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药膏

原本以为,自己这样做了,白凝砂就会离开,可是事实是,并没有,白凝砂还是没有离开,而是直勾勾的盯着釉白的背部线条。

  釉白:........

  这怎么跟他在书籍上听说到的不一样啊?不是说异族女子大多害羞的嘛?这直勾勾的眼神是几个意思啊?

   釉白微微咳嗽了一下,白凝砂听见了声响,于是赶紧回神,然后白凝砂看见釉白的脸上微微泛起了一点红色,甚至连耳朵上,也带着些微微的粉意。

  本来刚刚一直在偷看人家,白凝砂已经够不好意思的了,结果看到男人这一副样子,突然她就起了一些想要逗弄的心思。

  白凝砂一直没有想过,自己原来是一个这么恶劣的人,喜欢调戏良家妇男。

  ........不,她现在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了。

  釉白见她迟迟没有反应,以为她没有听到,于是又轻轻的咳嗽了两声,但白凝砂丝毫没有悔过之意,甚至于盯的更紧密了,视线火热到几乎快要让釉白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

  “你能不能.......”

  釉白钢想要开口让白凝砂能不能别再看了,没想到白凝砂跟她同一时间发了话,白凝砂问道:“你有好些了吗?”

  “啊?”釉白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你有好些了吗?感觉到了吗?”

  釉白想说,这个药对他没有用,他身上的伤口在普通人看来倒没有什么,只是他自己能够看见,让他的伤迟迟不好的,不是因为自己偷懒不愿意处理伤口,而是因为......这伤口.......根本就没有办法处理。

  他身上的伤口不是因为在角斗场跟魔兽比拼比出来的,而是因为,他其实是被自己的上司给伤到的。

  这个地方,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是吃人的野兽,野兽聚集的地方,大多数都是野性难驯,最开始他也只是一个底层魔族贫民,只不过相较于其他的普通魔族,他身上多了些俊气,还有总是沉默寡言,整个人都显得很可靠。

  釉白是有一个妹妹的,她的名字叫做釉青,他们两兄妹相依为命,父母在很早之前的魔族战争中就已经死去了,他们俩这几年一直靠着哥哥打零工来维持生活,只是好景不长........

  大概是命运不公,釉青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染上了病,是一种慢性的疾病,只能够靠吃药活着,没有办法根治,原先两个人安安稳稳过日子的时候,也是勉强支撑得起生活,甚至是釉白还有一些存款,只是釉青生的病太罕见,釉白带着她辗转了好几个医馆都不见效果。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医馆,看完了病,医生说这病没有办法根治,只能靠吃药,一副药又是天价,釉白问能不能再给药便宜些,医馆老先生摇摇头说:“这已经是最便宜的价格啦.......小哥我见过你,你一个人带着你妹妹,但这药的价格实在是太高了,制作成本也很难,我这里甚至都没有几副药方。”

  “你们若是生在王公贵族的家庭,哪怕是再贵,也能吊着点命活着,可是.......这药我这里的材料都不够全,看你们的样子,你们已经辗转了好几家医馆了吧?”

  釉白站在那里默不作声,在医师的眼睛里,就像是默认。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花白的胡须上透露出年龄的痕迹,然后说了一句:“我也是不忍心.......”

  釉白只是看着那叠长长的药品单,就一直没再讲话了,釉青听见了,一直闹着跟哥哥说:“不然我们不治了,回家吧。”

  釉白只是让她回去再好好休息,昔日里看着红润的小脸已经因为病痛折磨的不像样子了,釉白沉声说道:“回去吧,药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

  “可是.......药费太贵了!我们付不起的!”

  釉白制止了,然后说道:“这个不用你担心,我自然会有办法的。”

  釉青劝说无法,只好拿着药方走了。

  这就是釉白来到斗兽场的原因,他身上的钱所剩无几,只能够来到这里赌一把,所以他跟赌场老板签订了契约,让他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最多的钱,能够让他的妹妹有一线生机。

  在最开始来到斗兽场的时候,釉白总是处处碰壁,那个时候他拼尽了全力,才勉强能从魔兽嘴里逃生,然后狼狈的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再熟练的给妹妹把钱打过去,只给自己留下必须生存的钱,其余都给妹妹,还有那个老医生,让她在医馆好好修养,不要担心自己。

  可是即使是这样,也不会能撑得很久,他确实是走投无路了才来到斗兽场,所以愿意拼尽全力,可是来到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因为走投无路?

  有的时候,这里的选手,原先甚至还是赌场的老顾客,他们从最开始偶然的一赌,到现在因为钱输光了,没有钱来抵债,兜兜转转,躲躲藏藏还是会被发现,所以逃不了了。

  釉白只是刚刚产生了逃离这里的想法,就会被他们这样对待,一直待在这里的人,都已经明白,自己的命没有多长,就算是再强大的神,也只能在这里战斗到死去,每一天的命都悬在比赛上,一个不留神,就会悄悄死去。

  就算有这个命挣这个钱,也要有这个命花........

  只是釉青的病成不了太久了,那个老医师那里,都没有几副药方了,他来这里还不久,但胜在自己最近侥幸都是连胜,所以名气大了不少,赌场给他的分红也多了不少,他想找个地方,去北域看看,能不能有更好的医生,能不能给青青治病。

  只是他甚至没有来得及说话,也不知道这里的理事人是怎么发现自己居然有想要逃走的欲望的,那一天他刚结束比赛,身上又多了几处伤口,刚想要回到休息室内给自己换药的时候,他才突然发现。

  自己的药.......全部都不见了。

  不是那种有小偷进来抢劫的、慌乱的场景,而是干干净净的,一瞬间,他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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