的。”李自明解释道，声音和缓，温柔得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切。
十五缓缓伸出双手，接过了那杯水。
她的手不免碰到了李自明的手。
她虽然在暖室里，但是手脚一直是冰凉的，可没想到李自明的手却更是冰冷，她微微一震。
“外面有些冷。”李自明说道。
“啊？”十五没反应过来，抬头看他，却撞见了李自明那关切的眼神，吓得慌忙避开视线。
李自明也觉得有些尴尬，只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皇上的意思是，再过三日，就要拿出安锦王府谋反的证据。”
“所以三日之后安锦王府就没事了吗？”十五问道。
或许是因为受了伤，她身上的戾气与尖锐已经消失了大半，此刻的眼神里更是夹杂着单纯与无知，看起来更是懵懂可爱。
李自明的心里微微一惊。
她慢慢适应了这样的光线，才终于看清，自己应该是在一张很大的雕花床内，床幔连连，上面的花纹不复杂，但却细致精美。
她努力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身体僵硬，动作很是困难。
因为不小心碰到了床栏，发出了声响，外面的人似乎听到了声音，然后匆匆跑了进来，问道：“姑娘醒了？”
这是一个穿着普通宫装的宫女。
她关切地询问十五情况，而十五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见她不说话，又确定人已经清醒了之后，宫女又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估计是去找人了。
十五挣扎着起了身，半靠在床边，暗叹裘修贤的这一掌可真是厉害，打得她内力受损；但更感慨的是：她的武功好像不如以前了。
她重新回想与裘修贤交手的时候，自己明显迟钝了的反应，在她进了太医院之后，对于武功她确实是疏于修炼，六阴破魂功更是很长时间没有碰过了，可居然会退步得如此之快？
她试着运了运气，内息不畅，只好作罢。
“你身子都这样了，你还想干嘛？”
一个声音在她身边响起，循声望去，居然是杨储。
杨储一脸不耐烦地去拉着她的胳膊，诊了诊脉，然后说道：“醒了就好了，没什么事，慢慢养吧。”
他这话不是对着十五说的，而是对着后面的那个宫女说的，那宫女听后也只是点了点头，就退了出去。
“我不是让你自己照着藏书阁《万方其宗》里的药方抓药吗？怎么，你没抓？”
十五这才想起来，之前和杨储相互试探的时候，对方确实给她说过什么藏书阁里的药方的，可是姜尚的事情占据了她的心绪，反正自己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大碍，所以丝毫没有在意，还以为只是杨储故意拿她开涮的。
杨储不屑地撇了撇嘴：“我和你无冤无仇，就自然没必要害你，大夫的话你还是多听一下。”
说完，杨储也转身准备离开了，可是十五却喊住了他。
“怎么了？”杨储回过身来，问道。
“我身体真的没事吗？”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一直有问题，可是现在不练六阴破魂功，也似乎离那些迷药更远了，但是她武功退步得如此之快，她还是不免疑惑。
杨储倒是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说道：“说没事呢，现在确实是没事了；要是说完全没事呢，你自己心里头不是也清楚？”
杨储三言两语就让十五心里一凉。
在她看来，杨储不过一些外用的药物就可以让受了剑伤的她在几日内好转，医术在大许朝内绝对是顶尖的，可是他都这样说了……
她的神色不免落寞，但想了想，自嘲地笑了笑，安慰自己：这一切不都是早就料到了的吗？
杨储看着她的神情也觉得有些可怜，到底自己也是个医者，可是救不了她，她能活多久，都看她自己的运气了。
“没事了吧？”杨储问，语气虽然还是那般懒散，但眼里多了一些怜惜。
十五轻声说道：“没事了，今日多谢你了。”
杨储倒是直接：“我也不是为了你来的，是李自明找的我。”
说完他就准备离开，可刚走没两步，他还是停了下来，说道：“记得，藏书阁二楼东侧第三列柜子的那本《万方其宗》，第三十六方抓了药服用。”
可还没等十五答话，他又继续说道：“算了，还是给李自明的人说吧，直接把药给你煎了来。”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就离开了，屋子内竟然只剩下她一个人。
屋内寂静得似乎能听到烛蜡燃烧的声音。
她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她现在走路都困难，更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她安安静静地呆在那里，只等李自明过来。
李自明倒是比她想象中来得快，他身上穿了靛蓝的大氅，玉冠精美，似乎才从外面回来。
十五没有行礼，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他。
李自明对于十五的态度倒是觉得有些有趣，手微微一伸，制止来想要来给他脱下大氅的下人。
“都下去吧。”
本来鱼贯而入的宫人们又匆匆离开，屋内只剩下两人对望。
“姜尚怎么样了？”十五问道。
听她提及姜尚，李自明的眼尾控制不住地跳了跳，但还是说道：“挺好的，一切如常，什么也不知道。”
“那他……”十五想了想，继续说道：“那安锦王府呢？王府真的会有事情吗？王府怎么可能谋反呢？”
李自明自己解下了大氅，挂在旁边的鸡翅木衣架上，并没有直接看十五，而是自己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
“孤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见到太子不行礼？”他端着茶杯，缓缓走到十五的身边，竟然将茶水递给了她。
十五看着眼前的茶杯，着才发现里面不是茶，而是清澈的水。
晦暗的灯光下，十五看到了自己水中的倒影，脸色苍白，确实是病重的样子。
“你病着呢，喝些白水就好，水是热的。”李自明解释道，声音和缓，温柔得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切。
十五缓缓伸出双手，接过了那杯水。
她的手不免碰到了李自明的手。
她虽然在暖室里，但是手脚一直是冰凉的，可没想到李自明的手却更是冰冷，她微微一震。
“外面有些冷。”李自明说道。
“啊？”十五没反应过来，抬头看他，却撞见了李自明那关切的眼神，吓得慌忙避开视线。
李自明也觉得有些尴尬，只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皇上的意思是，再过三日，就要拿出安锦王府谋反的证据。”
“所以三日之后安锦王府就没事了吗？”十五问道。
或许是因为受了伤，她身上的戾气与尖锐已经消失了大半，此刻的眼神里更是夹杂着单纯与无知，看起来更是懵懂可爱。
李自明的心里微微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