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或可笑今日
阿昆明显比庄文文要机灵许多，知道裘修贤留住十五必然是有事，自打离开他们的视线就甩开了庄文文的手，问道：“你拦住我干嘛啊？我留在那里怎么了？”
庄文文也是想得简单，可能是那次“偷听”到李自明和裘修贤的对话让她长了教训，于是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该你听的东西你就不要听。”
阿昆知道和她说不明白，于是只能冷着脸先回去，等十五回来。
倒是没多久，十五就回来了，只是她的脸色不佳。
准确来说十五这几日脸色都不太好，庄文文看见也是有些担忧，问道：“姐姐，你最近这是怎么了？面色看着惨白惨白的，不然我们找个大夫来看看吧。”
“那还不简单。”阿昆自作聪明，说：“这里离安锦王府近，我去找姜世子！”
说完，他竟然真的起身准备出门。
“站住！”十五喊住了他：“你没事往安锦王府跑什么？我没事，姜世子也不是大夫，我真的有事也不会去找他。”
阿昆品出了不对劲，十五不在京城的时候，传话送信什么的，他确实是没事就往安锦王府跑，今日被这样一说，阿昆也只能闭上嘴，悻悻地站在那里。
“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十五也知道自己的态度不好，于是语气松动了一些。
阿昆也只能点点头离开，只是心里惦记着，不然明天还是去找润彤通个气，到底发生了什么？
十五是觉得最近事情太多，整个人都精疲力尽，所以状态才不好的，收拾洗漱了一下就睡了。
庄文文见她睡下，心里也还是有些担忧，但自己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睡在她的身旁，帮她掖了掖被子。
饱眠一晚，十五的精神终于好了许多。
庄文文还在熟睡，她蹑手蹑脚起了身，打了水洗了脸。
寒冬里的冷水冰冷得刺骨，十五却觉得这份刺痛能让人更加清醒。
杨储的事情终于得以解决，对于李自明的解释，她是相信的。最简单的，李自明若真的是嘉首堂的堂主，为什么放着大把现成的银子不用，为了修河堤，反而铤而走险，去售卖含有涂灵草的药物，又在述州河堤修好之后，逐渐断掉了涂灵草的售卖。
更不要说，嘉首堂的上任堂主和齐真，一直以颠覆李家的王朝为己任，他们甚至不在意这个天下是谁当皇帝，他们的恨意，只针对姓李的人。
要是这样的仇恨，还能让李自明去当堂主的话，事情也太可笑了。
皇帝、天下、太子、李自明，对于她来说都应该是遥不可及的东西，无论谁当皇帝，都与她无关，她暗下决心，以后远离东宫的一切。
所幸庄文文就要走了，以后她和东宫太子更是没有任何联系了。
可是想到庄文文……
十五还是忍不住先去了安锦王府，却没想到润彤比他更早，正在王府的偏门那里准备着什么。
一辆不算繁丽的马车，马匹的腿脚却是不错，适合远行，润彤正撺掇着人往车上放着东西，看见十五，咧嘴一笑：“姑娘过来啦？怎么不先去太医院？听公子说最近太医院挺忙的呢？”
十五淡淡说道：“是挺忙的，可是听说文文要走了，我想来问问怎么回事。”
润彤却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说道：“巧了这不是，昨晚公子让我和姑娘说，过两日就将庄文文给送到道临观去，让我可以先准备着他们的行李，去哪里看他们自己决定，远离京城就行。”
“哦。”十五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异常，只是稀松平常地问道：“你家公子是昨晚给你说的？”
“当然啊。”润彤十分自信，说道：“昨天白日里公子出去了，晚上回来才跟我说的，我可一点懒都没有偷，正好府里有马匹合适，就开始准备了，是想着姑娘你一大早要去太医院，所以我想我晚上去说比较好。”
十五看着润彤一脸正色，心下了然了许多，只是抿了抿嘴，然后和他说道：“没事，现在知道了你晚上就不用跑这一趟了，你家公子……”
润彤倒是明白了十五的意思，笑着说道：“昨天看起来就好了许多了，只是觉得有些飘飘忽忽的，时常走神，不然姑娘还是进去看看吧，我起来的时候我家公子还没醒，他倒是难得睡个好觉。”
润彤压根没管门口的守卫，大方地邀请。
虽然这里只是王府的偏门，但是门脸已经是非常华丽的了，从门口往里打望，只能看到不远处的影壁，与正门影壁上的飞龙下海不同，这里的影壁上刻画的是竹林清月，高雅清丽的样子。
那竹叶刻画得栩栩如生，仿佛风一吹来，叶子就会跟着震动一样，她忽然就想到了当初姜尚向她表达爱慕之情的那片树林。
可是竹林不是树林，刻画在影壁上的竹叶更只是一块石头，有些事情一样，却又不一样。
十五摇了摇头，同润彤说道：“算了，我还是去太医院忙活吧，你给他说一声我知道文文的事情了就行了。”
她笑着和润彤告辞，润彤手上的活也没有停，还接过一包衣服放到了马车上，说道：“那姑娘慢走。”
十五确实是慢走了，她神情恍恍惚惚的，看着街上不断升起的烟火气，摊贩们开始各自忙碌，人们又在为了一天的生计开始奔波，她忽然就笑了出来。
其实能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操心，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想想就在几个月前，她还只是一个一心为了活命的杀手，什么也不用想，心里只有一件事情。
看来好日子还是过得太多了，竟然每日为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开始烦恼，若是以前知道自己居然为了姜尚不和自己商量这种小事就生闷气，必然是会笑话自己的吧。
“殷文瑶！”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十五转身，是秦贵，他居然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向她跑来。
“秦贵？你怎么在这里，这不顺路啊？”十五和他打招呼。
秦贵确实不应该和她是一个方向。
“今天大家都不想吃宅子里的早饭了，都说想吃这边王记的包子，我就跑一趟来买包子了。”秦贵追上来，有些着急地说道：“快走吧，我看是不是来不及了，也怪王记包子铺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了，我排队都排了好久。”
十五接过一包包子，说道：“那快走吧，迟了可不好。”
所幸二人赶到太医院大门的时候，还不算太晚，只是秦贵因为走得快，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微微的一层汗。
十五说道：“慢慢去吧，也不急这一刻了。”
秦贵却说：“姑娘你去趟藏书阁吧，这提包子是给杨太医的。”
十五看了看手中的那提包子，少说里面也有七八个包子：“怎么他一个人就吃这么多啊？”
“他喜欢呗。”秦贵笑着说：“他人还是不错的，又喜欢王记的包子，就麻烦你先带过去了，我们全辉阁还一堆没吃早饭的等着呢，再说我也饿了。”
秦贵求得真诚，十五也不好拒绝，于是只好提着一提包子往藏书阁去了。
庄文文也是想得简单，可能是那次“偷听”到李自明和裘修贤的对话让她长了教训，于是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该你听的东西你就不要听。”
阿昆知道和她说不明白，于是只能冷着脸先回去，等十五回来。
倒是没多久，十五就回来了，只是她的脸色不佳。
准确来说十五这几日脸色都不太好，庄文文看见也是有些担忧，问道：“姐姐，你最近这是怎么了？面色看着惨白惨白的，不然我们找个大夫来看看吧。”
“那还不简单。”阿昆自作聪明，说：“这里离安锦王府近，我去找姜世子！”
说完，他竟然真的起身准备出门。
“站住！”十五喊住了他：“你没事往安锦王府跑什么？我没事，姜世子也不是大夫，我真的有事也不会去找他。”
阿昆品出了不对劲，十五不在京城的时候，传话送信什么的，他确实是没事就往安锦王府跑，今日被这样一说，阿昆也只能闭上嘴，悻悻地站在那里。
“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十五也知道自己的态度不好，于是语气松动了一些。
阿昆也只能点点头离开，只是心里惦记着，不然明天还是去找润彤通个气，到底发生了什么？
十五是觉得最近事情太多，整个人都精疲力尽，所以状态才不好的，收拾洗漱了一下就睡了。
庄文文见她睡下，心里也还是有些担忧，但自己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睡在她的身旁，帮她掖了掖被子。
饱眠一晚，十五的精神终于好了许多。
庄文文还在熟睡，她蹑手蹑脚起了身，打了水洗了脸。
寒冬里的冷水冰冷得刺骨，十五却觉得这份刺痛能让人更加清醒。
杨储的事情终于得以解决，对于李自明的解释，她是相信的。最简单的，李自明若真的是嘉首堂的堂主，为什么放着大把现成的银子不用，为了修河堤，反而铤而走险，去售卖含有涂灵草的药物，又在述州河堤修好之后，逐渐断掉了涂灵草的售卖。
更不要说，嘉首堂的上任堂主和齐真，一直以颠覆李家的王朝为己任，他们甚至不在意这个天下是谁当皇帝，他们的恨意，只针对姓李的人。
要是这样的仇恨，还能让李自明去当堂主的话，事情也太可笑了。
皇帝、天下、太子、李自明，对于她来说都应该是遥不可及的东西，无论谁当皇帝，都与她无关，她暗下决心，以后远离东宫的一切。
所幸庄文文就要走了，以后她和东宫太子更是没有任何联系了。
可是想到庄文文……
十五还是忍不住先去了安锦王府，却没想到润彤比他更早，正在王府的偏门那里准备着什么。
一辆不算繁丽的马车，马匹的腿脚却是不错，适合远行，润彤正撺掇着人往车上放着东西，看见十五，咧嘴一笑：“姑娘过来啦？怎么不先去太医院？听公子说最近太医院挺忙的呢？”
十五淡淡说道：“是挺忙的，可是听说文文要走了，我想来问问怎么回事。”
润彤却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说道：“巧了这不是，昨晚公子让我和姑娘说，过两日就将庄文文给送到道临观去，让我可以先准备着他们的行李，去哪里看他们自己决定，远离京城就行。”
“哦。”十五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异常，只是稀松平常地问道：“你家公子是昨晚给你说的？”
“当然啊。”润彤十分自信，说道：“昨天白日里公子出去了，晚上回来才跟我说的，我可一点懒都没有偷，正好府里有马匹合适，就开始准备了，是想着姑娘你一大早要去太医院，所以我想我晚上去说比较好。”
十五看着润彤一脸正色，心下了然了许多，只是抿了抿嘴，然后和他说道：“没事，现在知道了你晚上就不用跑这一趟了，你家公子……”
润彤倒是明白了十五的意思，笑着说道：“昨天看起来就好了许多了，只是觉得有些飘飘忽忽的，时常走神，不然姑娘还是进去看看吧，我起来的时候我家公子还没醒，他倒是难得睡个好觉。”
润彤压根没管门口的守卫，大方地邀请。
虽然这里只是王府的偏门，但是门脸已经是非常华丽的了，从门口往里打望，只能看到不远处的影壁，与正门影壁上的飞龙下海不同，这里的影壁上刻画的是竹林清月，高雅清丽的样子。
那竹叶刻画得栩栩如生，仿佛风一吹来，叶子就会跟着震动一样，她忽然就想到了当初姜尚向她表达爱慕之情的那片树林。
可是竹林不是树林，刻画在影壁上的竹叶更只是一块石头，有些事情一样，却又不一样。
十五摇了摇头，同润彤说道：“算了，我还是去太医院忙活吧，你给他说一声我知道文文的事情了就行了。”
她笑着和润彤告辞，润彤手上的活也没有停，还接过一包衣服放到了马车上，说道：“那姑娘慢走。”
十五确实是慢走了，她神情恍恍惚惚的，看着街上不断升起的烟火气，摊贩们开始各自忙碌，人们又在为了一天的生计开始奔波，她忽然就笑了出来。
其实能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操心，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想想就在几个月前，她还只是一个一心为了活命的杀手，什么也不用想，心里只有一件事情。
看来好日子还是过得太多了，竟然每日为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开始烦恼，若是以前知道自己居然为了姜尚不和自己商量这种小事就生闷气，必然是会笑话自己的吧。
“殷文瑶！”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十五转身，是秦贵，他居然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向她跑来。
“秦贵？你怎么在这里，这不顺路啊？”十五和他打招呼。
秦贵确实不应该和她是一个方向。
“今天大家都不想吃宅子里的早饭了，都说想吃这边王记的包子，我就跑一趟来买包子了。”秦贵追上来，有些着急地说道：“快走吧，我看是不是来不及了，也怪王记包子铺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了，我排队都排了好久。”
十五接过一包包子，说道：“那快走吧，迟了可不好。”
所幸二人赶到太医院大门的时候，还不算太晚，只是秦贵因为走得快，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微微的一层汗。
十五说道：“慢慢去吧，也不急这一刻了。”
秦贵却说：“姑娘你去趟藏书阁吧，这提包子是给杨太医的。”
十五看了看手中的那提包子，少说里面也有七八个包子：“怎么他一个人就吃这么多啊？”
“他喜欢呗。”秦贵笑着说：“他人还是不错的，又喜欢王记的包子，就麻烦你先带过去了，我们全辉阁还一堆没吃早饭的等着呢，再说我也饿了。”
秦贵求得真诚，十五也不好拒绝，于是只好提着一提包子往藏书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