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十五未可变
李自明的地位，李自明的身份，对于她来说太过强大，
她相信自己手中的剑，却也不敢在他的面前轻易放肆，毕竟李自明想要弄死她，真的犹如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可是不知为何，她忽然间又想到了齐真当初一些令人疑惑的话语，他说，李自明对她不一样，当初在九天宫不远的官驿，她被昏迷了之后，被放到了一个破败的残庙，官驿的大火，没有伤及她分毫。
十五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只“嗯”了一声，可是声音已经无比干涩。
李自明察觉出她的紧张，却轻轻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挺好啊。”
十五不知道李自明的意思，并没有答话。
对方对于这样问一句答一声的情况终于有了一丝不满，看着十五因为呼吸而微微晃动的身体，李自明忽然想到了宫里面小太监养的小兔子，也是这样，遇见什么事情就瑟瑟发抖，像是收到了极大的惊吓。
可眼前的这个人跟柔弱的小兔子毫无关系。
他默默退了两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杨储，算是我的兄弟吧。”
十五震惊，抬头看了李自明一眼。
她进屋以来，李自明终于看到了她的全脸。或许是离开了嘉首堂，她脸上的冷漠和杀伐之气褪去了许多，因为温暖的房间，面色也红润了起来，倒是有了几分娇滴滴的味道，尤其配上这诧异的眼神，仿佛是哪家的小姑娘一般。
十五虽然努力适应着殷文瑶的身份，学习一个医女应该有的规矩，但还是忘了和太子对视是大忌，只是这样震惊地看着李自明，等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他的父亲是我的叔父，因为谋反案，已经去世了，当初王府的那些人，也都被问罪，杨储能活下来，是因为她的母亲，甚至都不知道和自己共享云雨的那个人，是王爷。”
李自明的语气落寞，却说出了一个皇家密辛。
“那杨太医他自己知道吗？”十五问。
李自明却说：“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
见她疑惑，李自明反而又去到书桌旁的一张长桌上，与书桌不同，这上面摆的是香纂茶器，以及不少小点心。
他倒了一杯茶，居然就这样递到了十五的面前。
十五看着茶杯里面清亮的茶汤，想了想，还是双手接过了这杯茶。
“坐。”李自明随手给她指了一张椅子。
今天的李自明实在太过温和，即使他的身上还是明黄的常衣，但举止言行，无不让人疑惑。
十五战战兢兢地坐在椅子上，只听李自明说道：“他是个聪明人，从来不和我说这些事情，但是他一边受着我的恩惠，一边却只想在太医院里面混日子。”
可是杨储的医术，显然不是等闲之辈。
“你是进太医院吃了什么哑巴药了吗？”李自明突然问道。
“啊？”十五疑惑，莫名其妙地看着李自明。
她确实不知道说些什么，明明她和李自明的这场见面完全没有必要，只要裘修贤出面确保杨储不会对外透露她的身份，她自然也不会没事找事，说杨储和太子有勾结。
李自明看着她茫然的表情，不得不感叹她真的哪里不一样了，也许……是姜尚吧。
他忽就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然后仿佛身边没人一样，又回到了书桌旁，坐下准备开始看奏本。
十五双手握着茶杯，身子坐得笔直，见他又要开始处理公务，也有些坐立难安，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的意义，只是轻声说道：“太子殿下公务繁忙，民女先告退了。”
李自明拿着奏本，头也没抬，说道：“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他忽然就有些厌了这样的十五，以前的十五虽然表面上对他恭恭敬敬，但是骨子里对他是不服的，话语里也经常会冒犯自己；可是现在的她，好像真的是一个太医院的小医女，做事谨小慎微，在他面前放低姿态，尤其是她眼中的那丝惶恐，仿佛真的害怕自己随时取了她的性命一样。
“杨储不会没事找事，他也不会再纠缠你的事情，你以后也不必担心他，你好歹帮我办了几个月的事情，我是不是鸟尽弓藏的人，你也应该清楚。”他的语气较之之前淡漠了许多。
“多谢太子殿下。”十五向他行了个大礼。
李自明确实不是兔死狗烹的人，不管是她还是庄文文，她们都好好地活到了现在。
他终于将目光放到了十五的身上，眼里多了些无奈，暗自一叹，正准备让她离开，却不知为何，他忽然说了一句：“你是要准备进安锦王府当世子夫人吗？”
她和姜尚的事情怎么可能逃过他的眼睛，姜尚的事情他没功夫置喙，只是心里忽然生出来的一股嘲讽之意：这样见风使舵，贪图享受的人，得了便宜卖乖的人，居然真的把姜尚那个死读书的给骗了过去。
听他提及姜尚，十五终于有了一丝反驳之意，但还是强忍着脾气，说道：“草民和王府世子地位悬殊，出身又不光彩，自然是不会妄想不合身份的事宜的。”
她自嘲自讽，心里就是存了这份妄想，但在李自明的面前，还是只能这样说。
李自明不屑地轻哼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是十五听了，只觉得刺耳。
“那就不要想你不该想的事情。”李自明严词厉色，居高临下般地教导着她，开始拿起笔来，看着手中的奏本说道：“你要是敢沾染安锦王府，你那点破事，我必然不会让你和安锦王府好过，得了命就好好留着，别给自己找事情。”
李自明说这话的时候，真的是无心的，在他看来，这是威胁，但却是没有用的威胁，姜尚既然动了心思，那位可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能继续冲的人，他正想让十五退下，可是对方却忽然站了起来，一脸愤恨地看着他说道：
“我那点破事关安锦王府什么事？太子殿下要弄死我随意，为何要牵扯王府？太子不是也有那些破事吗？”
李自明惊异地抬起头，看着她，嘴角不自觉上扬，可心中却不经意有了丝苦涩：
原来她才没有安于享受，图个荣华富贵，只是她的弱点从为求一命变成了，姜尚。
她相信自己手中的剑，却也不敢在他的面前轻易放肆，毕竟李自明想要弄死她，真的犹如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可是不知为何，她忽然间又想到了齐真当初一些令人疑惑的话语，他说，李自明对她不一样，当初在九天宫不远的官驿，她被昏迷了之后，被放到了一个破败的残庙，官驿的大火，没有伤及她分毫。
十五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只“嗯”了一声，可是声音已经无比干涩。
李自明察觉出她的紧张，却轻轻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挺好啊。”
十五不知道李自明的意思，并没有答话。
对方对于这样问一句答一声的情况终于有了一丝不满，看着十五因为呼吸而微微晃动的身体，李自明忽然想到了宫里面小太监养的小兔子，也是这样，遇见什么事情就瑟瑟发抖，像是收到了极大的惊吓。
可眼前的这个人跟柔弱的小兔子毫无关系。
他默默退了两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杨储，算是我的兄弟吧。”
十五震惊，抬头看了李自明一眼。
她进屋以来，李自明终于看到了她的全脸。或许是离开了嘉首堂，她脸上的冷漠和杀伐之气褪去了许多，因为温暖的房间，面色也红润了起来，倒是有了几分娇滴滴的味道，尤其配上这诧异的眼神，仿佛是哪家的小姑娘一般。
十五虽然努力适应着殷文瑶的身份，学习一个医女应该有的规矩，但还是忘了和太子对视是大忌，只是这样震惊地看着李自明，等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他的父亲是我的叔父，因为谋反案，已经去世了，当初王府的那些人，也都被问罪，杨储能活下来，是因为她的母亲，甚至都不知道和自己共享云雨的那个人，是王爷。”
李自明的语气落寞，却说出了一个皇家密辛。
“那杨太医他自己知道吗？”十五问。
李自明却说：“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
见她疑惑，李自明反而又去到书桌旁的一张长桌上，与书桌不同，这上面摆的是香纂茶器，以及不少小点心。
他倒了一杯茶，居然就这样递到了十五的面前。
十五看着茶杯里面清亮的茶汤，想了想，还是双手接过了这杯茶。
“坐。”李自明随手给她指了一张椅子。
今天的李自明实在太过温和，即使他的身上还是明黄的常衣，但举止言行，无不让人疑惑。
十五战战兢兢地坐在椅子上，只听李自明说道：“他是个聪明人，从来不和我说这些事情，但是他一边受着我的恩惠，一边却只想在太医院里面混日子。”
可是杨储的医术，显然不是等闲之辈。
“你是进太医院吃了什么哑巴药了吗？”李自明突然问道。
“啊？”十五疑惑，莫名其妙地看着李自明。
她确实不知道说些什么，明明她和李自明的这场见面完全没有必要，只要裘修贤出面确保杨储不会对外透露她的身份，她自然也不会没事找事，说杨储和太子有勾结。
李自明看着她茫然的表情，不得不感叹她真的哪里不一样了，也许……是姜尚吧。
他忽就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然后仿佛身边没人一样，又回到了书桌旁，坐下准备开始看奏本。
十五双手握着茶杯，身子坐得笔直，见他又要开始处理公务，也有些坐立难安，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的意义，只是轻声说道：“太子殿下公务繁忙，民女先告退了。”
李自明拿着奏本，头也没抬，说道：“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他忽然就有些厌了这样的十五，以前的十五虽然表面上对他恭恭敬敬，但是骨子里对他是不服的，话语里也经常会冒犯自己；可是现在的她，好像真的是一个太医院的小医女，做事谨小慎微，在他面前放低姿态，尤其是她眼中的那丝惶恐，仿佛真的害怕自己随时取了她的性命一样。
“杨储不会没事找事，他也不会再纠缠你的事情，你以后也不必担心他，你好歹帮我办了几个月的事情，我是不是鸟尽弓藏的人，你也应该清楚。”他的语气较之之前淡漠了许多。
“多谢太子殿下。”十五向他行了个大礼。
李自明确实不是兔死狗烹的人，不管是她还是庄文文，她们都好好地活到了现在。
他终于将目光放到了十五的身上，眼里多了些无奈，暗自一叹，正准备让她离开，却不知为何，他忽然说了一句：“你是要准备进安锦王府当世子夫人吗？”
她和姜尚的事情怎么可能逃过他的眼睛，姜尚的事情他没功夫置喙，只是心里忽然生出来的一股嘲讽之意：这样见风使舵，贪图享受的人，得了便宜卖乖的人，居然真的把姜尚那个死读书的给骗了过去。
听他提及姜尚，十五终于有了一丝反驳之意，但还是强忍着脾气，说道：“草民和王府世子地位悬殊，出身又不光彩，自然是不会妄想不合身份的事宜的。”
她自嘲自讽，心里就是存了这份妄想，但在李自明的面前，还是只能这样说。
李自明不屑地轻哼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是十五听了，只觉得刺耳。
“那就不要想你不该想的事情。”李自明严词厉色，居高临下般地教导着她，开始拿起笔来，看着手中的奏本说道：“你要是敢沾染安锦王府，你那点破事，我必然不会让你和安锦王府好过，得了命就好好留着，别给自己找事情。”
李自明说这话的时候，真的是无心的，在他看来，这是威胁，但却是没有用的威胁，姜尚既然动了心思，那位可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能继续冲的人，他正想让十五退下，可是对方却忽然站了起来，一脸愤恨地看着他说道：
“我那点破事关安锦王府什么事？太子殿下要弄死我随意，为何要牵扯王府？太子不是也有那些破事吗？”
李自明惊异地抬起头，看着她，嘴角不自觉上扬，可心中却不经意有了丝苦涩：
原来她才没有安于享受，图个荣华富贵，只是她的弱点从为求一命变成了，姜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