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怎么可能忘了你

  南姜哭笑不得,“没事,过错方不在我。”

  “那就好。”南夫人松了一口气。

  “想回家吗?我们在这边也待了一个多小时了,想回去可以回。”

  南姜扭头扫视一圈,时君彦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连带着宋槿洲也不见踪影。

  “那我们回去吧。”

  南姜的圈内好友本就不多,尚思乔被家里长辈带着相亲,没人跟她一起玩,她留在这也无聊。

  “行,走。”南夫人能耐着性子在宴席待够一个小时,已经破纪录了。

  南姜挽上南夫人的手。

  母女俩低调离开宴会厅。

  走到会所大门口。

  南姜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她低头一看,是宋槿洲的信息。

  戳着手机屏幕回过去一个‘好’,南姜抵住半开的车门,弯腰探身进车子。

  “妈,潘叔,你们先回去,我有个朋友喝醉了,问我能不能去接一下他,我打算过去看看。”

  南夫人有些错愕,“在这种场合还能喝醉?”

  “嗯,他酒量不太好。”南姜睁眼说瞎话。

  南夫人无奈地摆摆手,“那你去吧,注意安全,晚上要是不回家记得发信息说一声。”

  南姜弯了弯眼眸,“好。”

  退出车子,南姜甩上车门。

  车内,南夫人小声嘀咕,“等等,长乐不跟我一起回去,被人看见,岂不是又传谣说我跟长乐面和心不和?这年头想秀个母女情怎么那么难!”

  南姜不知道南夫人还在纠结外面关于她们是塑料母女的传言。

  目送车子开出一段路,她转身往回走。

  这家高档会所她没来过几次,不熟悉那些弯弯绕绕的走廊都是通向哪里的。

  走了五分钟冤枉路,南姜果断薅来一个侍应生带路。

  宋槿洲只告诉她,他在走廊坐着,面前有一个假山池。

  饶是侍应生认识路,都走错了一回。

  直到去到第二个假山池,南姜才看见宋槿洲。

  男人坐在连廊的长椅上,低着头,西装外套的扣子被全部解开,整个人显得狼狈而颓废。

  南姜给侍应生递了两张红色钞票当小费。

  侍应生接过钞票,道了谢,转身离开。

  南姜走近宋槿洲,伸手试探性地戳了戳他的肩膀,“宋秘书?”

  听见熟悉的声音,宋槿洲缓缓抬头。

  目光相对的一刹那,南姜被男人略显迷离的双眸震住了。

  “你喝醉了?”

  时君彦那狗东西做了什么?

  就宋槿洲的酒量,醉成这样是喝了多少酒!

  “没醉!”宋槿洲下意识反驳。

  但是,这反驳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南姜听出来他的语调都在飘。

  明显醉得不轻。

  南姜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谁?”

  宋槿洲似乎觉得这个问题简单得像在侮辱他。

  他眉心稍稍拢起,抿着薄唇拒不回答。

  南姜:“?”

  莫名从宋槿洲身上感受到了小孩气性。

  还是个傲娇的小孩。

  强忍着笑意,南姜抓起宋槿洲的手腕晃了晃,“快说,我是谁?”

  “你要是不配合,我就默认你不记得我了哇!”

  宋槿洲仰着头,手腕一扭,挣脱南姜的手。

  南姜瞪大眼睛。

  果然醉到不认人了?她只是牵个手腕而已,这都不允许?

  南姜的思维刚开始发散,骨节分明的手指忽然扣住她的手掌,霸道强硬地把她的手攥入他的掌心。

  宋槿洲抬眸,笑意从眼底溢出,“我怎么可能忘了你,长乐。”

  男人的嗓音仿佛自带烈酒的醇香,有种醉人心弦的低哑温和。

  南姜的心跳慢了半拍,“还行,还能认人。”

  “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宋槿洲回想了一下,无奈摊手,“不记得了,刚刚一直跟着时总,时总每跟一个生意场上的朋友打招呼,我都要喝将近一杯,白酒。”

  “白酒?”南姜拧起眉梢,“为什么不是红酒?时君彦故意欺负你?”

  在这种类型的宴会,少有人会碰白酒,因为要是喝醉了耍酒疯会非常丢人。

  哪有人喝白酒论杯喝的!

  “不是故意欺负。”宋槿洲心态良好,“时总说,他喝不了,只能我代喝,我喝白酒是对合作伙伴的尊重。”

  “尊重个——”屁!

  为了自己的形象着想,南姜到底还是把最后那个字咽了回去。

  她面上愤愤,“他就是为难你!”

  宋槿洲仰头盯着面前这个鲜妍明媚的小姑娘,唇角微微勾起。

  “长乐今晚真好看。”

  这句话,他在宴会厅看到她时,就想告诉她了。

  可惜,他只能跟着时君彦,而时君彦有意识避着南姜走。

  “哎?”话题转移得太快,南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她还想多骂两句时君彦呢,怎么宋槿洲突然夸她?

  眨巴眨巴眼睛,南姜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佯装生气,“你的意思是,我平时不好看,只有今晚好看?”

  宋槿洲只是喝醉,脑子转得慢,不是傻,“不,长乐平时也好看,但今晚特别好看!特别!”

  他认真强调。

  一步没往南姜挖的坑里跳。

  没人不喜欢听别人真心实意的夸奖。

  南姜也喜欢,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谢谢夸奖。”

  “你待会儿还要回时君彦身边吗?要是不用回去,我送你回家?”

  宋槿洲摇头,“时总接到南怀夕小姐的电话,匆匆离席了,他没说让我留下等他,我应该可以回去。”

  听见南怀夕的名字,南姜的笑意淡下来。

  她撇了撇嘴角,抬手扶住站起来后摇摇晃晃的男人。

  “你的西服扣子怎么都解开了?有人想非礼你?”

  闻言,宋槿洲低头。

  “不是非礼。”他慢吞吞开口,“是我不小心喝了一杯掺了东西的酒,有点热。”

  南姜:“?”

  难怪秋风呼呼吹,他在走廊坐了那么久,手还热得跟火炉似的。

  “谁啊!敢在宋三小姐的成人礼耍这种不入流的小心机!”

  “不认识。”宋槿洲乖巧作答,“那位小姐端过来的那杯酒是要给时总的,但是时总不能碰酒,把酒转交到我手上, 让我陪那位小姐喝两口,我喝了。”

  “应该就是那杯酒有问题,别的酒都是我从侍应生的托盘随手端的,被动手脚的可能性不大。”

  南姜啧了一声,“时君彦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受欢迎。”

  他才离婚几天?就有人为了时家少奶奶的位置用这种手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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