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为了贴合人设
南姜立刻拉开玻璃门，果然是施月过来了。
走进待客室，施月满脸喜气地冲南姜眨了眨眼。
南姜看施月的表情便能猜到，合同签完了。
挺好，时君彦是彻底没戏了，时氏集团就等着丢脸吧。
面对时君彦，施月稍微敛了敛咧开的嘴角，不卑不亢地向时君彦颔首致意，
“曙光今天有点忙，抱歉让时总屈尊等了那么久。”
时君彦总觉得施月的语气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有问题，
“施小姐，我们聊聊？”
施月看到时君彦这张脸就想骂渣男。
她深吸一口气，把翻涌的情绪压回去，“没问题，时总，你想跟我聊什么？”
时君彦睨向南姜，“助理是不是该出去。”
南姜：“？”
她为了贴合人设，在施月落座之后，自觉站到了沙发侧后方，这都要赶她走？
施月自然不会任由时君彦欺负南姜，“不用，正好，姜姜好好记一记时总说的事，待会儿回去办公室告诉Aurora，这样我就有时间去忙别的事情了。”
“好。”南姜乖乖点头。
施月都开口这样说了，时君彦要是再坚持让南姜走，就是不给施月面子。
他今天是来跟曙光谈生意的，哪里能明面得罪施月这个曙光老板。
“施小姐，我想向曙光买几件Aurora大师的作品。”
施月想也不想直接拒绝，“很抱歉，Aurora没有作品待出售。”
时君彦愣了愣，想不明白施月怎么会拒绝得那么痛快，
“我对作品没有多特殊的要求，只要是Aurora大师设计的就行，像是摆在工作室展柜的作品，我也很喜欢，愿意出高价购买。”
南姜垂眸掩去眼底的若有所思。
能在这个年纪成为时氏集团的执行总裁，时君彦的脑子倒是不差。
他大概知道预先准备的展品，曙光是铁了心要交托给京都珠宝展了。
他不争取基本没希望的展品，而是曲线救国，买Aurora的作品应急。
反正北城珠宝展放出来的消息只说，届时展会会展览出Aurora大师设计的五件作品，没往外曝作品的照片。
只要时氏集团能凑够五件Aurora设计的作品，就不算虚假宣传。
“时总想买作品是打算把作品放到珠宝展？”施月直接挑明了问。
时君彦绷着脸，“对。”
“可摆在工作室展柜的那些，都达不到当展品的标准。”施月继续拒绝，“曙光不可能不考虑Aurora的名声，把有瑕疵的作品放到规模那么大的珠宝展。”
施月没骗时君彦。
工作室展柜摆的那些，少说有三分之二都是瑕疵品。
他们工作室的能工巧匠是多，但也不敢保证面对复杂的设计稿图，每次都能一次成功做出最完美的效果。
想着展柜空荡荡的也不好看，有些完成度还行，但不够完美的瑕疵品就被摆上去了。
“我看不出那些作品有瑕疵，相信更多的普通人应该跟我一样，没有火眼金睛。”
时君彦的眉头已经皱成了川字，
“我愿意出一件一亿的高价，买工作室展柜的四件作品，并且，我会给曙光赠送一块价值两千万的翡翠原石。”
嗯？
价值两千万的翡翠原石？
那开出来的绝对是顶级成色的祖母绿。
南姜对祖母绿有点兴趣，但对时君彦手里的祖母绿没想法。
施月还是摇头，面上态度诚恳，“抱歉，曙光不会让瑕疵品流入市场。”
连着被拒绝，时君彦的耐心已然告罄，眉峰压上沉沉的冷意，“施小姐，温氏集团是给了曙光什么好处？”
“时氏集团不比温氏集团差，曙光为何不肯跟时氏集团合作？”
施月早就做好时君彦发怒的准备，当即半点不慌，“我们并不是不和时氏集团合作，而是我们之前没和时氏集团合作过，不敢对时氏集团投入太多信任。”
“时总，时氏集团在珠宝行业也没多高的市场占比，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们曙光担心些什么。”
对珠宝行业不了解的人，哪里知道他们做个完美作品出来有多难。
就是因为不知其艰辛，他们不懂珍惜，可能还不懂要如何摆放，如何打光，才能把一件作品百分之一百的美感提升到百分之两百。
旁的人看不到展览出来的好效果，以为那件展品也就那样平平无奇，有损设计者的名声。
他们何谓要达成这种对自己完全无益的合作？
“时总，要是曙光对时氏集团有意见，我们曙光连一件展品都不会出，曙光之所以只愿意出一件，是因为跟完全没接触过的企业合作，曙光只敢付出一件展品的信任。”
施月微微笑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若这次双方的合作顺利，下次还有合作的机会，曙光自然愿意多投入一些。”
时君彦默然，心里翻涌着如巨浪一般的怒意。
不论下次，那些奔着北城珠宝展有五件Aurora设计的作品来的人，没看到五件展品，都会对珠宝展的主办方产生意见。
他的‘十佳青年’评选正处于关键阶段，时氏集团的名声绝对不能有任何损伤，不然都会影响到他！
偏偏，策划方严厉警告过，不论人家曙光最后做出何种决定，都不许动用强硬手段。
Aurora是北城的一个重要名片，政府把曙光工作室看得重中之重，如果曙光被谁搞走，政府绝对要把对方拉进黑名单。
从商的最忌讳的就是和从政的对着来。
想到这，时君彦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施小姐……”
—
地下停车场。
时君彦带着一身寒意拉开车后座的车门。
他弯腰坐进去，那双锐利的眸冷冷扫向后视镜里的宋槿洲，“你来曙光，是施月回绝你的还是Aurora回绝你的？”
宋槿洲愣了愣，如实回答，“都不是，是Aurora大师的助理南姜回绝的我。”
时君彦的脸色很难看，“有录音吗？”
“有。”宋槿洲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录音笔，调出昨天他跟南姜的那一段录音。
听完这段不怎么长的录音，时君彦的脸色更难看。
偏偏他还不能指责宋槿洲办事不用心，至少从录音看，宋槿洲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说服南姜。
而且就连他在曙光都没讨着好。
难道期待曙光能给宋槿洲这个秘书面子？
就算宋槿洲和南姜关系匪浅也没用，南姜在曙光没有多高的话事权。
“时总，接下来是回公司，还是——”宋槿洲瞥了眼后视镜里脸色阴沉的人。
时君彦眸色一暗，“不回公司，去清冉的学校。”
“好的。”
宋槿洲偏头看了眼车窗外，一踩油门启动车子。
作者有话说：
走进待客室，施月满脸喜气地冲南姜眨了眨眼。
南姜看施月的表情便能猜到，合同签完了。
挺好，时君彦是彻底没戏了，时氏集团就等着丢脸吧。
面对时君彦，施月稍微敛了敛咧开的嘴角，不卑不亢地向时君彦颔首致意，
“曙光今天有点忙，抱歉让时总屈尊等了那么久。”
时君彦总觉得施月的语气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有问题，
“施小姐，我们聊聊？”
施月看到时君彦这张脸就想骂渣男。
她深吸一口气，把翻涌的情绪压回去，“没问题，时总，你想跟我聊什么？”
时君彦睨向南姜，“助理是不是该出去。”
南姜：“？”
她为了贴合人设，在施月落座之后，自觉站到了沙发侧后方，这都要赶她走？
施月自然不会任由时君彦欺负南姜，“不用，正好，姜姜好好记一记时总说的事，待会儿回去办公室告诉Aurora，这样我就有时间去忙别的事情了。”
“好。”南姜乖乖点头。
施月都开口这样说了，时君彦要是再坚持让南姜走，就是不给施月面子。
他今天是来跟曙光谈生意的，哪里能明面得罪施月这个曙光老板。
“施小姐，我想向曙光买几件Aurora大师的作品。”
施月想也不想直接拒绝，“很抱歉，Aurora没有作品待出售。”
时君彦愣了愣，想不明白施月怎么会拒绝得那么痛快，
“我对作品没有多特殊的要求，只要是Aurora大师设计的就行，像是摆在工作室展柜的作品，我也很喜欢，愿意出高价购买。”
南姜垂眸掩去眼底的若有所思。
能在这个年纪成为时氏集团的执行总裁，时君彦的脑子倒是不差。
他大概知道预先准备的展品，曙光是铁了心要交托给京都珠宝展了。
他不争取基本没希望的展品，而是曲线救国，买Aurora的作品应急。
反正北城珠宝展放出来的消息只说，届时展会会展览出Aurora大师设计的五件作品，没往外曝作品的照片。
只要时氏集团能凑够五件Aurora设计的作品，就不算虚假宣传。
“时总想买作品是打算把作品放到珠宝展？”施月直接挑明了问。
时君彦绷着脸，“对。”
“可摆在工作室展柜的那些，都达不到当展品的标准。”施月继续拒绝，“曙光不可能不考虑Aurora的名声，把有瑕疵的作品放到规模那么大的珠宝展。”
施月没骗时君彦。
工作室展柜摆的那些，少说有三分之二都是瑕疵品。
他们工作室的能工巧匠是多，但也不敢保证面对复杂的设计稿图，每次都能一次成功做出最完美的效果。
想着展柜空荡荡的也不好看，有些完成度还行，但不够完美的瑕疵品就被摆上去了。
“我看不出那些作品有瑕疵，相信更多的普通人应该跟我一样，没有火眼金睛。”
时君彦的眉头已经皱成了川字，
“我愿意出一件一亿的高价，买工作室展柜的四件作品，并且，我会给曙光赠送一块价值两千万的翡翠原石。”
嗯？
价值两千万的翡翠原石？
那开出来的绝对是顶级成色的祖母绿。
南姜对祖母绿有点兴趣，但对时君彦手里的祖母绿没想法。
施月还是摇头，面上态度诚恳，“抱歉，曙光不会让瑕疵品流入市场。”
连着被拒绝，时君彦的耐心已然告罄，眉峰压上沉沉的冷意，“施小姐，温氏集团是给了曙光什么好处？”
“时氏集团不比温氏集团差，曙光为何不肯跟时氏集团合作？”
施月早就做好时君彦发怒的准备，当即半点不慌，“我们并不是不和时氏集团合作，而是我们之前没和时氏集团合作过，不敢对时氏集团投入太多信任。”
“时总，时氏集团在珠宝行业也没多高的市场占比，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们曙光担心些什么。”
对珠宝行业不了解的人，哪里知道他们做个完美作品出来有多难。
就是因为不知其艰辛，他们不懂珍惜，可能还不懂要如何摆放，如何打光，才能把一件作品百分之一百的美感提升到百分之两百。
旁的人看不到展览出来的好效果，以为那件展品也就那样平平无奇，有损设计者的名声。
他们何谓要达成这种对自己完全无益的合作？
“时总，要是曙光对时氏集团有意见，我们曙光连一件展品都不会出，曙光之所以只愿意出一件，是因为跟完全没接触过的企业合作，曙光只敢付出一件展品的信任。”
施月微微笑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若这次双方的合作顺利，下次还有合作的机会，曙光自然愿意多投入一些。”
时君彦默然，心里翻涌着如巨浪一般的怒意。
不论下次，那些奔着北城珠宝展有五件Aurora设计的作品来的人，没看到五件展品，都会对珠宝展的主办方产生意见。
他的‘十佳青年’评选正处于关键阶段，时氏集团的名声绝对不能有任何损伤，不然都会影响到他！
偏偏，策划方严厉警告过，不论人家曙光最后做出何种决定，都不许动用强硬手段。
Aurora是北城的一个重要名片，政府把曙光工作室看得重中之重，如果曙光被谁搞走，政府绝对要把对方拉进黑名单。
从商的最忌讳的就是和从政的对着来。
想到这，时君彦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施小姐……”
—
地下停车场。
时君彦带着一身寒意拉开车后座的车门。
他弯腰坐进去，那双锐利的眸冷冷扫向后视镜里的宋槿洲，“你来曙光，是施月回绝你的还是Aurora回绝你的？”
宋槿洲愣了愣，如实回答，“都不是，是Aurora大师的助理南姜回绝的我。”
时君彦的脸色很难看，“有录音吗？”
“有。”宋槿洲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录音笔，调出昨天他跟南姜的那一段录音。
听完这段不怎么长的录音，时君彦的脸色更难看。
偏偏他还不能指责宋槿洲办事不用心，至少从录音看，宋槿洲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说服南姜。
而且就连他在曙光都没讨着好。
难道期待曙光能给宋槿洲这个秘书面子？
就算宋槿洲和南姜关系匪浅也没用，南姜在曙光没有多高的话事权。
“时总，接下来是回公司，还是——”宋槿洲瞥了眼后视镜里脸色阴沉的人。
时君彦眸色一暗，“不回公司，去清冉的学校。”
“好的。”
宋槿洲偏头看了眼车窗外，一踩油门启动车子。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