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昏迷

  “药尊呢,师姐,你不是来找药尊问事的吗?”肖不浊四处张望着,没找到其他人的身影,“药尊呢?”

  遥苦一想到药尊刚刚对她说的那些话就头疼,她叹了口气,“药尊有事去了。”

  “那你问的事有答复了吗?”肖不浊问道。

  遥苦顿了一下,犹豫地说道:“应该算吧,虽然心里还是很没底是了。”

  她觉得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了扯,低下头与沈沽浔关切的目光对上,遥苦心一软,揉揉他的头发说道:“放心,我没事。”

  沈沽浔攥紧了遥苦的衣袖,他张了张口,欲要询问,身上忽地一重。

  他连忙松开抱着狐阙的手扶住突然重心不稳的遥苦,“师尊,师尊?你怎么了?”

  “遥苦师姐!”

  “师妹!”

  兵荒马乱的声音闯入遥苦的耳中,却又像是隔着一层厚膜,听不真切。

  她只觉得心脏忽然一冷,随后便突然失去了全身上下的灵力控制。

  倒在沈沽浔身上的那一刻,她尚且还能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大脑却始终叫嚣着缺氧。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眼,是他们三人惊慌失措的面容。

  “师妹她的心脏跳得怎么这么缓慢?”印休握着遥苦的手腕神情凝重,他运起灵气试图诊断遥苦的身体状况,却被一道陌生的灵力弹开,印休震惊地看着自己被弹开的手,知道了事情的严峻。

  他匆匆忙忙从储物法器里取出一颗丹药喂给遥苦,对肖不浊两人道:“我诊断不出来是什么原因,你们把师妹带到后面的屋子里躺下,照顾好她,我这就去师尊。”

  “好。”肖不浊重重点头,他抄起遥苦的双腿将她抱起,让扶着遥苦有些吃力的沈沽浔得以喘气的时间,两人连忙向印休所说的屋子里赶去。

  印休扭头往相反的方向奔去。

  “没有任何施法痕迹,身上也没有致命伤口,也没有在他身体里发现毒药残留的痕迹,”药尊蹲在毫无气息的清繁尸体跟前,皱着眉尖将对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说道:“死的太蹊跷了。”

  “一个大活人竟然能在眼皮子底下没声没息的死了,”一旁的梁眉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表情凝重的上官殊与。

  “抱歉掌门,是我的疏忽。”上官殊与低着头对贺行故认罪道。

  贺行故挥了挥手,“现在也不是问责的时候,最紧急的是要知道这个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云乱,你也看不出来死因吗?”他扭头问药尊道。

  药尊耸了耸肩,“我学识浅薄,看不出来。”

  贺行故叹了口气,“连你都看不出来,这就有点难办了。”

  “对了,我来这儿正好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说起来,和这清繁也有点关系。”药尊把手揣进袖口,漫不经心道:“这个清繁在和遥苦打的那一架时给她喂了颗莫名其妙的佛珠这件事你知道吧?”

  贺行故摸着下颌道:“在遥苦那孩子提交上来的报告书中倒是见过,怎么了?”

  “清繁给遥苦喂的不是什么普通的佛珠,”药尊盯着清繁紧闭的眼睛,说道:“是无量珠。”

  “哦?”贺行故挑了挑眉,笑道:“那可是个好东西。”

  “是啊。”药尊点点头,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重复贺行故的话,“那可是个好东西。”

  贺行故正要说什么,余光瞥见旁边的梁眉,一脸“我就说吧我就说吧”的表情,不由地被他逗笑了。在这个场合下笑出声好像是个不好的行为,他快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管理,故作严肃道:“这样啊,可是遥苦那个孩子可是自小都在长诀山长大的哦,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

  “也越长越好看了,杀掉未免太可惜了吧?”药尊懒洋洋道。

  “云乱,好残忍,”贺行故摇摇头,“我还不想和应白那个孩子有所隔阂呢。”

  “不是有了替代品吗?渺渺那儿新来的孩子。”药尊踱着步子走到垂着头根本不敢抬头的梁眉与上官殊与之间,双手抬起轻点他们的肩膀,两人瞬间表情变得呆滞,杵在原地。

  “他的年纪还太小,况且,我和应白有感情。”贺行故抱着手臂看药尊十分自然地消除在场那两人的记忆,“你不是也挺喜欢遥苦那孩子的吗?”

  药尊瞥了他一眼,“喜欢又不能当饭吃,在事出之前掐断所有苗头,这样的话,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再看看吧,我对小辈的耐心向来要多一些,”贺行故眉眼弯弯,“云乱,你的小徒弟来了。”

  “哦,小休。”药尊眨了眨眼,看向不远处奔跑过来的身影,随手又点了两下被控制住的两人,他们顿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站在原地等待命令。

  药尊抬手对印休笑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印休气喘吁吁地向两人行礼,“掌门,师尊。”

  “跑这么急?我的药房炸了?”药尊疑惑道。

  “不是,是,是遥苦师妹突然晕倒了,”印休喘匀了一口气,连忙将遥苦的情况一五一十禀报给药尊,“我医术浅薄,查不出来问题,就赶紧来找师尊你帮忙了。”

  “师尊你现在和掌门是有要事在办吗?”印休惴惴不安地看着药尊,生怕自己打扰了他们的正事,但遥苦师妹的情况着实紧急。

  药尊与贺行故对视一眼,他耸了耸肩,“刚好已经办完了,我跟你回去看看情况。”

  贺行故柔声对上官殊与道:“殊与,你来处理这件事,让梁眉的洛络协助你,他们是这次奕川事件的负责人。”

  “是,掌门。”上官殊与郑重应道。

  贺行故走到药尊身旁,对他笑道:“我和你一起去看看情况如何。”

  药尊冷哼一声,“走吧。”

  *

  “师姐的脉象怎么越来越乱了,”肖不浊急得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懂医术,印休师兄和药尊怎么还没有来?”

  他左手掐诀,右手悬起卦盘,开始病急乱投医,“要不我先算算这件事的运势吧。”

  沈沽浔握着遥苦冰凉的手,脸色阴沉,他在心里不断询问狐阙,师尊到底怎么了。

  狐阙蹲坐在遥苦的胸口上,眼睛直直注视着遥苦紧闭的眼睛,破天荒地没有给沈沽浔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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