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寻常太医也没办法
云天凛沉默了，也许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儿女情长是最不重要、最没用的事情。
他闲下来的时候也会思考这个问题，不过总归是没有结果就是了。
“早已不重要了，我是将死之人，就算喜欢谁，谁也不会在意。就像我想让蔚姑娘改嫁于我、圆我一个遗愿，蔚姑娘不也不肯吗？”
他打趣的语气道，没有了那种强人所难。
“其实如果两虎相争，蔚姑娘心里应该希望我们兄弟两谁都赢不了吧？毕竟对于蔚姑娘而言，我们都是蔚姑娘的灭国仇人。”
“但蔚姑娘却还是能在我们兄弟二人之间周旋，说明蔚姑娘也具才干，听说蔚姑娘你此次跟云天乾是做了交易才来到我的身边的，这个交易应该跟南国也有不少关系吧？”
蔚依澜并未逃避云天凛的注视，而是似笑非笑的摇摇头：“陛下心知肚明，为什么还要明知故问？”
云天凛的本事大到蔚依澜想不到，凭借一个眼神和一句话就能猜中别人的心思，云天凛问她这种问题实在是太无趣了。
“蔚姑娘想要光复南国吗？或者……蔚姑娘想不想报仇？”
云天凛的眼神淡淡的，病气在他周身萦绕，任谁看了都会放松不少警惕，蔚依澜也是一样，跟这个人说话的时候总是莫名其妙会说出一些不能说的东西来。
“实话说……不想。但这样的话，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忘恩负义的人？”蔚依澜的面露些许哀伤，嘴角的笑容苦涩。
“也对……你在云天乾身边这么多年，想报仇早就杀他了，他可是当年战无不胜的将领。不过蔚姑娘为什么对灭国之仇毫不在乎？”
云天凛看着蔚依澜思考了一会儿，她似乎是在纠结要不要跟云天凛实话实说。
“陛下应该知道鲛人族其实从来不隶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吧……南国皇室的鲛人族也是在几代以前才出现的，那时候鲛人和南国皇族联姻，导致皇室分裂、各个势力剑拔弩张。”
“一直到我这一代……鲛人族在南国皇室的待遇便更加惨烈，她们捕杀鲛人炼制法器，以此使用人类本没有的灵力。”
“我能活下来……也是因祸得福。鲛人族内部并不看好天生有灵力的鲛人，我也是怪胎，所以我被排挤到鲛人族边缘，因此逃了杀身之祸。”
蔚依澜眼中逐渐浮现出对往事的点点怀念和怜惜，这些事情她甚至没有对云天乾说过，轮椅上这个将死之人变成了听她故事的第一人。
“后来我用灵力将尾巴变成双腿，隐在南国皇室之中艰难度日……日子一直过得平淡，紧接着……”
说到这里，蔚依澜的眼中飘过失落，她嘴角连苦涩的笑容都没有了。
“紧接着你遇到了年少时代替北国出使南国的云天乾，是吗？”
原本想说的话被云天凛抢着说了出来，蔚依澜原本诧异，但一想到云天凛一直隐藏在暗处、手眼通天，他能知道这些事情也不奇怪了。
“都是过去的事了……南国于我也许有养育之恩，但那里的人不喜欢我、唾弃我、绞杀虐待我的同族；我的同族也不待见我，所以所谓灭国之仇……尤其无味。”
听她说完这些，云天凛心领神会的点了两下下巴：“蔚姑娘其实是性情中人，不盲目、也不麻木，当真是高岭之花、不可攀附啊。”
云天凛的夸赞让蔚依澜笑出了声，用什么夸她不好，要用“高岭之花”这样的词。
她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么好，一开始在王府被欺压这么多年，现在也只是云天乾手中的玩物和棋子，她只不过一直在挣扎罢了。
“咳咳咳！！”云天凛的脸色忽然变得更加惨白，几声咳嗽便见到血滴从他下巴嘀嗒下落。
“你？！……”蔚依澜神色诧异，差点大声喊出来，但她要是一喊出来，恐怕是要惊动整个北国了。
“不用……不用叫崔宝……咳咳咳……”
云天凛伸手制止蔚依澜想要起身的动作，自己的另一只苍白的手指捂住了嘴。
只是下一秒，云天凛五脏六腑里的血猛地倒灌进口腔，他皱眉忍受身体传来的剧痛，红到发黑的血不断从他的口腔中涌出，渗透手指缝，染红他胸口前的衣裳。
“怎么办？……云天凛……你可别现在就死了……”
要是云天凛死的时候只有她在这个书房，那岂她岂不是要背上很大的嫌疑，到时候有人用这个做文章，她的处境可就不好了。
“放……放心……死不了……咳咳咳……”
云天凛拿起袖子胡乱擦起脸上的血迹，只是那些血迹越擦越多，把云天凛的脸糊的到处都是红色，黑白相间的头发也沾染上几朵血花，死气沉沉的垂落在云天凛的鬓边。
“我这样……是不是很狼狈……蔚姑娘……咳咳！……”
云天凛偏过了头去，似乎并不想让蔚依澜看到他现在狼狈的模样。
蔚依澜无奈的抿了抿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都已经快要……半截身体被土埋了，还在意那些脸面的东西做什么？
“我帮你叫太医……”
“不行！！”一听到要叫太医，云天凛立刻扭头，眼神警示的看着蔚依澜。
“不叫……那你怎么办？”蔚依澜被云天凛盯得莫名其妙，她知道云天凛的身体一直不好，那应该也一直有着专门的太医在保养才是。
“我……我没事的……一会儿就好……”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云天凛的心肺疼得他眼睛都红了。
“寻常太医……怕也是没用的……”
云天凛松开了捂在嘴上的袖子，嘴角依旧在渗出黑色的血，随后不知道哪里窜出来一个小小的身影，一蹦便到了饭桌上。
是那只白猫？
蔚依澜不解的看着白猫，紧接着便看着白猫伸出爪子，抓心放出一道淡淡的光芒，好一会儿之后，云天凛的急喘气慢慢稳定。
而蔚依澜看着白猫的神情越来越诧异：这只白猫虽然已经脱离了蛊虫羽翼，可它的身体中居然还残存着灵力？
他闲下来的时候也会思考这个问题，不过总归是没有结果就是了。
“早已不重要了，我是将死之人，就算喜欢谁，谁也不会在意。就像我想让蔚姑娘改嫁于我、圆我一个遗愿，蔚姑娘不也不肯吗？”
他打趣的语气道，没有了那种强人所难。
“其实如果两虎相争，蔚姑娘心里应该希望我们兄弟两谁都赢不了吧？毕竟对于蔚姑娘而言，我们都是蔚姑娘的灭国仇人。”
“但蔚姑娘却还是能在我们兄弟二人之间周旋，说明蔚姑娘也具才干，听说蔚姑娘你此次跟云天乾是做了交易才来到我的身边的，这个交易应该跟南国也有不少关系吧？”
蔚依澜并未逃避云天凛的注视，而是似笑非笑的摇摇头：“陛下心知肚明，为什么还要明知故问？”
云天凛的本事大到蔚依澜想不到，凭借一个眼神和一句话就能猜中别人的心思，云天凛问她这种问题实在是太无趣了。
“蔚姑娘想要光复南国吗？或者……蔚姑娘想不想报仇？”
云天凛的眼神淡淡的，病气在他周身萦绕，任谁看了都会放松不少警惕，蔚依澜也是一样，跟这个人说话的时候总是莫名其妙会说出一些不能说的东西来。
“实话说……不想。但这样的话，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忘恩负义的人？”蔚依澜的面露些许哀伤，嘴角的笑容苦涩。
“也对……你在云天乾身边这么多年，想报仇早就杀他了，他可是当年战无不胜的将领。不过蔚姑娘为什么对灭国之仇毫不在乎？”
云天凛看着蔚依澜思考了一会儿，她似乎是在纠结要不要跟云天凛实话实说。
“陛下应该知道鲛人族其实从来不隶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吧……南国皇室的鲛人族也是在几代以前才出现的，那时候鲛人和南国皇族联姻，导致皇室分裂、各个势力剑拔弩张。”
“一直到我这一代……鲛人族在南国皇室的待遇便更加惨烈，她们捕杀鲛人炼制法器，以此使用人类本没有的灵力。”
“我能活下来……也是因祸得福。鲛人族内部并不看好天生有灵力的鲛人，我也是怪胎，所以我被排挤到鲛人族边缘，因此逃了杀身之祸。”
蔚依澜眼中逐渐浮现出对往事的点点怀念和怜惜，这些事情她甚至没有对云天乾说过，轮椅上这个将死之人变成了听她故事的第一人。
“后来我用灵力将尾巴变成双腿，隐在南国皇室之中艰难度日……日子一直过得平淡，紧接着……”
说到这里，蔚依澜的眼中飘过失落，她嘴角连苦涩的笑容都没有了。
“紧接着你遇到了年少时代替北国出使南国的云天乾，是吗？”
原本想说的话被云天凛抢着说了出来，蔚依澜原本诧异，但一想到云天凛一直隐藏在暗处、手眼通天，他能知道这些事情也不奇怪了。
“都是过去的事了……南国于我也许有养育之恩，但那里的人不喜欢我、唾弃我、绞杀虐待我的同族；我的同族也不待见我，所以所谓灭国之仇……尤其无味。”
听她说完这些，云天凛心领神会的点了两下下巴：“蔚姑娘其实是性情中人，不盲目、也不麻木，当真是高岭之花、不可攀附啊。”
云天凛的夸赞让蔚依澜笑出了声，用什么夸她不好，要用“高岭之花”这样的词。
她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么好，一开始在王府被欺压这么多年，现在也只是云天乾手中的玩物和棋子，她只不过一直在挣扎罢了。
“咳咳咳！！”云天凛的脸色忽然变得更加惨白，几声咳嗽便见到血滴从他下巴嘀嗒下落。
“你？！……”蔚依澜神色诧异，差点大声喊出来，但她要是一喊出来，恐怕是要惊动整个北国了。
“不用……不用叫崔宝……咳咳咳……”
云天凛伸手制止蔚依澜想要起身的动作，自己的另一只苍白的手指捂住了嘴。
只是下一秒，云天凛五脏六腑里的血猛地倒灌进口腔，他皱眉忍受身体传来的剧痛，红到发黑的血不断从他的口腔中涌出，渗透手指缝，染红他胸口前的衣裳。
“怎么办？……云天凛……你可别现在就死了……”
要是云天凛死的时候只有她在这个书房，那岂她岂不是要背上很大的嫌疑，到时候有人用这个做文章，她的处境可就不好了。
“放……放心……死不了……咳咳咳……”
云天凛拿起袖子胡乱擦起脸上的血迹，只是那些血迹越擦越多，把云天凛的脸糊的到处都是红色，黑白相间的头发也沾染上几朵血花，死气沉沉的垂落在云天凛的鬓边。
“我这样……是不是很狼狈……蔚姑娘……咳咳！……”
云天凛偏过了头去，似乎并不想让蔚依澜看到他现在狼狈的模样。
蔚依澜无奈的抿了抿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都已经快要……半截身体被土埋了，还在意那些脸面的东西做什么？
“我帮你叫太医……”
“不行！！”一听到要叫太医，云天凛立刻扭头，眼神警示的看着蔚依澜。
“不叫……那你怎么办？”蔚依澜被云天凛盯得莫名其妙，她知道云天凛的身体一直不好，那应该也一直有着专门的太医在保养才是。
“我……我没事的……一会儿就好……”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云天凛的心肺疼得他眼睛都红了。
“寻常太医……怕也是没用的……”
云天凛松开了捂在嘴上的袖子，嘴角依旧在渗出黑色的血，随后不知道哪里窜出来一个小小的身影，一蹦便到了饭桌上。
是那只白猫？
蔚依澜不解的看着白猫，紧接着便看着白猫伸出爪子，抓心放出一道淡淡的光芒，好一会儿之后，云天凛的急喘气慢慢稳定。
而蔚依澜看着白猫的神情越来越诧异：这只白猫虽然已经脱离了蛊虫羽翼，可它的身体中居然还残存着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