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避祸长公主
谭蒙和高士珍似乎都在思索着什么，十五和姜尚站在一旁。
忽然，谭蒙转头问姜尚：“未及，说说你的想法。”
姜尚却莫名其妙看了十五一眼，他和十五挨得很近，身子轻轻一动，难免引人注意。
谭蒙轻轻抿了抿嘴，说道：“我知道我让十五姑娘去西北的事情需要给你一个解释，但其实没那么复杂，我只是不想牵扯你而已，但是事情到了现在，御史台里的人……”
姜尚这才打断谭蒙，说道：“谭大人，我知道的。”
听他这一声“谭大人”，倒是把旁边坐在太师椅里休息的高士珍给逗笑了：“你们在家里也是这样装模作样的吗？”
姜尚微微一愣，然后解释道：“说公事的时候还是称呼为谭大人的好。”
他面色如常，仿佛在解释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高士珍却是有些讶异，然后和谭蒙说道：“这孩子属实是不一般啊。”
谭蒙笑了笑说：“随他去吧，让他改他也不改，只是怕……过刚易折。”
高士珍随口安慰：“没事没事，恪守不渝礼教法则，这才是对的，是我们这些人看得浅了。”
他们二人倒是说得正欢，倒是姜尚却忽然有了一丝不对劲，他站在那里，似乎轻轻阖了阖眼。
十五是能体察到他情绪变化的，他觉得在公事上叫“谭大人”就是应该的，所以之前他镇定自若，神色正常；可是在听到高士珍他们的对话之后，他却有了松动，若是以前的他，自然是不觉得这样的话有什么问题，可是刚才，他分明迟疑了。
“没事，你接着说吧。”谭蒙示意他继续。
姜尚这才说道：“长公主的事情，到底还是皇族的家事，御史台，还是不要插手的好，皇上若是有用到御史台的地方，御史台恪尽职守，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即可。”
十五不懂朝堂纷争，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们，却发现在他说完之后，高士珍和谭蒙却是面色诧异，没有接话，而是面面相觑，也有些看不懂的样子。
还是高士珍先开了口：“哎哟，我这话可是说不得，刚才还夸完你方正不苟，怎么这会儿就让我们袖手旁观了。”
姜尚反驳道：“在其位谋其职，御史台本来就无权处理皇族事务。”
谭蒙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已经冷了下来，似乎在沉思些什么。
高士珍轻轻碰了碰他：“老兄，这孩子看着和以前不一样了。”
谭蒙笑了笑，尽然有一丝无奈：“该长大了。”
可是高士珍却笑不出来，看了看手中的茶水，说道：“其实你让他来说他的想法，也只是想要他支持你去查长公主的事情，可是现在连你最行不苟容的内甥都让你老实本分，你又何苦趟这趟浑水呢？”
谭蒙叹了一口气：“算了，就这样吧。”
姜尚和十五没多久就离开了。
十五以为自己还能和易烟告别，却被下人告知，她已经睡下了。
一个以前见过十五的小丫鬟在他们出门前跑了过来，将他们拉到一旁，拉着十五的手说道：“姑娘你能不能给……给那位传个话啊？”
她怯生生地看了姜尚一眼。
十五觉得有些好笑，明明姜尚才是易烟的表哥。
“你先说你让我传什么，你家小姐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不能做对她不利的事情。”十五难得思量了一个周全的回答。
小丫头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想了想才说道：“我只是想他来看看小姐，小姐面上没什么，可我知道她真的不开心，夜里整宿整宿地睡不着，她身体本来就不好，我怕她哪天垮了。”
说着，小丫头居然还带了哭腔。
十五只好安慰道：“你先别哭。”
她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可这件事情我真的办不到，就算我真的去说了，他应该也不会来的。”
小丫鬟还想说些什么，还是姜尚给拦住了：“她现在身体不好，你想办法让她好好看病，别的事情……”
姜尚也没了后话，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易烟和皇家的婚事似乎真的要成真了。
小丫鬟却自己吸了吸鼻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出来：“好，那我先回去了，谢谢世子，谢谢姑娘。”
说完小丫鬟就自己跑开了。
十五和姜尚对视一眼，眼里尽是无奈，二人一同出了谭府。
路上姜尚才告诉十五，谭蒙一直在查长公主的事情，长公主这些年来在京城为非作歹，欺行霸市，也有不少罪证，只是身为皇上的长姐，这些事情都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但谋反可就不一样了，谭蒙其实是真的希望十五能找到些什么东西的。
谭蒙在御史台循规蹈矩这么多年，并没有其他的办法结识到江湖人士，他要找一个能为他所用，且身手不错的人，十五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马车走得很慢，润彤十分小心。姜尚难得用了车幔上写着安锦王府的马车，巡视的士兵人要么对他们视而不见，要么随便问上一两句就算了。
“我看你其实也挺适应使用权力的。”想到方才在谭府里的表现，十五忍不住说了一句。
姜尚情绪也明显低落了一些，说道：“我从来不否认我的出身对我带来的巨大影响，或者说，我好吃好喝好日子地活到今天，若是来质疑我的出身，反而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可是我也以为我能在能力范围内，努力做到不利用自己的身份谋私，可是……”姜尚闭上了眼睛。
感知到他的情绪，十五忽然想起他自己的话来，于是说道：“不是你自己说的，你要尽可能的做到天下清明？”
那日在南山小院，那个脸上尽是灰尘，衣服上有不少污渍，因为被绑架而被折磨的姜尚就那样立在那里，向她诉说着自己的理想。
姜尚眼皮下的眼珠似乎正在颤动。
十五主动靠在他的怀里，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呢，你想做什么你都别怕，我会和你一起。”
姜尚没有说话，揽她入怀。
忽然，谭蒙转头问姜尚：“未及，说说你的想法。”
姜尚却莫名其妙看了十五一眼，他和十五挨得很近，身子轻轻一动，难免引人注意。
谭蒙轻轻抿了抿嘴，说道：“我知道我让十五姑娘去西北的事情需要给你一个解释，但其实没那么复杂，我只是不想牵扯你而已，但是事情到了现在，御史台里的人……”
姜尚这才打断谭蒙，说道：“谭大人，我知道的。”
听他这一声“谭大人”，倒是把旁边坐在太师椅里休息的高士珍给逗笑了：“你们在家里也是这样装模作样的吗？”
姜尚微微一愣，然后解释道：“说公事的时候还是称呼为谭大人的好。”
他面色如常，仿佛在解释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高士珍却是有些讶异，然后和谭蒙说道：“这孩子属实是不一般啊。”
谭蒙笑了笑说：“随他去吧，让他改他也不改，只是怕……过刚易折。”
高士珍随口安慰：“没事没事，恪守不渝礼教法则，这才是对的，是我们这些人看得浅了。”
他们二人倒是说得正欢，倒是姜尚却忽然有了一丝不对劲，他站在那里，似乎轻轻阖了阖眼。
十五是能体察到他情绪变化的，他觉得在公事上叫“谭大人”就是应该的，所以之前他镇定自若，神色正常；可是在听到高士珍他们的对话之后，他却有了松动，若是以前的他，自然是不觉得这样的话有什么问题，可是刚才，他分明迟疑了。
“没事，你接着说吧。”谭蒙示意他继续。
姜尚这才说道：“长公主的事情，到底还是皇族的家事，御史台，还是不要插手的好，皇上若是有用到御史台的地方，御史台恪尽职守，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即可。”
十五不懂朝堂纷争，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们，却发现在他说完之后，高士珍和谭蒙却是面色诧异，没有接话，而是面面相觑，也有些看不懂的样子。
还是高士珍先开了口：“哎哟，我这话可是说不得，刚才还夸完你方正不苟，怎么这会儿就让我们袖手旁观了。”
姜尚反驳道：“在其位谋其职，御史台本来就无权处理皇族事务。”
谭蒙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已经冷了下来，似乎在沉思些什么。
高士珍轻轻碰了碰他：“老兄，这孩子看着和以前不一样了。”
谭蒙笑了笑，尽然有一丝无奈：“该长大了。”
可是高士珍却笑不出来，看了看手中的茶水，说道：“其实你让他来说他的想法，也只是想要他支持你去查长公主的事情，可是现在连你最行不苟容的内甥都让你老实本分，你又何苦趟这趟浑水呢？”
谭蒙叹了一口气：“算了，就这样吧。”
姜尚和十五没多久就离开了。
十五以为自己还能和易烟告别，却被下人告知，她已经睡下了。
一个以前见过十五的小丫鬟在他们出门前跑了过来，将他们拉到一旁，拉着十五的手说道：“姑娘你能不能给……给那位传个话啊？”
她怯生生地看了姜尚一眼。
十五觉得有些好笑，明明姜尚才是易烟的表哥。
“你先说你让我传什么，你家小姐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不能做对她不利的事情。”十五难得思量了一个周全的回答。
小丫头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想了想才说道：“我只是想他来看看小姐，小姐面上没什么，可我知道她真的不开心，夜里整宿整宿地睡不着，她身体本来就不好，我怕她哪天垮了。”
说着，小丫头居然还带了哭腔。
十五只好安慰道：“你先别哭。”
她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可这件事情我真的办不到，就算我真的去说了，他应该也不会来的。”
小丫鬟还想说些什么，还是姜尚给拦住了：“她现在身体不好，你想办法让她好好看病，别的事情……”
姜尚也没了后话，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易烟和皇家的婚事似乎真的要成真了。
小丫鬟却自己吸了吸鼻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出来：“好，那我先回去了，谢谢世子，谢谢姑娘。”
说完小丫鬟就自己跑开了。
十五和姜尚对视一眼，眼里尽是无奈，二人一同出了谭府。
路上姜尚才告诉十五，谭蒙一直在查长公主的事情，长公主这些年来在京城为非作歹，欺行霸市，也有不少罪证，只是身为皇上的长姐，这些事情都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但谋反可就不一样了，谭蒙其实是真的希望十五能找到些什么东西的。
谭蒙在御史台循规蹈矩这么多年，并没有其他的办法结识到江湖人士，他要找一个能为他所用，且身手不错的人，十五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马车走得很慢，润彤十分小心。姜尚难得用了车幔上写着安锦王府的马车，巡视的士兵人要么对他们视而不见，要么随便问上一两句就算了。
“我看你其实也挺适应使用权力的。”想到方才在谭府里的表现，十五忍不住说了一句。
姜尚情绪也明显低落了一些，说道：“我从来不否认我的出身对我带来的巨大影响，或者说，我好吃好喝好日子地活到今天，若是来质疑我的出身，反而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可是我也以为我能在能力范围内，努力做到不利用自己的身份谋私，可是……”姜尚闭上了眼睛。
感知到他的情绪，十五忽然想起他自己的话来，于是说道：“不是你自己说的，你要尽可能的做到天下清明？”
那日在南山小院，那个脸上尽是灰尘，衣服上有不少污渍，因为被绑架而被折磨的姜尚就那样立在那里，向她诉说着自己的理想。
姜尚眼皮下的眼珠似乎正在颤动。
十五主动靠在他的怀里，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呢，你想做什么你都别怕，我会和你一起。”
姜尚没有说话，揽她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