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珍贵药膏

“本官可从未说过,怀疑他是作案凶手!”
若他就是作案凶手那倒好了,怕就怕赵瑜的身份不明,目的不明。
他留在严墨身边究竟意欲何为,这倒是让人防不胜防。
魏蓝自从回来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眼下严墨已经对赵瑜心生怀疑。
而赵瑜是她亲自举荐的,追根究底的说下来,魏蓝都有不可逃卸的责任。
“大人,是属下举人不淑,还请大人降罪。”
严墨扫了魏蓝一眼,冷声道:“事情还没搞清楚,你认罪有点早。”
随即严墨吩咐龙二,说道:“派人去赵瑜的房外盯着,他若是有半点风吹草动,立马回来禀告。”
龙二应声离开。
书房内,烛火摇曳,映出魏蓝和严墨两人的影子来回晃动,如同鬼魅般张牙舞爪。
两人一坐一站,谁也不曾言语一句,面色冷峻阴沉,气氛压抑。
一直以来,能出现在严墨身边的人,肯定是他绝对信任的。
之前清理东厂探子的时候,即便是跟随他多年的老人,在被查出来的时候,严墨下手都是不留一丝情面的。
不管是背叛了东厂,还是一仆二主的侍候,只要被严墨发现,都只有死路一条。
原因无他,如果一个人对自己的主子都生了二心,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值得被原谅。
所以,严墨清理探子,不光是针对镇抚司,也是在帮东厂。
但眼下情况不同,待遇也有所不同。
身边若再有探子出现,严墨必须谨小慎微,绝对不能像以前那般肆意妄为了。
因为他已经不是镇抚司指挥使,动辄杀人,都需要再三考虑,没有十足的证据把握,他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落人话柄。
这是魏蓝不知道的事情,严墨也未曾和任何人提过。
严墨虽然远离京城,但京城里的纷争却从来都没有放过他。
一旦他的举动被政敌发现,送到皇上面前的,只有必死无疑的罪行。
就算定了不严墨的死罪,也必须要让他疼上半天才行。
现在跟随在严墨身边的,不光是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更是随时都能让政敌在他心头上剜一刀的把柄。
怎么针对严墨,他都是无所谓的。
但他不想让身边的人受到自己的牵连,他无暇分心,但也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送死。
不知不觉间,一根蜡烛已经烧完,书房内骤然陷入黑暗。
昏黄的月色透过窗纱照进屋里,将严墨笼罩在魏蓝的影子里。
魏蓝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来吹亮,走到一旁的柜子前摸索出一根新的蜡烛,重新点燃,安置在灯罩里,书房又亮了起来。
“大人,赵瑜是值得怀疑的,但属下相信,他和连环奸杀案的凶手没有关系。”
魏蓝鼓足了勇气说出这些话来,就是依据她平日里对赵瑜的了解,这个人,是值得信任的。
但他有些秘密还不愿意与自己分享,这件事急不得,只能等。
严墨一言不发,魏蓝摸不准他的心思,只能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黑衣人出现的蹊跷,赵瑜出现的恰到好处。属下怀疑,他与黑衣人是一伙的。”
两句话,就足以让赵瑜在深潭中上下起伏,究竟是救还是死,就看魏蓝的分析是否到位了。
“你打算如何验证自己的猜想?”
严墨是什么态度并不重要,他就是想看看,魏蓝如何看待赵瑜。
这个人的生死现在已经被捏在魏蓝的手中,如何处置,也是她一句话的事情。
只是魏蓝自己不知道罢了,她此时只想让自己保持中立,收起对赵瑜的任何看法,站在最公平的角度上分析问题。
“等,在我们遭遇冷箭偷袭的时候,属下听到了有人受伤的声音,如果赵瑜身上有伤,那就说明冷箭也是对他放的,便可以排除对他的怀疑。”
严墨轻笑一声,问道:“如果没有呢?”
“没有,那便是黑衣人身上有伤,对我们接下来的调查也有所帮助。彻查所有药铺,调查所有身份可疑的人,查访最近身边人的异常,肯定能发现黑衣人的踪迹。”
“好,那本官就给你一晚上的时间,看看赵瑜究竟会不会去拿药。”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严墨让龙二把监守赵瑜的人都撤下,而他和魏蓝则隐藏在门外,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又是夏夜,又是蚊虫飞绕,魏蓝还没开口,严墨就把药膏递过来了。
“以后自己随身带着,本官的东西不会一直供你所用。”
魏蓝笑着接过,揶揄道:“大人何必如此小气,一瓶药膏而已,大不了以后属下还你十瓶。”
“那便说定了,这里面有长白山顶的十年人参所制,制药人曾在长白山寻找了五年才找到了一棵,你要送十瓶,可要做好五十年的准备。”
“大人说笑了,这么珍贵的东西属下可送不起,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魏蓝吓得赶紧把药膏往严墨的怀里塞,可惜他根本就不接受。
“拿着吧,这么珍贵的东西,也就你敢这么糟蹋着用,用在本官身上倒是浪费了。”
这话说的也不知道是夸人还是损人了。
不过严墨说让自己拿着,魏蓝又岂敢送回去的道理,索性就直接塞进自己怀里。
好东西嘛,她也是很眼馋的。
一直熬到半夜,魏蓝困得只打哈欠。
但两人说好要验证赵瑜,她是说什么都不会走的。
睁着惺忪睡眼,魏蓝瞧见赵瑜的房门被打开时,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大人,那是……”魏蓝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却被严墨一把捂住嘴。
赵瑜悄无声息的从自己房间里出来,将房门关上后快速往走廊尽头跑去,严墨和魏蓝赶紧追了过去。
只见赵瑜绕到后院的小门处,从小门内溜出去后,直接来到大街上狂奔。
两人一路追随,眼看着赵瑜敲开了一家药铺的大门。
见状,魏蓝终于松了一口气,赵瑜来拿药,肯定是因为身上有伤。
“张大夫就在县衙,他若身上有伤,为何不去找张大夫诊治?大半夜鬼鬼祟祟的跑到药铺来拿药,还不足以证明他行踪古怪吗?”
魏蓝好似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半天都没动静。“难道,真与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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