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你只是为了自己
办公室里女人断断续续的不停地说着，男人时不时擦一下眼泪：“我跟靖轩常年在外工作，一年基本不回家。”
“双方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因此没人照看艾琳，我们跟艾琳一般是两周打个视频。”
“但是最近项目突然出了点问题，离不开我跟靖轩，就一直没联系艾琳，后来抽时间给艾琳打过电话，但是那时已经挺晚了，我们都以为艾琳已经睡了也就没再管。”
“后来我们又打过几次，但是一直没人接，托邻居去家里看看，邻居说艾琳跟她说我们把她接过来了，我们一听不对劲就报警了，没想到艾琳她……”
说到这里女人说不下去了，抱着自己的丈夫哭个不停，她满是哭腔崩溃地说：“我们确实不是合格的父母，艾琳好几次都说让我们回来，我们怪她不懂事。”
“可是我们也确实是想让她过更好的生活啊，我们当父母的又有什么错，艾琳为什么要跟别人走，为什么啊……”
“她每次说让我们回来，我都会教育她一次，她就不能理解理解父母么？我们在外容易么？我们累死累活都是为了什么啊！”
“我不是看不到她失落的表情，我只想给她更好的生活啊！”
“你只是为你的不负责再找借口。”
在满是绝望的哭声中，姜澜的声音像是裹挟着刀子的冰霜，撕破其最后一层虚伪的面皮：“6岁，你连自己的孩子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只是为了自己。”
“只不过却把原因放在一个6岁的孩子身上，她比你们看的都清楚。”
夫妻两人均是一愣，裴琼栩好像忘了哭，呆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个好像没有任何感情的人，过了好久好像才反应过来。
她僵硬的看向自己的丈夫，语气慌乱：“靖轩，真的是我们错了么？我们……我们……”
“是我们错了，是我们错了。”黎靖轩此时声音也已经沙哑的不像话，他安抚着自己的妻子，看向姜澜语气哽咽，“谢谢，真的谢谢。”
姜澜瞥了一眼没有任何表示。
……
询问室里，苏琪琛与宁柔嘉正在询问黎艾琳的班主任叶琪毓，在得知死者是黎艾琳后，江逸便派人将叶琪毓带回局里。
此时她在得知自己班上的学生死亡的消息仍然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她双手捂住嘴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人，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是惊慌与难以置信，她时而扯一扯嘴巴试图笑一下缓解自己的紧张，显然这很难：“警官，黎艾琳她……死了？”
宁柔嘉点点头：“所以她这么久没去学校你不知道？”
她吞了口唾沫舔了舔因紧张而发干的嘴唇：“这，当时是一位自称是黎艾琳的母亲的人给我打的电话，说要把她接到A国。”
“我知道她父母一直不在国内，我当时也担心是人贩子之类的，因此我还问了几个关于黎艾琳的问题。”
“对方都说对了，我也就没设防。”顿了一下她急忙证明自己，“我真的问了，我还录音了，真的，不信你们可以听听我录的音。”
宁柔嘉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她出去拿到对方的手机让其找到录音文件，很快手机里清晰的传来两人对话的声音。
“你好，叶老师，我是黎艾琳的母亲，裴琼栩，是这样的，我们已经打算在A国定居了，所以打算明天就回国将艾琳接过来，手续已经都办好了。”
“是这样的艾琳妈妈，我需要跟院长说一下，还有我要确定一下您的身份，毕竟您长时间在国外，我们也不知道您到底是不是艾琳的母亲。”
“可以的，我理解。”
“那麻烦您说一下黎艾琳的胎记在哪？什么颜色？什么形状？她下午怎么回家？谁在家照顾她？”
“艾琳的胎记在右手食指红色圆形，她下午自己回家，因为住的房子就是学校附近的房子很近，没人照顾她，她自己在家。”
听到这里，叶琪毓忍不住激动地喊出声：“你们看你们看，她说的都很对，我问过了，而且我并不知道她妈妈的声音到底是什么样的，我只能通过这些问题来判断。”
苏琪琛听完录音，眉头一皱看向身边的人，很显然对方也察觉到了。
这并不是李柠溪的声音，难不成真的是他们想错了？
凶手不是李柠溪而是另有其人？
“警察同志，还需要我说什么？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都说。”
“黎艾琳跟你们院长李柠溪有交集么？”苏琪琛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她，似是要将她看穿。
叶琪毓显然被问的一愣，思考了片刻不确定的说：“应该是没有，我印象中好像是没有的。”
“李院长平时很忙很少看到她的人，艾琳放学就回家。”
“虽然她自己回家，但是我跟她约定好了，到家就会给我打电话报平安，而从学校到她家也只有8分钟，时间每次都在8分钟左右很少会超过10分钟。”
“那郑柔跟李院长呢？”
此时叶琪毓更是一脸疑惑，她不明白这个案件怎么还牵扯到郑柔，语气疑惑：“郑柔？”
“她怎么了？”
“郑柔跟李院长就是因为童彤的父母经常来闹，因此去李院长的办公室次数变多，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吧。”
“她承认是她杀了童高建一家以及黎艾琳。”苏琪琛语气不变，替她解答了疑惑。
“你说什么？！”
叶琪毓因为过于震惊嗓子破了音，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对面的两人，一天内连续听到两个让自己震惊的消息，猛地站了起来：“警察同志，郑柔杀了人？”
“不可能，她不像是这种人，更何况她跟艾琳根本不熟，她为什么要杀一个6岁的小女孩。”
“您先坐下，我们也想知道为什么，但显然她并不配合。”
“郑柔有个双胞胎姐姐，但是我听说她父亲对她不好，郑柔小时候她爸猥亵过她，因此她对男的一直很抗拒至今没有谈过男朋友。”
“因此我们都猜测她喜欢女的，但是这种空穴来风的话听听也就算了，谁也没当真。”
“她脾气和性格都很好，温温柔柔慢慢悠悠的，对小朋友也很好。”
“对我们这些同事也不错，没有跟我们闹过矛盾，也从来不去计较一些得失，更没发过脾气，小朋友也很喜欢她。”
“她这样的人怎么会杀人呢？你们真的没搞错？”
叶琪毓仍旧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她想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去杀人。
这何尝不是这些警察想知道的，所有的案件像是一团迷雾在众人的眼前，所有人都看不清雾的后面究竟隐藏着什么。
到底是怎样的秘密让郑柔不惜以顶罪来掩盖。
“李柠溪呢？是个怎么样的人？”
“李院长么？”
“李院长这个人真的很好，她对学生和我们这些教师很大方，经常自掏腰包给我们加餐，也没有一点院长架子。”
“有时候她闲下来还会帮我们干点活，因为我们是幼儿园，所以学生户外的活动就很多，她有时就会跟学生玩一会，学生也都很喜欢她。”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这样说我突然想起来。”
“有一次我们班办亲子活动，黎艾琳的父母都没来，她自己在角落里坐着看，后来还是李院长陪黎艾琳完成的亲子活动。”
这边苏琪琛又问了几个问题便让其回去了，江逸这边也已经了解了一些情况，起身将夫妻二人送出去，离开时江逸问要不要看看黎艾琳的遗体。
裴琼栩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用力地点点头。
江逸看了一眼姜澜。
姜澜表示明白，带着夫妻二人向解剖室的冷藏柜走去，路上不忘提醒两人：“你们两位做好心理建设后告诉我，我会将冰柜的门打开。”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接受不了可以等案件结束我将遗体整理好后你们再看。”
“已经到了，就在这里。你们先将衣服手套穿戴好，我先出去，你们先缓一下。”
“不用了，谢谢你。”裴琼栩穿戴后后望向姜澜手指的方向，她颤抖地抬手触摸着冰柜的门，眼泪再次不受控制一滴一滴的滑落。
黎靖轩抬起手握住自己妻子的手，眼睛已经红的不像样，泪水从眼眶流出。
过了许久裴琼栩后背倚着自己的丈夫，微微仰起头闭上双眼艰难地点头。
看到自己的妻子点头，他的喉咙发干，然后身体开始小幅度地颤抖，他极力压制着越流越凶的眼泪，想要完整的说出一句话，最终却也只能点点头。
姜澜看到夫妻二人此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走上前将冰柜门打开，从里面缓慢地拖出放尸体的托盘，而托盘上只有一层相对完整的人皮。
黎靖轩看到后终于不再忍耐，他双肩不停的颤抖，用力地抱着怀里的妻子，喉咙中发出低沉的、悲痛的、隐忍的哭声。
裴琼栩张开眼，缓慢的低下头，在看到人皮的那一刻，她离开自己丈夫的怀抱，踉跄了一下，好像一下没了力气，蹲坐在地，她伸出手，轻柔的抚摸着那张人脸，眼神温柔又悲伤欲绝。
那是她自己的孩子，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她怎么会害怕，又怎么会不爱她。
两个胳膊交叠搭在托盘边，此刻她的眼里已经没有泪水，只有迟来的懊悔，此刻她明白了。
姜澜说的其实一点错都没有，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而找的借口，如果再来一次的话……
想到这里她悲哀又自嘲一笑，哪有那么多的如果，终于眼里像是挤出最后一点泪水，眼泪悄无声息地从脸上滑落，目光中已经死寂一片像是被抽去了灵魂。
“双方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因此没人照看艾琳，我们跟艾琳一般是两周打个视频。”
“但是最近项目突然出了点问题，离不开我跟靖轩，就一直没联系艾琳，后来抽时间给艾琳打过电话，但是那时已经挺晚了，我们都以为艾琳已经睡了也就没再管。”
“后来我们又打过几次，但是一直没人接，托邻居去家里看看，邻居说艾琳跟她说我们把她接过来了，我们一听不对劲就报警了，没想到艾琳她……”
说到这里女人说不下去了，抱着自己的丈夫哭个不停，她满是哭腔崩溃地说：“我们确实不是合格的父母，艾琳好几次都说让我们回来，我们怪她不懂事。”
“可是我们也确实是想让她过更好的生活啊，我们当父母的又有什么错，艾琳为什么要跟别人走，为什么啊……”
“她每次说让我们回来，我都会教育她一次，她就不能理解理解父母么？我们在外容易么？我们累死累活都是为了什么啊！”
“我不是看不到她失落的表情，我只想给她更好的生活啊！”
“你只是为你的不负责再找借口。”
在满是绝望的哭声中，姜澜的声音像是裹挟着刀子的冰霜，撕破其最后一层虚伪的面皮：“6岁，你连自己的孩子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只是为了自己。”
“只不过却把原因放在一个6岁的孩子身上，她比你们看的都清楚。”
夫妻两人均是一愣，裴琼栩好像忘了哭，呆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个好像没有任何感情的人，过了好久好像才反应过来。
她僵硬的看向自己的丈夫，语气慌乱：“靖轩，真的是我们错了么？我们……我们……”
“是我们错了，是我们错了。”黎靖轩此时声音也已经沙哑的不像话，他安抚着自己的妻子，看向姜澜语气哽咽，“谢谢，真的谢谢。”
姜澜瞥了一眼没有任何表示。
……
询问室里，苏琪琛与宁柔嘉正在询问黎艾琳的班主任叶琪毓，在得知死者是黎艾琳后，江逸便派人将叶琪毓带回局里。
此时她在得知自己班上的学生死亡的消息仍然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她双手捂住嘴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人，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是惊慌与难以置信，她时而扯一扯嘴巴试图笑一下缓解自己的紧张，显然这很难：“警官，黎艾琳她……死了？”
宁柔嘉点点头：“所以她这么久没去学校你不知道？”
她吞了口唾沫舔了舔因紧张而发干的嘴唇：“这，当时是一位自称是黎艾琳的母亲的人给我打的电话，说要把她接到A国。”
“我知道她父母一直不在国内，我当时也担心是人贩子之类的，因此我还问了几个关于黎艾琳的问题。”
“对方都说对了，我也就没设防。”顿了一下她急忙证明自己，“我真的问了，我还录音了，真的，不信你们可以听听我录的音。”
宁柔嘉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她出去拿到对方的手机让其找到录音文件，很快手机里清晰的传来两人对话的声音。
“你好，叶老师，我是黎艾琳的母亲，裴琼栩，是这样的，我们已经打算在A国定居了，所以打算明天就回国将艾琳接过来，手续已经都办好了。”
“是这样的艾琳妈妈，我需要跟院长说一下，还有我要确定一下您的身份，毕竟您长时间在国外，我们也不知道您到底是不是艾琳的母亲。”
“可以的，我理解。”
“那麻烦您说一下黎艾琳的胎记在哪？什么颜色？什么形状？她下午怎么回家？谁在家照顾她？”
“艾琳的胎记在右手食指红色圆形，她下午自己回家，因为住的房子就是学校附近的房子很近，没人照顾她，她自己在家。”
听到这里，叶琪毓忍不住激动地喊出声：“你们看你们看，她说的都很对，我问过了，而且我并不知道她妈妈的声音到底是什么样的，我只能通过这些问题来判断。”
苏琪琛听完录音，眉头一皱看向身边的人，很显然对方也察觉到了。
这并不是李柠溪的声音，难不成真的是他们想错了？
凶手不是李柠溪而是另有其人？
“警察同志，还需要我说什么？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都说。”
“黎艾琳跟你们院长李柠溪有交集么？”苏琪琛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她，似是要将她看穿。
叶琪毓显然被问的一愣，思考了片刻不确定的说：“应该是没有，我印象中好像是没有的。”
“李院长平时很忙很少看到她的人，艾琳放学就回家。”
“虽然她自己回家，但是我跟她约定好了，到家就会给我打电话报平安，而从学校到她家也只有8分钟，时间每次都在8分钟左右很少会超过10分钟。”
“那郑柔跟李院长呢？”
此时叶琪毓更是一脸疑惑，她不明白这个案件怎么还牵扯到郑柔，语气疑惑：“郑柔？”
“她怎么了？”
“郑柔跟李院长就是因为童彤的父母经常来闹，因此去李院长的办公室次数变多，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吧。”
“她承认是她杀了童高建一家以及黎艾琳。”苏琪琛语气不变，替她解答了疑惑。
“你说什么？！”
叶琪毓因为过于震惊嗓子破了音，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对面的两人，一天内连续听到两个让自己震惊的消息，猛地站了起来：“警察同志，郑柔杀了人？”
“不可能，她不像是这种人，更何况她跟艾琳根本不熟，她为什么要杀一个6岁的小女孩。”
“您先坐下，我们也想知道为什么，但显然她并不配合。”
“郑柔有个双胞胎姐姐，但是我听说她父亲对她不好，郑柔小时候她爸猥亵过她，因此她对男的一直很抗拒至今没有谈过男朋友。”
“因此我们都猜测她喜欢女的，但是这种空穴来风的话听听也就算了，谁也没当真。”
“她脾气和性格都很好，温温柔柔慢慢悠悠的，对小朋友也很好。”
“对我们这些同事也不错，没有跟我们闹过矛盾，也从来不去计较一些得失，更没发过脾气，小朋友也很喜欢她。”
“她这样的人怎么会杀人呢？你们真的没搞错？”
叶琪毓仍旧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她想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去杀人。
这何尝不是这些警察想知道的，所有的案件像是一团迷雾在众人的眼前，所有人都看不清雾的后面究竟隐藏着什么。
到底是怎样的秘密让郑柔不惜以顶罪来掩盖。
“李柠溪呢？是个怎么样的人？”
“李院长么？”
“李院长这个人真的很好，她对学生和我们这些教师很大方，经常自掏腰包给我们加餐，也没有一点院长架子。”
“有时候她闲下来还会帮我们干点活，因为我们是幼儿园，所以学生户外的活动就很多，她有时就会跟学生玩一会，学生也都很喜欢她。”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这样说我突然想起来。”
“有一次我们班办亲子活动，黎艾琳的父母都没来，她自己在角落里坐着看，后来还是李院长陪黎艾琳完成的亲子活动。”
这边苏琪琛又问了几个问题便让其回去了，江逸这边也已经了解了一些情况，起身将夫妻二人送出去，离开时江逸问要不要看看黎艾琳的遗体。
裴琼栩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用力地点点头。
江逸看了一眼姜澜。
姜澜表示明白，带着夫妻二人向解剖室的冷藏柜走去，路上不忘提醒两人：“你们两位做好心理建设后告诉我，我会将冰柜的门打开。”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接受不了可以等案件结束我将遗体整理好后你们再看。”
“已经到了，就在这里。你们先将衣服手套穿戴好，我先出去，你们先缓一下。”
“不用了，谢谢你。”裴琼栩穿戴后后望向姜澜手指的方向，她颤抖地抬手触摸着冰柜的门，眼泪再次不受控制一滴一滴的滑落。
黎靖轩抬起手握住自己妻子的手，眼睛已经红的不像样，泪水从眼眶流出。
过了许久裴琼栩后背倚着自己的丈夫，微微仰起头闭上双眼艰难地点头。
看到自己的妻子点头，他的喉咙发干，然后身体开始小幅度地颤抖，他极力压制着越流越凶的眼泪，想要完整的说出一句话，最终却也只能点点头。
姜澜看到夫妻二人此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走上前将冰柜门打开，从里面缓慢地拖出放尸体的托盘，而托盘上只有一层相对完整的人皮。
黎靖轩看到后终于不再忍耐，他双肩不停的颤抖，用力地抱着怀里的妻子，喉咙中发出低沉的、悲痛的、隐忍的哭声。
裴琼栩张开眼，缓慢的低下头，在看到人皮的那一刻，她离开自己丈夫的怀抱，踉跄了一下，好像一下没了力气，蹲坐在地，她伸出手，轻柔的抚摸着那张人脸，眼神温柔又悲伤欲绝。
那是她自己的孩子，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她怎么会害怕，又怎么会不爱她。
两个胳膊交叠搭在托盘边，此刻她的眼里已经没有泪水，只有迟来的懊悔，此刻她明白了。
姜澜说的其实一点错都没有，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而找的借口，如果再来一次的话……
想到这里她悲哀又自嘲一笑，哪有那么多的如果，终于眼里像是挤出最后一点泪水，眼泪悄无声息地从脸上滑落，目光中已经死寂一片像是被抽去了灵魂。