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两张银票
慕言非加入后，搜寻的效率明显提高。沈平宁只看到崔令的两只脚无力踹了踹，没过多久，慕言非就拿着一个油纸包走了过来。
“是缝在亵裤里的，除非扒衣服，否则一般人还真找不到。”将油纸包交给沈平宁后，慕言非向亲卫要了一张湿帕子，仔细擦手，“殿下看看这里面包着的是什么？”
打开纸包后，无论是沈平宁，还是慕言非都怔住了。
竟是两张的银票。
只是……
“银票的版式是三年前的。”沈平宁皱眉，“琅国银票版式两年一换，今年才换成新的。虽说银票上有密押，但这两张银票已无法兑银子，除非……”
“除非兑的是其他东西。”慕言非接过话头，走到沈平宁身边，看着那两张银票：“宝丰隆钱庄遍布琅国，光京城内就有三家，云州境内也有许多，就是不知哪一家能兑换这两张银票。”
沈平宁的目光在银票和崔令间往返数次，忽然，唇角一勾，对两旁亲卫吩咐道：“将小公子请去老地方‘好好’招待，还有……”
她解下一块腰牌，丢给其中一名亲卫：“叫裴老板过府一叙。”
亲卫接过腰牌，立即离开，而另一名亲卫则给了崔令一个干脆利落的手刀，然后将人扛起，很快就离开了房间。
“裴老板……裴礼？”慕言非眼眸一低，思索片刻，却没能明白沈平宁的打算，“在下虽知知胭斋是殿下名下产业，可殿下此刻让知胭斋的老板来又是为了？”
“原来还有你慕言非不知道的事？”沈平宁双手环胸，一脸得意，“本宫见你平日做任何事都游刃有余，还以为你什么事都知道呢。”
闻言，慕言非双眸一弯：“原来在殿下心中，在下是这样厉害的人。那殿下可否考虑一下，将这样厉害的在下也一并收入府中？”
他三句话都绕不开让沈平宁兑现承诺，听得沈平宁心中起火，刚想出言反击，却见慕言非从袖中取出一支步摇。
她才要讥讽慕言非怎会带着这种东西，忽然发觉这支步摇十分眼熟。沈平宁抬手一摸，摸了个空，不由大怒：“慕言非！把步摇还给我！”
情急之下，沈平宁连“本宫”都忘记说。
她伸手欲抢，谁料慕言非手腕一转，步摇入袖，而他本人则笑得眉眼弯弯：“何时殿下收在下入府，在下再将步摇归还。”
沈平宁从未想过慕言非会如此无赖：“慕言非你！”
正当她一步欺近，打算直接上手去抢时，府中亲卫快步跑来：“殿——”
看到沈平宁几乎就要贴在慕言非身上，亲卫连忙低下眼，非礼勿视：“殿下，裴老板到了，现已在正厅。”
“来得好快！”沈平宁眼睛一亮，唇角绽出笑意，转身快步离开正厅，只留慕言非一人在原地。
“哎，还是这么毛毛躁躁。”慕言非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摇头晃脑，而后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
沈平宁到时，侍女正在为一名衣着华贵，相貌却平平的中年男人奉茶。
见到沈平宁，男人立即起身，拱手向她行礼，眉目和顺，神态安然，态度恭敬：“不知长公主殿下唤我来，是为了什么事？”
他正是京城规模最大的胭脂铺，知胭斋的老板，裴礼。
看到那张脸，沈平宁嫣然一笑，眼神却带了几分凉意：“看来本宫之前和你说过的话，都被你丢到九霄云外了。”
裴礼不敢抬头，手也还抬着，脸上不见丝毫惊恐：“不敢”
沈平宁越过他，走到主位前，转身坐下，头上珠花步摇轻荡，折出一片碎光，更显她风华无限。
“本宫看你敢得很。”她眯起眼，“被本宫滚过来。”
放下手时，裴礼竟然在笑：“是。”
他依言来到沈平宁身前，可还没来得及站定，沈平宁的鞭子便抵在他胸口膻中：“本宫和你说过，下次如果再顶着这张脸来见本宫，本宫就把你的皮给扒了。”
她看着裴礼那张与平平无奇的脸并不相符的眼睛：“怎么，难道说人皮面具戴久了，都忘了自己真实的样子了？”
“好玩吗？裴旭安。”
慕言非进来时，正听到沈平宁唤裴礼“裴旭安”。
裴旭安，四大皇商之一的裴家外室子，因天资卓绝而被家主看重，却又因主母担心他会抢走家主之位而设计使裴旭安被逐出裴家，传闻死于主家追杀，不料竟出现在这里。
只是据说裴旭安样貌风流，是青州首屈一指的美男子，如今这幅模样……
“殿下赎罪，实在是京城人多眼杂，旭安这也是怕给殿下惹来麻烦。”
裴旭安后退半步，抬手在鬓角处一揭，然后一丝，露出一张比面具英俊不知多少倍的脸。
“毕竟，裴家的裴旭安已经死了，如今，只有殿下的男宠裴旭安而已。”无论是谈到自己的死，还是成为男宠，裴旭安面不改色：“我在外间已听说殿下当街抢了崔家小公子入府之事，殿下现在让旭安来，可是与此事有关？”
慕言非看了一眼沈平宁，沈平宁则不为所动。
“本宫需要你假扮崔令。”沈平宁唤来侍女，“这几日，你且先在府中住下，本宫会安排你住在侧殿，其余的事，你不用管。”
“是。”
在裴旭安随侍女离开后，慕言非才慢悠悠来到沈平宁身边：“殿下是想钓鱼。”
沈平宁眉梢一挑，似乎并不惊讶：“你又知道了？”
慕言非笑意懒散：“殿下让人先把崔令带走，又找来善于易容的裴旭安，所以在下大胆猜测，殿下是想引出那个想杀崔令的人。”
他笑着歪了歪头：“在下的这个猜测，可对？”
“不错。”沈平宁难得没有与他呛声，“所以接下来，就需要放出本宫疼宠小公子，甚至让他住进侧殿，方便日日临幸……嗯？你这是什么表情？”
慕言非摇头晃脑地说：“只是在想，在下和裴旭安相比，究竟谁更好看。”
下一刻，他就被沈平宁的亲卫“请”出了长公主府。
第二日，整个琅国都知道崔家小公子得了长公主的青眼，住进从未有男宠住过的侧殿。
第三日，据长公主府的下人说，崔家小公子与长公主日同桌，夜同席。
第四日……第五日……
传闻愈演愈烈，到最后，传闻竟演变为长公主想要让小公子当驸马。
终于，到了第六日，门房来报。
“殿下，崔府来人，此刻正在府外。”
沈平宁正在梳妆，闻言，眼尾一弯：“知道了。”
她拿起一盒正红色的口脂，缓缓涂在唇上。
鱼儿上钩了。
“是缝在亵裤里的，除非扒衣服，否则一般人还真找不到。”将油纸包交给沈平宁后，慕言非向亲卫要了一张湿帕子，仔细擦手，“殿下看看这里面包着的是什么？”
打开纸包后，无论是沈平宁，还是慕言非都怔住了。
竟是两张的银票。
只是……
“银票的版式是三年前的。”沈平宁皱眉，“琅国银票版式两年一换，今年才换成新的。虽说银票上有密押，但这两张银票已无法兑银子，除非……”
“除非兑的是其他东西。”慕言非接过话头，走到沈平宁身边，看着那两张银票：“宝丰隆钱庄遍布琅国，光京城内就有三家，云州境内也有许多，就是不知哪一家能兑换这两张银票。”
沈平宁的目光在银票和崔令间往返数次，忽然，唇角一勾，对两旁亲卫吩咐道：“将小公子请去老地方‘好好’招待，还有……”
她解下一块腰牌，丢给其中一名亲卫：“叫裴老板过府一叙。”
亲卫接过腰牌，立即离开，而另一名亲卫则给了崔令一个干脆利落的手刀，然后将人扛起，很快就离开了房间。
“裴老板……裴礼？”慕言非眼眸一低，思索片刻，却没能明白沈平宁的打算，“在下虽知知胭斋是殿下名下产业，可殿下此刻让知胭斋的老板来又是为了？”
“原来还有你慕言非不知道的事？”沈平宁双手环胸，一脸得意，“本宫见你平日做任何事都游刃有余，还以为你什么事都知道呢。”
闻言，慕言非双眸一弯：“原来在殿下心中，在下是这样厉害的人。那殿下可否考虑一下，将这样厉害的在下也一并收入府中？”
他三句话都绕不开让沈平宁兑现承诺，听得沈平宁心中起火，刚想出言反击，却见慕言非从袖中取出一支步摇。
她才要讥讽慕言非怎会带着这种东西，忽然发觉这支步摇十分眼熟。沈平宁抬手一摸，摸了个空，不由大怒：“慕言非！把步摇还给我！”
情急之下，沈平宁连“本宫”都忘记说。
她伸手欲抢，谁料慕言非手腕一转，步摇入袖，而他本人则笑得眉眼弯弯：“何时殿下收在下入府，在下再将步摇归还。”
沈平宁从未想过慕言非会如此无赖：“慕言非你！”
正当她一步欺近，打算直接上手去抢时，府中亲卫快步跑来：“殿——”
看到沈平宁几乎就要贴在慕言非身上，亲卫连忙低下眼，非礼勿视：“殿下，裴老板到了，现已在正厅。”
“来得好快！”沈平宁眼睛一亮，唇角绽出笑意，转身快步离开正厅，只留慕言非一人在原地。
“哎，还是这么毛毛躁躁。”慕言非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摇头晃脑，而后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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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平宁到时，侍女正在为一名衣着华贵，相貌却平平的中年男人奉茶。
见到沈平宁，男人立即起身，拱手向她行礼，眉目和顺，神态安然，态度恭敬：“不知长公主殿下唤我来，是为了什么事？”
他正是京城规模最大的胭脂铺，知胭斋的老板，裴礼。
看到那张脸，沈平宁嫣然一笑，眼神却带了几分凉意：“看来本宫之前和你说过的话，都被你丢到九霄云外了。”
裴礼不敢抬头，手也还抬着，脸上不见丝毫惊恐：“不敢”
沈平宁越过他，走到主位前，转身坐下，头上珠花步摇轻荡，折出一片碎光，更显她风华无限。
“本宫看你敢得很。”她眯起眼，“被本宫滚过来。”
放下手时，裴礼竟然在笑：“是。”
他依言来到沈平宁身前，可还没来得及站定，沈平宁的鞭子便抵在他胸口膻中：“本宫和你说过，下次如果再顶着这张脸来见本宫，本宫就把你的皮给扒了。”
她看着裴礼那张与平平无奇的脸并不相符的眼睛：“怎么，难道说人皮面具戴久了，都忘了自己真实的样子了？”
“好玩吗？裴旭安。”
慕言非进来时，正听到沈平宁唤裴礼“裴旭安”。
裴旭安，四大皇商之一的裴家外室子，因天资卓绝而被家主看重，却又因主母担心他会抢走家主之位而设计使裴旭安被逐出裴家，传闻死于主家追杀，不料竟出现在这里。
只是据说裴旭安样貌风流，是青州首屈一指的美男子，如今这幅模样……
“殿下赎罪，实在是京城人多眼杂，旭安这也是怕给殿下惹来麻烦。”
裴旭安后退半步，抬手在鬓角处一揭，然后一丝，露出一张比面具英俊不知多少倍的脸。
“毕竟，裴家的裴旭安已经死了，如今，只有殿下的男宠裴旭安而已。”无论是谈到自己的死，还是成为男宠，裴旭安面不改色：“我在外间已听说殿下当街抢了崔家小公子入府之事，殿下现在让旭安来，可是与此事有关？”
慕言非看了一眼沈平宁，沈平宁则不为所动。
“本宫需要你假扮崔令。”沈平宁唤来侍女，“这几日，你且先在府中住下，本宫会安排你住在侧殿，其余的事，你不用管。”
“是。”
在裴旭安随侍女离开后，慕言非才慢悠悠来到沈平宁身边：“殿下是想钓鱼。”
沈平宁眉梢一挑，似乎并不惊讶：“你又知道了？”
慕言非笑意懒散：“殿下让人先把崔令带走，又找来善于易容的裴旭安，所以在下大胆猜测，殿下是想引出那个想杀崔令的人。”
他笑着歪了歪头：“在下的这个猜测，可对？”
“不错。”沈平宁难得没有与他呛声，“所以接下来，就需要放出本宫疼宠小公子，甚至让他住进侧殿，方便日日临幸……嗯？你这是什么表情？”
慕言非摇头晃脑地说：“只是在想，在下和裴旭安相比，究竟谁更好看。”
下一刻，他就被沈平宁的亲卫“请”出了长公主府。
第二日，整个琅国都知道崔家小公子得了长公主的青眼，住进从未有男宠住过的侧殿。
第三日，据长公主府的下人说，崔家小公子与长公主日同桌，夜同席。
第四日……第五日……
传闻愈演愈烈，到最后，传闻竟演变为长公主想要让小公子当驸马。
终于，到了第六日，门房来报。
“殿下，崔府来人，此刻正在府外。”
沈平宁正在梳妆，闻言，眼尾一弯：“知道了。”
她拿起一盒正红色的口脂，缓缓涂在唇上。
鱼儿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