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得到本事的代价

第2章得到本事的代价
我哦了一声,熟练的把外套脱下,只露出里面的背心。
师父缓缓走到我身后,轻轻一抬手,手指抵在我后脖颈的穴位上。
“啊……师父这次怎么那么疼……”
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好像我的四肢百骸都要断掉。
越来越疼,比前几次还要更难受。
“师父,我受不了了,我们可以慢点……修行吗……”
我痛得站不稳,跪倒在地,但师父依旧没有停下手上动作。
“要想得到力量就必须付出代价,痛一天快活一个月,不好吗?”
我说不出话了,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可我还是很疼呀,疼得受不了,疼的浑身发抖。
虽然每次师父一结束我都会恢复正常,可越长大我就越害怕这一天。
每个月的月圆之夜,村里的月亮都会变成血色,师父也会在这天赶回来,帮助我修行。
他说我本是早夭之命,必须以一身鬼气屏蔽身上生气,才能躲过一劫。
一直要等到我十八岁才能结束。
现在距离我十八岁还有一个月,终于快熬到头了。
我那么胡思乱想着,也就感觉身体没那么疼了。
只是小时候的事情总是浮现在脑海,越发让我难以忘怀。
师父说我一出生就克死了父母,奶奶带着我找到他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
所以全家就我一个活人,但我算不得真正的活人,因为我没有体温,几乎没有心跳,或许一天才能跳那么一两次。
终于。
师父的手指离开过后背,我再也受不住,瘫倒在地。
只是谁知这时外面却传来一阵敲锣打鼓声。
天亮了,鸡鸣狗叫的好不热闹。
我缓缓神勉强爬起身朝窗外看去。
只见一路迎亲的队伍朝这边缓缓走来,他们往路上撒的不是花瓣而是血,满地的红色坨坨像是盛开的玫瑰花。
“师父,隔壁的虎妞结婚吗?怎么弄得阵仗这么诡异?生路为引,死魂入门,这是一桩阴亲呀!”
“穿好衣服,带着三儿过门去,过去之后一定要听话,记住了,下月十五之内一定要让三儿开口,他不是哑巴!”
师父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我有些懵。
回头看去。
却只见师父手中拿着一套鲜红的嫁衣,上面缀着黄金碎片,在灯光下面摇曳生姿,金灿灿的特别漂亮。
我记得这件嫁衣。
这是从一个百年女鬼尸身上剥下来的,为此师父还伤了一根手指,到现在指甲都还有点缺口。
我一直弄不明白,向来不喜宝物的师父为什么非要拿这个玩意?
今天我好像知道点什么了。
百年女鬼怨气冲天,尸气强盛,用来掩盖我身上的生气最好不过。
“不是吧,师傅,你要我跟鬼结婚啊?”
阴婚阴婚,把我当死人了,可不是把我嫁给死人去吗?
“青心,记住我说的,下月十五之前一定要让三儿开口!”
刷吧,他便一抬手,一张黄色符咒从他身上飞出,落在我眉间。
我顿时动弹不得了,像个木偶人一样站在那里。
师父给我穿好嫁衣,还拿毛巾轻轻在我脸上擦拭掉污渍。
“瞧你 脏得很……”
说罢他便在前面领着我出门。
师父的一身白衣被我身上的红衣映得通红。
门外的娇子已经落地,离得近了,我这才发现外面的根本不是人。
他们全是用纸扎成的,脸上的表情统一,诡异的笑着。
“三儿,随你阿姐去吧!”
师父话音刚落,三儿就从屋里出来了,只是他一双眼睛猩红,双手握拳,极不情愿的走到我身边。
这两年他长得快,一双大手已经比我还要粗,拽着我的手掌往花娇里塞。
搞什么毛线啊?
难不成为了下月十五?
我从小就跟在师傅身边,他待我就跟对自己的孩子一般。
三儿更是从小就听我的话,事事替我考虑,绝对不会害我。
我渐渐平静下来,但是一想到接下来的路就心里发毛。
花轿缓缓抬起,这纸糊的完全竟然还真能坐人,外面一阵唢呐声响起,竟然抬着我摇摇晃晃往山里走去。
山里的风大,吹得纸人哗哗作响,就连这娇子都像要破掉了。
一阵冷风吹来,冷得我一个机灵。
我只是身体没体温,但我还是有正常人的五感。
就这么形容吧,也就是我的平均体温低一点而已,心跳慢一点而已,其他的跟正常人没两样。
“呼呼呼……”
山里的风吹过怪石,发出一阵古怪叫声。
我忽然觉得不对劲,刚才还走着的轿子突然停了。
一只手忽然从轿子外探进来,纸轿子上的帘子被掀开。
一张人脸赫然出现在我面前。
哪……哪有这么好看的人……
八成是鬼吧……
我正纳闷不已,这好看的鬼竟是从娇子外飘进来,慢悠悠的落在我跟前。
他慢慢朝我凑近,几乎和我鼻尖贴着鼻尖,这时我才看清他的容貌。
凑近了瞧更好看,尤其是一双眼睛。
他眼里好像藏着亿万星辰,映着我的一张脸,好像在冒光。
从他身上的服饰来看不像近代人,倒像是某个国家的王,身上衣袍华贵,竟是散发着珠光宝气。
但奇怪的是这种衣服穿在他身上一点也不显得庸俗,反倒衬得他的气质更加迷人。
突然。
他竟身形一动在我额间落下一吻。
天哪天哪……
我能说我被迷得七晕八素了吗?这是除师傅外和我接触最亲密的人了,就连三儿也没碰过我的脸。
这时我忽然能动弹了。
抬头看去,发现三儿站在我跟前,手中捏着的正是师父贴在我身上的符咒。
“三……儿?”
“你怎么在这里?”
我朝着四周望去并没有发现异常,别说是人了,半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难不成这时候我还做春梦了。
真是丢脸死了。
三儿不说话,扭头就走了,我这才想起三儿根本就不会说话。
自打我记事起,他就没说过半个字。
这时轿子缓缓起来,不免得让我心疼一惊。
难道刚才在一切不是梦?
我朝着纸糊的窗帘看过去,整个人都忍住了。
上面挂着一片金叶子,实打实的金叶子。
我正诧异不已,刚想掀开帘子去问,轿子却忽然又停下了。
映入我眼帘的竟是隔壁村庄的祖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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